江耀抱着他后退一步,伸手扶上他的后脑勺,由着温虞胡乱啃咬他嘴唇。待温虞气喘吁吁想要结束,江耀反倒箍紧了他的腰,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他走,“就这样?”
听到他的声音含糊传来,温虞在喘气的间隙里答:“不、不然呢?”
江耀的呼吸洒落在他唇上,“这样还远远不足以证明。”
温虞的嘴巴轻张,“那你想怎么证——”
最后那个字没来得及说完,江耀的气息夹杂着冷风灌入,牙齿被对方的舌尖抵住,他的嘴唇再次被江耀堵。
男人娴熟地含着他嘴唇,舌尖穿过齿缝游走向深处,绞着他的舌头抵死缠绵。温虞的体温不断升高,呼吸逐渐粗重而急促。
片刻过后,他双腿微微发软地推开江耀,面容滚烫地埋在对方肩前喘气。后者轻轻勾起唇角,搂着他的腰揶揄问:“还需要继续证明吗?”
温虞舌头隐隐发麻,声音轻抖着拒绝:“不、不用了。”
“小虞在怀疑我。”江耀垂下头来,嘴唇蹭过他的脸。
感知到脸边传来的温热痒意,温虞红着脸偏开头吞吞吐吐:你听错了。”
“是吗?”江耀低声反问。
“是、是这样没错。”温虞强撑着底气答。
本以为按照江耀的性子,接下来多半会要戏弄他。温虞睁开眼睛屏气凝神,都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却见男人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不正经的话都没有说,只是双臂环过他的背脊,将他在怀里抱得更紧了。
“那大概是我太高兴,所以不小心听错了。”江耀心情愉悦地道。
温虞差点被他哄得找不着北,过了许久脸上热意才逐渐减退,他整理好面部表情推开江耀,故作风平浪静地抬头看向他,“我们——”
在屋檐下磨蹭了不少时间,温虞想说他们是不是该走了。但在对上江耀视线的那一刻,他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卡壳,降下温来的脸又隐隐烧起来。
他仓皇无措地移开目光,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能好好说话,明明以前有过更亲密的举动,但他仍是像第一次经历那样,表现得青涩生疏又紧张慌乱。
他想江耀大概又要取笑自己,所以在男人微微俯身靠近他时,他故作老成不快地皱起眉来。
但江耀并没有说什么,眸光在他脸上流连一圈,男人眼中裹着慵懒笑意,凑过来如同逗弄小猫,却又微含缠绵意味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温虞好似被惊动的小猫,慌慌张张地捂着脸转头,心跳不稳结结巴巴地问:“干、干嘛?”
“没干嘛。”对方眸中的笑意漫延和扩大,“只是提醒一下温少爷,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就是在谈恋爱了。”
“……用不着你提醒,”温虞捂着脸嘀嘀咕咕,试图找回自己的面子,“我又不是不知道。”
江耀闻言,黑眸轻轻眯起来,“你以前谈过恋爱?”
温虞神色一滞,生硬地替自己找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将他这副模样收入眼底,江耀不由得喉结轻轻滚了滚,再开口时嗓音微微低暗起来:“如果不是现在还在路边,就不只是亲两次这样简单了。”
温虞脸上臊得慌,拙劣地转移话题问:“你的声音怎么了?”
男人顿了一秒,开玩笑地哄骗他:“感冒还没有好,说话时好时坏。”
温虞信以为真地点头,轻抿嘴唇取下围巾来,“我现在很热,围巾你戴吧。”
扫了眼他红润的脸庞,江耀并未出声拒绝,从他眼前微微弯下腰,“你帮我戴。”
温虞替他戴好围巾,示意他可以抬头时,瞥见了他唇边扬起的弧度。他想了想,有点困惑地问:“围巾很暖和?”
“暖和。”江耀说。
终于逮住取笑他的机会,温虞面上难掩喜意地开口:“当然暖和了,毕竟感冒的人不是我是——”
“和感冒有什么关系?”江耀慢条斯理地打断他,“我说围巾暖和,是因为有你的体温。”
温虞眉间喜意僵滞,脸红得要冒出热气。
他连忙转身蹲下去看猫,小猫崽已经吃饱晚饭,蹲在旁边认真地舔毛,大雨也终于停了下来,两人拿上伞往学校走。
“老板好像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温虞仍旧在想那只小猫。
“明天再过来看看。”江耀接话。
“明天我要上班。”温虞忍不住蹙眉。
“那就晚上来。”江耀说。
两人一路说着流浪猫,走到住处的楼下时,遇上了回来的杨景山。江耀去车里取东西,温虞站在台阶上等他。杨景山手里拿着两把伞,从远处走过来叫他名字。
温虞闻声抬起头来,顺口同他打招呼道:“杨学长刚从实验室回来吗?”
将伞夹在胳膊里,杨景山局促地摸鼻尖,“原本打算去找你,但是走到半路上,雨突然就停了。”
“找我?”温虞不明所以地出声。
“我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姜柚柚和她朋友。听姜柚柚说她们走的时候,你没带伞还留在火锅店里,我给你发信息你没有回,所以我就……”杨景山开口解释,“你堂哥去接你了吗?”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温虞茫然地盯着他。
“我听说你堂哥去接你了,但好像没有看——”杨景山朝他身后望去。
“堂哥?”身后传来关车门的动静,江耀神色淡淡地迈步走近,“什么堂哥?”
杨景山循声转头,露出恍然神色道:“这是你堂哥吧?”
江耀没有接话,视线径直越过杨景山,颇含深意地扫向温虞。
温虞站在台阶上,无辜地朝他眨眨眼。他猜想姜柚柚说的,大概是江炽堂哥,只是当时风雨太大,杨景山多半没听清楚,才误以为是他的堂哥。
三人一同走上楼,认出江耀是那天在奶茶店的人,杨景山主动热情地朝他抛出话题。但江耀并不怎么热衷于接腔,只在走到温虞住处的门边后,不咸不淡地发话提醒杨景山:“你家钥匙是不是还在温虞那里?”
后者朝他露出感谢的目光,“谢谢温虞堂哥,你不说我都忘了。”
两人站在门边没动,等温虞进去找钥匙。温虞换鞋进门以后,杨景山就在走廊里,絮絮叨叨地同他搭话。
对方一口一个“堂哥”,江耀听得眉间愈发不善,最终打断他的话简洁道:“不要叫我堂哥。”
杨景山有点困惑,但很快面露了然,“温先生。”
江耀面上一顿,还要说什么话,温虞已经拿着钥匙,从客厅里走了出来。江耀从门外跨进去,堵在门口弯腰换鞋。温虞耐着性子等了等,却见男人换好鞋朝他伸手,“钥匙给我。”
温虞将钥匙放入他掌心里。
江耀俯身拎起角落那双拖鞋,连带着钥匙一并塞给门外的人,语调懒洋洋又不客气地反问:“谁告诉你我姓温了?”
杨景山抱着拖鞋和钥匙不解,“堂兄弟不是一个姓吗?”
江耀眉毛紧紧夹了起来,“我也不是温虞堂哥。”他抬手拉过门把手,瞥向门外呆住的人,“我是他男朋友。”
大门嘭地一声在眼前关上,江耀转头眼神危险地看向温虞,“你对他说,我是你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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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