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致拿了个东西进来。
浴室水汽氤氲。
玻璃门上豆大的水珠滴答滑下, 汇聚成流。
浴缸内放满了水，杨致撒了点香熏球。
“好闻吗？”他靠在门边上，手里玩着黑色的皮扣带, 两端有挂耳的绳，中间是个银白色的球。
谢心树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灯光下, 从锁骨到小腹。
怕他打滑，杨致让他先坐在浴缸里。
“嗯...”谢心树面红耳赤。
杨致在养孔, 不能长时间触水。
不然这浴缸今晚绝对不可能只泡着谢心树一个人。
而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谢心树脚踝上的链。
很萌。
浴室内飘荡着令人安心的香气, 刺激大脑, 嗅觉被放大, 谢心树手抓着浴缸边缘, 指腹发白，指尖却被热水泡得发红。
杨致抬脚走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谢心树下巴。
上次试了试谢心树反应，对强制的接受度似乎很高。
杨致不会真的弄疼他, 轻笑了声，哑道：“那亲亲我？”
谢心树犹豫了一会儿，仰起脖子往杨致眼睛上亲了亲。
杨致愣了。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让替补上了。”谢心树浅眸里带着雾气。
反正他是队长, 他说了算。
杨致心脏猛跳，眼神一暗，低头堵住他唇。
这次很轻易地撬开, 带着侵略性地搜刮谢心树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
又烫又软, 还很甜。
杨致余光瞥见水下的光景，笑了声。
“我帮你？”
谢心树没拒绝。
手臂血管和青筋在水下更明显，杨致娴熟地捞起谢心树, 衣袖挽到肘关节。
怀里人呼吸慢慢急促，杨致亲得谢心树有点缺氧。
冷不丁地, 谢心树耳朵上挂了东西。
“什..什么..”他半睁着眼睛，难耐地用额头抵着杨致肩膀，弓着背大喘气。
“口球。”
杨致手深-插进谢心树发间，咬他喉结。
“冰的，你舔舔。”
谢心树很好骗地舔了，尝了尝，没什么味，但确实是冰的，可能是杨致提前放冰柜里，或者是这个道具本身自带的功效。
看他舌头卷着口球，杨致闷声低笑，眼底的情-欲像一把火烧上脑中枢。
“嘘，宝宝小声点。”杨致在他耳边沙哑，“整个浴室都是你的回音。”
谢心树的呼吸和喘息都被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眼尾发红，全身注意力都放在杨致手上。
那双手带他起伏。
过了会儿，谢心树背脊一抖，抓住杨致手臂埋在胸前。
脸红得能滴血。
杨致眼疾手快把球给摘了出来，手轻轻拍着他后背。
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杨致亲他耳朵。
谢心树很敏感，全身上下都是一碰就红，一触就抖。
而杨致指缝粘稠，他自己扯了几张纸擦，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
一抛就中，准得令人咂舌。
“为什么要戴这个？”谢心树趴在杨致身上，抱着他精壮有力的腰，“也是降温用的吗？”
毕竟是冰的。
这个发言太纯洁，杨致听得忍不住笑。
“不是呢宝宝。”
“给你练习用的，怕以后你太吃力。”
谢心树：？
他撑起身子看杨致，眼带疑惑：“练习什么？”
杨致吐出舌，手指握拳抵在唇边，虚套住舌头，像比了个ok。
谢心树：.....！！
说什么怕他太吃力，谢心树可能不太懂。但是一看这个手势，谢心树就懂了。
他趴在杨致身上装死，杨致给他擦着背，肌肤相贴又热又旖旎，好像还能听到心跳声。
由于小队长明天还有比赛要打，杨致给他抱到床上。
谢心树往被窝里喷了香水，弄得杨致身上也很香。
出力的是杨致，爽的是谢心树，躺上床谢心树看了看杨致，杨致挑眉敞开手臂。
他就这么往杨致怀里钻。
抱着杨致睡觉意外地很有安全感。
夜里谢心树做了个梦，梦里他蹲在TTL窄小封闭的杂物间，一张一张数据地抄写，还在偷偷看车队的录像回放。
梦里他打上了世竞赛五强，对战台上披着狼尾的身影却被带上救护车。
梦里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骂他的言论，说他辜负了大家的期待。
梦里有道声音告诉他，陪我上床，让我操–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给你队长的位置。
谢心树被这个梦吓醒了，浑身都是汗。
他的动静很大，不仅惊恐，还心有余悸。
杨致几乎是在他乱动的瞬间就醒了，半梦半醒时的嗓音格外喑哑低沉。
“做噩梦了？”杨致低头看他。
谢心树点点头，又抱上杨致的腰。
“梦到什么，吓成这样。”杨致担心地撩起谢心树刘海，手背又探探他的温度。
谢心树没说，只是半晌后低声：“你也抱我一下行吗。”
杨致心脏猛地缩紧，直接把人拉进怀里，下巴抵着谢心树脑袋。
他低低笑了声，对谢心树一点办法都没有。
“宝宝。”
“嗯？”
“你是一个宝宝。”杨致无奈又宠溺。
*
国选赛现场。
蓝巢内声音喧嚣，到处都是人，手里的横幅人均三个。
“thought！！！加油！！！”
“雨总加油！！！！”
声浪一波盖过一波。
血队打山队，加上time被泼的事件，把这场对战的热度拉满。
第二天赛程和第一天不同，先打道具赛。
选图资格同样以计时挑战赛决定，赢得队伍拿到选图权。
山队计时赛上的是小费哥，血队报了缪思羽。
因为缪思羽不用打道具赛，其他人需要保留精力。
解说：“血队的首发小火箭来到了我们的对战台！”
“计时挑战赛马上开始。”
场下，谢心树在做调整。
谢听月在给原时做心理辅导。
“今天认真打就好，明白吗？”谢听月目光严肃，“网上他们骂你，你要是不服气，就拿成绩打他们脸。”
“嗯。”原时垂眸，“月姐，老板是不是说要换我？”
“什么？”谢听月一怔。
“我听人说的，我成绩太糟糕了，队长他们都有王图在手，我道具也帮不上你们忙，俱乐部是不是打算跟我解约了....”
“你听他们放屁！没有的事！”谢听月勃然大怒，实则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投资人确实跟她提过换人。
原时是杨致找来的，说可以补上道具短板，然而最近几次比赛他的道具都没有很突出的成就，老板肯定不乐意。她作为经理更是压力山大。
但她不想给选手施压，不想比赛都还没打完就告诉他，你很有可能卷铺盖滚蛋了。
场上计时赛结束，在解说激动的声音里，缪思羽率先冲线，打下计时赛名额。
谢听月看过去，缪思羽已经站起身，摘下耳机。
她又回头，看原时。
目前总积分，血队第四。
昨天闪雷和山队打了，竞速赢了一场，道具没有被零封的情况，于是总积分爬了一个名次。
国选只要前三。
谢听月的目光里掺杂了很多情绪，最后她只是道：
“time，这就是电竞。”
“今天的道具赛对你，对车队，对俱乐部来说....”
“都是背水一战。”
“去试一试吧，看看你拼尽全力能达到什么高度。别怂。”谢听月拍拍原时肩膀，“你肩负着希望，给我好好加油。”
原时咬住嘴唇，差点哭出来。
“收到。”
*
道具赛。
谢心树带着队伍走到机位前，陆续入座。
原时还是坐在他和沈流双中间。
这次原时一上场，场下观众都不说话，也不喊血队加油，而是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他，仿佛要把他身体都盯出一个洞。
杨致在微博转发了公关视频，他的粉丝在帮原时说话，真正在现场追比赛的观众也算是听进去警告，暂时没人闹事。
“声音还可以吗？”沈流双问。
他今天没有顶着黑眼圈比赛，因为昨晚被队里的王八蛋摁在床上强制入睡。
据说，等他睡着了，甚至开始打呼噜了，缪思羽才走的。
把沈流双管控得死死的。
“可以。”原时后背开始出汗。
谢心树开始选图：“想玩哪一张？”
“那就继续萌宠嘉年华呗，或者风车岛。”沈流双说。
谢心树于是把风车岛抬了上来。
山队全员都气定神闲，他们道具阵容是毛茂宇，启民昕和喷喷。
“要玩啥。”喷喷问。
“星航空港。”毛茂宇说。
“王图啊？第一把就给对面小朋友们上压力？”喷喷迅速从地图池里挑出来星航空港，“队长威武。”
而最终系统抽图：风车岛。
山队三位唏嘘了声，倒是无所谓。
血队拿到风车岛，也没表现出很轻松的样子。
Round 1，谢心树段位起步出线。
他和毛茂宇不相上下，两人都没撞对方，谦谦君子。
和闪雷不同，山队不玩撞车打法，这让谢心树松了口气。
“报点。”谢心树说。
“导弹。”沈流双瞄准毛茂宇，“来吃一发双神的子弹。”
原时：“天使。”
谢心树拿了氮气道具，直接用了，加速朝前。
山队没有解控道具，毛茂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导弹，原地起飞，落后到第四名。
解说：“山队和血队的追击战要开始了！这边血队是thought在领跑....”
ob视角，三发导弹同时从山队选手手里飞出来，破空划过，尾巴的红外线就像流星。
三发，两发朝着谢心树飞去，一发朝着沈流双飞去。
原时立刻把天使传给沈流双。
“传得好。”沈流双当即道。
一个天使解不了两个导弹，谢心树救不了了。
前方，谢心树角色被炸飞，刚落地，又一次被炸飞，沈流双就这么从他的全世界路过。
“血队双神领跑了！领跑位置换了，接下来最好是thought来辅助双神。”解说看了看大屏，“山队这场运气不错，导弹刷了三发。”
沈流双一骑绝尘，谢心树位列第三。
他双吃道具，看了看道具槽：“龙卷风和飞碟。”
“打打打！”沈流双状态上来，激动的嘴皮能飞出去，“打star！”
谢心树瞄准star，飞碟咻地一下盖在启民昕脑门上。
启民昕被减速，控在原地卡了三个残影。
“发电站有风。”沈流双在最前面，注意到白色的风暴，“star放的，两个，小心点。”
“过来了。”谢心树钻龙卷风空隙，躲开这个叠加的风暴。
“有盾。”原时说。
“打打打打打！”沈流双暴躁地领跑，“打毛茂宇！他追上来了！”
谢心树心一紧，听到蚊子叫：“酷比。”
“给队长了。”原时把盾传过去。
谢心树护盾防身，酷比砸过来后直接融化成一滩水。
“配合不错啊！”沈流双刚想夸原时。
可惜他高兴得太早。
酷比再一次往谢心树身上打，前方出现云雾，他漂移要上跳台，车身却开始打滑，原地转了三圈，又被酷比包裹，原地滞空。
一个一个选手从他旁边飞过去。
“这个香蕉皮放在必经之路上啊！！”解说喷麦，“不愧是山队，这个预判太厉害了，如果没有云雾thought说不定还能躲过去，有雾就躲不掉了，角度太刁钻。”
“山队是能把最鸡肋道具香蕉皮都玩出世界水准的强队，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round 1，血队三人又是二四六冲线。
结算画面，time：攻击7，辅助11，援救4
thought：攻击16，辅助6，援救3
double：攻击10，辅助14，援救7
数据还算可以，但血队输了就是输了。
场上陆续有不满的声音传出。
“援救太少了，就给队长解了一个酷比啊？？”
“time你怎么回事！”
“啊啊啊大赛软脚虾....”
round 2，沈流双领跑，一场吃了5个酷比2导弹，第三冲线。
谢心树倒二，原时倒一。
round 3，谢心树领跑，第二冲线，中了4个飞碟，眼冒金星。
大屏比分：血队 vs 山队，0:3
“草！！”有观众直接砸了手里的横幅，气得急火攻心，“打他妈的道具赛！不会又要被山队零封了吧？？？”
“山队道具比闪雷强得多，第一场零封第二场继续零封，血队直接飞机票，明年再战吧！”
“傻逼time气死老子了。”
谢听月面色凝重地看着台上比分：“给我来一台呼吸机.....”
“只有水。”缪思羽递给她，“放平心态，才三把而已。”
“你心率多少？”谢听月问。
缪思羽晃了晃心率手环，垂眸看了眼，“74。”
“.....”谢听月表示牛逼。
不愧是首发位，真牛逼。
这心态。
“杨致！”谢听月受不了了，心脏跟着比分一起狂跳，“你说说，赢得了没有？这下真是背水一战了！”
“我已经准备好负荆请罪了，我要先把咱们投资人的电话给拉黑，过两天再把她拉出来，我要死了，我每个月拿两万工资连个包都买不起，但我心脏病要出来了，这是工伤.....”
杨致笑出声：“冷静冷静，这才三分。”
说完杨致眼神暗下来。
他盯着场上，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赛点了，如果山队拿下四分，第一场道具赛会真的彻底追不上。
哪怕是杨致，这会儿心也是悬在嗓子眼里。
场上，谢心树心率缓慢攀升。
一百二十多，涨得他耳朵通红。
原时一声不吭，组队麦里只有沈流双在叫。
“靠，刚才那飞碟我没躲过去，不然也不至于倒数。”
“你两...再吱一声？”沈流双心颤颤。
“在的。”原时说。
谢心树：“吱。”
沈流双：....OK。
round 4，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屏上，观众手机都不玩了，生怕错过这赛点的一分一秒。
奠定比赛输赢的赛点局，解说情绪异常激动：“rainy带领山队在本次道具赛连续拿下三分！让我们拭目以待这一场两支队伍的精彩表现！”
“系统给我们抽中了风车岛，仍然是这张非常适合道具赛的地图.....”
喷喷起步超常发挥，居然在山队领跑。
他眯眼：“星星，保我一下。”
启民昕：“收到，天使给你留着了。”
血队组队麦则异常安静，基本只有沈流双的呼吸声。
另外两人连呼吸都没了，把沈流双吓得不轻。
谢心树报点：“拿到导弹了，打给喷喷——”
“别打他。”原时破天荒打断。
谢心树一愣，转而问：“那打谁？”
“打rainy。”
“收到。”
谢心树一发导弹不砸领跑，砸在rainy身上，却被对面star眼疾手快地传了天使，解了。
与此同时，一发蚊子叫在喷喷耳边响起。
喷喷：“我草啊啊星星我的天使呢？？？”
“...”启民昕也是一愣。
原时这发酷比精准命中喷喷，拖了山队的节奏，领跑换位，目前场上第一成了谢心树。
解说捕捉到操作，震惊：“可以啊，血队一波误导减小了山队天使道具的效果。”
然而，更让人意向不到的操作还在上演。
“双吃，氮气龙卷风。”原时声音没什么情绪，“氮气我用了，前面有风，你们小心。”
“收到。”
“收到。”
沈流双心里纳闷。
原时不是打辅助么。
氮气道具不传给领跑位的thought，怎么自己用上了？？
但是他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机械地收到，收到，收到。
原时如一支离弦的箭往前飞去，势如破竹。
他跟谢心树之间的差距陆续减少。
前方有跳台，原时忽然转了下视角，看车尾巴。
“喷喷双吃道具。有闪电。”原时继续面无表情，“队长跳台别发点漂双喷。”
“收到。”谢心树心头一跳。
他走稳定跑法，闪电盖在他脑门上，原时却已经超过了他。
磁铁的磁力线忽然出现在两人之间。
原时一把把谢心树拉了上来，闪电效果还没消失，可磁铁拉扯更强悍。
谢心树空喷落地喷，小漂双喷越了下一个弯道。
解说：“？？？？这是昨天杨神和thought配合的磁铁打法！time模仿了一波啊？？”
原时还在继续瞄道具数。
他不停地切视角，游戏界面角色回头，回头，缠缠绵绵，像是很舍不得后面的选手一样。
现场观众：？？？
沈流双也追了上来，报点：“单吃，香蕉皮。”
原时却道：“丢了。”
“丢了？？？”沈流双瞠目结舌。
“丢了。”原时没时间说太多，只是重复，语气居然不容置喙。
“收到。”沈流双直接丢了香蕉皮。
他的两个道具槽都空了出来。
下一秒，却又瞬间被塞满。
沈流双：？？？
原时再次面无表情：“酷比打star，龙卷风直接放。”
龙卷风只有后置位放才有用，领跑放等于自寻死路。
毕竟龙卷风是在道路前方二百五十米形成。
相当于一个提前路障。
沈流双依言释放龙卷风，场外解说瞪大眼睛：
“双神的龙卷风把rainy卷起来了！！”
“怎么回事？？是双神的预判么？”
解说B却道：“预判不了，双神这边没有视角，根本看不到rainy位置。”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精准的龙卷风居然是原时预判的。
还正好刮到毛茂宇。
酷比紧接着飞到star身上，被喷喷用盾解开。
原时又砸了个飞碟。
这次中了，star又被减速硬控在原地，还是上坡路。
启民昕键盘都快擦出火，冷汗如雨，他如果手速不够快，很有可能达成冥场面：滑坡。
“草啊。”喷喷忍不住，“节奏乱了，队长你去领跑，我多补一下道具。”
山队莫名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血队也没多淡定。
谢心树见原时紧紧跟在自己身后，他们一个第一，一个第二。
一种诡异的直觉忽然如代表曙光的钟声，在脑中敲响。
“双神，听time指挥。”谢心树道。
“收到。”
沈流双不明觉厉。
反正听谢心树的就对了。他在flow听杨致的，在bleeding就听谢心树的。
准没错。
这俩天赋怪每次调整战术都必有缘由。
前方，毛茂宇改领跑，追了上来，和time距离相当近，两辆车你往前一下，我往前一下。
到了道具灯笼处，原时却忽然原地漂移，集满了氮气，释放道具。
他加速冲，在毛茂宇要吃灯笼时狠狠地撞了对方一把。
毛茂宇：？
现场解说：？？？
“双吃，酷比和香蕉皮。”原时淡定，进而道，“酷比打star了。”
他往地上甩了香蕉皮，毛茂宇紧急调转车头，很惊险地擦了过去。
但节奏又乱了。
解说震惊：“？？这是什么操作。”
另一个解说同样震惊：“生抢道具啊？？？？”
“time这边把rainy要吃的道具给抢走了，拿到酷比打star，香蕉皮甚至放在了必经之路上！”
“这也太极限了吧？？？”
原时继续往前，莫名给人一种稳稳的安心：“队长，道具槽有没有位置。”
“有1。”
原时马上给了他一个天使。
“你自己留着用，我要留位置。”原时说。
谢心树：“收到。”
round 4，谢心树第一个冲线。
全场死寂三秒。
“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血队粉丝捡起地上的应援幅，又开始摇旗呐喊，“bleeding！bleeding！bleeding！！”
“加油啊！！——”
场下，杨致直接站起身鼓掌。
谢听月抽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活了。
死灰复燃。
血队 vs 山队，1:3。
首先，这场道具赛山队是不可能零封了。
其次，血队夺回赛点，力扳一局。
最后，原时抢道具的画面，成了精彩超车集锦。
场上大屏在回放方才画面，还放了队内语音。
原时那句“龙卷风直接放”，帅得观众们的手臂起了鸡皮疙瘩。
“原来这里的龙卷风是time传给双神的？”解说拍案叫绝，“香蕉皮还直接丢了啊？这个微操细节拉满，精彩！太精彩了！”
Round 5马上开场。
山队交头接耳，喷喷甚至皱着眉。
场下杨致盯着大屏比分看了很久。
他忽然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谢听月现在看到他笑也毛骨悚然。
杨致莞尔：“我今天应该可以下班了。”
“小朋友们不需要替补了。”
他一语成谶。
round 5，原时再一次在山队要补充道具的瞬间撞上去，生抢，双吃。
隔壁闪雷挑眉：“学我们啊？”
小米却有不同的看法。
“这是什么操作？”作为道具王，小米如坐针毡地看着比赛画面，“谁教他的？？？”
“我们好像没这么玩过。”彭宁说。
小米搓了搓自己的卷毛，和彭宁面面相觑。
“....新玩法？？？！”
round 5，沈流双第一个冲线，谢心树第二，原时第三。
全场欢呼，叫得人脑子都发疼，观众们的反响太热情了，甚至已经有人带上节奏：
“time...time...time！time！！！——”
“谁说time是二百五，那前方250m出现的龙卷风是二百五吗，你们才是二百五！！”
“time你终于睡醒了啊啊啊啊....”
“这下我说我是time粉丝终于不用被人骂了QAQ”
round 6，原时又一次蠕上来了。
喷喷正要补充道具，被措不及防地撞飞出去，直接擦到墙，别说是速度，加速度都瞬间降为0。
他气得破口大骂：“我去time你死定了...”
然而，刚说完，原时用飞碟砸中他脑门。
喷喷：...
原时这种撞车流的抢道具操作，让解说看得脸红心跳：
“这简直..”
另一个解说跟上：“简直流氓吧？？？”
他的流氓还不仅于此。
round 7。
原时先把盾给了沈流双。他瞄中酷比特效，放天使给谢心树防身后，回头掏了个自爆道具。
轰一声巨响，火光四射。
自爆道具在原地释放力场，对经过的选手有定身效果。
然而原时自己却从力场里冲了出去，因为沈流双把盾又传回给了他。
盾生效，原时角色周围充盈蓝光，像生命之海。
在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自爆力场里，谢心树顺利完成冲线。
解说：“？？？”
“我看明白time的操作了，他是在留道具槽位置，把道具先给队友，再让队友传回来，好打出组合效果.....”
“是的。是的！”
两解说看着谢心树车头飞跃终点线，异口同声：“让我们恭喜thought——”
“第一冲线！”
“恭喜thought！！”
“恭喜血队！！！”
道具七回合完毕。
所有人都满面红光，热血沸腾。
场上有人反应过来，手作喇叭状对着对战台的队伍大喊：
“让三追四！！！！！”
“让三追四！让三追四！啊啊啊啊啊！！！”
大屏比分：
血队 vs 山队，4:3
可以说，自从山队赛点局以后，他们就没再赢过。
而血队力挽狂澜，绝地反击。
沉睡的猛兽睁开眼睛，对着一切的质疑声，吼了一道石破天惊的反击。
原时摘下耳机，嘴唇在发抖。
他浑身都发烫，心率和谢心树持平。
谢心树侧头拉过原时，三人站起身，准备进入十分钟休息期。
而这一次，沈流双这种年年打世竞赛的老选手也没忍住，捞起原时和谢心树，三个人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头抵着头在笑。
“漂亮！time，你太帅了，草！”沈流双猛地拍着原时的背，差点在场上像跳跳糖一样蹦起来。
还好他抑制住了冲动。
太鲜活了。
打比赛打出惯性，打出套路的双神，在五年职业生涯之后居然再一次感受到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顽强，刚毅，生生不息。
像野草一样烧不干净。
像一块石头，触底反弹。
而原时盯着发红的眼眶，被谢心树和沈流双一左一右簇拥下场。
软脚虾，国服逃兵，死人傀儡，吸血虫。
他不是。
这些都不是他。
一夜过去还留有余味的臭水，浑身烂泥一般的狼狈，蓝巢外凑热闹不嫌事大的讥讽，他屡战屡败的灰心丧气，小队长，杨神，双神，小缪给他的帮助，对他的信任，支持，月姐操碎了的心，投资人的质疑，粉丝失望的目光，全网的骂名。
让这一刻，更显非凡。
经过签名墙，镜头和记者的话筒都对准了他，他和小队长，和双神并肩而立，突然脱掉了自己的队服。
队服底下是一件T恤。
他背过身，对着镜头做了个很中二，但是震撼全场，乃至震撼飞车的举动。
他比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T恤上赫然印着四个大字。
——天道酬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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