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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亚洲赛

当电竞祖师爷爱上黑马甜心 来春 3920 2024-08-22 12:59:43

*

徐雅女士这一通电话不仅让谢心树柜门大开, 还让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不过,谢心树轻松了很多。

如释重负。

他老妈的反套路操作和谢心树的回答让杨致笑了一路,谢心树闷着坐在副驾驶, 用膝盖顶了好几次杨致的腿,示意他收敛点。

可惜, 抗议没什么用。

预约好时间,回基地后谢心树和队友们简单说明了情况。

一听说没什么大事, 他们就放心了。

*

杨致做个小手术整个基地倾巢而出, 但他进手术室之前, 发现沈流双今天来居然戴了口罩。

“你吃错药了?”杨致上下打量他。

“靠。”沈流双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冒着烟似的, 格外沙哑, “你管我呢,都要打激光了还这么瓷实,手都要伸太平洋去了。”

“他干嘛?”杨致侧头。

缪思羽站得老远,没过来, 靠在墙边玩手机。

原时挠挠头:“不知道啊,早上一下来就这样了,我做了午饭双神也不吃, 说没胃口。”

“啊。”杨致又看一眼缪思羽。

缪思羽也抬头,和他对视。

杨致脑子忽然蹿过电流。

“双双。”他非常恶心地勾上沈流双脖子,把人拉到旁边恶魔低语, “你不会告诉我你嘴巴也被虫咬了吧?”

沈流双几乎是原地弹射地蹦起来。

“草!”他揪住杨致, “草!闭嘴!住口!”

“那把口罩摘了?”杨致笑眯眯。

“我不。”沈流双寒毛竖起,“你别烦我,我都快烦死了!靠!”

杨致一猜一个准, 啧了沈流双半天。

沈流双很避嫌地也往旁边一站,来了医院后就没和缪思羽说过一句话。

“进去吧你。”沈流双推了杨致一把, “手术做完我们就得走了,收拾收拾行李,提早一周先去吉隆坡落脚,顺便在酒店附近景点逛逛。”

“嗯。”杨致没说什么,跟着医生走了。

他手术很成功,打激光之前滴了散瞳药和麻药,即使打了麻药术中也有酸胀感,疼痛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杨致感觉到医生往他眼里塞了个镜片,手术时间也不长,十来分钟,准备工作加手术过程前后将近半小时,杨致就出来了。

本次亚洲赛在吉隆坡进行,三十多个车队进16强,连熊队都优哉游哉,血队就更没什么压力。

他们在国选把山队都给打了下去,亚洲赛如果不出意外,能碾压一众车队。

杨致单独在一个病房里,窗明几净,术后他不能提重物,不能剧烈运动,换了病号服就往病床上一躺。

护士进来时看他颇为寂寞的表情,多说了一句:“其实打完就可以看手机了,激光光凝对生活没有影响,你情况挺好的。”

“不行。”谢心树坐在旁边,板着脸,“你调整一下作息,晚上早点休息,别玩手机。”

“好的宝宝。”杨致刚要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板砖,听到这话又老实缩了回去。

“那我要是想看你们比赛怎么办?”杨致问。

谢心树犹豫了下,“你之后看回放。”

“队长,你也追过比赛,看回放怎么比得上直播?”杨致开始卖惨,“我在役多年打了几百场比赛,粉丝一听说我进医院牵肠挂肚,后台私信爆了又爆,期待我浴血重生,结果我做了个小手术,不仅比赛打不了了,看也不能看了...”

听他卖惨,旁边在整理药品的护士姐姐笑起来:“什么比赛这么重要啊?世界杯吗?”

“不是。”杨致眼睛还有点肿胀,暂时没法转,于是他看着天花板,伸手就摸上谢心树的掌心,“一场象征着中国队重回巅峰的宝宝追击赛。”

护士姐姐忍不住在笑,“你想看的话我可以放给你听。”

这就是私立医院,单独的病房,优秀的医疗资源,体贴的服务。

谢心树看杨致在摸他掌心的生命线和事业线,颇为无语,“你就非..非看不可吗?”

“必须看。”杨致仰望天花板,躺得四仰八叉,“我让护士姐姐给我放声音,不看手机我就只听行不行,反正解说那两张嘴也够用。”

“行吧。”谢心树总算首肯。

手术做完几个小时后,杨致眼睛才总算没了不适的感觉,他行动自如,但不能出院,因为交了住院费,而且杨致被基地的小朋友们反复叮嘱,一定要做好康复治疗。

谢心树走了以后,他学了学健康用眼法,把手机调成护眼模式,偶尔躺着转个身,后脑勺就撕扯般地痛,让他意识到他有多力不从心。

护士给他放了复健视频,杨致跟着视频教学,每隔二十分钟还要站起来跳一跳。

杨致在医院躺了三天,血队准备出发,飞吉隆坡打亚洲赛。

谢心树在起飞前给杨致发了信息,他们直飞四小时后差不多能抵达。

四小时过去,杨致坐在椅子上啃西瓜,边闭着眼睛叉西瓜块,边问护士:

“有消息没?”

“没有。”护士看他黑屏毫无动静的手机,“可能还在过海关。”

杨致简直跟祖宗一般,在病房里每隔五分钟问一遍,他手机响了没有。

也是护士有耐心,垂怜他一个曾经的世界冠军现在只能惨兮兮地坐在病房里伤春悲秋,才一遍一遍地说,没回,还安慰他,可能谢心树比较忙,可能航班延误了也说不准。

亚洲赛车队多,主办方很重视,早早地给各大车队都安排了采访,住处也是安排在市中心,为了防止几个车队线下打架,还给他们安排在不同的酒店里,不知道是谁把对话给流出来了,音频有个声音说:“尤其是不能把血队和山队安排在一起!”

这音频给网友们提供了第一波笑得想死的玩梗素材。

四个半小时后,杨致放在桌上的手机终于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回我了是不是?”杨致马上把叉子放下,问。

“他说他到了,刚才在坐摆渡车,信号不好。现在他们打了车准备去酒店。”

“谢谢。”杨致闻言莞尔一笑。

谢心树开启了主动报备行程的模式,杨致被医生准许,可以短时间地接触电子设备,他打开就为了看谢心树又给他发了什么。

-酒店[图片]

-我一个人住一间,双神好像和小缪闹别扭了,也不想一起住,但是主办方给我们就安排了三个房间,不够,我们自己去开了新的。

-明天要去试一下设备链接,还要采访,会很忙

-你谨遵医嘱,别老想着看比赛

杨致一条一条回:

-这酒店比我上次住得好,看来是赞助商又多了

-他两没事。你一个人好好住,谁来你房间都别开门,也不许半夜让原时来找你,你们不能睡一张床!

-行,法老带了么?

-破比赛有什么好看的,看毛毛雨那张臭脸还是看joker一帮毛孩子炫耀他们上届的世冠?我真正想看的是你

谢心树十分钟后又拍了照片发过来。

他蹲在地上和法老合影,比了个剪刀手。

很简单的一个动作,没什么摄影技巧,连滤镜都没有,但照片上的人白白净净,帅在杨致心巴上。

这照片估计还是让原时拍的,杨致都看到原时鞋子了。

-带了!我答应你的,会带它打上世竞赛。

杨致看到这信息,勾唇。

谢心树没过多久,问他在干什么。

杨致麻烦护士拍了照片,把他叉西瓜的场景拍了下来发过去。

-午饭呢?

杨致想了想,说吃的番茄牛腩盖浇饭。

-晚饭呢?

杨致说吃的披萨。

谢心树:...你能不能少吃点油腻的东西,忌口一下。

杨致说可以。

他把手机拿过来,亲自给谢心树发。

-你早点回来,给我咬几口。

谢心树:....

养生的时间一晃而过,亚洲赛在网上热度居高不下,杨致像生活在世外桃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谢心树给他发的信息。

由于吉隆坡在东八区,杨致看比赛没时差,他不需要和别人一样半夜三四点爬起来,这点倒是方便了他。

夜里七点,亚洲赛开幕仪式正式启动,直播间人满为患。

杨致还是打算看看比赛,他坐得离屏幕很远,得用望远镜才能看清。

不过他把直播间的声音放得很大。

这场亚洲赛热度也是空前绝后,杨致遛弯的时候发现医院值班室的大叔也在看。

大叔认识杨致,非得让杨致给他当解说,晚上溜到病房来了,还给杨致带了一盘的瓜子。

甚至,护士也好奇到底什么比赛能让杨致这么牵肠挂肚,巡完房就躲到杨致这,凑热闹。

他病房一下成了聊天室,叽叽喳喳的。

本来杨致也没缺胳膊少腿,他搬了个小板凳,一下一下嗑着瓜子,眯起眼睛去看前面的平板屏幕。

从七点看到十点,血队积分在这三小时之内爬上第三。

大叔边嗑瓜子边回头:“杨神!山队这场打得怎么样?!比你们好吧!”

一听就知道叔是山队粉丝。

杨致瞥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淡淡:“不公正了啊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们更厉害吧?”

“山队这个竞速双杀还不帅?!”叔拍着地板,粗着嗓子理论。

“不帅。”杨致把瓜子皮丢垃圾桶里,“我们还能竞速三杀呢。”

叔说不过他,看着屏幕忽然哎哟哎哟地叫起来:“血队今天的比赛打完了!thought在镜头里真显小,他真的十八了吗?”

一听thought,杨致来了劲。

他凑到前面去,眯眼认真看。

镜头里,谢心树摘下耳机,直播间放着解说激动的声音:“恭喜thought第一冲线!恭喜血队连胜七场,晋级16强!目前总积分排行榜第三名!”

“马上十九了。”杨致边看边说,“这不是显小,这叫青春。”

而谢心树摘下耳机后,下意识地往场下看了一眼。

他不知道在看什么,更像是在找什么身影,随后他愣了一下,收回视线。

杨致也是一顿。

镜头很快打向沈流双,杨致没什么心思再继续看,坐回小板凳上,嗑瓜子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那个眼神的含义。

谢心树可能下意识地在前排观赛席寻找他的身影。

打比赛一时兴奋,谢心树忘记杨致像空巢老人一样被留在国内,留在这家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里了。

亚洲赛第一天打了六个多小时,晚上快十二点,查房的来了,看到病房里的情况差点晕过去,粗着嗓子把叔和护士都赶走:“病人不懂事就算了,你们也不懂事!”

人被轰走后,房间总算安静下来,不懂事的杨致简单洗漱,躺上床发呆。

与此同时,吉隆坡。

场馆喧嚣,谢心树满头都是汗,带着队伍出来,被一帮记者拦住问问题,好几台摄像机架在他们面前。

谢心树这次回答得语速比前面几次都快,说着说着能唱个rap,采访一结束他就回了WIN休息室。

他从柜子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点开置顶给杨致发信息。

嗡嗡两声,杨致枕头边的手机震动两下。

他刚滴完眼药水,也吃了药,原本打算就这么睡过去。

听到动静,杨致拿起手机一看。

谢心树发了条语音过来,可能是为了方便让杨致叫手机助手念出来。

清清冷冷的声音在杨致耳边响起,语调很轻:

“阿措我想你。”

杨致忽然把手机扣在手边,手指用劲到带起一路的青筋和血管,腕骨突起。

安静半分钟,杨致一边点开消息,在聊天框里打字,一边用胳膊抵住眼睛。

他给谢心树回了十几条一样,直接刷屏:

[宝宝亲亲。]

[宝宝亲亲。]

[宝宝亲亲。]

黑暗里,杨致抵着眼睛不动。

手臂被打湿,眼角有水珠泅在那儿。

他哭了。

杨致像个傻子,又哭又笑,忍不住继续拿起手机,重新放那条语音。

阿措我想你。

就这么五个字,就这么一句话。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上一世五强晋级赛视网膜脱落,被抬上救护车,他没哭。比赛输了,他没哭。哪怕是知道自己错过亲人离世的重要时刻,他哭过后也不哭了,躲在房间里自己疗伤的日子好像离他已经很远了。

再来的这一次,看到time说天道酬勤,看到谢心树身上有和自己很像的影子,看到血队小朋友们给他准备的生日惊喜,看到那个vcr,听到刘滔说他们flow的过去,看到网友们聊flow,聊飞车,聊情怀,他都没哭。

即使是差一点就在镜头前掉眼泪,他最后也都忍了下来。

这会儿躺在病床上,听完谢心树比赛的解说,周围安安静静的,隔着千山万水,听谢心树喊他阿措,说想他,担心他,杨致就想酣畅淋漓地哭一场。

大家致敬的是飞车电竞祖师爷,谢心树想的是阿措。

遗憾常有,抓住过去不放,不如抓住那些转瞬即逝的美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打不了多久的比赛了。强者恒强?杨致自嘲一笑。

甚至阴差阳错,这次的亚洲赛,他只能在病房里看看直播。

他缓缓呼吸着,等水痕都被风吹干,才放下手臂。

杨致再次想起谢心树在医院走廊上坐着睡着的场景,他现在每次打开手机,锁屏都是那个画面。

照片上的人头发乌黑,很瘦,顶着灯光,睡得又乖又静,两手揣着,脑袋磕到肩膀。

明明已经很累,杨致一叫,就被惊醒。

所以杨致很庆幸。

还好他这一次找了谢心树。

还好他做了不一样的决定。

他想他这辈子也只会喜欢这么一个人了。

而杨致思绪万千,好半天没动静,手机又疯狂抖动。

他抬起手看,发现是谢心树打了个视频连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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