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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 伏酒谣 2741 2024-09-03 10:30:17

哈, 果然是那个惦记小王爷的郎君。

他惦记就算了。

千不该万不该弄那些污浊的东西!

原本模样还不错的郎君顿时面目可憎起来。

宿幼枝想他偷偷摸摸跑这干嘛。

异域少年入住了没得一月,携带的东西恐也不多,屋内顶多是有些韩宅管家安排的摆件……可他搜罗一圈又什么都没拿。

等等。

他关心这种事做什么。

只要不是柳郎君那般别处来的探子或者被迫锁进宅院的可怜人, 旁的跟他们都无关。

宿幼枝也不去看了, 刚收回视线, 肩膀突然被掰过。

盛延辞看着他, 急切地解释道:“阿又不要乱想, 我没见过他, 也没收过他的帖子!”

杨一在旁边小声接道:“是的, 帖子都被我们丢掉了,主子看都没看,那郎君更是入不得府中大门。”

盛延辞瞧阿又脸色, 目露忐忑:“我没有要瞒着阿又,只怕阿又厌恶他,说了要觉晦气的。”

宿幼枝原也没有要怪小王爷的意思,被人惦记也责不到他头上。

但瞧着盛延辞那副不安的模样, 忍不住心痒, 当即撇开脸, 拉长嗓音:“哦?是么。”

盛延辞果然更慌了,歪头去看他,表情都可怜下来:“真得不能再真,我何曾骗过阿又,阿又若不信,可教我如何讲。”

宿幼枝想板着脸,没成功, 只能继续转身,不给盛延辞瞧他表情:“那殿下与我说, 他叫什么?”

盛延辞垮下表情:“……我不晓得。”

他去看杨一,杨侍卫小心窥探阿又姑娘神色,准备给他们主子做个弊,方要开口便听到冷漠至极的话。

“莫要问杨侍卫。”

杨一闭了嘴,给他们殿下递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背过身去不敢看。

盛延辞一时懊恼,早知阿又要问,当时杨一禀报的时候他就不那般忽视了。

这会儿哪能知道那郎君什么名字。

他瞪向已经瞧不见人的院门,心中埋怨,那日他怎就忍不得去练武场耍枪,早知隔壁有眼睛,他就该闭门不出。

“阿又……”

盛延辞将额头抵在阿又后颈,软下嗓子:“莫为难我了好不好?”

宿幼枝:“原殿下是觉阿又在为难您。”

天爷呀。

他可真是个无理取闹的天才。

这小王爷还不被他烦死?

结果宿幼枝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盛延辞回应,心不由提起,猜想难不成是对方发火的前兆,那如果小王爷震怒的话……他要不要躲?

宿幼枝决定再加一把火。

忍住牙酸,软兮兮道:“好啊,殿下都不要理会阿又了。”

说完一扭身便要走,可眼角余光瞧见盛延辞模样,吓得心里一哆嗦,险些没维持住表情,当即愣在那。

小王爷哪里还有平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如同犯了错的孩童,却是不知错在哪的不知所措,胆怯等待一个让他未知恐惧的判定。

“阿又,我……”

盛延辞想说什么,又紧张地绷着喉咙,鼓足勇气去勾阿又袖角:“……阿又告诉我要怎么做可以吗,我想要阿又高兴的,但总是做的很糟糕。”

宿幼枝想开口,嗓子却被堵住。

突然有些难言。

他该怎么告诉盛延辞,无论他怎么做,阿又姑娘也不会高兴。

原就没什么阿又姑娘。

但既然他问了……

宿幼枝道:“殿下说话可算数?”

“自是。”阿又松口,盛延辞忍不住开心:“阿又的话我都会听。”

宿幼枝开始一条条点:“那以后殿下去到哪都要带着阿又,天南海北、朝堂上下,便是……”

他咬着牙,才能将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说出口:“……便是平常练武休憩,每昔每日,每时每刻,都不可以离开阿又。”

他想了想,觉得差不多够了,才有些难堪地去捏小王爷衣袖:“无论殿下快乐还是难过,都要阿又陪着你好不好?”

救命……

听谢二说时便觉离谱。

如今当着小王爷的面道出,他这辈子怕是都没如此丢人过。

他都这么努力的纠缠不放了,盛延辞能不能麻利点。

就现在!

马上丢下他甩袖离去。

皆大欢喜。

宿幼枝羞-耻得脸热,都没能抬头去瞧小王爷反应。

盛延辞……已呆在那。

他愣愣看着阿又羞涩模样,听他鼓足勇气与他道衷肠。

该是怎样心情,才能教位姑娘将那些大胆的话缓缓道出。

让他的所有不安与忐忑都尽数退去,胸膛被滚烫的热流填满,满涨着无处安放地惊喜与欢欣。

可顾不上高兴,心疼便绵绵密密地涌上,如藤蔓缠住那颗赤诚的心,时不时便被细软的刺刮蹭,又痛又痒。

阿又……

他的阿又。

盛延辞说不出话来,只能展开手臂将人抱住,如此才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阿又的存在。

他阖紧眼眸,眉间流淌着怜爱疼惜的痕迹。

都是他不好。

是他没能给予阿又安定,总教她心不安。

连个无名的郎君都要拈酸吃醋,心下惶恐。

怎能让阿又每每主动看着他、跟着他。

这些原本都是他该做的事。

越想,心越痛得无法呼吸。

盛延辞想他到底委屈了阿又多久,竟至今日听她之言才发觉。

他真是……糟糕透顶。

盛延辞恨不能给之前的自己一巴掌,打醒那个青涩不知事的傻小子。

他将阿又抱得更紧,直至没得空隙才觉心安,郑重落下保证:“……好。”

以后,让我去牵你的手,定不会丢下阿又。

宿幼枝被勒得动弹不得,还有点懵。

怎么这样难以启齿的话都说出来了,小王爷还忍得了?

天呐。

盛延辞也太可怕了叭!

有如此城府和忍耐力,可别让他再听到斥责小王爷纨绔不经事的话。

全都是谣传!

宿幼枝一时犹豫,要不要再加点码?

可再过的言语他真的说不出呀。

要不还是算了。

盛延辞只是答应的爽快。

可不见得他能做得到,还不是有得空子可钻?

宿幼枝迟疑着被盛延辞带回府中。

雨丝点点,下了一整夜的甘霖终是落了幕,天光破开乌涂的云,绽开一缕绚丽的银虹。

雪巧正带着院中侍从整扫庭院,将打落的花朵埋入地面,新鲜的花枝插入玉净瓶,瞧见宿幼枝回来,忙迎上去,欢快笑道:“姑娘怎回得这般早?”

话落看到跟在他后面的小王爷,又垂首恭敬行礼:“请主子安。”

盛延辞挥手让他们起身,对阿又笑:“雨后的花开得倒不错。”

宿幼枝瞧了眼,确实蛮好看,但这不是主要……不是小王爷突然是怎么了,他不过打个哈欠便要送他回来小憩,喻呈凛那边派人来找都不走。

正事是真不顾了?

那他……算不算成功的。

不要成了小王爷改邪归正路上的绊脚石?

宿幼枝纠结。

盛延辞若不当纨绔,撸起袖子干点好事,他还是很看好的。

偷偷瞄过去,小王爷立刻捕捉到他目光,嘴角带着软和笑意,调皮道:“没有阿又发话,我可不会走。”

“……”

哪里怪怪的。

且看他是不是认真的。

宿幼枝躺去小憩,睡时侍从都退了出去,只盛延辞守在他旁边,安静地翻着书册。

听着沙沙的细微声响,宿幼枝眼皮渐沉,不知过了多久惊醒,下意识看向旁侧。

“我在呢。”

瞧见他不安模样,盛延辞心疼地用指尖揉他眉心:“说过不离开的,便不会离开。”

宿幼枝被他揉得蛮舒服,躺平短瞬,想起不能这么懒惰,于是起了身。

雪巧带人静悄悄地进来捧上热盆。

濡湿的锦帕被小王爷接过,生疏又轻柔地给阿又净过脸,手指不经意擦过软嫩的面颊,盛延辞指尖颤抖,又若无其事地给他抹手。

宿幼枝……宿幼枝瞳孔震颤。

如同见了鬼。

敢教小王爷伺候的人,满大启除了皇室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

这要是不能瞒住身份露了陷,他都能想象自己会死得多惨。

盛延辞不得恨得让他吃尽苦头,极尽折磨再凄惨上路。

天爷保佑。

到时可定要谢翊走在他前面。

宿幼枝诚惶诚恐,宿幼枝胆战心惊。

但计划还得走。

正在他琢磨再找个什么理由去缠着人,盛延辞突然开口道:“阿凛那里有些事要办,待会阿又可要跟我去?”

他轻声询问:“若觉无聊,将画本搬去,嗯?”

……宿幼枝能说什么。

想想符合他的期待,略有些不确定地点头。

用过膳,宿幼枝跟着盛延辞去到书房。

喻呈凛真不愧安国公世子,着实能干,书案上堆了一摞书册,他埋头其中,听到有人进门也未抬头。

等盛延辞将宿幼枝安置到舒服的椅上,才笑道:“怎阿又姑娘也要来体验体验这枯燥的繁务?”

宿幼枝刚拿过一册画本,想他们在为寒骨关之事忙碌,自己却闲闲度日,确实不太像话。

可他若真要做点什么,喻世子反要害怕吧。

不用宿幼枝言语,盛延辞已回道:“阿又只是来陪我,可不是为那起子猖徒烦心的。”

喻呈凛瞧他一眼,又垂首看信函,调侃道:“知你心疼阿又姑娘,事情便都教你来做好了。”

宿幼枝是没打算掺和进寒骨关的罗乱的,但他坐在小王爷身边,两人对话总不可避免进入耳朵。

听着听着忍不住抬头,反应过来又忙低下。

但盛延辞已察觉,侧身过来低声问:“阿又想说什么?”

哇。

小王爷是有几分讨喜在的。

宿幼枝是有话想说,且憋了许久,他既然问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殿下所言商会递贴天下清贵……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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