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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神医赘婿不想吃软饭 菇菇弗斯 5652 2024-09-16 12:03:15

(二更合一)喻商枝知道温野菜惦记什么

这几天白日里, 喻石榴都在忙着和府里其余精于女红的几个仆妇一起,缝制府里几位主子的夏衣。

说是夏衣,里头却掺着扎眼的棉袍, 不用说也是专门给二娘子做的。

喻石榴手上的这件胚衣,原本已经快做好了。

奈何二娘子昨日出了那样的事端, 不知何时才能试穿这件样胚。

管事的婆子瞧了瞧,便让喻石榴把这件做完就暂且搁在一边,先忙别的。

喻石榴应下来, 看起来却有些魂不守舍。

下针时险些扎了手指, 幸好戴了顶针, 不然把血迹蹭到胚衣上,这块料子就算是废了。

和她交好, 同住一间后罩房的仆妇,名叫叶蕙兰的,见状提着手里的针线筐子, 过来挨着她坐下。

“石榴,你这两日是怎的了,魂不守舍的,可是晚上去前头院子里伺候,没睡好的缘故。”

说到这里, 她替喻石榴不忿道:“我看你就是脾气太好,虽说都是当奴婢的, 可咱们进府时说好了,便是主要做这裁衣缝补之事, 偏偏分你去伺候人, 还是大半夜的, 这谁吃得消。下回再让你去, 你就和管事的说说,让她换别人。”

喻石榴笑了笑。

“我不是为这个,而且说来,我还得谢谢管事的分我去了那院子里伺候。”

叶蕙兰好奇道:“为何?不过我倒听说,那喻郎中年纪轻轻就得了咱们大人赏识不说,昨个儿还救了二娘子的命呢。真是我见识短浅了,才多大的郎君,有这般医术,不是神医是什么?这么说来,我也得找机会去前头走动走动,看一眼这话本子里一般的人物,到底长什么模样。”

叶蕙兰素来多话,和喻石榴搁在一起,就是一静一动。

屋子里有了她,就少不了热闹。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叶蕙兰的一番话,其实恰好戳中了喻石榴的心事。

她是什么身份,小弟而今又是什么身份。

若是让旁人知道,他有个在人家府里当仆妇的姐姐,岂不是有损颜面。

只盼着他们一家三口走之前,能多见上两面也是好的。

她还有些积攒下来的布头,其中不乏好料子。

有心给叫年年的小哥儿做点什么东西,又觉得做好了也拿不出手,想想还是作罢。

还是别牵扯上更多为好。

眼看叶蕙兰还要拉着她说闲话,喻石榴注意到外头管事的婆子快来了,连忙以眼神示意。

两人顿时低下头,默契地把话题换成了和裁衣有关的,好似刚刚一直在认真地琢磨这事似的。

哪知本以为糊弄过去了,那管事的常婆子却依旧朝前走来。

喻石榴和叶蕙兰慌忙对视一眼,心道大事不好。

这常婆子年岁不小,管事时最为严苛。

要是被她抓到了,少不得又得扣月钱。

喻石榴叹口气,已经做好了要被扣上几十文钱的准备,不料却听常婆子在面前驻足,说道:“喻石榴,快些把手里的活计放下,拾掇拾掇,前头老爷和主夫传你过去,切莫失礼。”

老爷和主夫?

喻石榴诧异地起身,在叶蕙兰担忧的注视下,稀里糊涂地跟着前院里侍候的丫鬟往外走。

要知道她进韦府的时日不长,满打满算都没正式见到过老爷和主夫。

大少爷和二娘子,还算瞥见过两回。

也不知这一遭被猝然传见,是福是祸。

喻石榴有些紧张地捏着袖口的布料,生怕是自己犯下了什么错处。

不过转而又想,像她这等下等仆妇,便是犯错了被赶出府,也轮到老爷和主夫出面,常婆子就能将她打发了。

一时间更加不解,步子愈发快起来。

很快到了主家待客的花厅,此处喻石榴先前从未来过。

她垂着头,余光紧盯着前面丫鬟的步伐,半点不敢迈错。

等到了地方,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口,直到行完礼数,方听得主夫柳宁和煦的声音。

“你就是喻石榴?且上前几步,抬起头来。”

喻石榴茫然地眨眨眼,缓缓抬起头。

柳宁细细打量她一番,看了韦景林一眼,含笑道:“不得不说,这么一看,还真是像得很。”

韦景林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等奇事,跟着点了点头。

喻石榴满心惊疑不定,又听柳宁端坐主位,噙着笑意道:“喻石榴,你瞧瞧那边坐着的人是谁?”

此时从进门起就目不敢斜视的喻石榴方才注意到,花厅内并非只有老爷和主夫。

其中一人,赫然是喻商枝。

接下来耳边响起的话,如同做梦一般。

“喻石榴,喻郎中为你求到我和老爷跟前,欲替你取回卖身契,与你相认。”

说罢柳宁抬手,召来去寻府内仆妇卖身契的丫鬟,令其上前,将木盘之上的东西送至喻石榴眼前。

喻石榴不敢相信,侧首看向已经起身的喻商枝,眼泪迷蒙,模糊了双眸。

嘴唇翕动片刻,终究是唤出了一声“小弟”。

……

温野菜带着年年一起赶来时,看见的便是喻石榴抱着喻商枝痛哭的场面。

韦景林因为府衙还有公务,已经离开。

柳宁则在一旁,眼眶微红。

见他过来,上前拉过他的手道:“快见见你的姑姐,你家年年往后也是有亲姑姑疼的了。”

温野菜来的一路上,已经听柳宁的贴身丫鬟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然细节还有许多不清楚之处,可既然喻商枝在韦景林夫夫二人面前提到了此事,想必便是有了他所说的,最恰当的契机。

他走上前,抱着孩子叫了声“姐姐”。

喻石榴抹了抹眼睛,笑中带泪地应了一声“哎”。

不过喻商枝到底是换了芯子,面对喻石榴,总是有几分生疏在。

喻石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只当姐弟两个分别了十几年,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哭过一场,本该是一家人继续叙旧的时候,秋夕却来道二娘子自昏睡中醒来,吐了一回,请陶南吕和喻商枝去看看。

柳宁一听心也揪起,跟着两个当郎中的一道离开。

温野菜遂同喻石榴道:“姐姐,既如此你便跟我回院子里去,咱们姑嫂之间正好说说话。”

***

韦如墨的闺房之中,陶南吕与喻商枝依次为她把了脉,得出的结论基本相同。

这名小娘子本就体质虚弱,又不知怎么突然想不开吞服了早就准备好的毒药,能捡回来一条命都是万幸。

底子是必定已经亏损严重,便是华佗扁鹊齐齐再世,也只能尽可能保她寿命长久,少些病痛罢了。

这样的结果,韦家人也只得接受。

只要性命还在,一切都好说。

因为韦如墨服毒,先前开好的方子已经不合用了。

柳宁和匆匆赶来的柳如风留下陪韦如墨,喻商枝则和陶南吕一道换了间屋子,商议新的药方。

这回陶南吕先递上几张纸,令喻商枝看过。

喻商枝接过扫了一眼,发现这纸面上记录的,可以算是韦如墨的过往病史。

其中最令喻商枝惊讶的莫过于,韦如墨过去还真的曾怀过一个胎儿,但那时她年仅十四,用了药后孩子小产,事后还淋了一场雨,大病一回。

寒症的病根多半是那一次落下的,而郁症的因由,多半与这个不知怎么得来的孩子有关。

也许是一次歹人作恶的强迫,也许是有过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十四岁……

喻商枝看完全部后,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将信纸递回给陶南吕,看着对方将其丢入从韦如墨房中搬出的炭盆。

“若非为了如墨的病症,这等家丑……便是你我也不会得知。唯有一个要求,便是阅后即焚,莫要传出去。”

此世关乎韦如墨的名声,喻商枝深知其重要,当场立下保证。

新的药方拟定后,两人说起接下来的打算。

“老夫还要在韦府留上一段时日,待如墨稳定下来,便带着当归继续北上。我已同韦兄说了,你能做的,都已做到,也做得很好,如今既还意外与家姐相认,等这方子用上,有了成效后,接下来不妨就依着先前说的,在府城逛逛吧,也不枉来这一趟。之后老夫不在时,你再一个月来上一趟两趟,为如墨复诊,此事便就妥帖了。”

喻商枝谢过陶南吕的好意,表示他自己也是差不多的打算。

“我与阿野估摸会在府城逗留几日,过后便回县城,筹备医塾一事。”

陶南吕对喻商枝这个医塾的点子很是欣赏。

“待老夫从北地归来,八成你这医塾已经如火如荼地开起来了,到时候你若不嫌弃,老夫也去当个夫子,讲上两日的课解解闷。”

以陶南吕的水平,怕是昔日也没少在京城的新学医馆授课。

喻商枝当即道:“前辈说笑了,前辈若能来,便是这些学子的福分。”

可不是谁都能有机会,得到前任太医院院使亲自指教的。

……

从韦如墨的住处离开,喻商枝手里也多了一张药方。

这是陶南吕按照之前说的,为喻商枝量身定制了一份养生的方子。

叮嘱他吃过这一个夏天,好生调养,不然怕是到天再冷时,多半会不太好过。

道理喻商枝又何尝不知,看来接下来只得日日在夫郎的敦促下,皱着眉头喝苦药了。

行到院子跟前时,远远就听见温野菜与喻石榴的说话声。

喻商枝定了定神,方背着药箱走进去。

“回来了,二娘子那边可好?我正和姐姐讲咱俩的事。”

温野菜上前,顺手接过药箱放在一旁。

喻商枝朝喻石榴颔首示意,随即道:“都好,陶前辈已替咱们向韦大人秉明,待给二娘子开的新方子有了成效,陶前辈会留下看顾二娘子,届时你我就带着年年,在府城游玩一番再回。”

喻石榴看着喻商枝与温野菜说话,直觉告诉她,这对夫夫日常定是极恩爱的。

听闻夫夫二人不日就要离开,喻石榴心中难免不舍,不由说道:“小弟,弟夫郎,你们若是不嫌弃,容我向府里告个假,领你们去见见你们姐夫和小外甥,再吃一顿我亲自做的饭。”

之后像是害怕喻商枝拒绝一般,她特意道:“想必小弟你都快忘了咱们家乡菜的滋味了,姐姐到时候给你露两手。”

喻商枝不是喻铁牛,并不记得什么家乡菜的味道了。

可此情此景,他仍是道:“好,有劳姐姐了。”

既然已经相认,喻石榴也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给年年做点针线上的小玩意。

她比量了孩子的身长大小,同温野菜道:“我这个当姑姑的,着实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唯有这一手针线功夫尚可。不妨就让我给我这侄哥儿做身新衣裳,也算是见面礼。”

温野菜听罢笑言:“如此极好,姐姐怕是也能看出来,我做别的尚还成,唯独在针线上不开窍。你瞧瞧商枝那荷包,怕是拿出去都没人要,也就他稀罕着。”

姑嫂之间说罢,温野菜瞅了瞅喻商枝,主动起身道:“算算时辰,年年也该喝奶了,方才韦府刚差人送来了新鲜的温羊奶,我抱他去里头喂,你们姐弟两个坐下慢慢聊。”

喻商枝清楚温野菜的用意,怕是想要单独留出时间,让他和喻石榴把一些话说开。

面对喻商枝,喻石榴似又一下子变成了那副有些紧张的模样。

小弟给他的感觉与过去相差太多,以至于比起温野菜,她在喻商枝面前更拘谨些。

相对而言,喻商枝则索性开门见山。

“姐姐,你我失散多年,而今再度重逢,说明姐弟缘分未断,爹娘在天之灵,想必心下也安宁。只是……不知阿野方才是否有同你说,我幼时受过伤,好些小时候的事情都记不得了。后来被秦老郎中收养,名字也被他改做喻商枝,这些年,一直这么叫着。”

喻石榴鼻子一酸,点头道:“弟夫郎都同我说过了,你也受苦了。若是当年……”

她这些年不止一次想过,假如当初自己对小弟再严厉一些,唬得他那天不敢乱跑,是否姐弟二人也就不会失散至今。

但现今喻商枝过得这样好,大约说明冥冥之中,自有老天爷的安排。

“罢了,不提当年。至于新改的名字,可比原先好听多了,不愧是老郎中,识文断字的,听着多衬你。”

喻石榴并不在意如今喻商枝叫什么,无论叫什么,这都是她的亲小弟。

喻商枝复垂眸道:“另有一事,怕是阿野也不好亲口对姐姐讲,那便是当初我乃是入赘温家,年年是小名,大名温嘉禾,也是跟了阿野的姓氏。”

喻石榴听到这里,果然露出意外的神色。

“姐姐能问一句,当初何故入赘?”

喻石榴对赘婿的认知,和这会儿的大部分人一样。

一般人家好手好脚的汉子,哪里会沦落到给人当赘婿的地步。

喻商枝便道:“当初秦老郎中去世,我浑浑噩噩,走了一段歪路,囊中羞涩,后来经媒婆介绍,答应了温家的入赘要求。后来我意外目盲,也是阿野照顾我良多,未曾嫌我,继续好生过日子,直到如今。”

喻石榴张张嘴,半晌后开口释怀道:“这又有什么。咱们家里没人了,村子也被淹了,怕是祖坟都瞧不见了。谈那等传宗接代之事,在生死面前,都是虚话。如今看你和菜哥儿恩爱,又生了那般可爱的小哥儿,爹娘看见了,一样会为你高兴的。”

交谈下来,不得不说,喻石榴确是个明事理的。

喻商枝松了松神。

现下该说的都说了,他也没什么瞒着对方的。

除了这些,还有一件事。

韦府当初买了喻石榴进府,而今交还了卖身契,名义上喻石榴已经可以出府。

若是继续留着,便当做长工领月钱,不必担忧会被主家发卖。

喻商枝代替原主认下姐姐,是为了替他全一场姐弟情分。

现今这般,没有继续让喻石榴在韦府当仆妇伺候人的道理。

“姐姐这些年颠簸各处,想来日子也不安稳,不妨此番便随我们一家回寿安县城,家里有铺面,城郊也有庄子,寻外人帮忙,又哪里比得上自家人稳妥。”

喻石榴没想到喻商枝考虑地这么长远,她有些局促道:“小弟,姐姐和你相认,不是为了图你什么。而今我和你姐夫都有手艺,在这府城里,倒是还能讨口饭吃的。”

喻商枝浅浅一笑。

“说来也算我求姐姐帮忙,阿野在城中有个小食肆,过去是招了个小哥儿,加上阿野的小妹二妞帮忙。现今二妞去了城外的庄子忙活,人手便不太够了。姐姐若是不介意,去了的话,我们也不用头疼去牙行雇人。”

喻石榴是听温野菜说过食肆生意的,道是店面不大,卖中午和晚上两顿盒饭。

想着先从小本生意做起,日后若是收益尚可,等孩子大了,就另外租个铺面。

喻石榴似乎还在犹豫,喻商枝继续道:“姐姐和姐夫有手艺,在府城谋生必定不成问题,不过长远来看,总要为孩子打算,姐姐可有意送孩子进学塾?”

说到这个话题,喻石榴颇为用力地点了点头。

“要的,我和你姐夫都大字不识,可不能让升儿继续走我俩的老路。不求他以后考出什么功名,不当个睁眼瞎就是。”

她叹口气道:“只是这府城里,最普通的开蒙学塾也贵得很,而且不是什么样的孩子都收。升儿今年五岁,人家已是嫌他年纪大。”

喻商枝能理解。

府城的读书人,定然要比下面县镇里头的心气更高,不愿意收良莠不齐的学生,以免日后教不出名堂,连累自己的名声。

“若是这样,姐姐更该随我们回县城,家里人都识字,能给升儿开蒙。而且阿野的小弟,先前已中了秀才,在县学中念书。升儿日后若是块读书的料,想必能进县学也未可知。”

喻石榴当下感动不已。

喻商枝事事为自家考虑不说,于她而言,这等给自家人忙活的,总归远比在别人府里仰人鼻息强得多。

“是我没用,到头来还是沾了小弟的光。”

略坐了一会儿,喻石榴便起身告辞。

“不管怎么说,现今还算在韦府做事,就算要走,也该把手上的事整顿明白了交托出去才好。”

她离开后,喻商枝进了里屋。

年年已经安稳入睡,温野菜蹑手蹑脚地走过来,贴到他身旁。

“都和姐姐说分明了?”

喻商枝颔首。

“都说分明了,我想着让姐姐一家子跟咱们回县城,让姐姐去食肆给你帮忙,可好?至于姐夫,他既有手艺,换个地方也不吃亏。”

温野菜弯了弯眸子。

“好得很,我是喜欢一家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而今二妞的心思都不在家里了,放她出去也好。姐姐是个做事利索的,她来食肆帮忙,我也放心,空出来的时间,我也好去做别的。”

喻商枝知道温野菜惦记什么。

他成日里念叨,好久没去山上打猎松快筋骨,怕是手艺都要生疏了。

“这回夏收,咱们一起回村待几日,我留在家里看诊和照顾年年,你尽管带着岳哥儿去山上。”

不知是不是温野菜太过惦记上山打兔子,半夜做梦都在床上动胳膊动腿上演全武行。

喻商枝半夜因此惊醒,看自家夫郎咂咂嘴,翻了个身又睡了,脑袋还非要往自己怀里拱,也不嫌热。

他扬了扬唇角,扯过床上的被单盖住对方的小肚子,转而一道继续入梦。

两日之后,新药方起了成效,韦如墨已经能下地走动。

喻商枝顺势告辞,离开了韦府。

柳宁备了不少礼让他们带走,他这个当家主夫做得很是用心,知晓温野菜家中还有一双弟妹,甚至给二妞和三伢也备了东西。

喻石榴也从韦府请辞,拿了自己这个月的月钱,和额外的红封。

叶蕙兰这才知道,自己的小姐妹竟和喻商枝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弟,直叹她有福气。

临走时,两人还互换了亲手缝的香囊。

府城街头,一片熙攘。

温家的马车这边从韦府出来,很快驶上街市,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条民巷。

喻石榴和丁威在这里赁了个小屋,同院里还有两户人家。

因为两都忙,家里虽说还算干净,仔细看还是有不少杂乱之处。

喻石榴请喻商枝夫夫两个进门,又冲里面喊道:“升儿,快些出来。”

丁升这几天闹热伤风,喝了药后不发热了,但鼻涕还是淌个没完。

平日他都跟着丁威去出摊,这两天生了病,被爹娘托给同院的婆婆照看。

爹娘都不在,他就一个人在家叠寿材店的纸元宝,一百个能拿去换一文钱。

这日他全然没想到,喻石榴会突然回来。

他欢天喜地地跑出来喊了声“娘”,却乍见到家里多了两个陌生人。

丁升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了喻石榴的身后,被喻石榴往外推了推。

“升儿,快叫人,这是你小舅舅和小舅伯。”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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