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离重重地喘了一声,茫然地抬眼想看着温诺,但入目却一片漆黑。他的眼睛被温诺的领带蒙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仿佛灵魂出窍般,应离痴痴地唤了一声:“温诺……”
温诺置若罔闻,漂亮的眼睛慵懒地半垂着,又轻轻抬起金属测量尺在男人的右胸肌上打了一记。
啪的一声脆响,应离挺直的脊椎一阵酥麻,过电般的颤了一下。
“唔……”应离发出隐忍的闷哼,冷淡的声线带上了一丝急切:“温诺,我想看着你。”
什么也看不到的情况下,其他的感官会变得更加敏锐。冰冷的尺子打在他身上,倒不怎么疼,只是看不见人,应离总觉得是别人在打他,这种感觉很不好。
羞耻感像火一样蔓延至全身,应离被拴在身后的手都开始泛红,像被煮得半熟的虾。
温诺用戒尺轻轻挑起男人的下颌,声音清凌凌:“你不是要受罚吗,怎么还能提要求?”
“忍着。”小男友的声音有些傲慢。
像是被宠坏了,眼高于顶的小猫,骑到主人头上作威作福了。
应离薄唇紧抿,不做声了。
一下、两下。
温诺狠心逐渐加重了些力气,想用痛感把室友底下那个无礼昂扬的给打得低下头去!
这个坏东西,上次也是这样不分场合的乱映,还抵在他身上把他吓得不轻。
微醺的酒意上头,温诺愈发娇气蛮横,誓要给应离一个教训。
一教训他,求罚得罚,以后不许再这样让人轻贱他。
如果他自己都不重视自己,那就更别指望别人会尊重他。
二教训他那底下的东西,长长记性,别对着男人乱映!
温诺一连打了两三下,心说这总没兴致想别的了吧,结果低头一看,吓得手里的戒尺都差点没拿稳。
温诺:“……”
熊孩子怎么敢说应离衣服不够高档的,看这质量多好,都被撑成这么夸张的弧度了都没破掉……
温诺简直被气笑了,他把尺子丢回去,啪的一声脆响,嗔怒:“我看你是没被罚够!”
应离粗/喘着气,因为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而不明白小男友为什么这样说,明明他已经够听话了。
男人规矩地半跪在地上,两块饱满鼓胀的胸大肌中束上烙下了几道淡淡的红痕,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挂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听见那恼人的尺子被丢开了,以为小男友总算出够了气,玩够了。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让温诺把蒙住他眼睛的领带取下来。
结果下一瞬,一个柔软中又带着点温热的东西毫无预兆地踩了上来,不安分的东西被外力强压下去。
应离倏地惊喘一声,笔挺的脊梁立刻虾米一般躬起来,腹肌都绷得紧紧的。
可怜的学神在大脑一片混沌中推测出一个惊人的事实——温诺用脚踩上来了。
少年白皙的掌面只与他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现在还因为被润/湿而变得更透了。
“不听话!”
小男友软软的声音听上去很骄矜,像是要把全部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你是狗吗?”
应离腰/椎都在打颤,咬紧牙关忍了半晌才从齿列间艰难地吐出声音:“不、不是……”
小男友听上去更生气了,厉声问他:“不是狗的话为什么还会发/情?!”
应离哑口无言。
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因为他之前并不是一个很重欲的人,只保持着每两周一次的科学缓解频率。现在仅仅只是过了两天,居然又蓄满了,很费解。
思来想去,大概也只能是因为他年纪正轻,身体正处在鼎盛和强恢复的阶段,所以身体格外敏/感一些,受到刺激就会这样,这是正常现象。
但说再多都显得像借口,追根究底还是他没有管理好自己。
于是应离狼狈地低下头,诚恳道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温诺眯了眯眼,气得加重了力度。
应离脑中空白一瞬,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灵魂出窍的感觉持续了一分多钟才慢慢地重新回到躯体。
温诺吓得收回了脚丫子,惊愕地凝在半空中,不敢让脚碰到地面。
“你、你……”
应离俊脸紧绷,被绑在背后的手挣扎起来,长指灵活地挑开了温诺系的笨拙的结,随即一把扯掉蒙在自己眼睛上的另一条领带,呼吸粗重地凝视着温诺,眉眼泛上浓重的血红。
像是被折磨到穷途末路的狼,要不顾一切地开始反击了。
温诺怔怔地看着他,往沙发深处瑟缩了一下。
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对调,温诺仓惶地眨了眨眼睛,委委屈屈地开始装可怜,声音软乎乎的:“应离,是你让我踩的,不能怪我吧……我早就说了不要,是你坚持的。”
室友只是静静地用深邃的眸子看了他半晌,一言不发地抽出好几张纸巾,沉默地抓住温诺那只使坏的脚,细致地给他擦了起来。
确保上面没有黏糊的感觉之后,又拿来柠檬味的清洁湿巾再给他擦了一遍。
室友的态度好温顺,温诺讪讪地看着他,有点迟来的愧疚,小声地嘀咕:“对不起,是我玩得过火了。你要不要也去处理一下,先搞干净?”
应离顿了一下,摇摇头。
都被踩出来了,还有什么处理的必要。
当着温诺的面去离开去清理,只会让他更难堪。
少年迟疑地伸出手,白皙的指尖轻轻触摸男人胸膛上的红痕,引得对方狠狠一颤,随即迅速攥住他的手。
应离目光滚烫,落在温诺脸上就像落了颗火星子,烫得他连忙低下头去,软声解释:“我想看看我打肿了没有,要是很疼的话,我给你擦药。”
应离一怔,缓缓放开他,声音嘶哑得可怕:“……不用,不疼。”
这是真话。
要说疼的话,应该用酥麻来描述更合适。
说实话好爽,但他不敢让温诺再碰了,他不想再出更多的洋相,像个欲/求不满的变态一样。
“唔……那、那你去洗澡吧,我也困了,洗个澡就睡觉……”温诺有些吞吐地说道,很着急忙慌的样子。
应离蹙眉,看向身旁的少年。
似乎因为做了坏事,温诺的脸很红,眼睛水润润的像是随时都会落下泪来,睫毛已经有些被濡湿了,变成一簇一簇的,好像两朵可爱的太阳花。
但……最不自然的是,少年紧紧夹着的双腿。
应离对这个曲腿躲闪的姿态已经有些熟练了,一眼就明白过来,温诺也有反应了。
“温诺。”
应离刚一出声喊他,温诺就应激般地吓得颤了一下,声音细细的发着抖:“你、你先走吧!”
男人不走,甚至垂下了眼睫,目光有些挣扎和犹豫。
他倒是不会多想。
一是温诺本来就喜欢他,沉迷他的肉/体,看见他的身体后有反应也是很正常的。二是温诺才十八岁,正是青少年欲求大量增加,以及爱情三观懵懂建立的时期,受到刺激后做出反应是很正常的。
他自己都容易因为被撩拨而出丑,更何况年纪比他还小的温诺。
只是小男友似乎吓坏了,战战兢兢的小兔子模样让应离很怀疑他自己一个人是否能顺利解决。
小男友对这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好像很放不开,上次和他探讨贴身衣物的尺寸时,也是这样一副又羞又恼的样子。
奈何温诺真的长得太漂亮了,就算生气也一点都不可怕。不像应嘉成,犯起浑来他真是想把他抓起来像个糍粑一样的打。
他的亲弟弟就从来不曾对他说过一句好话,更别说依赖和撒娇。母亲对他描述的那些兄友弟恭、天伦之乐的景象仿佛只是镜花水月梦一场,是他这辈子做出再多成就也无法触及到的温暖。
但这些现在好像都寄托在了温诺的身上。
应离捡起地上皱巴巴的衬衫穿了回去,古板严肃地将扣子扣到最顶上一颗。
他在温诺这儿找到了真正的当哥哥一般的感觉,想要为小男友做点什么的情绪空前高涨,他平息下呼吸,冷静沉着道:“温诺,很难受吗,我帮帮你吧。”
温诺一怔,惊愕地抬眼看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应离只当他是害羞加动摇了,声音低沉平缓地跟他解释道:“我的手比你的大,应该可以整个裹住,也比你的手心粗糙,处理起来快一点。”
温诺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应离继续加把火:“你帮了我,我也帮你。”
温诺一脚把他从沙发上蹬下去,气得眼睛都红了,怒道:“我才不要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张弛说得没错,果然这些直男真是没节操,互帮互助都说得出口!而且,他那是帮应离吗,他分明是罚他!是室友自己没节操的出来了,他还谢谢他呢,真是服了!
温诺趁应离恍神的期间,兔子一样的从沙发上蹦下来,飞快地溜进了房间,落锁。
好可怕的直男qwwwq!!!!
应离被掀翻下去后,愣愣地看着温诺逃离的身影,眉心微蹙。
上次他说要帮温诺看看也是这样,很抵触的样子,这次也没看成。
温诺为什么不愿意给他看呢?
都是男的,而且他全身都已经被温诺看光过了,温诺却还严防死守的。虽然他对男人的身体是不感兴趣,但总觉得有些蹊跷和不公平。
不想让他看那么隐私的地方也就算了,小孩子脸皮薄,也说得过去。只是温诺连上衣都不曾解过一次,偶尔换衣服时候门缝没关严实,温诺背过身来发现后也会吓一跳,赶紧心有余悸地关上。
应离:“……”
难道他的人品还不足以让温诺相信吗?
这让应离感到有些憋闷。
还是说,是他每次都只顾着自己爽了,没考虑到温诺的感受?但他每次一到这种时候,就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变成了被本能驱使的野兽了。
好吧,下次,他会更体贴一些的。他会更加温柔,只以满足温诺为主。
应离像是做完实验后反思实验步骤以及失败原因一般,严苛地复盘回忆了起来。
回到房间,应离便行动力极强地开电脑列了个表格。
勤能补拙,他若是把自己能够接受范围内的亲密事件一一实践过去,总能找到一个自己能接受,而温诺也喜欢的敏/感/点,从而达成双赢的平衡局面。
这一晚,两个人都有些失眠。
不过第二天,温诺还是起了个大早,一脸别扭地敲响了应离的房门。
室友起得早,又是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灰色运动裤在锻炼身体的样子,温诺偷瞄了一眼,室友胸口上的红痕已经消失了。
应离喘顺了气息,擦了擦额际的汗,低声问:“肚子饿了?早餐已经做好了,在锅里,你先吃,我简单冲一下再来。”
“诶!”温诺叫住他。
“还有事?”应离问道。
温诺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别开头,小声道:“冲完了换好衣服,不是说好了今天要陪我逛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