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诺不想给他看,又不想表现出害羞,于是别别扭扭地说:“昨晚不是上过药了吗?”
小男友用狐疑的眼神瞪着他,漂亮的杏眼生机盎然的横过来,瞪得应离整条背脊都酥了。
男人的喉结上下攒动了一下,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沉声:“已经超过四个小时了,可以再涂一次。”
冷冰冰的话语,严谨得像是在做实验似的。
温诺抿了抿唇,不情愿的说了声好吧,然后慢吞吞地翻了身,白而薄嫩的耳垂通红,脸埋进枕头里去,一呼一吸间尽是应离身上那股淡薄的薄荷凉花和松香混合的气息。
眼睛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就变得更敏感了起来。
温诺听见了室友在拆指套包装的声音,然后,微凉的手指就扣住他的裤子边缘,很利索地往下褪了下来。
少年尴尬地抗议:“你涂个药用得着把我的裤子脱到膝盖弯那儿去吗?”
不能跟打屁股针一样,稍微露一点就行了吗?温诺怀疑室友可能是还吃张弛的醋,偷偷夹带私货欺负他,不然应离刚才不会那么强硬的。
应离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错:“怕药膏沾到裤子。”
应离用另一只手把药膏挤在指套上,黑沉沉的眸子往下瞥。
小男友其实很懒,运动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身上的肉都是软和的,偏又真把形体练得不错,多余的脂肪都堆向了该堆的地方。圆圆窄窄的鼓着,很阻碍视线。
室友带着低沉喑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诺诺,你自己扒开点。”
温诺浑身一抖,那点红意一直爬到脖子根。
见温诺不动,他还催促:“快点,我操作起来不方便。”
……这是什么话,如果把“操”和“作”任意去掉一个,整个句子都会变得虎狼起来,故意的吧?
温诺一边羞愤地咬牙,一边顺从地照做,浅浅的泪腺又有点发热:“你……你最好快一点。”
“嗯。”
应离垂着眸子,把那点汹涌情绪都掩盖住,很迅速地把药膏仔细地涂抹进去,又观察了一下形态,平静地嘱咐:“快好了,就是还有一点点肿,应该不痛了吧?”
温诺把应离的枕头给抓成咸菜干,声如蚊呐:“痛是不痛了……但是,你为什么药膏也买薄荷的啊,只有这一种吗?”
温诺不满地说道。
应离愣了一下,看了一下手中的药膏:“嗯,也不是,只是我看这个成分比较好,而且应该镇痛效果好一些,不喜欢这个吗?”
温诺嘟嘟囔囔:“不喜欢……下次买别的,这个很奇怪。”
他真搞不懂为什么室友什么东西都要用薄荷的,这个东西弄得他浑身凉飕飕的,感觉敏感度都提高了,而应离的那个啄人的鹰又那么烫,这不是冰与火之歌吗,他只是凡人之躯,不是什么超绝魅魔体质,总这样多银荡。
应离摘掉指套,发现温诺还在小幅度的抖,以为他是被弄得想要了,为难道:“诺诺,最近两天不要做了,要节制一点,你忍忍吧。”
温诺:“……”
倒反天罡。
温诺气愤地提起裤子,含着水汽的眸子水光潋滟的,没什么杀伤力:“那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应离怔了一下,眉宇轻蹙,不赞同:“偶尔用刚才那种方式帮你排解一下是可以的。”
不然他担心小男友这么好涩,憋太久了会思想开小差。
温诺:“……”
天杀的,他要打喵喵灵把他抓起来。
应离伺候完了温诺,就低眉顺眼地收拾东西,把人照顾得服服帖帖的。
温诺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男朋友的被窝里,倏地提出锐利的疑问:“应离,你为啥会这么熟练,我不是你第一个恋爱对象吗?”
虽然室友说过他之前没谈过,但温诺寻思应离这也太专业了。
从做作业的过程,但查漏补缺的善后,整个流程应离都做得很完美,把他的不适感降到了最低,虽然这很好……但总觉得不是新手该有的水平。
果然张弛当时跟他做的那些分析都是不对的吧,应离怎么可能是直男装gay呢,天底下哪有跟男生做起来花样这么多还这么熟练的直男。
应离洗过手了,正慢条斯理地拿纸巾擦手上的水珠,闻言波澜不惊道:“第一,我是学生物的,对于人体的构造我本来就比一般人更熟悉。”
温诺眨眨眼睛,好奇地问:“那第二呢?”
室友顿了顿,面色有一丝不自然:“我做了相关的功课,还看了一些论文和科普。”
他当然要让温诺第一次就在自己身上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极乐,要不然他怕小色猫好不容易吃到嘴,却发现他技术这么差,中看不中用,跑到外面偷吃怎么办?
那他会发疯的。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刚跟温诺刚在一起时的状态了,不是可以忍受温诺一心二用,甚至可以接受温诺改变性向或者移情别恋还能干脆松手的引导温诺走向正途的知心大哥哥。
现在的他说是怨夫也不为过。
温诺多看别人一眼,他都会不舒服的。
一听这个,温诺可就不困了,立刻好奇地支起身子,用八卦的眼神看向应离:“哥哥,你背着我看煌片啊?”
应离:“……”
这话说的,难道还能一起看?
应离无奈地抬手揉了揉额角,解释:“简单了解了一下。”
温诺抱住他的手臂,乖兮兮地夸他:“哇——哥哥不愧是学神,看个片都能说得这么轻松脱俗,一点猥琐感都没有。”
应离:“……”
既然是男同的话,温诺问他:“看的是GV?”
应离不想骗他,绷着脸承认:“……嗯,看的不多,就两三次而已。”
第一次是为了确认性向,第二次还是为了确认性向,第三次才是冲着学习的目的去的。而且过程也不甚美好,全无旖旎氛围,看一次萎一次,没什么可说的。
温诺却很好奇,主要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应离看片时的样子。
毕竟这可是应离啊,A大鼎鼎有名的高岭之花,谈恋爱之前人家都说他是修无情道的,一点凡尘俗爱都不沾的。原来这样的高冷男神也会看那种东西吗?
……那,看那种视频的时候,应离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温诺想起他们分隔两地时的那次视频了,那次他就逼着室友做手工给他看了。
不得不说……虽然他那会还是笔直的直男,对自己的性向毫无怀疑,但依然觉得应离……很涩,很性感。
剧烈起伏的腹肌很性感,隐忍痛苦的表情很性感,就连圈住东西的指节也很好看。
这些种种,该不会应离看视频的时候也这样吧?
温诺突然有点不舒服,抿了抿唇,任性道:“我也要看,给我看看。”
应离顿了一下,不太情愿,在小男友伸出来的手掌心里捏了一下,低声哄他:“别看了,不好看。”
他都萎了,很没意思。
温诺更不高兴了,殷红的唇抿直,翘生生的唇珠被挤得微微形变,看得应离眼神微黯,想把它吮吸出来。
“好哇,你瞒着我看别人,还不肯给我看。”温诺瞪他,气鼓鼓道:“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博览群片了,根本不是才看了两三次!”
“……”应离拗不过他,只好去起身去翻找浏览记录,又把电脑给拿出来让他看,自证清白。
温诺挺好奇的,立刻就把小脑袋凑过去了,嘴里还小声感叹道:“哇,原来你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看上去很激烈啊。”
应离耳廓微红,神情些许不自在:“随便看的。”
温诺也没耐心看漫长的前戏,跟他一样也是直接拖动了进度条拉到正片处,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应离薄唇微抿,长长的眼睫遮住眼底情绪。
果然小男友很好涩,上来就直入主题,一点耐心也没有。
温诺垂眼看视频的样子很乖,眼睛被屏幕映照得透亮,软嫩的唇好奇地微微张开,露出里面洁白的小牙和隐约可见的水光,一边看还一边分享观感:“欸,怪不得他能当1呢,这个演员看上去很有实力。”
应离倏地把电脑合起来,英俊的脸微沉,冰冷生硬道:“有什么实力?他在国际期刊上发表过几篇论文?在什么领域拿过国际承认有含金量的奖项?参加过几次国际赛事?学历如何?”
温诺:“……我哪知道,我今天第一次看他。”
“人家吃的不是学术赛道的饭,你跟他说什么论文呀?”温诺有点无语,实话实说道。
结果室友的脸更沉了,冷冰冰的像是能敲下冰碴子来,咬肌微动,音调却还是维持着体面的平稳:“哦,是吗,那他长得也不好看啊,没我好看吧。”
这个1长得也就普普通通,厚嘴唇,虽然轮廓是欧美人常见的深邃,但眼睛很小,细长型的,脸上还有雀斑。
温诺无语到想笑,没忍住眼睛一弯就乐出了小梨涡:“你干嘛啊,人家要是长得很帅,那就去当明星了,干嘛还干这个,他们这行五官应该没严格的要求吧,只要够大不就行了?”
应离的脸色沉了又沉,浓黑的眉眼沉静下来显出惊人的冷漠,竟在气质上营造出了结霜般的冷感。
“够大,就行了?”应离语调沉沉地重复道。
果然小色猫,性放第一位。
应离不禁庆幸自己一出差回来就放下了那点直男包袱,洗刷了自己有障碍的扣分项,否则以温诺这么简单粗暴的评判标准,可能很快就要被他踹了。
温诺迷惑地看向室友,直到看见他胸腔不平静地起伏了几下,居然伸手要去解裤链的时候连忙叫住他:“你干嘛呀?算了算了我不看了!你别应激!”
叫什么应离,叫应激算了。
反正他的激也确实经常应,很人如其名。
温诺讪讪地吐槽:“唉你……你雄竞意识别那么强好不好,我什么都没干啊,只是客观点评。再说了,是你先看的,你能看,我不能说?”
应离只在意他前半句:“雄竞是什么?”
温诺一噎,敷衍他:“超雄竞技。”
室友一本正经:“那我不是超雄,不算雄竞。”
温诺偷偷白了他一眼,愤愤不平:“你能看,我就不能看,凭什么?而且我看是光明正大的一起看,你看是偷偷摸摸,谁知道你边看边做什么?要我说应该是我生气才对呢!”
应离垂下眼睫,有点可怜的样子:“我也什么都没做。”
温诺不信:“那你干嘛看?”
应离总不能说是为了看看自己弯了没,俊脸绷得更紧了,“……只是好奇。”
温诺懒得理他,也不想再揪着这个不放,干脆拿脚丫子踢他,使唤道:“我肚子饿了,要吃饭,你快去做。”
虽然已经不需要热暴力了,但享受别人伺候的感觉太美好,温诺暂时不打算改。
小男友理直气壮地娇气道:“应离,你知道吗,你力气这么大,是上天决定的,所以家务就应该由你干。你要是不干,就是忤逆天意!”
“你对我好,是顺应天意,不得有怨言。”
温诺给自己的懒蛋行为找了个理由,但说完了,自己都觉得有点厚脸皮,脸蛋微红。
于是他招招手,让应离把头凑过来。
软软的嘴唇在男人紧绷的唇角亲了一下,然后仰起小脸对他笑:“哥哥别吃醋了,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看的。放心吧,我是不会轻易变心的。”
应离的心口剧烈地跳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