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清他的脸,所以不知道他的表情。
在我的一句“玩笑”之后,我似乎已经丧失了跟他相处的能力,以至于我只有窝在他的怀里,等着天亮。
在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我终于委屈的说出了口。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会喜欢你,为什么一切都要坦白......”
第二天一早,我去找了焉姑娘,抓了一把她面前的瓜子,磕着,问她:“你说照他现在这种情况,心里都在想什么啊?”
焉姑娘想了想之后,道:“那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你认识没多久,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抱着你上来就啃,会是什么反应。”
我笑了,“觉得那人脑子有病吧,那说起来林肆北接受起来还挺坦然的,就是......他居然不跟我睡了。”
焉姑娘鄙夷地看着我,“那是人家珍惜你,又不是想睡一睡你。”
她这么说,我总算是舒坦了一些。
我站了起来。
焉姑娘:“你干什么去啊?”
我:“勾搭他去!压压马路,增进一下感情再说。”
咯噔一声,我舌头挑出瓜子儿,将瓜子儿皮给吐了,然后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死皮赖脸地朝着他迎了过去。
“林肆北,陪我出去走走呗!”
他不习惯我拉他手,所以我就拉着他的袖子,在路上溜溜达达的乱逛游,一边逛游一边问他:“你记到哪儿,具体点儿说说情况成吗?”
林肆北:“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做什么?
我并不想做什么......
“不能说吗?”
他说了。
原来在他的记忆里,已经见过我射箭,玩骰子,使坏将他弄到蛇窟,还有......没了。
我直接就哼了一声,“你倒是会忘,你怎么不记得你自己脱了衣服跟楚佼佼钻到柴房干那档子事儿呢!”
林肆北立马停住脚步,脸色黑沉沉的,“你少糊弄我!”
他居然还不相信了?
切~
懒得搭理他!
林肆北也不是一个没有脾气的,况且在他的记忆里我们之后也没有那么多的经历,有的只是仇,他自然也不会惯着我。
我看见他走在我前头,一下没忍住,直接就朝着他的屁股踹了过去。
他或许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有防备,竟然直接让我给得手了。
我得意的不行。
林肆北脸黑的能掉煤渣,“梁宵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呦呵,嗓门还真是够大的。
一来一回,我俩彻底打了起来,林肆北虽然让着我,自己也却也不肯吃亏,以至于我俩打的越来越火热。
他的招式我一下没接住,再加上脚上一滑,我直接“噗通”一声,抓着他的手臂跪在了他的面前。
然后......
“小宵——”
诶?
我怎么听到了我大哥的声音?
我大哥抱着小扶惊,一个箭头就过来了,朝着林肆北就直接挥起了拳头。
林肆北如今哪还认识我大哥,见有人打他,自然十分不客气的回敬了过去,于是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林肆北掰折了我大哥的胳膊。
“林肆北你大爷的——”
连招式都没顾得上,劈头盖脸的就朝着他扇了过去,林肆北虽然没有还手,却也拿胳膊挡在面前,免得我打倒他的脸。
大哥冷汗直冒,一条胳膊没有知觉地耷拉着。
“小宵......”
我慌的不行
大哥靠着我,然后用了力气,自己把胳膊给接上了。
林肆北冷漠的站在那儿,到这会儿了还不忘质问我:“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这又是哪个野男人啊?”
小扶京直接就扯了一下林肆北,“你咋了?”
林肆北看着眉眼跟我有些相似的小扶京,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是谁的儿子?”
小扶京看了看我,“我是爹爹生的啊!”
林肆北逐渐攥起拳头,“梁宵,你可真是,好的很!”
他直接甩袖子走了。
我:“......”
大哥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儿,“他这是怎么了?”
我:“......脑子有病。”
然后我就把这整件事儿挑挑拣拣地跟大哥笼统地说了一遍,还没有说完,大哥就打断了我,“他刚才打你?”
我哭笑不得,“我俩那叫互殴!”
大哥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你跪在他的面前,你说你俩那叫互殴?”
“那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我给他比划了一下,“当时我俩就这样......那样......然后这样!然后我就不小心扑通一声跪到他跟前儿了!”
大哥脸色并没有好上多少,“他现在这种情况对你来说不安全,待会儿你跟我回家去!”
我拽住了他的袖子,“大哥,就林肆北这情况,让爹娘知道了该有多担心啊,我跟他待在这里就行。”
“我的意思是让你跟他分了!”大哥态度强硬,“他都变成这样......一个傻......脑子不清楚的,你待在他的身边还做什么?”
“这哪能说分就分啊......”
我花了老大半天,才总算是安抚住了大哥,然后就看到小扶京苦着一张脸,小脸十分不高兴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他骂我是小野种!”
我:“......”
我要去找他,大哥却不肯了,“你上赶着去找人家,好看吗你!他自己就不会过来吗!”
我蹭了蹭自己的鼻子,又在他的身边坐下了。
这一整天我都没有回去。
到最后还是焉姑娘找了过来,有些头疼地道:“该跟他说的我都已经说,只是这种事儿吧,毕竟太过离谱,要他相信也不是太容易的事儿,你......要不要再去跟他解释一下?”
我没敢看大哥阴沉的脸,拽着焉姑娘走了。
林肆北见到我就是阴阳怪气地说:“那孩子是你生的,你怎么生的?”
那意思就是说,你一个男人,给我生一个孩子试试?
我努力平心静气。
不跟他计较!
焉姑娘挺无奈地看着他,然后又看向我,给了我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就离开了。
我实在是有些心累的走到他的面前,问他:“焉姑娘是不是把所有的事儿都跟你说过了?那你先告诉我,你信了有多少?”
林肆北斜睨着我,“你说我跟楚佼佼在柴房里干那档子事儿,我不相信!”
我:“......”
好吧,那是我的一时气话。
我只能再跟他解释了一遍,哼哼着解释的,“我当时构陷你受罚,你在柴房里头干活,楚佼佼去找了你,你发现我在外头之后就故意跟她弄出一副怎么样的样子......没跟她干那档子事儿......就这样。”
林肆北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样子。
我咳嗽了一声,又问他:“所以剩下的你信不信?”
他一副大发慈悲的德行,“勉强信了吧!”
切~
跟我求着他信似得!
林肆北还算懂点事儿,知道主动提出来要去跟我大哥道歉,只是毕竟没有之前的相处作为基础,焉姑娘知道的东西不全面,导致他在我大哥的面前的时候,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的傲气。
我大哥气得牙痒痒。
我扶额,瞪林肆北:“你别说话了!”
林肆北却不在意,而是直接捞起小扶京,左右看了看,“这就是你给我生的儿子?长得确实是有点像我,也像你!来,叫一声!”
我:“......”
小扶京十分无语地看着他,然后又往我跟大哥这边瞅,问:“我能把他给换了吗?要不我要一个爹也行!”
......
乎是因为放下了一些芥蒂,林肆北放松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我也没有像昨天那样装君子了。
我斜眼看他,“你干啥?”
林肆北:“你不是说我们两个相爱吗,不是说我们两个成了婚,生了孩子吗,现在都已经到了晚上了,你说我做什么?”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兔子,一受惊就跳了起来,顺着树干往上爬,却忘了自己根本就不会爬树,以至于我就这么被大灰狼给一口咬住,扒掉毛皮,吃干抹净。
我经此一事也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林肆北以为他在我面前的地位很高,以为在过去里,事事都是他说了算。
我怀疑他甚至还幻想了一套我对他死缠烂打,哭着求他,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戏码。
就这样过了有小半个月,我终于受不了他了,问他:“你重复一遍,我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看你忘没忘。”
林肆北一边动手动脚,一边皱眉,但也顺着我说了一遍。
“一开始你就对我虚寒问暖,给我缝狼皮被子,带我进山,生病的时候勾搭我,洗澡的时候勾搭我,给我买玛瑙珠子,说要给我生孩子......然后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在一起了。”
勉为其难......
我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捞起衣服,动作粗暴地穿上,又朝着他踹了一脚,最后恶声恶气地睨着他道:“我还真是给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