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啊,”战南风指指乌图索,对想要选大冒险的诺说:“当着大家伙的面,你和他舌吻十分钟。”
乌图索眉头轻蹙。
大家纷纷起哄:“这个好!这个好!”
诺双颊滚烫,忙摆手道:“不要大冒险!不要大冒险!我选真心话,选真心话。”
战南风挑眉:“你确定?”
诺点头,想着区区一个测谎仪而已,他才不信一个冷冰冰的机器,能了解自己真实的内心。
战南风问出和刚才一样的问题:“那么小人鱼,你喜欢的又是谁?”
诺想都没想,很给面子的说:“司令大人。”
大家唏嘘一声,乌图索神色嘲讽。
然后紧接着……
测谎仪滴滴亮着红灯响起了蜂鸣报警音“嘀——”
大家:哦豁~
斯辰:我刚才是不是安慰的有些早了?
诺万万没想到这个东西真的能测出自己在说谎,面红耳赤道:“它坏了!它不准!”
战南风哈哈一笑,问诺:“你叫什么?”
诺答:“诺。”
测谎仪从红灯报警,变为绿灯常亮。
战南风指着测谎仪:“瞧,它没坏,也很准,你再说一遍,你喜欢谁?”
诺不信邪,又低低说了一遍:“乌图索。”
乌图索偏过头懒得看他。
测谎仪红灯爆闪,发出刺耳的“嘀——!”
诺服了。
战南风:“说说,你到底喜欢谁?”
大家齐齐支起耳朵,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出同床异梦的好戏?
诺咬唇不愿意说,也拿起酒杯道:“我也自罚三杯吧。”不防腕子被一握。
乌图索拿过诺手里的酒杯,道:“我替他喝。”
战南风挑眉:“你替他喝,那就不是三杯,是六杯,而且还得是大杯。”
斯辰微微皱眉,抱着战南风的胳膊晃晃说:“南风~游戏而已,你这样会把乌图索哥哥灌醉的,而且他胃不好,不能多喝。”
可他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战南风越发认了真,下巴轻抬问乌图索:“司令大人该不会玩不起吧?”
战南风是死亡之海的领主,在行政上,和乌图索这个海军司令是平级。他打定主意要灌乌图索,大家也不好拦。
诺听斯辰说乌图索胃不好,又瞧出战南风对乌图索隐隐有针对之意,忙去夺乌图索手里的酒杯,连声道:“我自己喝,我自己喝。”
却不想乌图索直接将手中酒杯往碎一捏,挥手道:“换大杯。”
六十度的烈酒。
满满六大杯。
大灰狼全部都是一口闷。
战南风鼓掌:“司令海量。”
乌图索面不改色,“继续。”转头和诺说了一遍游戏规则,对他道:“别被抓住就行。”
诺压力山大,全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乌图索在前面放大招的时候,他麻溜的躲过战南风的攻陷赶快跑,也幸亏桌上大部分都是乌图索的心腹下属,诺有惊无险的扛到了游戏结束。
这一轮上下两局都是斯辰垫底。
逆风翻盘稳坐第一的乌图索问他:“第一局,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斯辰选真心话。
乌图索:“除了战南风,你还喜欢过哪个雄性?”
斯辰默默拿起酒杯,被战南风一把夺过。
乌图索立刻吩咐道:“给领主大人上大杯,满上。”
战南风一口闷完六杯后,斯辰心疼的不得了,不等乌图索问,便道:“第二局我选大冒险。”小声和乌图索求饶:“乌图索哥哥,差不多得了。”
乌图索不知道听没听见,指着桌上的烤全羊对斯辰说:“全部吃掉。”
“啊?”斯辰可是一只兔子啊,平日里除了胡萝卜很少吃肉的,让他吃烤全羊?还是这么大一只?这不是强兔所难吗?
斯辰颤颤巍巍的伸出兔爪,战南风将他一把扣进怀里,狠狠亲了一口后,指着桌上空了的六只杯子道:“满上。”
乌图索有来有往鼓鼓掌:“领主大人好酒量。”
围观的大家满脸问号:他俩是因为啥杠起来着?
诺则好奇,斯辰知道乌图索对他的心思吗?
战南风一连喝完十二大杯烈酒,双眼红的像滴血,酒杯一放道:“继续!”
乌图索却见好就收,起身说:“出征在即,明天一早我还要赶回西海群岛,就不奉陪了。”
?
大灰狼喝了不少酒,起先还能抗住,可后劲很快就顶上来,走出宴会厅后,他整只狼都在摇晃,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的。
刚上车,就呕出了一口血。
诺吓了一跳,开车的亲卫却很淡定,拿了一瓶药水给乌图索边灌边道:“胃出血而已,小事。”
“对了,”亲卫好奇问诺:“司令怎么和领主给杠起来了?”
怎么杠起来?
诺心说当然是因为你家司令觊觎人家雌君,被人家看出来,就杠起来了呗,人家没打他一顿就很好了呢。
但面上,诺只做个傻子,摇摇头说:“不知道。”
车子一路驶回乌图索在海中城的司令府。
整座府邸以黑色为主色,建的十分气派、庄严、冰冷,和乌图索这个主人的气质特别合拍。
凌晨的时候,忽下起很大的雨,没有电闪雷鸣,也没有狂风大作,只是泼水一样,把天地连成一帘幕。
诺自回来后,就守在床边,看着醉酒的乌图索呆呆出神。
此刻的大灰狼并没有什么知觉,安静好看的面庞枕在黑色的枕头上,颧骨泛着醉酒后的潮红。也不知他有什么烦心事,睡着了还要皱着眉头。
这或许是大灰狼最脆弱的时候,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醒。
没有枪林弹雨中的凌厉与杀伐。
也没有穿着军服时的疏离与冷漠。
现在的他不是什么司令官,只是一匹喝醉了的狼,不仅一点都不凶,还会呼噜噜的打大鼾。
诺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大狼尾巴,想着如他这样的身份地位,都有求而不得的事,自己一个扫把星,还执着于什么呢?
诺尾鳍轻甩,将藏在尾鳍棘里——一块祭司曾经送给他,写有他名字的小木牌拿出来——最后看一眼后,掰成碎屑,用力拋向了大雨瓢泼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