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血蛇高声呼救时,乌图索和战南风正在大家的起哄声中拼酒,都喝的急头白脸,恨不得能把对方灌死好照顾他的老婆。
蓝血蛇一嗓子喊出,拿着酒瓶子对吹的两个雄性齐齐一愣,随即酒瓶子都顾不上扔,起身时坐在里面的战南风被绊了一下,乌图索率先一步,毫不犹豫一头栽进了大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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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抓着斯辰的手,带他慢慢悠悠的往下游,耳听得“噗通!”一声跳水声,回头抬着眼一瞧——是自家大灰狼。
从鱼鳍感知到的游速看,挺着急的。
但令他如此心急想要救起的,会是谁呢?
诺回头看向斯辰。区区几米深的海域对人鱼来说连泡澡都算不上,但对于兽人来说已经很深了。戴着耳塞护目镜的斯辰没有听到海面上的动静,很认真的朝着他们的目的地——一片诺早已踩过点,非常漂亮的珊瑚丛往下游。
诺摆摆尾鳍,感受到被用力劈开的水流越来越近。
他松开了斯辰的手,示意他继续往那片珊瑚丛游的同时,与他分开一段距离,静静等待着乌图索的靠近,心里紧张的自我安慰着:就算大灰狼先救兔兔也没关系的,毕竟自己是人鱼嘛,又淹不死。但到底是委屈的,光是想想,就止不住的红了眼眶。
小人鱼心思百转间,那劈风斩浪带着势不可挡的水波猛地拍击到他的身上,一条精钢铁臂从身后将他往怀里紧紧一拥的同时,大灰狼那张锋凉俊美的脸突然放大在他面前。
“唔~”
乌图索被海水泡的冰凉的唇覆上来,充满阳刚的氧气源源不断的输送进诺的嘴巴里。直到被带上岸,小人鱼都愣愣的没回过神来。
诺有点不敢相信,乌图索选择了自己吗?
另一边同样被战南风拖上岸的斯辰也是满脸懵,吐出嘴里的鲛珠嚷嚷:“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两个干什么?”
战南风气喘吁吁,探过身子捶了乌图索一拳:“有病吧你!居然不先救我家乖兔!你家小人鱼又淹不死!你冲那么猛你喝多了吧你!”
“……”乌图索面色苍白瘫在甲板上,也是到了现在,才知道自己是担心则乱,但当时听到蓝血蛇喊诺溺水时,他哪里来得及想那么多,满脑子都是想赶快把小人鱼救上来,至于斯辰,打从一开始,他好像就没接收到斯辰也溺水的信号。
虚惊一场。
诺和斯辰一点事没有。
乌图索和战南风并排躺在一起,闭着眼睛大喘气。他们又吓又累,咳咳咳咳呛着水,差点没脚丫子一蹬,咽过气去。
入了秋的海水温度极低,两个雄性又都喝了很多酒,上岸后还吹了冷风,这么折腾一通,当天夜里,便都发起了烧。
尤其乌图索,还一并把胃疼的毛病带了出来。他化身成狼,肚皮朝天躺在好大一张床上,耷拉着毛茸茸的大狼尾巴,嗷呜嗷呜直叫唤。
这可把诺心疼坏了。
但他是自作狼受没什么好说的。
斯辰却是生气的不得了。他双手叉腰,瞪着红红的兔眼睛凶巴巴的质问蓝血蛇:
“蛇蛇你怎么搞的啊?你不知道我和诺诺是去海底看星星吗?为什么要胡说八道我们溺水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蓝血蛇忙背着黑锅道歉,解释说:“当时天太黑了,我看错了,我以为你们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害怕,所以就……”
斯辰听他这么说,也知他是好心,憋着气,收了声音道:“抱歉,我太急了。”
但这事对于斯辰和战南风来说,确实是无妄之灾。蓝血蛇摇摇头,对斯辰愧疚道:“该说抱歉的是我,都是我冒冒失失的,才害领主大人这个样子。”
诺也红着眼睛和斯辰道歉:“对不起啊兔兔,都是我不好……”
斯辰原本挺不高兴的,但不知真相的他瞧鱼鱼和蛇蛇都这么诚心诚意的和自己道歉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蛇蛇是好心,诺诺更没做错什么,是我脾气太大了。”
诺抠着爪爪,心里愧疚的不行。
就因为他的那点醋意,不仅害的蓝血蛇替他挨斯辰的骂,还把乌图索和战南风弄的生病了,真是好对不起。
诺给自家大灰狼做药膳的时候,因着心里的那份愧疚,也给战南风做了一份,并在私下里找到蓝血蛇,想和他道歉,但蓝血蛇却摇摇头说:
“主意是我给你出的,你也不用多想,咱两谁跟谁。怎么样,现在相信你在司令心里的分量了吧?”
诺红着眼睛点点头,小声道:“只是兽主一心为我,我却把他害成这样,真不应该。”
蓝血蛇笑:“小感冒而已,喝几点药就没事了,你快不要自责了。”
但两天过去了,眼看明日就是继位典礼了,平日身强体壮的两只雄的,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双双躺在床上,咿咿呀呀不是这疼,就是那痛,诺和斯辰端茶送水、温柔体贴、温柔小意、情意绵绵、掏心掏肺、又是暖床又是做饭,红着眼睛越是认真照顾,乌图索和战南风的病,好像就越发的重了。
最后军医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拿了根胳膊粗的大针管,抱着在乌图索和战南风的病床前各转了一圈,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摇头轻叹。
“哎~司令和领主再不好,老夫只能使出杀手锏,在他们的屁股上,每人来这么一大针了。”
然后也就是十分钟以后吧。
躺在床上被自家雌性当国宝照顾了两天两夜的乌图索和战南风,是头不晕了,眼不花了,不仅生龙活虎哪哪都痊愈了,还一口气能跑一百里地。
晚上吃饭的时候,光米饭,就合起伙来干了三大盆。
诺和斯辰不傻,也没点破,依然柔情似水的照顾着。
战南风偷偷和乌图索交流心得:“兄弟,这生病的感觉还挺好的,昂?”
乌图索有些惊讶的看他:“怎么,看你这么缺爱,难道斯辰平时都不关心你的吗?”
乌图索狼尾轻甩,抖抖毛茸茸的狼耳朵,冲他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笑:“倒是我家小人鱼一如既往,不管我生不生病,都是这么照顾我的。”
战南风冷嗤:“你瞎吹什么牛?我就不信你不生病,他也亲手喂你吃饭?嘴对嘴喂你喝水?你残废啊!”
乌图索不生病的时候,诺当然不会这么照顾他,否则他也不会恋恋不舍的在床上躺尸两天两夜了。
但……
乌图索说:“你别管我吹没吹牛,你只要知道,我家小人鱼比你家兔崽子更懂的怎么疼兽主,就行了。”
战南风不甘示弱:“你也别管我家乖兔有没有你家小人鱼会疼人,你只要知道,我家乖兔给我生了六个崽崽,身心只对我交付就行了。”
等诺和斯辰端着补气养生的药膳进来时,就看刚才还好好的两只雄的,不知突然闹哪样,一南一北背对背吃饭不说,饭桌都被劈成了两半。
一鱼一兔莫名其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看来病还没好,还是让军医给他们来一大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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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行典礼那天秋高气爽,是个风和日丽不可多得的好天气。
从皇宫到海边的神庙大概得走一个多小时,诺拒绝了乌图索车接车送的提议,并要求乌图索:“您也要陪我一路走着去。”
乌图索一身挺括的白蓝相间海军军服,和诺身上的蓝色玫瑰礼服很衬。
他伸手将压在诺额头上的蓝宝石皇冠往上扶扶,十分了然的点点头:“你这是想把我当狗遛。”
诺噗嗤一笑,鱼尾缠着自家大灰狼的大长腿,用手指勾勾他交叉于胸前的武装带,摇摇头有些俏皮道:“不对,不是遛狗,是遛狼啦。”
乌图索眉头一挑,“啪!”拍他屁股一把道:“惯得你,什么话都敢说了是吧?”
诺踮起鱼尾巴,红唇碰着乌图索线条分明的下巴,小声撒着娇问他:“您答不答应嘛~”
乌图索目光低垂不说话,视线沿着小人鱼光洁的额头,下滑至他明澈漂亮的红瞳,从小人鱼高挺布有细小绒毛的鼻梁,落至他微微嘟起的性感红唇上。那双倒映着小人鱼样子的黄金瞳里,有情,有意,也有欲,再不复从前的冰冷淡漠。小人鱼这一尾艳丽无双的红,终是化为一缕绕指绕,深深的扎根到了大灰狼的心里去。
诺静静的盯着乌图索的唇。
乌图索沉默了片刻,重合在一起。
“唔~”
诺犹如海藻的红色长发与乌图索的胳膊纠缠在一处,肆意环绕着。乌图索的吻越来越深入,从轻细到野蛮再到凶残,最后达到诺难以承受的力量,不和煦,不绅士,也不温柔,但却是诺最最喜欢的。
小人鱼渴望自家大灰狼能暴烈的爱自己,无论是接吻,抚摸,还是做.爱,乌图索都能用尽全力。
诺瘫在自家大灰狼的怀里气喘吁吁,乌图索亦呼吸紊乱,滚烫的体温透过重叠在一起的军装与礼服,几乎要将紧紧贴在他身上的小人鱼化为灰烬。
乌图索牙齿抽离诺的那一刻,诺喘息着第一句,就是追问他:“您答应陪我一起去吗?”
乌图索点点头,手掌流连在他的发梢:“化妆了?”
诺红着脸,娇俏的伏在他胸前,“好看吗?”
乌图索嗯一声,“风情更甚。”
诺咧嘴,溢出两颗甜蜜不怎么明显的梨涡,妖娆的绯红从眼尾沿着鬓角,一寸寸染了面颊,映在乌图索的眼里,再没有这样明媚至极的艳色。
他将怀里的小人鱼扶着站好,低头亲吻诺的眉心,用前所未有过的温柔声音说:“走吧,我美丽的国主大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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