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取一瓢饮和我只嫖你一人,虽然字数和发音都极其相近,但意思却是天差地别。
前者表达情感,后者表达行为。
晏子修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对着手机解释道:“方才是我口误,你且宽心,我没钱嫖你。”
以对方这副长相,若是置于南风馆中,春宵一度想必也需万两之数,他没有也不会花这笔银子。
看着景绍辞的神色愈发变得沉郁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越描越黑了。
谢莞歆半张着嘴,然后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屏幕中的景绍辞。
自家儿子竟然是……受方?
对于这个极具冲击力的消息,谢莞歆表示非常难以消化。
母亲在场,景绍辞只能暂时按捺住怒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晏子修避开眼神,低声道:“你若在外面忙完,便早些回来,家中……有人等你。”
景绍辞沉默了一会,竟破天荒的回了一个‘嗯’字。
见两人说完,谢莞歆又关心的问了几句,然后就结束了视频通话。
刚放下手机,阿姨便走进客厅道:“夫人,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谢莞歆握住晏子修的手,道:“修修,肚子饿了吧,我让她们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吃饭的时候,晏子修一直感觉对方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可当他抬眸看去时,对方却立刻掩饰般的错开目光。
他放下筷子,端正的道:“妈,您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谢莞歆看着他,微蹙着眉道:“修修,你要是在外面工作的不开心,那就回家来吧,小辞养得起你。”
晏子修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容,“妈,我一切都好,您不必忧心。”
就在谢莞歆欲言又止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晏子修按了挂断键,但黎风致却再次打了过来。
谢莞歆见状便开口道:“没事,你接吧。”
晏子修闻言只好拿起手机,起身走出了餐厅。
“黎经纪……”
‘你好’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对方急切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子修,你老实跟我说,你录节目的时候是不是跟工作人员起了冲突?”
晏子修仔细回想了一下,回道:“并无。”
这次录制综艺,他都是按照节目组的流程走的,自认为没出什么差错。
听他的语气一如往常的淡然,黎风致在手机那头憋得满脸通红,“你不会,还没看微博吧?”
挂断电话后,晏子修还是没看,而是先回到餐厅陪谢莞歆继续吃饭。
没想到吃完饭后,还有一件事正等着他。
“修修,你好好睡一觉,醒了我们再聊。”
此时站在景绍辞卧室的晏子修,实在是有些尴尬,“妈,我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谢莞歆就抬手的摸了摸他的脸道:“你什么事也不要想,就当是小辞在陪着你睡觉。”
晏子修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但看着这般温柔的谢莞歆,最后还是咽回去了。
对方出去后,晏子修并没有上床,而是站着拿出了手机。
点开微博热搜,他的大名就在第一位,后面还飘着一个鲜红的‘爆’字。
晏子修面无表情的点开,马上看到了《第二种人生》的先导预告。
视频时间不长,不到两分钟就看完了。
现在他总算知道,黎风致为何会怀疑他得罪节目组了。
就单看这个节目预告,他简直是偷奸耍滑的最佳代言人,不仅如此,还道德品质败坏。
比如老大爷在田里收菜,他就蹲在草丛边随便拔拔草,大娘站在猪圈里,他坐在旁边洗脚,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后面去集市上卖菜,他还抢一位视力不好的大娘生意,硬生生从客人手里拿走了钱。
这种种行为,都不单是令人发指四个字可以形容了。
晏子修略带讽意的笑了笑,难怪他会被骂上热搜。
随手翻了翻下面的评论,果然是各种花式谩骂外加无死角攻击。
不过他倒没有生气,毕竟这预告剪辑出来的效果就是这样,也不能怪观众一叶障目。
但如果节目正式播出的时候还是这种魔鬼剪辑,那他就让小红去找导演‘谈谈心’,毕竟撞鬼也能丰富人生阅历。
没错,小红就是把顾时亦那天吓蒙的那个女鬼。
晏子修在卧室站了两个多小时,等‘午睡’时间差不多了以后,才开门下楼。
此时,身在A国的景绍辞也看完了预告,他先是面无表情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然后拿起了手机。
“给我订今天下午回国的机票。”
《第二种人生》的节目组起先只是想增加些热度,毕竟晏子修现在被骂的越狠,等到正式播出时反转才会越大。
结果在看到晏子修被挂在微博榜首两天后,导演组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这个情况,明显是哪一方花大价钱买了热度。
但这次的飞行嘉宾只是一个五线艺人,谁又会费这么大劲呢?
本以为睡完午觉就能脱身的晏子修,一直等到景封易回来都没有走成。
“修修,时间都这么晚了,你就明天再走吧。”三人吃完晚饭后,谢莞歆对他说道。
看着老婆一脸期待的样子,景封易也难得开口道:“明早我会让司机送你去星熠。”
就这样,晏子修被留在了景家过夜。
洗完澡换了睡衣,无从选择的他躺在了景绍辞那张大床上。
半夜,时针刚刚划过两点,一个小纸人顺着床柱爬到了晏子修的脸旁。
在景绍辞开门的瞬间,他也同时从床上坐起。
开灯后两人四目相对,房间里开始蔓延一种古怪的气氛。
“你这是专门来嫖我的?”
晏子修没想到景绍辞这个人这么记仇,开口解释道:“今日是令慈相邀,我不知你会回来,否则不会留宿于此。”
景绍辞看着他身上穿着的睡衣,连最上面的扣子都系的严丝合缝。
“你若觉得不便,我现下可以离开。”晏子修站起身道。
景绍辞收回目光,一边脱去西服外套一边语气微嘲的道:“怎么,你怕留下之后又忍不住想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