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苏折寒神情凝然:“我、有事要跟你坦白。”
苏折寒心一横,决定早死早超生。
路徐顿了顿,而后嫣然一笑:“我都知道了。”
苏折寒睁大眼睛:“你知道了?”
“不是我主动去问飞哥的。”路徐道:“办公室里其他人问飞哥关于你的事,飞哥说的时候我听到了。”
“他...说了什么?”苏折寒嗓子发紧,小心翼翼观察着路徐的神情。
“说你是天才,说很多大企业抢着要你。”路徐注视着苏折寒:“对吗?”
苏折寒喉结滚了滚:“还有吗?”
路徐歪头想了片刻:“就是一直在说你很厉害,有些英文我也听不懂。”
没说到重点啊......苏折寒发愁,早知道在德国跟那叫Filex还是Filix的混熟点了,借他的口把自己的事儿一股脑全说了多好......自己现在也就不用这么患得患失优柔寡断了。
“但我知道你很厉害的。”路徐抬手揉了一下苏折寒的头发:“你当时教我物理、发现车间工作的失误、还懂很多汽车的知识......只是我没想过会这么厉害。”
苏折寒笑得勉强,上前贴了贴路徐的嘴唇:“可我骗你了。”
路徐长翘的睫毛忽闪,似乎思忖着什么,片刻道:“没事,我不生气。”
是,这会儿确实不至于生气,但这只是谎言的冰山一角,被路徐这么一打岔,苏折寒刚刚忽然上头的勇气再次消失,决定再过几天,酝酿酝酿再说。
苏折寒让路徐先别着急去找总经理说清楚,观望一下再说。
路徐冷静下来后觉得苏折寒说得没错,总经理一年来公司不超过十次,为了这份待遇和前景都很好的工作,他愿意忍一下。
苏折寒发现最近路徐变得不大一样,这天晚餐过后,他习惯性收拾桌子去洗碗,本来已经准备去遛狗的路徐忽然冲进厨房把他手里的抹布抢走:“我洗碗。”·
苏折寒湿着手站在一边微微呆滞:“你怕我把盘子摔了?”
路徐洗着碗顾不上回答,嗯嗯啊啊敷衍着:“你先出去,我很快就好。”
苏折寒莫名其妙又匪夷所思地走出去给小林套脖套,十分钟后路徐擦着手出来,在出门前从苏折寒手里接过小林的绳链。
“不都是我牵吗?”苏折寒边下楼边问,窄窄的楼道里两人一前一后,路徐没回头,只道:“今天我想牵。”
下了楼苏折寒和路徐并肩,目光奇怪地去看他:“小路徐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心虚啊,才把我的活都抢了?把我给绿了?”
路徐无语地瞥了苏折寒一眼:“没有。”
“那你干嘛抢我的活干?”苏折寒不服气,说着想去把路徐手上的狗链抢过来,路徐灵活地往边上撤了一步:“就不给你干。”
路徐说完苏折寒愣了下,而后忽然笑得心猿意马,路徐横了眼奇奇怪怪的苏折寒一眼,弯腰用垃圾袋去捡小林的粑粑。
等路徐把小林的粑粑扔掉后苏折寒又凑上来:“以后这种话不能乱说。”
“为什么?”路徐不知道苏折寒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还是好脾气地和他聊天。
“你是我男朋友,你不给我干的话...我干谁?”苏折寒声音微沉,在宁江热闹的夜公园里,攥着路徐的手腕用力朝人开黄.腔。
路徐的耳朵立马红起来,脑袋的温度大夏天的地面温度,他想离危险的苏折寒远点,但苏折寒抓着他,手心很烫、力度大得没法轻易抽开。
“知道了吗?”苏折寒甚至还要路徐回答他。
周围人来人往,小林又太引人注目,苏折寒似乎压根不在乎,贴路徐贴得很紧,已经有人朝他们这里看了。
“......知道了。”路徐压低声音道,半边被苏折寒注视着的脸都红透,苏折寒松开他后他闷头朝前走,立刻带着小林远离了这片区域。
夜里,苏折寒用“你要看我写论文吗”把路徐诱骗到房间里,但论文只写了两行路徐就被他按在床上。
18岁小线长根本逃不过快22岁男人的套路,苏折寒等路徐开始求饶的时候终于办起了正事,手中动作不停,声音喑哑:“为什么抢我的活干?”
路徐口中话语破碎,苏折寒故意一会儿重一会儿轻,让他战栗又痛苦。
“小路徐说了什么?我没听清?”苏折寒倾身而上,用某种更强势的威胁紧贴路徐柔韧的细腰。
路徐浑身一麻,喘息着艰难道:“你...不需要做...那些、、”
“为什么我不需要?”苏折寒缓缓动起来,路徐的声音更颤:“你要做...天才做的事...唔~”
路徐被苏折寒深深吻住,模仿着某种动作,凶狠又强势地让路徐彻底失守......
这晚路徐睡在了苏折寒房间,结束后他躺在苏折寒怀里,累得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苏折寒正玩着路徐的手,一根一根去握他的手指,然后抬起他的下巴,目光餍足:“以后只要我没活干、精力无处发泄了,你就要遭殃,跟今天一样、或者比今天还辛苦。”
路徐垂眼,粉嫩的嘴唇委屈地抿了抿,他只是不希望苏折寒把时间精力浪费那这些生活琐事上。
既然他真的可以改变世界、那就应该去做改变世界的事。
“那你...没有时间写论文了...”路徐声音沙哑,内里却含着股撒娇的味道。
苏折寒将人捞上来些,手顺着路徐的腰背往下滑:“你以为你上班的时候我在家干嘛?”
“打游戏。”路徐言辞凿凿,苏折寒不止一次给他分享过游戏链接,因为分享了之后才能拿到游戏里的法宝或是技能。
“......”苏折寒面上抹不开:“也不是,有一半的时间在上课写论文的。”
“行,那我们以后还是各做各的。”路徐不疑有他,成功被苏折寒说通。
苏折寒松了口气,打算回头就把游戏屏蔽路徐,不让他看到自己一天在线四五个小时。
苏折寒的生日在七月下旬,也就是他跟路徐坦白死线日的前两天,那天是个周四,他打算和路徐在家里普通地过了。
生日前一星期苏折寒接到母亲的电话,李落云说礼物已经给苏折寒买好了,问他要不要他们二老回宁江陪他一起过,苏折寒一如既往拒绝,只让他们把礼物寄给自己。
与此同时,路徐跟经理提了下周四的请假。
他知道苏折寒的生日是7月28日,当时苏折寒进线的时候他看过资料,但苏折寒一直没和自己提生日,估计是不想打扰自己上班。
但路徐一直打算要陪他过生日,路徐这阵子除了房租几乎没有花钱,把给妈妈和弟弟的分出去后还剩下一些,就是为了给苏折寒买礼物的。
但苏折寒什么都不缺,也看不出来他对什么东西有特殊的偏爱,所以从一个月前起路徐便对给苏折寒的礼物发愁。
中午休息时间,路徐打开自己的二手苹果本,偷偷摸摸搜索:男朋友过生日,送什么礼物好?
之所以不用公司的电脑搜索是因为台式机太大了,他怕被同事看到。
跳出来的答案五花八门,还有人说要把自己送给他的,路徐立马觉得网络不靠谱,看白霜没睡,犹豫片刻还是轻轻喊了她一声。
“白霜,你们城里的年轻人,过生日一般怎么过啊?”路徐微俯着头,好奇又真诚地看着白霜。
白霜意外地挑眉,这是路徐第一次问她工作以外的事:“我们一般...请朋友吃饭,然后去KTV或者酒吧。”
路徐愣了下,这和北海年轻人过生日的步骤好像没什么不同。
“那一般大家喜欢什么生日礼物呀?”路徐又问。
白霜神情变了变,微妙地审视了下路徐:“女生的话化妆品不会出错,或者饰品、项链手链戒指什么的。”
“男生呢?”路徐紧接着追问。
白霜唇角勾了勾:“电子产品比较多,手表也有,看你的预算。”
路徐点点头:“谢谢啊,我知道了。”
“你男朋友下周四过生日?”白霜冷不丁问,上午她听到了路徐跟经理请假。
路徐没来得及思考便点了头,点完头路徐愣了下,目光一瞬间僵住。
白霜像是获得了某样奖励一样得逞地笑起来:“没事,我不会说的,不过我的猜测原来没错。”
路徐防备地看着她,嘴唇紧抿着,不再说话。
“你对女生好像不大感兴趣,但你又不是单身、还和人同居,所以我一直觉得你可能......是gay。”
白霜说得轻松,而后朝路徐摆摆手:“别担心啦,宁江很多gay的,你不稀奇。”
“没关系。”路徐忽然开口,他紧盯着白霜:“你说也没事。”
“真没事?”
路徐点点头:“前阵子集团发过一则不准歧视同性恋群体的公告,你还没来,可能不知道。”
白霜顿了下,她知道,她在成为思拓管培生之前把思拓的各种资料和集团都熟记于心。
“当时工厂里有领导因为我是同性恋打压我,还想让我坐牢,这件事被总经理知道了,总经理发的公告。”路徐说得认真,不像在撒谎。
这时轮到白霜愣住,她看着重新坐回去开电脑的路徐,好几秒后才道:“我又没说要干嘛你,这么草木皆兵有必要吗?”
路徐转头看了眼白霜,终于没忍住低声道:“因为你总是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