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落地窗外积雪一层,湖面结冰,四周垂柳像是冰莹的水晶条一缕缕挂在树上,微风一吹,雪花四处飘散,十分漂亮。
昨晚被折腾狠了,张丘一睁眼看到旁边熟睡的离殊,想也没想恶狠狠地上去下口咬了下,腰上一重,被离殊的手搂着,一下子扑到在离殊怀里。
“想要?一大早这么热情。”离殊勾着唇,早上才睡醒声音低沉沙哑十分性感,张丘耳朵酥酥麻麻的,面上狠狠说:“要是你能趴下让我上,我就有无限的热情。”
“这种累活还是我来就好。”离殊抱着怀里的人亲了口。
张丘察觉到气氛不对,在这么下去他今天早上又得在床上度过,再者家里还有陌生人,没羞没躁的夜生活偶尔来来还好,整天的话他肾吃不消,也不知道离殊是不是长了四个肾,怎么就这么精力充沛的!
撑着胳膊起身,张丘逃似得下了床往浴室走,顺带锁了门,跟防贼似得,离殊盯着紧闭的门,低声浅笑说:“真觉得这道门能挡住我?”不过想到昨晚怂包哑着嗓子求饶还是决定今天让休息下,休息好了才能换更多的姿势来。
张丘完全不知道离殊在想什么,不然一定要吐离殊一脸牙膏泡沫才成。
收拾好出了房门,张丘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好香啊!”
粉色系小公主放小僵穿着大黄鸭秋衣裤穿着兔子耳朵拖鞋出来,脑袋上还顶着小绯,睡得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却舔着嘴巴,小虎牙露出来呆呆的说:“好好吃啊!”
“好儿子你这是没睡醒做梦正在吃啊!”张丘揉着儿子脸,摸了下小僵脑袋上小绯,小绯微微一笑,“爸爸早上好。”
张丘顿时觉得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他家小绯太乖太美了。
“爸爸做什么好吃的好香香!”小僵这会清醒些,提起吃的两眼放光,张丘见到儿子biubiu眼睛瞪大了一圈的呆样,他看了眼楼下厨房,正好对上漆黑的墨镜,一愣,对方先笑眯眯的说:“不介意我用了你们的厨房吧?”
“不介意不介意。”张丘连忙摆手说,他刚说完小僵趴在围栏处,脑袋从缝隙塞过去,大眼睛巴巴的看向下面,“高个子哥哥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呀?”
张丘想捂眼睛,他家小僵见到美人和见到美食就挪不动脚,嘴巴特别甜。
“你下来吃吃就知道了。”黑钱笑眯眯说,“你们起的时间正好,我做的多一起吃,算是借宿费。”
离殊下楼就看到媳妇儿儿子们吃的满口鼓鼓的,尤其是小僵星星眼崇拜对方,真想上去捏捏小僵大脸,不过烹饪课程是该提上日程了。
张丘没想到黑钱看上去特别黑社会,长得脸穿衣打扮更是凶悍,但从昨天到今天这人就没见过生气的时候,做饭手艺也特别好,单是蒸饺包子就好几种口味,皮薄汤汁美味,一口咬下去,睡了一晚上的胃都要被叫醒了,不由看了眼离殊,这人看上去不高兴,下筷子频率可比以前高了。
吃饱喝足,小僵嘴巴甜甜的就差围着黑钱打转了,黑钱被哄的开心,笑眯眯的摸着小僵脑袋许诺明天还有,小僵小小欢呼一声,道过谢带着小绯出去玩。
张丘不放心,小僵拍着胸脯保证没事。
“只能在家门口玩一会,别冻着了。”他说完小僵已经蹦蹦跳跳出去了,回头见黑钱看他,不好意思笑道:“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黑钱摆手,“这也是我的乐趣之一。”顿了顿又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小僵尸当普通小孩养,挺特别的。”别看那吃的满嘴油的肥小子年龄小,发起威来普通几个壮年男人都不是对手,更别提头上还有个神脉小子在。
“小僵还小,当然要多操点心了。”张丘透过落地窗见到俩儿子就在院子玩雪这才放心,现在社会上骗子拐卖小孩子的太多了,就算是在家门口都不敢放心。
黑钱对于张丘的担心不是很理解,不过也没有说什么,笑了下说:“我这次是公事,老板让我出差帮助你们,报酬就是兵符。”
兵符?哦,传国玉玺。
“你们拿着传国玉玺并没有太大用处——”黑钱说到这里看了眼离殊,依旧笑着说:“还是你们想借阴兵拥有权势。”
张丘打了个哆嗦,黑钱明明是笑着,但他觉得这人说的话可是冷冰冰的。
“我对权势没什么兴趣,但兵符给你们也没有说实情。”离殊冷着声说。
黑钱沉默了下,过了会说:“这是底下机密,我也就猜到两三分。”本身不想说,但对上对方不说清楚看来这次公差是白跑一趟了,啧,这些人真是越来越难说话了。
“自秦朝开始,每次战争死去的士兵有人在偷偷炼化,年复一年的积累,这些兵不老不死没有痛感,武力超群,等发现时,这个阴兵的数字已经很庞大了,后来老板的不知道前几任干脆收了当成守护底下的士兵,反正底下人手也缺着,又有兵符在手,物尽其用,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兵符丢了,底下的士兵也消失不见了。”黑钱皱着眉,说:“这里还关系一些底下的事情不能告诉你们,但现在兵符至关紧要,找回后可以召唤消失的阴兵,如果兵符一旦落在有心人手里,你们的世界和平将是一句空话了。当然我也不想给自己增加业务,战争牺牲最多的可是人类。”
张丘一听顿时觉得这兵符就是个烫手山芋,他这样的小老百姓可沾手不起,万一丢了有了战争生灵涂炭他可承担不起,连忙看向离殊。
“条件达成。”离殊说。
黑钱笑了下,“你这人还真是什么亏都不吃。”
“你吃?”离殊挑眉看了过去。
黑钱哈哈一笑,“这世上能让我心甘情愿吃亏的也只有一人。”
离殊听了原本针锋相对看不顺眼的冷脸收了起来,笑了下,看向旁边张丘,说:“同样。”
张丘: ……
所以话题到底什么时候到了他身上的?
正想着,手机作响,张丘摸出来一看是齐西,离殊已经凑了过来,张丘无奈的笑了下,开了扩音,结果对面是齐止戎冷漠的声音。
“我找到了一些线索,你们应该感兴趣。”
“小戎戎你吃醋的样子真美。”电话里传来齐西的骚包声音。
对面顿时沉默了下,张丘握着电话一脸尴尬,咳了咳,说:“什么线索?”
“诶呀你看嘛打我,不要打我的脸,我毁容了你抛弃我怎么办?!我就剩这张脸了,喵喵喵~”
张丘: ……
手机传来盲音,对面显然挂断了,张丘没有拨回去,不好打扰齐止戎家暴不是!
没多久企鹅号响了,是齐西的号发来的文件,张丘点开看了两行神色一变,说:“找到克里斯汀口中的父亲了,克里斯汀是弃婴被一个华裔古董商杜桥收养的,两个多月前杜桥回到了国内,现在不知行踪 ……”
“两个月?”张丘想时间很凑巧,跟教授出发考察的时间差不多。
手往下拉,资料中杜桥在两个月前回国为了一笔投资,银行流水名单让张丘双眼瞳孔微缩,有方教授的名字。但始终没有提到杜桥考察的项目目的地,根本无法找到方教授。
张丘有些着急,离殊接过手机滑到最下流水名单,抬头问黑钱,“这些人的背景你应该能查到吧?”
“文职工作要归生生管,我去问问他。”黑钱笑眯眯的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铃声响了许久对方也没接,张丘想白生生该不会忙着,就见黑钱一副很经常见的表情又打了过去,每次都等铃声自动挂断在打,直到第七遍对方终于接了。
黑钱没开扩音,张丘都能听到白生生的怒气。
“黑老怪你有病是不是?!我难得休个假打个屁!”
“生生,有事情要你帮忙。”黑钱丝毫没生气的样子,笑眯眯的说着,声音都软了几分,张丘听得一胳膊鸡皮疙瘩,转头看到离殊笑盈盈的盯着他,别人这么看可能是温柔,离殊这么看他,张丘心里只有卧槽你是不是又要玩什么花样了啊!之类的想法。
“黑老怪我说了八百遍了,不准叫我生生——”
“那小白好了。”
电话吧唧挂断,张丘看了眼黑钱,“这就挂了?”
“三、二、一——”黑钱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数数,等一字话音刚落,客厅里突然多出一位,赫然就是白生生,怒气腾腾的带着杀气,就往黑钱脖子上掐。
黑钱就坐在那儿动也不动,等白生生手上了他的脖子,长臂一搂,将白生生搂在怀中,笑眯眯的说:“小白今天出现的很快嘛!是不是想我了?”
张丘发誓他看到了白生生暴起的血管青筋。
“黑老怪,我再说一遍,你在敢叫我小白我就要剁了你!”
“你舍得?”
相对于白生生的火冒三丈暴怒,黑钱就像是对方在玩笑说情话似得,始终笑眯眯的。
这一刻张丘都有点心疼白生生,没想到看起来脸臭臭脾气冲的白生生其实还挺好捏的,再看黑钱,高大黑社会似得人笑的跟个狐狸,简直是心机男。
最后在即将把白生生惹到极限之前,黑钱笑眯眯的松开手,指尖像是还留着对方的温柔,当着白生生的面亲了下指尖,特别骚情,张丘觉得白生生可能要气爆炸了。
“生生这件事只有你能办,你也知道我一向头脑粗暴没你聪明,这件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求你了。”
爆炸的白生生一听,眉宇怒气稍稍平息几分,冷冷的重复问:“你求我?”
黑钱特别诚恳的说:“对,求你,论业务能力一向是你比较出众的,我就是走后面的,你也知道,平时工作我都是特别崇拜你的。”
张丘就觉得上一秒还气炸的白生生嘴角竟然弯起了一丝弧度,这么久了他还没见过白生生笑。
这人也太好哄了。
“算你识相,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什么事情?”白生生压着唇角的弧度冷声说。
黑钱带着笑将名单念了出来,“看吧,这事真的只能求你了。”
“真是麻烦,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白生生嘴巴这么说,但显然很受用黑钱的自我贬低了,同事这么久,这人没他资历深,一来就各种碾压在他头上,斗了这么久能听到个求字,不算是白瞎了他一天假期。
“等着。”白生生冷冷说完就不见了。
黑钱还望着白生生消失的地方勾着唇,转头问张丘,“我们家小白是不是很可爱,尤其炸毛起来的样子。”
张丘: ……
大佬的审美他不懂,也不想懂。
背后一凉,张丘转头见离殊正笑盈盈盯着他看,顿时毛骨悚然赶紧说:“你可打住了,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要跟你同归于尽了。”
“果然炸起毛来很可爱。”离殊若有所思的点头。
张丘这一刻是真后悔让黑钱住进来了,妈的这才不到一天离殊又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白生生可能想在黑钱面前显摆下业务能力,办事效率特别快,不过十来分钟就将资料带了上来,黑钱自然一副生生好牛,比我厉害,我认输,你以后就是我大佬的样子,白生生嘴角上扬的弧度压都压不住,面上还要挂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说:“你这么蠢,我要你当我手下可能要气死了。”
“是是是。”黑钱点头,突然笑眯眯说:“今天占了你休假时间,钱我要给你的,毕竟你那么爱钱。”
白生生本来点头同意的,但听到最后一句话黑老怪说这话语气怪怪的,对上对方戏谑的眼,顿时气得脸都要黑了,“我爱什么钱,我才不爱钱,黑老怪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
“我就说说你爱钱了,唉,是我的口误,好啦你别生气了生生,我错了。”黑钱软着声音赔不是。
这样倒闹得白生生一张脸跟调色盘似得,最后实在说不过黑钱,哼了声原地消失不见了。
黑钱撑着下巴,脸上挂着笑,声音却冷冷的说:“又看不到生生生气可爱的样子了,赶紧处理完这些破事吧。”
有种天凉王破的感觉。
张丘不再多想,黑钱这段数真是厉害到变态,他是不懂了,连忙拿起资料看。
“船长青岛人 ……”张丘想到方师母说的潮湿御寒,现在看来有可能就是从青岛出发的,但去哪里还是不知道,正想着手机企鹅视频声音响了,掏出来一看,是师哥,连忙接通了,师哥眉眼都带着兴奋,说:“师弟,我知道老师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其实传国玉玺底下的刻字是地图的一部分。”
“所有的皮子地图和玉笔地图我都有资料拓本,上次我总觉得这玉玺底下的字怪怪的,这两天将多有的地图摊开,才发现这字要拆开跟这些地图能拼凑起来 ……”
华亭将拼凑的地图合起来,用红笔圈出一块地儿,指着说:“就是这里,横渡黄海,从朝鲜海峡穿过,驶入日本海中的一个岛屿,地图上我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最后根据之前古地图翻出来的,确实有一片小岛,没有名字,我将坐标纬度发给你。”
张丘连忙将他们今天得的消息也说了出去,看来青岛船长跟师哥说的地形走法是重合的,准没错了。
他将消息发在群中,第一个发消息回应的就是岳秦仓,想也知道是开明指使的,之后齐西笑嘻嘻说什么这种公差海外游玩的机会怎么少的了他,最近刚推了本傻逼雷偶正好可以和小戎戎度蜜月之类的话。
张丘看到齐西发的消息就头疼,群众沉默了会,最后裴青发了个在说自杀的表情包过去,才说有海的地方他当然也要去了。
二哥二嫂不去了,大伯最近身体不好,二嫂马上要生了,实在抽不开身,倒是师哥表示要一起去。
时间不能拖了,拖一日教授的性命就危险一日。
最后决定出海日期,二哥寄来了许多平安符,还将他的法器罗盘和化妆镜给了小僵,张丘见儿子拿着镜子臭美的照,他还能对这个小短腿神棍抱有什么幻想不成?
这次外出可方便许多,有了小绯在,张丘东西准备了两套,至关紧要的衣服药品食物放在小绯那儿,其他的还是随身携带,黑钱依旧穿着他的黑大衣,两手空空,什么东西都没带,特别潇洒,说:“借了老板的船,现在能出发了?”
他们直接到青岛见,张丘在码头见到黑钱口中所说的老板的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豪华游轮!!!特别大!!!
“你们老板还流行在上面置办产业?”张丘都心动想去底下做公务员了,福利这么好,老板的邮轮说用就用,他开他爸的小宝马都是晚上趁他爸睡着偷偷开的,当然最后太紧张了车直接开上树了,被他爸狠狠骂了一顿。
黑钱笑着说:“舅舅他比较喜欢吃喝玩乐赚钱。”
“舅舅!?”张丘懵了下,突然想起黑钱上次跟白生生说他是走后面进来的,原来底下大佬是他舅舅,没想到黑钱还是个官二代?
很快人到齐了,华亭将花花送到羊宝家几天,羊宝爸爸就是上次去榆林借他们私人飞机那位壕,俩家也算老相熟,孩子也玩的好,不用担心。
开明穿的依旧很薄,黑色衬衫加棕色格子状的针织衫外套,大冬天的张丘都看的冷,不过开明看上去气色很好,眼底原本的狠辣与戾气淡了,多了些笑意,不过推轮椅的岳秦仓显然受着气,脸憋得鼓鼓的有几分可爱,穿着胖乎乎的羽绒服嘴里叨叨说:“大冬天的你就穿这么点,我可告诉你晚上冷了别让我给你暖被窝 ……”见到他们招手。
张丘: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上了船,安排好了房间,张丘发现船上水手有的很奇怪,就见小僵舔着小虎牙,那些水手瑟瑟发抖,顿时知道一部分怪怪的水手是什么了。
“这个不能吃,这些是黑钱叔叔请来帮我们的。”张丘揪着儿子大脸叮嘱。
小僵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小绯的一缕红雾摸了摸哥哥的脸蛋,有点劝说的味道,张丘心软,摸着儿子胖乎乎脸,说:“刚才揪疼了没?”
“爸爸一点都不疼,我知道朋友是不能吃的。”小僵板着大脸压住自己的渴望说。
“好儿子。”张丘么啾了口小僵,见小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巴巴的看着他,顿时笑眯眯的也占了下小绯的便宜,狠狠亲了一大口,结果小绯太小,被张丘亲的跌坐在小僵脑袋上,脸都是懵的。
张丘见了哈哈笑,小绯不好意思的捂着脸,撑着下巴,软软的说:“爸爸坏坏。”
“爸爸不坏,爸爸喜欢小绯。”
小绯歪着脑袋,红雾一缕伸了过来,触碰着张丘的脸蛋,软软的像是棉花糖似得,还带着几分奶香,这是小绯的味道,红雾在张丘脸上吧唧一口,小绯糯糯的说:“爸爸好,亲亲。”
真好哄。张丘笑眯眯的想,现在终于有几分体会到黑钱逗白生生的乐趣了。
唔——
他怎么能这么想!果然不能跟黑钱带太久,这人有毒啊!
在船上第一顿晚饭众人在甲板上吃的,晚餐很美味,这里竟然还有中西两位厨师,随个人口味点餐,张丘要了当地出名的海鲜粥,小僵在啃一块草莓蛋糕,吃的一嘴奶油又去亲小绯,小绯咯咯笑也不躲,特别甜,搞得张丘也想亲一口儿子,结果被离殊拉着亲了口。
“想要?”
什么鬼啊!离殊爸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