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钟归位后,一切尘埃落定,凡间也在各大宗门的帮助之下重新步入了正常的生活当中。
闻钧本打算过几天便回魔域一趟,早些处理完魔族内部的事务,也能早些同师兄出去游山玩水。
但季兰枝这段时间开始吃药以后,变得格外嗜睡,闻钧舍不得他舟车劳顿的辛苦,便又把时间往后延了延。
这一月时间里,魔域都暂且交由商遆管理。
直到今天,昨天吃完了最后一次药,季兰枝再次从睡梦之中醒来,体内被寒毒常年侵蚀留下来的冰凉感在一夜之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整个人都重获了新生,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一个正常人的身体,是季兰枝两辈子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平日里受不得一点风,就连温暖的春天也要披着大氅。
而现在,那些他平时穿不了的单衣,已然可以随时随地都穿出门了。
两人出门去找渡月仙尊那天,季兰枝穿了一身火红如枫的水云缎织金锦袍。
美人如玉,肤白胜雪,比之天上骄阳还要热烈三分。
被流云带束缚的腰肢不盈一握,身段颀长,目光流转如水波荡漾,仿佛一朵朝阳盛开的扶桑花,行走间皆是旺盛的生命力。
渡月宗弟子都知道,泽川真君治好了纠缠季师兄多年的病症,可当真的看到重获新生般的季师兄时,却还是不由地目露向往,竟是看呆了去。
“季师兄这样的美人,果然不管是生病还是康健,都这么好看。”
“而且是不一样的好看,季师兄这么白,热烈的红色与他实在太相配了。”
“好羡慕闻钧啊…能拥有季师兄这样的道侣!”
所有窃窃私语,在渡劫期神识的覆盖下都清晰非常。
闻钧揽着师兄纤细柔韧的腰肢,不满地磨了磨牙:“我和师兄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这群人居然还敢在私底下觊觎师兄…”
“你下次还是别开神识去偷听他们说话了。”季兰枝弯着眼睛笑他:“他们那么多人,总不能每句话都说的合你心意。而且你醋劲这么大,不喜欢听的话就不要主动去听嘛。”
闻钧凑过去跟他黏黏糊糊地挨在一起:“师兄今天真好看,我就想听听他们是怎么夸师兄的,谁知道…”
季兰枝瞥了他一眼:“意思是我以前不好看。”
“没有啊!”闻钧大惊,忙摇头道:“师兄每天都好看,我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什么都不干都盯着师兄看。”
季兰枝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你…”
“咳!”
一声咳嗽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两人抬头一看,便见渡月仙尊站在重仙居前,一只手还握成了拳,抵在嘴唇旁边,也不知将他们刚刚的对话听去了多少。
季兰枝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闻钧,小声叫道:“师尊。”
闻钧不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挪,也喊道:“师尊。”
他用这副身体喊自己师尊,渡月仙尊倒还比较适应,他对两人道:“为师在亭中泡了茶,我们坐着聊。”
季兰枝入座后,才发现给他的茶是奶茶,用的杯子最大,里头还加了珍珠。
桂花酥、绿豆饼、芙蓉茶团、酒酿小圆子等等一些他爱吃的零嘴摆了满满一桌。
而反观闻钧面前,只有可怜巴巴的一小杯茶水。
自从知道自家小徒弟就是玄烛尊者,修为比自己高还舔着个脸喊自己师尊,渡月仙尊每回见到他就有种血压飙升的感觉。
可相处的这些年,他也是真心喜爱自己这个小徒弟,虽然目前看闻钧依然嘴不是嘴鼻子不是鼻子,但也还没到要把人赶出师门的地步。
渡月仙尊看了眼季兰枝明显比从前红润了许多的面色,心里很是高兴:“看到你现在身体变好了,为师便放心了。”
“我觉得我现在能举起来一头牛。”季兰枝拿着块绿豆饼,边嚼边含糊着说。
渡月仙尊失笑:“你别生病为师就谢天谢地了,还举牛。”
“嘿嘿…对了师尊。”季兰枝笑了两声,又扯了扯闻钧的衣袖,小声道:“我要和闻钧去魔域一趟,你会同意的吧。”
渡月仙尊眉头一皱:“他要回魔域主持大局,你在宗门等他不就好了,何必往那个地方跑?”
季兰枝嘟嘟囔囔:“我想过去玩几天嘛,我现在身体也好了,那里又是他的地盘,也不会有危险,呆在宗门多无聊啊。”
渡月仙尊:“可…”
季兰枝又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他要在魔域呆多久,异地恋很辛苦的!”
闻钧附和:“师兄说的对。”
渡月仙尊被噎了一下,无语道:“你们两个,夫唱夫随是吧?”
闻钧喜欢这个词,美滋滋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渡月仙尊无奈地挥手:“去去去,为师管不了你们。”
季兰枝弯起了眼睛:“谢谢师尊!”
……
渡月宗与无妄魔域南辕北辙,中间相隔甚远,闻钧不舍得让师兄跟着连着御几天的剑,从乾坤袋里掏掏掏,掏出了个小型飞舟。
五天以后,飞舟载着两人来到了永夜城上空,商遆作为代魔尊,第一个出来迎接。
闻钧此刻已经换回了玄烛尊者的身体,下飞舟时,无妄魔域得到了消息的城主已经在下方候着了。
季兰枝觉得站在他身边太过引人注意,便变回了小狐狸的样子,被闻钧抱在怀里。
下飞舟时,一群人目光灼灼,齐声喊着“恭迎魔尊归城”,一边好奇地盯着闻钧手里抢眼的白团子。
尊上不在的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不仅修为提升了,居然还养上了灵宠。
以前也没听说过尊上喜欢狐狸啊?
不过他们虽然心里好奇,但也没那个胆子问出口。
玄烛尊者高调归来,一回来就杀了凌霄尊者,近日又开始肃清魔域内部,这次现身,在场无论是谁都有可能被提出来杀鸡儆猴。
特别是曾经下魔域效忠九楼的城主,此时此刻已经开始腿软了。
闻钧淡漠地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只是抬脚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商遆跟在他旁边,好奇地看了眼他手里的狐狸团子:“尊上,这是咱们君后吗?”
闻钧“嗯”了一声,抬起手摸了把小狐狸的脑瓜子。
商遆看着手痒痒,也想摸,但他知道,以尊上对君后的那个稀罕劲儿,他要是真摸了,这只手是别想要了。
想到那个场面,商遆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赶紧换了个话题:“尊上,他们都在外头候着,您准备何时传他们进来?”
“让他们等着。”闻钧道:“我先带师兄回寝宫。”
商遆应道:“是,寝宫已经按照尊上您的要求布置好了,君后肯定喜欢。”
闻钧闻言偏过头,给了他一个“做的不错”的眼神。
商遆顿时挺直了脊背。
一听君后要来魔域,他可是卯足了劲儿将尊上从前黑黢黢的寝宫重新布置了一遍,人间帝王的皇宫恐怕都没他布置的舒适漂亮!
尊上要带君后回寝宫,商遆便没再跟过去。
闻钧抱着小狐狸,直奔永夜城最大的那栋房子。
永夜城终年黑夜,然而闻钧的府邸却亮堂的很,四处都悬挂着
照明的夜明珠。
季兰枝望了望四面肃穆冷硬的建筑,拍了拍闻钧的手:“这里一直都黑黢黢的吗?”
闻钧捏了捏小狐狸柔软的爪垫,低声道:“我知道师兄不喜欢这样的风格,所以让商遆提前更改了寝宫的布置,师兄肯定会喜欢的。”
如闻钧所说,推开那扇巨门后,一个大的离谱的寝宫就这样出现在了季兰枝面前。
与外头四处都黑黢黢冷冰冰的建筑不同,整个寝宫采用了温暖的酂白作为主色,为了搭配相同的色调,颜色深沉的桌椅书柜,全部用鹅掌楸置换了一遍。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张大到过分的床,感觉三四个人一起睡都绰绰有余。
小狐狸从闻钧手中跳了下来,触地的一瞬间变回了人形,指着那张巨床,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这张床怎么那么大?”
闻钧不敢说是为了亲热的时候能更放的开手脚,此刻面对师兄的疑问,直接把锅丢给了商遆:“我让商遆选床时怎么舒服怎么来,可能他觉得这张床睡着最舒服。”
“……”季兰枝又看了眼那看上去便软硬适中的巨床,勉强信了闻钧的话。
“你的那群部下都在外头等你,你不出去看看吗?”
“他们这么诚惶诚恐地等我,是因为怕我降罪到他们身上。”
闻钧满不在意地道:“让他们等着去吧。”
玄烛尊者重掌魔域,这个下马威必须要给。
“好吧。”
昨夜在飞舟上,他与闻钧闹到了很晚,现在身上还有些发软,看着那张巨床,瞌睡又有些卷土重来的趋势。
轻轻打了个哈欠,季兰枝踢掉长靴,爬到了床上,看了眼枕头所在的位置,有种睡个觉也这么累的错觉。
他正准备爬过去,却感觉腰上一紧,一只有力的手臂箍着他微微塌陷的腰肢,抱小孩儿似的将他抱了过去。
囤绊挨着男人结实的大腿,季兰枝从下往上看着对方,见怪不怪地问:“又怎么啦?”
闻钧看着身下这张结实的大床,又看了眼怀里香香软软的师兄,目色幽幽:“想跟师兄一起睡午觉。”
季兰枝眯了眯眼睛,以他对闻钧的了解,总觉得这人话里有话,推了把男人鼓鼓囊囊的胸肌就要往外爬:“婉拒了哈。”
然而他们俩之间的力量相差太远,季兰枝还没能从对方的腿上爬下去,便又被摸着圆润的肩头带了回来。
他无奈道:“你到底想干嘛就直说,不说我要睡觉了。”
“要肃清魔域,这场问责大会恐怕要开很久。”闻钧磨损着师兄白皙的手背,低声道:“我走以后,恐怕有好几天的时间见不到师兄了。”
“嗯哼。”季兰枝看着这人不情愿的表情,抬起头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以资鼓励:“几天而已,加油!”
闻钧幽怨:“师兄——”
“唉…好吧好吧。”季兰枝被他看的有些无奈,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柔软的豚办挨着男人结实有力的大腿,摩擦间让闻钧有些心猿意马。
他张开手,掐着那截不盈一握的细腰,凑过去亲了亲师兄柔软的唇角,黏黏糊糊地喊他:“师兄,乖乖…”
季兰枝抬手,捧着男人的脸,和对方交换了一个湿热缠绵的吻,待到被放开时,他气喘吁吁地凑近闻钧耳畔,低声道:“快去吧,等你回来…”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眼中多了一丝羞赧。
“等你回来,想做什么都可以。”
***
商遆觉得,他家尊上从寝宫出来以后,实在是有点过于亢奋了。
不仅亢奋,看起来还非常开心。
他知道尊上会这么开心,肯定和君后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不过这都是他们道侣之间私密的事,他虽然好奇,却也不敢多问。
闻钧作为无妄魔域曾经的上域主,现在的魔尊,他的府邸很大,几乎占了永夜城的一半。
说是府邸,其实更像是如丹曦皇城那样,皇宫一般的存在。
魔尊府中有一座专门的议事殿,从前只有上魔域的城主会来这里,而自从上下魔域合并后,下魔域的城主们也曾来此议过事。
但上次他们的魔尊,如今已经成了一具无头尸体了。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一群人站在议事厅的门口,没有一个敢提前进去入座,其中曾是九楼手下得力干将的冥城城主更是一脸菜色,站在队伍的最末尾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不远处的回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尊上!”
声音齐的像是刚刚排练过。
闻钧心里头还回响着师兄方才答应他的话,此刻只想速战速决回去找对方兑现承诺,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便径直走进了议事殿。
商遆跟在他身后,声音冰冷:“愣着干什么,走啊。”
尊上赶着回去在他千挑万选出来的大床上找君后呢,这群呆子慢吞吞的,要是耽误了尊上的事,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群人顿时诚惶诚恐,呼啦啦进了门。
……
闻钧这趟出去,比他口中说的“好几天”还要久的多。
商遆中途急匆匆来了一趟,说是这场大会挖出了不少陈年往事,议事殿中吵的不可开交,更别说还有人怕死,练了个假傀儡来充数,又兴师动众地派人去抓。
总之,这场大会,将魔域以往的腌臜事全都暴露了出来。
几千年的往事,别说几天,若是证据不足,掰扯个几年也是正常的。
那群城主实力相当,除了闻钧谁也不服,若是后者不在场,指不定还会当场打起来。
季兰枝让商遆回去告诉闻钧,不必着急,他就呆在寝宫之中,又不会跑。
魔域府邸每日都会有傀儡奴隶送来可口的饭菜与零嘴,来魔域之前,季兰枝还为了以后游山玩水做准备,去人家镇上搜刮了书店,买了一堆话本填满了乾坤袋。
这段时间闻钧不在,他一个人在寝宫里晒月亮看话本,日子过得相当惬意。
只是偶尔到了入睡时,会格外地想对方。
又是一天过去,季兰枝看着窗外恒古不变的黑夜,和那一轮阴凉清冷的弯月,将被褥拉到下巴处,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酝酿起了睡意。
这张床不愧是商遆精挑细选出来的,比他睡过的所有床榻都要舒适,闭眼了没一会儿,季兰枝的意识便逐渐沉入黑暗之中。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溢枝货熱的大垨深境背子,钻境了他的里衣,矾傅糅镊漠娑。
“唔…”
躺在床上的人醇角溢出一丝滴赢,被这股熱溢挵的南奈地拗洞遮申剃。
下一秒,醇半被急不可耐地寒住,一条带着他熟悉气息的大赊田开并未闭紧的齿关,强势地钻进了窄晓襦失的宼锵。
季兰枝皱着眉头,刚刚模糊的意识被这番动作弄的越来越清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
黑暗中,男人俊美凌厉的脸近在咫尺,那双黑沉的眸中写满了如潮水般泛滥的思念与爱意,正盯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像是恨不得将他一口吞进肚子里。
见他睁开了眼,男人心头的爱意顿时燃烧的更加猛烈,赊肩重重湉过他悯擀的觞颚,溢知大垨也悄然擒住了如玉般的后脖颈。
“唔…嗯…!”
季兰枝被他这一下给恬清醒了,仰着头承受着男人狂风骤雨般的亲稳。
“哈…闻…闻钧,你唔…”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季兰枝从躺着被亲,又到被男人冾遮幺豹盗了大蛻上,与那人面对面接稳。每一次麝肩的砰壮,都让人魂参裳厦都纸步住地發熱忏陡。
那放在他夭觞的大垨像是有预谋一般,部姥实地寺畜典钬,漠得季兰枝眼角发宏,边陡边不住地流泪。
“乖乖,这么多天没见,我好想你。”
男人终于大发慈悲松开了他被吮得通红的醇绊,一边在他脸颊上留下了细细密密的轻稳,一边不停地在他耳边诉说着想念。
“乖乖,心肝儿,你自己在寝宫呆着的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季兰枝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两手虚虚抱着男人青筋乍现的脖颈,脑袋一片模糊,只记得小声重复地回答:“想…想了…”
“我也好想你,想你想的浑身都痛。”闻钧死死地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贪婪地汲取着季兰枝身上的香气。
魔域之事比他想的还要复杂数百倍,原本以为几天就能弄完的事硬生生拖了半月,今日总算彻底掰扯了清楚。
无妄魔域的城主经此一役大换水,只留下了几个平常不爱搞事的活着回了领地。
议会一结束,闻钧便迫不及待地回了寝宫。
月光下,师兄雪白的侧脸像是被镀了一层银白的莎,圣洁又漂亮。
闻钧迫不及待地想要触碰他、亲吻他,以此来缓解自己压抑了半月的想念。
他将心心念念的人从睡梦中吻醒,却犹觉得不够,急不可耐又满心忐忑地要对方信守承诺。
他这么着急,这么突然地要求,师兄会同意吗?
师兄会觉得他太过冒昧,会生气地拒绝他吗?
闻钧不知道。
但此时气氛正好,他的爱意已经满地快要溢出来,连一刻也等不及了。
季兰枝趴在他怀里,感受着男人胸膛中热情似火的心跳,懒洋洋直起身。
纤长的手指缓缓抬起,抚过男人笔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最后落在了他凸起的喉结上。
“你毛手毛脚的,不许弄疼我。”
搂着他后腰的手臂徒然间收紧了。
***
早在要准备动身前往魔域的一月之前,闻钧便给商遆发去了消息。
一月以后,待到师兄身体痊愈,他们便要一同前往永夜城。
但师兄喜欢白净的颜色,永夜城却终年黑夜,不仅天是黑的,就连他的府邸也是黑漆漆一片。
商遆得了尊上的命令,用了一整月的时间将尊上的寝宫重新布置。
除了焕然一新的风格,他还去了一趟中州最为出名的织画城,按照尊上的要求特别定制了一张大床。
床,是人休息时必不可少的物件,也是夫妻生活时必不可少的物件。
商遆深知尊上的用意,因此在定制这张床时要求格外严格。
那张床不止能用来睡觉,所以尺寸要够大,所用的木材也要够结实。
床垫不能太硬,否则会硌人,也不能太软,否则不好受力。
这张床经历了一整月的制作完善,如今已然出现在了魔尊府的寝宫之中。
回到魔域半月有余,这是闻钧第一次试用它。
床的尺寸够大,两个人一起在上头翻滚也掉不下去。
床垫不硬不软,无论是撑着、跪着、躺着、趴着,任何睡觉姿势都极好受力。
木材结实耐用,怎么摇晃也不会发出响动。
床的四周还悬挂着薄纱轻帐,放下来后,只能透过月光,窥见其中朦胧残影。
……
月华似练,隔着大块大块的琉璃落地窗,照进了那昏暗的寝宫之中。
纱帘轻动,光影飘然,起起伏伏。
纤细玉白的手拂过了薄纱,死死扣住了床沿。
下一秒,结实有力的手臂停在半空,重新拉上了纱帘,落下后与那只汉白玉般漂亮的手十指紧扣,重新拉着他回到了帘中。
永夜城,太阳永不会升起。
暧昧丛生的夜晚,太长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