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暮在洗手间洗了很久才出来。
他快把热水用光,出来的时候觉得有点冷,后面也有点不舒服,他刚刚自己清洁了一下,对此他的感觉就是很难受。
池明知躺在床上等他,看他出来,伸长了手臂把他拉到身边,低声询问:“我这没有安全套,可以吗?”
宋天暮点了点头。
池明知把窗帘拉好,房间顿时暗了下来。
宋天暮以为这个过程会很痛苦,担心池明知会很粗暴,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池明知对他堪称温情,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池明知甚至抱着他,亲了一会儿他的脖子和耳朵。
宋天暮害怕自己失态,一直跪趴着,紧紧抓着枕头,池明知大概是以为他在不好意思,并没有强行让他正面对着自己。
做到后来,宋天暮已经有点缺氧了,他的心脏跳得巨快无比,手心里都是汗,疼痛和麻痒夹杂在一起,让他只想快点结束,可池明知却做得很尽兴,射出来之后还压在他身上半天没动,只搂着他喘息。
过了会儿,池明知摸了摸他的脸,问:“疼吗?”
虽然池明知用了润肤露当润滑,但宋天暮还是很疼,他难受地点点头,池明知说:“我不是故意的,已经尽量慢点了。”
然后,池明知起身,帮他盖好被子,“你先躺一会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晚上不是说没吃饱。”
池明知并不会弄什么吃的,他给宋天暮做了个金枪鱼三明治,从里到外都是凉的,宋天暮有点吃不下去。
“你要是困的话就睡吧。”池明知也躺在他身边,从后面搂着他。
宋天暮觉得池明知这个人最可恨的地方就在这里,他老是弄得别人忍不住有非分之想,当然,那个别人并不包括宋天暮,他已经不会再因为池明知的一点点温情就方寸大乱,这是池明知的礼貌,只是礼貌而已。
他不会和朋友吵架,也不会对炮友冷言冷语或者动作粗暴,就是这样。
“你明天晚上在我这儿住吗?”池明知问。
你直接说你明天晚上想再来一次不就得了!宋天暮心想。
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比较喜欢哄着池明知,也没那个兴趣让池明知下不来台。
“好啊。”宋天暮打了个哈欠,“你会不会做点别的饭呢?”
池明知说:“煮面条。”
“那就给我煮碗面条吧。”
池明知爬起来给他煮面条,还打了个西红柿鸡蛋卤,卖相非常恶心,看起来好像别人刚吐出来的。
“尝尝。”池明知坐在他身边,期待着他的评价。
宋天暮吃了一口,味道还行,毕竟西红柿和鸡蛋怎么做都不会太难吃。
“你下回先把鸡蛋炒一下再煮。”宋天暮教他。
“下回你给我做。”池明知说:“我刷碗还不行吗。”
“好吧。”宋天暮心想我看也指望不上你,你会做个屁。
第二天他们睡到中午才起,宋天暮和池明知一起看了部电影,磨蹭到下午,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就下楼和池明知一起去买了点水果。
池明知还买了套。
晚上池明知果然又拉着他做了一次,做到一半,池明知问:“把套摘了可以吗?”
“嗯?”宋天暮有点没回过神,“怎么了?”
“戴着不舒服。”
“那摘了吧。”
池明知亲了亲他的脸,把套摘掉继续做,宋天暮感觉不到有什么区别。
这次做了很久,宋天暮觉得自己的腿都在抖。
好不容易结束,池明知压着他喘息,显然觉得很满足。
宋天暮身心俱疲,实在是折腾不动,要不然他也挺想体验一下上面那个到底是什么感觉。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把池明知搞疼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哄。
第二天池明知一大早就接了个电话有事出门,那时候宋天暮还没睡醒。
他隐约听了一下,好像是外系的朋友找池明知出去玩。
池明知收拾好准备出门,宋天暮揉揉眼睛说:“你要走了吗。”
“嗯,我等会给你订份早饭送上来,你吃完了接着睡吧。”
“池明知。”宋天暮说:“你不会在外面和别人瞎搞吧,我怕得病。”
“我和别人瞎搞之前征求一下你的同意还不行吗?”池明知揉了揉他的脑袋,“走了。”
宋天暮很后悔和他说那句话,他觉得如果池明知真的跑过来一本正经地问自己可不可以和别人瞎搞,他会忍不住把池明知从楼顶推下去。
好在池明知一直都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他并非对宋天暮情有独钟,只是宋天暮很符合他的要求:不会给他的情绪造成任何额外负担,爱干净,在床上很合拍,身体健康,嘴严,最重要的是他对宋天暮知根知底,窝边草吃起来更方便。
追他的人很多,可符合这些条件的几乎没有。
他们发生关系之后,池明知经常把宋天暮往家里带,宋天暮的身体也逐渐习惯了这种事,甚至能体会到愉悦感,他觉得自己也在悄无声息地改变着,现在他已经很少会为了和池明知的未来忧虑,他知道他们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那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大一下学期过了一半,宋天暮周末已经很少回寝室了,他和室友们的关系更加疏远,和班级里别的同学也很少有除了上课之外的交流。
这种独来独往的作风和池明知大相径庭,池明知朋友很多,本系外系都有,有一次他带宋天暮去画室找艺术系的朋友玩,宋天暮看见他们在画油画。
其实他对画画一直都很感兴趣,上初中的时候,池明知看了他的画还说他画的好,劝他去当画家,他已经这么大了,画家大概是当不成,但当个画画爱好者也不错。
他拿零花钱买了套油画工具,照着书自己画了几张小画,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没学过也能画得有模有样。
他不方便在寝室画,就在池明知的公寓画,池明知给他圈了一小块地方,因为实在受不了他把颜料弄得到处都是。
他画出来的第一张还算能看的画是张风景画,池明知觉得很喜欢,要走挂在门口。
有时候,宋天暮自己都会觉得恍惚,他和池明知一起吃饭,学习,看电影,上床,他的画挂在池明知家里,这和谈恋爱有什么区别呢?
然后他又会清醒过来,他们还没有接吻过。
池明知亲他的脖子耳朵只是为了调情,做完了会亲一下他的肩膀,只是因为做得爽了。
他有时候看着熟睡的池明知会忍不住想亲亲他的嘴唇,可池明知从来没有亲过他的嘴唇。
一次都没有。
大概是因为池明知觉得“接吻很恶心”。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池明知正压在他身上冲刺,宋天暮发出难耐的叫声,带一点鼻音,听起来很性感,池明知用力舔咬他的脖子,抓着他的腰射了,又趴在他身上休息一会儿,然后起身穿衣服。
“那我走了。”池明知拍拍他的屁股,“宋歌打电话催我好几次了。”
“哦。”宋天暮说:“再见。”
池明知急匆匆地穿好衣服离开,宋天暮看着门口,伸手摸了摸刚刚被他咬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