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又是忙忙碌碌。周锐昀问了下谭西原的事,他俩在网球馆接吻被对方意外看见,谭西原作为方唯的领导,难免会为了此事刁难人。但方唯却说没事,谭哥人好,已经说了会保密。他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样,周锐昀也不再多管。
两人照旧谈着恋爱,不过约会频率少了一半。方唯是比较黏人的,刚确定关系那一周找尽了理由约周锐昀出来吃饭、看电影,只为了多一些相处。现在反倒是少了起来。
倒不是方唯不想跟人多待,实在是他忙得不可开交。除却工作,还在装饰新租的房子,根本挪不出时间去约会。所幸周锐昀工作也忙,未曾有所怀疑。
大半个月后,房子的事终于尘埃落定。方唯挑了个周末准备给人惊喜。当天他说要约周锐昀去个私人画室买画,周锐昀跟他确定时间地点,整点到了楼下。
方唯早就到了,远远便冲他招手,笑得灿烂。
“在八楼,我带你上去。”
“你要买什么画?”周锐昀问。
“挂墙上的装饰画。”方唯说,进电梯按了个八楼。
下了电梯要到房间门口,方唯突然停下来,面对着周锐昀说:“对了,你把眼睛闭起来。”
周锐昀看了看楼道和走廊:“这里有监控吗?”
“我不是要亲你……”方唯急忙说道,伸手要捂他的眼睛,“反正你先把眼睛闭起来。”
周锐昀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给面子的闭上了眼睛。方唯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警告道:“我让你睁开的时候你才能睁开。”
“嗯,买个画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方唯笑而不语,牵起周锐昀的手,走到了门口,拿钥匙轻手轻脚地开门,然后把人推了进去。
“好啦,可以睁开了。”方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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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面前是间陌生漂亮的房子。暖色调精装,布置的很温馨,处处细节可见用心。
方唯用着邀功的语气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喜欢吗?”
周锐昀扫视完屋子,转向他,一时没讲话。
方唯抱住他一条胳膊,把人往里拉:“你看看沙发,要是不喜欢再换。还有那两个马克杯,我自己去陶艺室做的,连续去了一周才勉强做的像模像样……”他絮絮叨叨的介绍每一样东西的来历,深怕周锐昀不满意。
“你不能讲不喜欢。”末了,方唯看他还是没反应,委屈道。
周锐昀终于开口了:“没有不喜欢,你要住这儿吗?”
“我们一起住。”
周锐昀眉头皱起:“同居?”
“不是,偶尔过来住住。”方唯含义不明的回答。
“你买下来了?”周锐昀又问。
方唯摇头:“我租的,先付了半年的租金,你要是喜欢,也可以续签,几年都行。”
黄金地段的复式楼,租金少说一月好几万。方唯知晓周锐昀的经济状况,索性把钱全付了,没让对方掏腰包。他却不知,这个举动让周锐昀并不高兴。
方唯没察觉到,还在跟对方说这个房子地段好,离两个人的工作地点都近,交通便利、商圈就在附近……
然而周锐昀好像兴致不高,面上不见多少喜色。方唯停住了嘴,稍稍忐忑,晃了晃他的胳膊,软声软气地问:“你不愿意住吗?”
周锐昀闻言忽地笑了,那笑容暗藏着点玩味,他捏住方唯的下巴,抬起对方精致的脸,缓声道:“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气氛陡然暧昧起来。方唯小扇子似的睫毛扑棱几下,耳根都红了,却否认道:“没有。”
“真没有?”周锐昀柔声问道,“那你专门准备这个房子来做什么?”
方唯意识到对方是在明知故问的戏弄他了,眼睛瞪大,抿着嘴不回答。
能是为了什么?方唯现在住的那地方家里人都知道,经常突击检查,自然不方便当安乐窝。周锐昀跟家里住,也不能贸然搬出来。方唯布置这房子,是为了方便两人独处和偶尔过夜。
周锐昀明显猜到了他的意图,这房子的深层含义不言而喻的指向了某个情色目的。
周锐昀唇边还泛着笑意,方唯被他盯得手足无措,转移话题道:“你喝水吗?我去倒杯水……唔。”
后者一低头便含住了他不停张合的唇。
方唯下意识闭紧了唇,周锐昀发出简洁的命令:“张嘴。”
方唯又是欢喜又是紧张,乖顺地张开嘴,甚至还主动伸出了舌尖。唇舌交缠,水声呲呲。
“嗯……”方唯后退一步,倒进了沙发里,周锐昀随即压了上来。
吻很激烈,周锐昀的手伸进了方唯衣服里四处探索,从侧腰摸到乳尖,用力拧了一下。
“啊。”方唯短促地叫了声,不小心咬到了对的的舌头。
周锐昀眼睛有些泛红,他拍了拍方唯的腰,说:“抬起来。”
方唯听话的抬起屁股,周锐昀伸手褪了他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丝毫没留有余地。方唯吓一跳,焦急地要阻止他的动作:“窗帘没拉。”
屋外明亮的天色,光线把一切光景照得毫发毕现。方唯感到羞耻,又提醒了一遍:“窗帘……”
周锐昀闻声照做,厚重的窗帘瞬间把光线遮挡。方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人又回来了,重新压在他身上,去脱他的衣服。
幽暗的氛围更能激发欲望,两人很快滚做一团,彼此热切地探索。
“嗯……”方唯低声吟叫,周锐昀含住他的乳尖轻咬了几下。快感遍布全身,酥麻不已。
趁着方唯的片刻失神,周锐昀手指探向了后方。他微一停顿,犹豫了几秒才碰上方唯的后穴。先是拿指腹轻轻按揉,接着指尖探进去。
方唯疼得浑身一激灵,往后躲:“不行,好疼。”
周锐昀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把手指往里捅,方唯推搡他,委屈道:“真的好疼。”
他夹紧了穴口,寸步难行。周锐昀无法,从茶几上拿了瓶红酒,拔开瓶塞,道:“抬起屁股。”
方唯想说:“我们去床上,房间里有润滑……”
可周锐昀根本没等他说完,抬起他两条腿往后推,挺翘臀部和股间鲜嫩的小穴便露了出来。方唯感到羞耻,全身都泛起了潮红,想后退有不敢。
“啊……好凉。”
周锐昀把红酒倒在了穴口,扔下瓶子拿手指去揉开戳弄。冰凉的液体流进甬道里,方唯瑟缩了下,周锐昀的手指倒是艰难的捅了进来,在里头开拓着。
方唯不间断的轻声哼叫,身前那根器物也缓缓竖立起来,明晃晃的彰显存在感。他想伸手抚弄,却忽然被翻过身体,趴在了沙发上,呈现出一个屁股高高翘起的姿势。
“周锐昀。”他紧张地喊了一声。然后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正要回头看,穴里猛然闯进了一杆巨物,“啊!”
他痛极了,叫声尖利,失了缱绻多情。周锐昀箍着他的腰,看出了他的痛苦却不退反进,毫不留情的又往里挺进。
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嫩穴根本禁受不住摧残,方唯疼得冷汗淋漓,鼻音浓重的恳求道:“不要了,周锐昀,好疼……”
那声音既软又可怜,周锐昀却恍若未闻,他就是要让这个人痛,要让方唯永远都忘不了这份痛。
周锐昀狠着心把阴茎全根捅了进去,他感到很舒爽,好像胸口积攒的郁气找到了发泄的目标。
“啊啊!”方唯却痛的抓紧了身下的沙发。
周锐昀亲了亲他洁白的后颈,去摸他挺立的乳尖,终于出声安慰道:“忍一忍,会舒服的。”
方唯全身心的信任他,点点头,待要缓过来时周锐昀却动了,硕大阴茎在穴内开始挺动撞击。方唯感觉很疼,撕裂般的疼痛,他咬着牙齿忍着,周锐昀却把手指捅进他的嘴里翻搅起来,方唯闭合不上嘴巴,唾液流下来,嗯嗯啊啊的呻吟也不断倾泻。
周锐昀力气很大,技巧纯熟,穴口被撞得发麻,痛感延绵不绝。
“啊……嗯……”方唯呻吟着,求饶道,“慢一点……慢一点好不好?”
周锐昀力道越来越重,穴内摩擦发热,方唯逐渐承受不住。看不见身上人让他感到恐惧,周锐昀今天跟平时不大一样,变得霸道又蛮横,侵略性十足。方唯有些怕,抓住他的手臂,含着哭腔恳求道:“我不想用这个姿势,我想看着你。”
他重复了几遍,可身后不停操干他的人始终无动于衷。方唯一下子哭了出来,可怜兮兮道:“周锐昀……啊……我、我不要这个姿势。”
周锐昀大发慈悲的把人抱着转过来,两人面对面。方唯鼻尖泛红,眼睛水光泛滥,好不可怜。他一看到周锐昀就急切地抱住了对方的脖子,撒娇道:“嗯……好疼,你轻、轻一点好不好?”
周锐昀啄了啄他的嘴唇,低声道:“好。”
方唯紧紧盯着他,周锐昀即使在情动时脸色也无多少变化,还是一副冷淡而气定神闲的模样。瞳孔很黑,也在回望着自己,像是牢牢摄住他的猎物。
方唯忽然觉得害怕,小动物的直觉第一次短暂上线。周锐昀挺动身体,正好顶在体内的敏感点上,方唯叫了一声,阴茎在他体内肆虐,既痛又爽,那直觉便被汹涌浪潮冲击到溃不成军,即刻消散。
而疼痛变为习惯后终于也能尝到一丝丝快感。方唯的叫声变了调,掺进了点点春情。
数百下的冲击后周锐昀的跳了跳,射了出来。方唯羞耻的拿手撸动着自己的器物,也一同攀上了高潮。
两人搂抱在一起享受着高潮的余韵。方唯身体充盈着痛,心机却既满足又幸福。他寻到了周锐昀的嘴唇亲上去,温柔缱绻的亲吻。
周锐昀抚摸着方唯汗湿滑腻的身体,他本该和对方一样感到快乐或者满足,但没有,他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空虚正在缓缓吞噬自己。
——还不够。远远不够。
方唯一早醒来没看见人,有些惊惶,昨晚的记忆如水涌来,人却不见了,害得他以为是一场梦。正要起身却感觉全身像被碾压过,疼得抬不起一根手指,特别是后方的秘处,火辣辣又密密麻麻地疼。他用手指轻碰,松了口气——好歹清洗过了。
看来并不是梦。
昨晚周锐昀压着他做了两次,第二次到后面他几乎昏沉,对事后怎么睡着的完全没有印象。
方唯躺回被子里,他不知道周锐昀去了哪里,伸手去摸旁边的床单,冰凉一片。崭新的房间里有股陌生的味道,闻着闻着忽然感到难受。他顾不上疼痛了,起身急躁地去找手机。
房门此时吱呀一声打开了。周锐昀拎着个袋子走进来,脸色平静,神态自然。方唯赤裸着上半身趴在床单上,呆愣愣地盯着他,又猛然拉起被子挡住自己。
“你去哪了?”他闷声闷气地问。
周锐昀去扯他的被子:“出去买了早饭和药。”
方唯眨了眨水润的眼睛:“我还以为……”
“以为我吃完就跑?”周锐昀难得逗他,眼角堆积了点看不出真假的笑意,“别拽着被子,我帮你上药?”
毕竟才坦诚相见,方唯羞怯地抓着被子不放,要求道:“我自己来。”
周锐昀并不强迫,把药放到床上。
“你先出去。”方唯见他放了药还不走,又说。
周锐昀摊手:“行,我出去等你吃饭。”
原来不是吃完就跑。方唯放下心来,喜滋滋地拿出药膏,然后躲在被子里窸窸窣窣给自己上药。
出来时他脸很红,走路姿势也怪异。
“上好了药吗?我看看。”周锐昀走过来要脱他裤子。
方唯吓得一激灵,忘了自己带着“内伤”,蹦到椅子前啪的坐下,疼得他脸孔扭曲。
周锐昀感到好笑,随手从沙发上拿了个靠枕,拍了拍他的腰:“起来,怕我做什么。”
方唯撇着嘴站起来,靠枕垫在椅子上,坐下来时柔软又舒适。他心情极好,虽然昨晚在床上的周锐昀似乎有些粗暴,把他弄得很疼,但此时一个体贴地微小动作又全然化解了所有不适和疼痛,只余肌肤相亲后的愉悦。
“买了什么?”他坐下来笑的眼睛弯弯。
“粥、虾饺、马蹄糕……”周锐昀揭开盖子,推到他面前,“还有榴莲酥。”
方唯眼睛都亮了,却问:“你不是闻不得榴莲的味道吗?”
“你不爱吃吗?”周锐昀反问。
他是爱吃,但之前点过一次,发现周锐昀闻不得这味道后就没再吃过,而对方竟然能细心观察到他对榴莲酥的热爱。方唯抿唇,忍不住嘴边笑意。
周锐昀又补充道:“等会儿吃的时候离我远点。”
“那我去阳台吃好了。”方唯活跃地开着玩笑,“外面那么大风,吃完就感冒。”
周锐昀伸手去捏他的鼻子,语气平淡:“蹬鼻子上脸。”
方唯嘻嘻直笑,吃得欢快。
身体有了亲密交流后,两人关系似乎更近了一点,周锐昀那边倒看不出端倪,方唯却是得寸进尺的很。一周有五天要周锐昀陪他在新房里住,也不是每天都做爱,他是着迷上了那种跟人耳鬓厮磨、醒来就是对方睡觉的亲密黏腻感。
然而还没快活几天,方唯就闯了个祸——他把部门新的设计方案弄丢了。方唯认错认的干脆,再三保证自己会承担错误,可交差在即,他一个人哪里担得起责任。
方唯毕竟初入社会,遇到棘手的事立刻想到家人,他打算让父亲或者哥哥出面跟上头大领导打个招呼。
谭西原却说:“我知道你家里有关系,这事也不算大事。你自己决定,是加班加点重新赶一份出来吧,还是找家里人”
“谭哥……”方唯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就说不出口要找家里人帮忙的话了。
谭西原笑了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家庭出身也是一项资本,我不反对你用。”
“我自己重新做吧。”方唯垂着头,作为一个成年人了,承担责任的手段是找家里人帮忙确实很丢脸。
“我帮你。”谭西原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起加班,还有一周,来得及。”
方唯感激万分。
加班就没时间谈恋爱了,他跟周锐昀打电话说这事,垂头丧脑:“因果报应。肯定是最近太开心了,所以灾难突袭。”
“嗯,好好加班,那我今晚去打牌。”周锐昀说。
“……”怎么这样啊!方唯不满,“跟谁打牌?”
“蒋捷组的牌局。”
“蒋捷?”方唯想了会儿才想起来这个人——周锐昀那个开修车行的女性朋友,记得当时他俩还有些暧昧,方唯想到这茬忽然不太开心,但周锐昀的交友状态他也不好过多干涉,怕引起对方反感,只好不情不愿道,“那你去吧,我加班了。”
周锐昀兴许听出了他心情不佳,却也没出言安慰,直接挂了电话。方唯带着一肚子的不爽加班。
晚上七点时,谭西原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问方唯吃什么外卖。方唯正要回答,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他示意了一下,接起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喂,方先生吗?你的外卖。没写清是几楼,我在大楼门口等你。”
“?”方唯一愣,哦了一声,赶紧下楼去。
再上来时,在电梯里周锐昀发来微信:「收到外卖了?」
「你点的?」方唯拨开云雨见晴天,唇边挂着笑,「不是在打牌吗?」
「点的两人份,你吃饭吧,我继续打牌。」
「嗯,么么^^」
方唯风风火火回到办公室,谭西原见他提个外卖袋子,问:“你都点好外卖了?”
“不是我点的。”方唯笑得牙不见眼,“这份给你,是套餐,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谭西原见他一扫方才的阴霾,满脸春色,顿时悟了:“男朋友点的?”
方唯点点头。谭西原笑笑:“看来感情不错。”
两人拨开办公桌上的文件,清理出了个干净地方吃饭。谭西原手机响了几下,他直接拒接,继续埋头吃饭。
方唯眼尖,瞟到屏幕上的名字,咬着筷子问:“谢衡吗?”
“嗯。”谭西原在剥虾子。
“他经常骚扰你吗?”
“最近有点频繁。”
“他那个人……”方唯理不清怎么说才妥当,“你不用太搭理,可能也就三分钟热度。你挺烦他吗?”
“还好。”谭西原拿纸巾擦手,“不过你们完全不像,怎么成朋友的?”
“父母认识,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不过刚开始关系也不好,他小时候爱欺负人,不乐意跟我玩儿。”方唯不避讳地坦言道,“后来才渐渐玩到一起去的。”
谭西原嗯了声,表明在听。
“不过谭哥你是直男吧?”方唯突然想起来。
谭西原手一顿:“当然是。”
“嗯……”方唯听过公司女孩子八卦过谭西原,讲他以前有个大学起就在一起的女朋友,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前年忽然分手了,原因不明。他无意探听别人的隐私,但思索起了要不要把这事告诉谢衡,好让对方放弃。
谢衡的电话穷追不舍,谭西原无奈地起身进了办公室接电话。
方唯盯着他的背影,他觉得谭哥像是长情的人,指不准就是一直念着前女友才一直没展开新恋情。那这样一算,谢衡更没戏了。
加班一周总算重新赶出了设计稿,方唯感觉全身的筋骨都要错位了,周五晚上加完班要请谭西原吃饭表达感谢。谭西原应了约,一起去吃了晚饭。
吃完饭是九点半,方唯问周锐昀要不要去那秘密房子里。周锐昀那边又在打牌,说晚点到。
结果这么一等就是夜里十二点多,方唯困倦极了,半梦半醒地躺在沙发上。耳朵里听见了门锁落下的声音,却没精神起身去看。
他感觉到有人俯下身来亲他,一股熟悉的烟味。
“怎么这么晚?”方唯困倦地嘟囔。
“蒋捷输了钱,不肯结束牌局。”周锐昀顺了顺他柔软的头发,“下次你困了就先睡。”
“我想等你。”方唯倔道。
周锐昀没再说什么,把人抱进卧室床上:“睡吧,我去洗澡。”
“嗯。”方唯迷迷瞪瞪地要进入睡眠。
周锐昀脱下外套,去拿换洗的睡衣和内裤。衣柜里满满当当,都是方唯置办的衣物,不少他自己的,连带着周锐昀的也买了不少。全是名贵的牌子,不过方唯很谨慎地把吊牌都提前剪了。
周锐昀眼神暗了暗,关上柜门进了浴室。方唯不会明白,他的体贴细心之于周锐昀其实是把锋利的刀,完全讨不到对方的关心,只会一次次加深周锐昀的难堪和厌恶。
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震动了几下,方唯敏锐地察觉到,勉强睁开惺忪地眼睛,去寻屋内那点模糊的光亮。
——是周锐昀的手机。
方唯伸手拿过来,电话是蒋捷打来的,对方看没人接有发了条微信过来:「前天不是说你手表丢了吗?刚刚发现在我这儿,有空过来拿。」
精神一振,再无睡意。方唯攥着手机,他尊重恋人的隐私,所以从未想要翻看对方手机,可此刻却有一种冲动让他想翻看周锐昀和蒋捷平时的聊天记录。
但他忍住了。
浴室门咔哒一声,周锐昀洗完澡出来了,方唯赶紧放下手机躺好。对方擦了擦身上的水,躺到他身边,床立刻陷下去一点。
周锐昀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问:“睡了没?”
方唯心跳扑腾直跳,他克制住自己,开始装睡。
周锐昀见他睡了,也没再说话,拿过手机回消息。
方唯在被子里的手攥得很紧,他心里疑问重重——手表怎么会丢呢?打牌需要把手表取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