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驯养章节阅读,(已完结)失忆醒来后我有男朋友了?,11 章和 12 章有修改,大概加了 2000 字的剧情,算是扩写,看过的小伙伴可以回头清一下缓存再看一遍。
任言走了。
我们聊到一半的时候,就被突然进门的张伯打断,张伯礼貌的对任言说授课时间到了,随后便将任言请了出去。
任言丝毫不觉自己是被赶走的,也没有看出来我糟糕透顶的情绪,他临走甚至还笑着说明天要带他妹妹做的手工曲奇给我尝尝。
将任言送走后,张伯回过身催促我道:“许先生,您该去画室了。”
我淡淡的瞥了张伯一眼,难得的没有和他作对,转身利落的去了二楼的画室。
画室还是那个样子,我坐在画架前,目光在周围大大小小的画布上梭巡,最后落在了眼前那副半成品上——那是我上午画的天空。
毫无层次感的色彩,僵硬的图形,虽不至于很丑,但和周围的画相比,我的这幅更像是是初学者的幼稚涂鸦。
是不是一个人失忆了,连带他之前所会的技能也一并忘记了?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我的心好像浸在冰水里,凉的都让我颤抖了起来。
片刻,我近乎失控的将那张画了一半的画猛地撕了下来,又重新放上去一张画纸,我有些急促拿起了调色板和画笔,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般,对照着我最近的那副夕阳落下风景图开始调色。
白色、红色、黄色的油彩混在了一起,变成了橙黄色,我又加了更多的红色,橙色,却无论如何也调不出那副画上的血橙色。
不对!这样不对!这个颜色为什么总是调不对!!!
我不应该会画画吗!我不应该是手到擒来吗!
我又自暴自弃般加了更多的油彩,最后,我死死盯着调色盘上近乎黑的颜色,内心不知名的情绪涌动不止,几秒后,我重重的摔了手里的画笔,又猛地推翻了眼前的画架。
画架摔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了一声很大的 “咚” 声,我甚至能感觉到地板颤动。
这一声巨响仿佛打开了我情绪的某个开关,我站起身将那副我临摹的夕阳油画重重推到,它倒下的时候甚至带到了一旁的画框,又是一声稀里哗啦的巨响,那声音甚至震的我耳朵一阵发麻。
可我仍觉不够,我像是发泄般,将我所能够到的画全部砸到了地板上!
画框破炸的碎屑飞溅开,砸在我的身上,我毫无所觉。
几分钟后,我气喘吁吁的看着满画室的狼藉,心里那股郁结之气总算是消散了一些。
画室的门外传来了几下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门被猛地推开,张伯几步走了进来。
对方似是因为眼前的景象惊到了,我看到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微笑脸显现出一丝裂痕。
“许先——”
“滚出去!” 我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许先生,您这样,先生会不高兴的。” 张伯语气里充满了不赞同。
我将够起手边的一幅画,用尽力气扔了张伯的脚边,画框砸在地上碎裂成几块,溅起的木屑划过张伯的衣服,惊得对方连连后退了几步。
“我说让你滚出去!” 我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张伯,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没有听清吗?!”
张伯看着我,面色几度变幻,最后还是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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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诀开门进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堆狼藉里,盯着落地窗外黑沉沉的天空,不知发呆了多久。
封诀走到我身边,蹲下身来,伸手撩开了我遮着眼帘的碎发,柔声问:“小意,为什么又不开心了,能告诉先生原因吗?”
我看了封诀一会,片刻后猛地翻坐起身,我将封诀的西服袖口紧紧攥在手里,盯着他的眼睛急促的问道:“先生,我以前是画家对吗?”
“是的,我们小意以前是个很厉害的画家。”
“那为什么我现在不会画画?”
封诀拍了拍我的的手,安抚道:“小意,你失忆了,一时忘了会画画也是正常的...”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想起来?”
“很快,我向你保证过的。”
很快,又是很快,这两个字我已经听封诀说过无数次了,我不满足于这个答案,我起身又往封诀的身边凑了凑,凑到几乎快要贴到他身上。
我仰着头倔强的盯着封诀眼睛,渴求他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很快是多久?一周还是一个月?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我一点想起来的迹象都没有”
“是我做的不够吗?可我明明有按照先生的要求,我每天画画、看书、弹钢琴,我做着以前我会做的事情,穿着我以前爱穿的衣服,吃着我以前喜欢吃的食物,可为什么...”
我的嗓子里像是被人突然塞了一个酸涩的桃子,又酸又涨,鼻子也跟着一阵发酸,我情绪几乎要绷不住,后面说出来的话都要连不成句子。
“.... 先生,你告... 告诉我,我要... 要做到什么程度,才... 才能变回以前的我...”
封诀没有立刻回答我,静静的看着我,那眼神在我看来似乎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怜爱。
许久,封诀叹了口气,伸手将我揽进他的怀里,“小意,就算你想不起来,也永远是我的小王子。”
眼角的泪被封诀拭去,后背被缓缓的轻抚着,“别怕,小意,我会一直陪着你。”
封诀在安慰我。
但我并没有被安慰到,我更像是被摸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了。
我猛地从封诀怀里挣脱出来,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不!我不要这样!没有记忆的话,我就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站起身来,踩着一地的狼藉烦躁的踱了几步,嘴里碎碎念着:“我要想起来,我不能不记得,我必须想起来!”
“小意。” 封诀按住我的肩膀,沉声说道:“你需要休息。”
“不,我不需要休息,我需要... 医生!对我需要医生!”
我抓住封诀的胳膊,急切的恳求:“先生您带我去看医生,好不好!医生会让我想起来的对不对!”
“小意,冷静。”
与我过激的情绪不同,从一开始,封诀的态度就是冷静自持的。
这样的态度,让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大人眼中无理取闹的孩子,事实上每次当封诀用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我的时候,我总会不自觉的反省,是不是我哪里又做错了。
现在,封诀又在用那种眼神看我了,我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自觉闭嘴。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良久,封诀嘴角缓慢的勾起一起奇怪的笑容。
“好,我答应你,明天就会有医生来。”
我无端端打了一个寒颤。
我突然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