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没有可能?”江深怔愣着,机械性地重复了一遍。
“对,这辈子都没有可能,我和你就只是兄弟的关系,怀孕是意外,生下孩子之后我们的关系不会有一点变化,当然了,这是基于你还想要和我保持兄弟这个关系的基础上,如果你依旧想要往前进一步,那么我们连兄弟都做不成了。”顾砚池一字一句道。
“哥,你的心有些狠啊,你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留。”江深苦笑一声道。
“这不是心狠,这是我对你情感的回应,你明白了?”顾砚池解释道。
“明白了。”江深长出一口气道,“但是这个回应我不是很满意,所以我选择拒绝你的回应。”
顾砚池就知道江深会这么说,他无奈地摇摇头,“随你吧,反正我的态度已经表明了。”
“我知道了,不过你还是要去登记处去登记一下吧,这是一个保障。”江深道。
“具体呢?你总不能就说一个有保障就说服我跟你去登记。”顾砚池悠悠道。
“简单地来说,就是你可以直接受到国家的保护。”江深道。
“听起来不错。”顾砚池道。
“那么?”
“回家,休息。”
江深沉默了一下,道,“好,我尊重你的决定,那我们现在回家。”
顾砚池点点头后开始了闭目养神的状态,江深的车开的很稳,没过一会儿困意袭来,顾砚池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睡着了的顾砚池不知道身边的江深此刻是用何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江深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顾砚池那句话,越想越难以控制自己。
怎么就一辈子不可能呢,一辈子那么长怎么就不可能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这种翻涌的情绪一直到了楼底才渐渐平复。
“哥,我们到家了。”江深道。
“我知道了,走吧。”顾砚池睁开眼睛说道。
江深正欲上楼,一个电话阻止了他的脚步。
顾砚池回过头来,“谁的电话?”
“我的私人医生给我打的电话,你先上去吧,我马上就回去。”江深点开接听键,捂着听筒对顾砚池说道。
顾砚池道,“那行,我先上去了,门我就先不反锁了。”
“好。”
顾砚池上楼了之后,江深才和听筒那边的人说话,“喂?怎么了李医生?”
“没什么事情,只是提醒你一下,你的发情期我算出来了,在下个月,你好好准备一下,不要伤到人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江深道,“行,我知道了,谢谢李医生啊。”
“没事儿,我就你这么一个患者,我得好好照看你啊。”
“行,那我就先挂了,我到时候准备准备。”
“好,我也去,忙我的事情了。”
电话被挂断,江深按了按鼻梁骨。
他的发情期就要到了啊。
Enigma的情期和普通的a以及o不一样,E发情,其破坏力堪比大炮,就光是那释放出的信息素,就足以使一整座城市的人被迫发情。
曾经国外有一个不知道自己性别是Enigma的人走在街上,正值情期,那个信息素使得周边的人,就差当场来段脱衣舞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世界上都把Enigma当成特殊人群来对待,因为这类人群的身体里蕴含的能量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
江深叹了口气,再跟顾砚池住些日子,就要分离半个月了。
是的,没错,他的情期,长达半个月。
一年四次情期,一个季度一次,一次半个月,那半个月中,如果没有伴侣,对于Enigma来说就是折磨。
江深摇了摇头,离算好的日子还早,不急。
江深回到屋子里面,顾砚池擦着头发正从浴室里面出来,他看到江深后说道,“你这电话打的时间倒是够长的。”
“说了一点事情,所以时间比较长,对了哥,一个月之后我可能会出去住一段时间,你如果需要信息素就喷一下我给你的那瓶香水,能代替我陪着你。”江深道。
顾砚池满脸疑问地看着他,“你干什么去?去参加那个什么生物研究院的项目吗?”
“不是那个,那半个月是我的情期,我得去隔离的。”江深道。
“情期,隔离?”顾砚池更疑惑了,“你过易感期隔离干什么?”
“这个一句两句和你说不清,等我以后慢慢给你解释。”江深道,“我也去洗个澡,然后咱们睡觉。”
顾砚池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江深洗完澡出来之后进卧室,卧室的灯已经关了,只有床边的小台灯还开着,而顾砚池就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手上的书。
看着这样的顾砚池,江深的呼吸都不自觉的放缓,他轻声唤道,“砚池?”
“说了别叫我名字。”顾砚池翻了页,纸张摩擦的声音很是好听。
“可是我就喜欢这么叫你。”江深爬上床。
顾砚池嘴角抿成一条线,他放下手中的书籍道,“睡觉。”
“好啊,你先关灯。”江深笑道。
“行,我关。”顾砚池长臂一伸,屋子里面瞬间就黑了。
顾砚池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看向江深,“现在睡吧。”
“砚池。”江深照例释放出信息素,“砚池,我想吻你。”
“你想不想吻总统啊?”顾砚池道。
“我吻他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别在这儿乱说话了,赶紧睡觉吧。”顾砚池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好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两人的生活仍旧是按照三点一线的规律继续下去,家-学校-医院。
而且顾砚池这边随着周期的增加,孕吐的反应也越来越剧烈,有的时候上着上着课,一股恶心感就上来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拧开保温杯里面的瓶盖,喝上一口水,这样就会好一点。
晚上,江深给顾砚池热了一杯牛奶,本来顾砚池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今天他看到杯中的液体,一时之间没有忍住,他猛地扒开江深,径直冲进厕所。
江深怔了怔,下一秒才反应过来是妊娠反应,他赶忙接了一杯温水,来到顾砚池身边,道,“怎么样?还好吗?漱漱口。”
顾砚池咳嗽了两声,脸色极其苍白,他接过江深手中的水杯,漱了漱口。等到嘴中异味彻底没有之后,顾砚池才道,“这也太难受了…”
他体质大概率是属于特殊的那一片的吧,唐文霖跟他说过,第一次见到妊娠反应这么大的。
顾砚池叹了口气,扶着马桶边就要起来,可由于蹲的时间太久,起来时他有一瞬间的眩晕。
“你慢点。”江深赶忙扶住了他。
现在的顾砚池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需要百般呵护的娃娃,他得照顾好他。
“我没事。”顾砚池叹了口气,他走进厨房想要找一些吃的,然而打开冰箱门,看到那里冷藏的糖醋排骨后,又冲回了卫生间。
江深看着顾砚池十分不好的脸色,心里面揪着疼,“砚池…”
“你不用管我。”顾砚池打断道,“你不需要管我,该做你的事情就做你的事情,我是个Alpha,不是Omega,就算我怀孕了我也不需要。”
他不需要…也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他顾砚池向来自在从容,哪里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谁都不能看到,谁都不能…
顾砚池心里的这点想法全都被江深看得透透得,江深在心里叹了口气,顾砚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去依赖别人?
哪怕是他此时就在顾砚池身边,顾砚池都不会跟他说一句。
他其实也很想…被顾砚池依靠。
“别逞强了,你吐得脸都快成菜色了,先喝点柠檬水,等你好些了我再给你做一些清淡的饭。”江深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顾砚池的手,然后将人打横抱起。
“江深!”顾砚池下意识地搂紧江深的脖子,“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对于顾砚池的这个反应,江深心里早就乐开花儿了,他笑道,“顺便的事儿嘛,而且你不要小看我的力气,抱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顾砚池没说话,只是搂着江深的脖子,直到江深把他放在了床上。
“好了,你躺着吧。”江深道,“我看你这些天反应有些严重,不然更学校那边请个假?”
“不请了,高二语文组就四个老师,一个老师请假生孩子去了,目前就剩下我和温眠还有李姐,我请假了,整个年级温眠他们管不过来。”顾砚池叹了口气道。
“你是在心疼温眠?”江深道。
“说什么呢你,我是担心学生,温眠一个人教一定会力不从心,到时候教学水平下降,学生学的也不好。”顾砚池道。
江深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李姐是有经验的老教师了,让她帮忙代个课也没什么的。”
“能上还是上吧。”顾砚池道,“对了,不是说这个月是你的发情期吗?”
江深动作一顿,“是。”
“你什么时候离开?”
“再过五天吧,已经和校长说好了,三班班主任来帮我带一个多星期的课。”
顾砚池点点头,“行。”
“你还想问我什么?”江深看着顾砚池欲言又止的神情问道。
“我是想问你,你要不要Omega?”
作者有话说:
“我懂你的倔强,所以我不会顺着你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