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邱羞得眼睛都睁不开,潜意识让他抓住王薄州的衬衫前襟,像菟丝子一样黏上去,梦呓一般:“哥哥,我还没回过味来,我、我初吻诶,你--你可不可以再亲我一次?”
王薄州揉揉他红到快要融化的耳朵,眸色沉沉:“不可以。初吻只有一次。”
凤邱揪着他的衣服软绵绵撒娇,自己踮起脚去亲,苦于身高不够,仰起脸吧嗒吧嗒在往北走弧度优美的下巴上亲了两口,留下一点可疑的水渍。
王薄州只是低头看他。
凤邱亲完了,还自己乖乖用手指擦干净了。
王薄州攥住凤邱汗湿的手指。
两人这才发现,更衣室里没有空调,潮热好似蒸笼。
只是刚才一时有些太过忘情,竟然热到汗流浃背都没有知觉了。
真是太荒唐了。
王薄州对自己的自制力感到头疼。
他牵起凤邱的手,弯腰拾起地上的西装外套和网球包,挂在臂弯,带着凤邱出去了。
凤邱被王薄州牵着,手心出了汗,脸上烧得厉害,嘴巴还不停歇:“哥!我们现在牵手走在学校里诶!”
王薄州捏了一下柔软手心:“我知道。”
凤邱又傻兮兮地说:“哥!我们刚刚还亲了诶!”
王薄州有点头疼了,小邱怎么跟个喇叭精似的,但是嘴上依然附和了:“对,亲了。”
凤邱兴奋地跳了几下,乐疯了,被王薄州捏住后颈,提溜小猫似的回白楼了。
两人回到白楼,路上竟然也没遇到熟人,凤邱特想显摆两人握在一起手的迫切心情没得到发泄,一时有点失落,眼珠子转了转,又突然说:“哥哥,我们两个这事,能让别人知道吗?”
王薄州依然牵着他,不是十指相扣的牵法,凤邱的手略小一些,这样牵起来颇有难度,他们的手型大小差异,王薄州把凤邱的手包在手心里更轻松自然。
凤邱也喜欢这样。
王薄州问:“傻。我们待在一起久了,你身上会有我的信息素味道,瞒得住谁?”
凤邱突然脸蛋红红:“啊,那以后还有标记,标记完了,我身上就随时随地地带着你的信息素了!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是被喜欢的人标记的Omega!”
凤邱晃晃王薄州的手:“哥哥,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暂时标记呢?”
两人走进电梯,王薄州用挂着西装外套和网球包的手去按楼层。
凤邱觉得王薄州像接送孩子放学的可靠的父亲。
凤邱想:他以后肯定会是一个非常好的父亲!
王薄州低头看凤邱,凤邱的眼睛因为兴奋和期待变得格外柔亮,好像碎开的湖里的星星。
王薄州有点笑意:“要像那支钢笔一样,跟所有的人都去炫耀吗?”
凤邱这才有点害臊,“唔”了一声,觉得自己好容易嘚瑟和炫耀,像是一只求偶成功的孔雀。
凤邱有点不依不饶:“那哥哥给不给我?”
王薄州叹口气:“不给你,你不是还要闹吗?”
狭小的茶水间里空无一人。
凤邱被王薄州抱坐在腿上,凤邱乖顺地低下头,露出雪白的脖颈,王薄州一手拦住他的腰,一手轻轻地按了按他的腺体。
凤邱触电似的颤抖,身体更软,险些坐不住。
“应该会有一点痛。”
凤邱突然酸酸地问:“哥哥有给人暂时标记过吗?”
AO情侣之间一般不会暂时标记,通常情况下直接初步标记和永久标记,暂时标记更像是一种柔软的暧昧的所属象征,因为没有强烈的直接的交配含义,所以基本不会有AO情侣这样做。
“没有。”
王薄州的有些凉意的嘴唇落在他的脖颈上,清甜可口的软杏的味道迸溅开,王薄州的犬齿爱惜地轻轻在腺体上游移。
凤邱受不住了,脚尖抵在王薄州的西裤上,难耐地勾缠撒娇:“快一点。”
王薄州的手在凤邱腰上捏了一把,这一把揉软了凤邱的腰身,他刚要瘫软下去,王薄州的犬齿快速地轻轻在腺体上刺开一个极小的口子,凤邱疼得呜咽一声,向后扬起头,侧脸靠在王薄州的坚硬的胸口,听到王薄州的心跳声。
王薄州的手又捏着他的下颌,食指分明温柔地摩挲柔软的脸,但是同时近乎粗暴无情地逼他坐直,又低头在他的腺体上快而狠地注入信息素,凤邱觉得脖颈烫得厉害,下腹一暖,可怜兮兮地呜咽。
王薄州却好像充耳不闻,气定神闲地拿犬齿轻轻在腺体上游移,好似戏弄。
凤邱哭出声来了:“你干嘛呀?别玩呀。”
王薄州这才慢慢把他抱进怀里,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好了好了,不弄了。”
凤邱压根没在他的话里听到歉意,还气鼓鼓坐在茶水间沙发上,王薄州站起来,打开通风设备,又拉起凤邱:“走,快期末了,我看看你复习得怎么样。”
凤邱一听期末复习就蔫儿了,乖乖跟着王薄州去了空教室。
王薄州讲了一个小时,讲完了喝口水,凤邱一边整理稿纸,一边问:“哥哥,你一高材生讲课,在外面收费多少啊?”
王薄州认真想了想:“我没给人讲过课,但我在外面开技术讲座,一小时一万。”
凤邱愣了愣:“那我付不起了。”他咬着嘴唇,又伸着脖子在王薄州的唇角落下一个软绵绵的吻:“我亲你一下。”
王薄州眯眼看他:“小邱,那我还亏了。”
气得凤邱拿拳头怼他:“哇我亲你你难道不感到荣幸!我可是让Alpha一见钟情魂牵梦萦的漂亮Omega!”
王薄州抓住他的手腕:“哦,对。德国考察队的队长也是呢。”
凤邱一下子就怂了,嘟嘟囔囔:“我又没跟他怎么样?我跟他就打一场球,我和你可是亲了呢。”
王薄州手搭在唇边,小小一方阴影里悄悄地笑了。
到了晚上,师母打来电话,让他们去吃饭,凤邱好了一直没见过,怪想他的。
凤邱收拾干净,王薄州载他一起去,两人路上买了冰西瓜,王薄州还给凤邱买了罐冰可乐,让他车上喝。
凤邱咬着可乐吸管,含糊不清地唱歌,王薄州听他唱了一路,最后才自己拼凑起那首歌。
是加快版的跑调《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歌里这样唱:
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
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Like a river flows
Surely to the sea
(智者说只有傻瓜才会一见钟情
但我就是克制不住爱你
就像河流
会汇入大海般肯定)
王薄州哑然失笑,怎么能跑调跑成这样子呢?
两人一起进门,吴避珂出差不在家,只有师母一个人,师母热情地迎他们进来,做了丰盛精致的五菜一汤。
王薄州放下西装外套进卫生间洗把脸。
师母见他进了卫生间,转身一把抓住凤邱的手臂一脸兴奋:“我问到小邱你身上薄州的信息素味道了!这么浓?你们是不是标记了!”
凤邱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头:“暂时标记啦。”
师母团团转:“诶呀那离永久标记不远了!宝贝小邱,你发情期一到,就和薄州关到一块儿,他是个神仙都忍不住了!”
凤邱害臊了:“师母--”
王薄州从卫生间出来,两人噤声,开始吃饭了。
饭桌上师母拿出大家长的作派:“薄州,你和小邱--嗯?这是在交往吧?”
凤邱火急火燎地说:“是,是吧!”
王薄州往他碗里放了只剥好的大虾,从容不迫:“嗯。”
师母一拍桌子:“咱们今晚喝点酒,庆祝一下!”
“师母,我得开车。”
凤邱也说:“我晚上还得写作业。”
师母只好作罢,给两人一人盛了一大碗汤,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喝完了。
吃完饭,三人聊了会儿天,师母也不要他们洗碗收拾,打发他们回家了。
凤邱吃得肚子滚圆,心里暗自庆幸,幸好今天穿了件特宽松的T恤,皮带偷偷往外扣了一格,没人发现。
可是走着,走着,凤邱不老实起来,东摇西晃,好像醉酒,王薄州牵他他还不高兴,跑到前头倒着走。
凤邱笑嘻嘻地后退,夜风吹得他发丝飞舞,几缕遮住他亮得惊人的杏眼,月光把他的脸照得皎洁秀美,温柔新澈。
王薄州第一次真实地对凤邱感到目眩神迷。
小邱好漂亮。
“小邱,我有句话好像一直没说。”
凤邱笑眯眯地问:“什么啊?”
他觉得太幸福了,王薄州最近太甜了,他只要说话,对凤邱来说就是甜的。
他快要溺死在这份甜里了。
“我喜欢你。”
凤邱愣住了。
王薄州的声音是低沉的,有时磁性到过分锋利,总像是冰川溶洞里寂寥的水滴声,又像是冰原山岭撕裂的风。
可是现在,他的声音是全然的温柔,温柔到把凤邱溺毙了。
“你要不要,跟我交往试试看?”
凤邱心里想,他要死了。要快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