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谙一声不吭走开了,茗了追在他身边,两个人走远了。
星冉惊心动魄,被陆霄唤回了神:“要不然我们加一个微信?”
星冉捂住嘴,激动地掏出手机:“真的可以吗?谢谢陆哥!我做梦也没想到有这一天。”
陆霄在这边闲来无事,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星冉说喜欢他多年了,说起他的舞台,以及他对自己的影响力,问起他后续的活动安排,有说不完的话题。
谈休在人群中捕捉到他们两个的身影,走了过来,语气不乏醋意:“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星冉紧握双手,眼睛亮闪闪:“谢谢你谈休,我终于见到我的爱豆啦!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你,我才有机会遇到他。”
谈休见他高兴,不好打扰他的兴致,宠溺地说:“好,那你慢慢聊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谈休走开了,走了十几步之后在人群之中回首,看到星冉幸福洋溢地站在陆霄面前,虽然失落,但还是牵起嘴角浅浅一笑。
后面大家入席吃了晚宴,说是山珍海味也不为过。谈休把他的朋友们安排在了同一桌,除了何谙他们还有别的朋友。
除此之外,谈宅的人还推来多层鲜花奶油蛋糕,很是壮观。
谈休邀请他的母亲跳了一支舞,翩翩风度,绅士地带着母亲旋转在舞池中央,轻灵优雅,真的很像王子殿下,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掌声为他们响起。
星冉停驻,目光追逐着他,他给人的感觉熟悉又陌生。习惯了谈休阳光邻家大男孩的样子,此刻的他带着疏离感。
陆霄微微歪头看他:“你们俩很熟吗?”
星冉点点头:“是的,他是我隔壁的舍友,关系不错。”
差点可以谈情说爱的地步。
-
晚宴结束后,谈休盛情邀请舍友们在自家住一晚,舍友们都说不叨扰了,还是返校,谈休就不强留了。
还是原来的司机来接送,快上车的时候,星冉看何谙冷冷的不说话,神情不悦,就拉着茗了咬耳朵:“他还在生气呢?”
茗了说:“他不理我了。”
星冉愧疚地说了句“对不起”。
茗了摇摇头:“没事,撒个娇就好了。他总是在我手心里的。”
星冉心想,这倒也是,小时候他们吵架,茗了让他比较多,不让他时总有手段让他主动求和。何谙还没有见识过呢。
五个人上了车,车门关上了,车子驶出巨大的花园,在黑暗中开往K大。
谈休在家里住了一晚,去库房看客人送的生日礼物,多得数不清,其中高奢品牌并不在少数,他习以为常。
容澈他们送的生日礼物,谈休让管家特别保管。他从柜子上端拿出来瞧,容澈何谙投其所好,买的是他平日里说过想要但没买的东西,运动鞋和限量版手办,重在情谊。
星冉和茗了送的是黄金手链,配上黑色玉珠,黄黑搭配,显得大气。知理对文具比较热衷,送的是航海主题的限量钢笔,笔身制作成望远镜,刻有地图。
谈休一直说不用送什么,他什么都不缺,不用破费。但朋友们对他的生日还是比较重视的,毕竟谈休给的生日礼物就挺珍贵的。
谈休把手链挂在自己的手腕上,对着光拍了张照片,然后加上一张自己在生日宴会的单人照片发朋友圈,配文:“祝我十九岁生日快乐。”
短短十几分钟,满屏祝福。
【啷个星老婆】:好吧,看在你今天生日的份上,我承认你今天帅的程度可以与我一较高下。生日快乐!
【谈休】:好,嘴角咧到耳后根了,照片要不要看。
【啷个星老婆】:神经啊。
第二天下午,谈休回到学校公寓,就听说知理和星冉生病了,都是重感冒,兄弟俩双双起不来床。
谈休对何谙说:“怎么会感冒呢?我们家开的是中央空调。暖如春季,外套都可以不穿。太离谱了。”
何谙难得没有看书,在懒人沙发上打游戏:“他俩应该是去之前就感冒了,在车上咳嗽了两声。很多重感冒的开始,都是从莫名咳嗽开始的。”
“哦这样,那你今天怎么不跟茗了约会啊?”
他们平常有空不都待在一起吗?他们交往之后,谈休很少看到何谙落单。小情侣你侬我侬的,羡煞他这个旁人。
何谙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缓缓道来:“首先,他两个弟弟生病了,他忙着照料没空理我;其次,我们昨晚开始冷战了。我昨晚才知道,为什么茗了和星冉初次见我那么惊讶,因为我长得像他们喜欢的明星陆霄。”
他说得很平静,说完把圆头杯盖拧上。他去年没去谈休的生日宴,所以他并不知道。可谈休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层呢?
“啊?不像啊,你跟陆霄怎么会像。”谈休凝视着何谙的脸,“嘶”了一声,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跟你太熟了,我自动感觉你的相貌很特别,跟谁都不像。可能是有点像。”
谈休看他心情不佳,安慰了两句:“这有什么,你要想,茗了如果是因为你像他爱豆才喜欢你,会这么难追吗?想想你当初是怎么过来的。”
这话倒是也没错,可何谙还是高兴不起来。
谈休挂念着星冉,先去了606,推开门,屋里开着热空调,茗了不在,星冉紧紧缩在被窝里,不时地吸一下鼻子,床头柜上是一堆雪白的纸团,地上也掉了几个。
谈休问:“冉冉,怎么样了?茗了呢?”
星冉侧躺着,缩成一团:“我应该是重感冒了,我好难受,身上一阵阵发冷,而且发疼。了了去校门口给我拿外卖送来的药了。”
谈休从旁边茗了的床上拿了被子,裹到他身上:“你们哥俩体质真的不够强健。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
星冉摇摇头说“不用了”,因为是发疼而不是发酸,他知道揉了也没用。
谈休坐在他的床边,问道:“你哥买的是普通的药吗?我给你买特效药吧。”他说着掏出手机搜索药店。
星冉说“不用麻烦”,谈休还是想办法去寻药了。
-
604的沙发上,容澈半抱着知理,伸手探他额头的温度,又低下头,跟他额头碰额头,才确定他没有发烧。
知理捂嘴咳了一下,说道:“你不要离我这么近,你会被传染的。”
他咳得嗓子都有几分沙哑,看上去脆弱苍白,好像要碎了。容澈没想到一场感冒会这么严重,他一下子就垮了,于是用毯子将他紧紧包裹住,说道——
“没事,我体格可健壮了,几乎不感冒。”容澈端起茶几上的粥,对他说,“这是你哥哥给你买的粥,他说本来想亲自下厨,可是他不会做皮蛋瘦肉粥。”
这个哥哥指的肯定是茗了,星冉也病了。
容澈想喂给他吃,他不用,自己捧着吃,不过拿勺子的动作也是有气无力的。容澈摸摸他的头说“乖小孩”。
他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因为感冒,他的味觉有些失灵,尝粥味淡了。
容澈把他抱到床上,自己也坐了上去,靠在床头拍拍他单薄的背,说道:“你安心睡,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知理病倦,眼皮很快撑不住了,就闭上。他的手环抱着容澈的腰,容澈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拍着他的背。
容澈一直静音玩着手机,后来听见知理轻微地说了一句——
“妈妈,我好冷,我想吃糖葫芦。”
知理睡得迷迷糊糊,梦到了妈妈,感觉回到了小时候,那些生病了可以肆无忌惮求关注的年纪。后来他都不敢生病,怕给奶奶添麻烦。
容澈半搂着知理:“你妈妈在忙,明天我去商场给你买。你怎么跟小猫似的啊。”
他把知理放在外面的,似乎能开花的小梅花爪塞进被窝里。
知理清醒了一些,水泥封鼻,呼吸不畅,说话瓮声瓮气:“澈哥。我好难受。为什么活着总是这么辛苦。”
容澈倒是看得通透:“那是因为你病了呀。你抑郁症嘛,病上加病,怎么会不辛苦。”
再后来谈休轻轻推门进来,小声问:“理理睡了吗?”
在得到“还醒着”的回答之后,谈休瞬间举止自然地开门进来,用正常的音量说:“我买了感冒特效药,你和冉冉一人一盒。特别灵的,吃下去很快就好了。”
“这两盒药是不是很贵啊?”容澈问道。
容澈倒不是不舍得买,只是他们平常吃的都是普通感冒药,谁想到还有特效药这种东西,早知道的话早就下单了。
“还好,一共四百多。”
“我出了,转你微信。”
谈休挥着手说:“哎呀,客气什么。都是兄弟。我回去看星冉了。你快给知理吃下去。”
-
“我来出钱,怎么能总让你出钱呢。”
回到606,茗了拿出手机要给谈休转账。
谈休抢过他的手机塞进他的棉袄兜里:“你非要细算的话,我们还经常在你们这吃饭呢。不用算这么清,太见外了。”
谈休坚持不要,几番推脱后迈开长腿躲远了,去灶台旁边拿热水壶,给星冉倒了一杯热水,再去叫星冉把药吃下去。
茗了没法子,把厕所里的衣服盆子端出来:“那你在这边陪冉冉,我去你们公寓洗衣服,洗衣机噪音有点大,我怕吵到他睡觉。”
谈休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