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鑫昊走了。
何嘉端坐在落地窗旁的圆桌上,手里捏着一张字条。
谢鑫昊昨晚很不对劲。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向何嘉提出请求,重复着“抱一下可以吗?”
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做,似乎真像他祈求的那样,只是单纯的抱抱。
何嘉沉着脸,掏出手机给谢鑫昊发消息:
——你在哪?
一直到他退房离开酒店,谢鑫昊没有回复。
之后几天,何嘉手机没再振动过。
室友很不适应,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吵架了, 很显然,即使何嘉否定了恋人关系,但室友们都心照不宣。
一屋子的人都在笑,唯独何嘉脸色沉郁。
整整一个星期了。
何嘉强行压制住心头的躁郁,“你到底怎么了?”
消息依旧石沉大海。
“嘿,威斯发邮件了。”
他一颗心全扑在手机上,要不是室友提醒,根本忘了接收教授的作业告知。
电脑右下方的小图标闪烁,何嘉切进去的瞬间,注意到的却是第三行,来自陌生ID的一封邮件。
排版原因,邮件只显示出开头几个字,他只扫了一眼,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心脏病突发、手术室。何嘉盯着这几个字,手脚发凉。
“我们拦不住,他执意要在手术前见你一面,一个人从医院偷跑去机场。”
“现在他昏迷不醒,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务必回来一趟,好吗?”
邮件末尾,署名齐越。
何嘉全身失去力气,跌坐回椅背。他从未对一个人生出如此厚重、浓烈的情绪,即使是在与谢鑫昊分手的那晚,他也从没有像此刻这样,痛恨一个人。
是的,痛恨。
谢鑫昊留下的字条被他紧紧攥在左手,早就被汗濡湿了,模糊的字迹却早已刻进了心里。
何嘉站起来,身体摇晃了一下,他不允许自己跌坐回去,咬紧牙关走了出去。
他飞快地跑出学校,抬手招了辆的士,“机场,请您以最快的速度,拜托了。”
最近一班航班在凌晨,何嘉枯坐在候机室,等了近八个小时。
凌晨两点,飞机再一次划破云层。手心攥着的字条因起飞时的颠簸滚落在座椅下,何嘉捡起来,碾平展开。
“抱歉,我失约了。”前面还有两个字,原本的“仔仔”被涂掉,取而代之的是谢鑫昊很久没喊过的“宝贝”。
再不喊,就没机会了。
何嘉重新攥回纸条,半晌,低声呢喃。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缓缓降落。
赶上晚高峰,何嘉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来到医院。
这一路太长了,长过世界上的任何一条路。
病床上的人阖着眼,一旁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何嘉魔怔一般盯着,仿佛在确认那并不是一条直线。
他接近二十四个小时没合眼,眼皮又干又涩,盯久了仪器甚至有些发晕,以至于视线落到谢鑫昊脸上时,出现了重影。
何嘉把攥了一路的纸条紧了又紧,最后狠狠扔到病床上那人的脸上。
团成一团的字条被弹落,在地板上滚了一圈,何嘉咬牙切齿:“还给你!”
这个动作仿佛花光了他所有力气,何嘉手指抠在床沿,无力地垂下头。
“我答应你了,谢鑫昊。等你醒过来,我们重新开始,好好谈一场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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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尾的地方撒了盆狗血,打上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有点怅然,正文就到这里结束啦,老婆们,我们番外再见~
(ps:不出意外应该要等到清明假期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