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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刺激

可燃冰 观乎 1867 2024-05-22 16:07:31

说完这句话之后,裴予质看见裴令的瞳孔有一瞬收缩,随即又恢复。

他以为裴令会想起来什么,然而对方却喃喃道:“……真厉害啊,我的脑子现在连这么肉麻的话也能想象出来了。”

裴予质无可奈何。

然而安静突然被打破,视野里,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迅速坠落。

裴予质下意识拉住裴令往一旁闪躲,紧接着一根粗壮的树枝就擦着他们落下,砸在地面。

裴令被吓了一跳,然而依然很镇定,看了看那树枝就奇怪道:“除非遇到风暴或者被人锯下,这玩意儿不可能就这么断掉吧?”

裴予质的记忆每时每刻都在变得更加模糊。

但他仍然记得一个闪烁的画面,顶楼的泳池和从天而降的人偶。

和现在的场景太过相似。

上一次是出于楚泽的威胁,那这次呢?又是出自谁的?

裴令疑惑地用脚踢了踢树枝,满脸不解,裴予质看在眼里,有话却不能问出来。他想问裴令,之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到底受了多少威胁和委屈。

他没忍住,抬手捏了捏裴令的脸颊。

裴令受到惊吓却控制住躲避的本能,只是惊疑地看向他,而他也恶趣味地没松手。

“干什么?”

裴予质松手,答道:“先回去。”

外面的危险更加不可控,还是回到室内吧。

“回去就回去,你揪我脸干什么?”

“你小时候脸颊上的肉就不多,”裴予质答非所问,“吃得不好,在福利院过得很辛苦。”

“……所以呢?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我觉得你今天特别有问题。”

“所以,”裴予质又牵起了裴令的手,把人往回带,“没有所以,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

以前就想知道,捏起来的手感是什么样的,今天终于如愿了。

裴令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回去的路上又追问了好几次他想做什么,都没得到回答。

于是想象力更加丰富,开始猜测幻觉是不是被入侵了,幻觉里的裴予质实际上被某种力量附体,所以才会如此怪异。

裴予质默默听着,小时候他就隐约觉察到,裴令的思维其实很跳脱。原来在放下顾虑和伪装之后,还能更加有趣。

甚至他还想继续吊着裴令,多听几句,他不会感到厌烦的。

然而等到他们走回去时,楼下门廊多了个人等在那里,煞风景地朝他们走了几步,打断了裴令颇为可爱的絮絮叨叨。

“裴先生……终于见到你了。”

这话是看着裴予质说的,畏畏缩缩的,似乎怕打扰到他。

可事实上已经打扰到了,这副姿态也就十分没有必要。

裴予质看了一眼旁边心虚的雍九,便知道是没能拦住。

他停下来,转头去瞧了瞧裴令。

一个幻觉能够被旁人看见,这件事对于裴令来说很容易造成困扰,他有点担心会产生过量刺激。

但裴令的反应非常平静,只是说笑时的放松神情全然不见了,扫了沈然一眼,又看向他,也不说话。

“怎么了?”他轻声问。

“挺眼熟,”裴令说,“他好像喜欢一个姓魏的。”

沈然的脸色突然一变:“你乱说什么?”

他和魏迟的确接触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大哥找上了魏迟的哥哥,一番沟通之后,为了避嫌,魏迟就被送出国去了。

可是他怎么可能喜欢魏迟……郑瑾简直张口就来。

正准备接着反驳,他忽然瞥见两人交握的手,一时间差点连话都气得说不出来了。

“我就……就没见过你这么放荡的人,你怎么好意思的?”沈然反应过来之后,质问道,“前段时间勾搭了楚泽,现在又来……来找裴先生?!”

这些话完全是脱口而出。

沈然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失态,骂别人放荡也非常没礼貌……就好像以前也有人这么骂过他。

可是他控制不住心里的那点不舒服,有什么东西一而再地被抢走了。

裴予质冷冷看了雍九一眼:“把他请走。”

话音未落就拉着裴令往屋子里走去。沈然说话太口无遮拦,裴予质不能让裴令再受刺激,

幸好裴令并没有什么反应,看起来还挺好奇,脚步都慢了些,仿佛想听沈然再多说几句。

裴予质瞥见这一幕,庆幸之余又有些唾弃自己。

其实他的立场并不坚定,这样懵懵懂懂的裴令,对他的亲近和依赖仿佛是能让人上瘾的毒药。

他明白不该剥夺裴令的理智清醒,却怕裴令清醒之后,又会为了他而做出疯狂的事情。

这边,雍九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根本请不走这尊大佛,客气说了两句,通通被无视了。

沈然盯着那两人的背影,还在说:“裴先生,外面都在传您在婚礼前夕出轨了其他人,还是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人……您甚至不在乎裴家的名声吗?”

出轨这两个字一出来,雍九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忙上手扯住沈小少爷的胳膊,把人往外面拽。

着急之下,话也说得多了:“今天裴总不宜见客,少爷您请回吧,要结婚的话不是还有一个人选吗,您要商量婚事找他去。”

“还有一个人选……楚泽?”

沈然从这两句话里得到了裴予质的意思,顿时觉得自己被玩弄了,像个皮球被踢来踢去。

他就如此不堪吗……但这桩婚事他也是牺牲了的,说到底,谁想联姻啊?不都是为了家族利益吗?

凭什么裴予质可以随心所欲,不在乎裴家名声,而他就只能被困在家族的道德捆绑之中,并且还心甘情愿……

那两人已经走进门里,根本没有要留下来听他说话的意思。

沈然深吸一口气,沉下语气道:“对不起裴先生,我不是来跟您闹的,我只是想问一个婚礼的准确日期。对令堂的逝去我深表遗憾,葬礼,沈家一定会去的,您身为裴夫人的亲生儿子,也会去的,对吧?”

裴令原本任由裴予质牵着自己走,听见这段话之后忽然停下脚步。

“等等,谁死了?”

裴予质被那双灼灼的目光盯着,只能答道:“母亲。”

两人对视着,都想要从彼此的目光中寻找到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裴令才开口:“她死了啊,那你很快就要自由了。”

即使语气平静,表情也看不出什么,但裴予质在此刻更加确定,他的亏欠比罪孽更加无穷尽。

他只好握紧了裴令的手。

“她的葬礼在哪儿?”裴令又说,“我要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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