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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全娱乐圈听我发疯 姝珂 4070 2024-07-18 08:58:42

“老是看着我, 喜欢我啊?”

这声询问带着路庭洲说话时慢条斯理的节奏,轻缓停顿,几分散漫, 几分调笑。

敛起的黑眸静静看着宁骆, 流淌着月光,藏着细碎笑意。

下一秒,他嘴角的笑倏地僵在嘴角。

脑子像是刮起了十级海啸,外加火山喷发和台风卷席,地动山摇, 世界末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路庭洲有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聋了。

“停!”

难得的急促语气。

宁骆的土拨鼠尖叫戛然而止。

不是因为他听明白了路庭洲在说什么, 而是唇瓣上压了一根食指。

细长手指抵住他的嘴唇, 压得饱满唇肉微微凹陷, 试图让他物理闭嘴。

指尖上染着淡淡的烟草味, 细闻居然有薄荷的味道。

“轰”一声。

宁骆直接炸了。

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此时从头红到脚了。

吊起来都能当大红灯笼过春节。

宁骆嗓子发干,艰难咽咽口水:“你、你……”

可惜大脑短路, 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无意识张嘴。

还不如不张。

因为唇瓣擦过指尖的触感太明显了,温热柔软如蚌肉, 微微的痒。

痒到发麻。

两人都明显愣了下。

路庭洲收回手, 按按额角,觉得自己有病。没事好端端招惹宁骆干嘛。

差点成了听障人士。

“我的问题。”他轻啧一声。

指尖的烟蒂快烧到手了, 路庭洲稔灭扔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看宁骆还没回过神来,呆愣愣看着自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吓到你了?”温柔又体贴的慰问。

手被宁骆一把抓住。

路庭洲很轻地挑了下眉。

没记错的话, 这是这小怂包除了害怕恐惧外, 第一次跟自己这么亲近的接触。

宁骆顺着他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被烫到般瞬间松手,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嗯,是心情不好吗?刚刚那话,怎么突然说……你是怎么了?”

看得出来,宁骆的大脑还没重启成功。

路庭洲嗯了声,语调轻柔地笑着:“是有点不太好,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半晌,宁骆才重新连接上,磕巴着问:“那、那现在呢?有好一、一点吗?”

“有啊,”路庭洲说,“看到你之后,心情好多了。”

宁骆又宕机了。

“不早了,睡觉去吧,累了一天了。”

路庭洲把打火机收起来,“走,送你回去。”

宁骆像个提线木偶,被他带着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甚至停下脚步了都没反应过来。

路庭洲言简意赅:“房卡。”

宁骆去掏。

掏到一半僵住。

【房、卡!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我像是被从下水道里钓上来的翘嘴鱼,在阳光下暴晒扑腾,所有的想法都被无情拆穿,惊讶、兴奋、发狂!我是形形色色人中最色的那个,我脑袋黄黄人心黄黄,我的情绪被你短短两个字玩弄!哈,房卡,房卡好啊!进去睡个觉吗帅哥!】

轻轻的笑声打断了宁骆的阴暗爬行。

他抬眼看去,对上镜片后路庭洲意味深长的目光。

鸦羽般的长睫垂着,低低合拢了眼帘,还有被镜框挡住的细长伤痕。

……呃,等会,伤痕?

路庭洲的嘴动了动,宁骆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了。

他好像低声说了个什么,但宁骆没听清。

手里的房卡被抽出来,“嘀”一声刷开门,插在了门口卡槽处。

“进去休息。”路庭洲说。

宁骆同手同脚走了进去。

人进去了,脑袋还冲着路庭洲,拼命要扭成180度。

路庭洲眼皮跳了跳。

凌晨三点钟搞这一出,是有点吓人了。

他手搭在门把上;“晚安。”

“……晚安。”宁骆下意识回他。

路庭洲上下打量他,看他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眼中带了笑:“今晚那句话……”

宁骆:“啊?”

“别多想,”脑袋又被揉了下,“是看你可爱才那样说的。”

背着走廊的灯光,镜片后的眼眸藏着慵懒笑意,压低了声线嗓音含哑,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薄唇张合,性感得一塌糊涂,完全不同于往日。

门关上了。

三分钟后。

宁骆啪叽一下,身子直挺挺磕到了门上,脑门贴着冰凉的门板。

他捂着急促鼓动的心,觉得得上呼吸机才能抢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小命。

“……恋爱脑竟是我自己?”

宁骆觉得这脑子不能要了。

四肢百骸的血全涌上来了,烧得他头昏脑涨,恨不得开窗裸奔,从楼上一跃而下摔个半死冷静冷静。

……

路庭洲的房间在另一头,他走回去路过电梯时,脚步顿住。

另一部电梯不知道什么时候升了上来。

他蹙了蹙眉。

脚步声渐渐远去。

有人从安全门内走了出来。

唐沐白不敢置信看着路庭洲离开的方向,又看向宁骆的房间门。

“他俩?!”

他一脸吃到惊天大瓜的表情。

路庭洲跟宁骆居然私下恋爱!

“竟然还在剧组装不熟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唐沐白气死了,“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你俩play的一环吗?”

等着,这就曝光你们!

到时候,宁骆还不得被路庭洲的粉丝一口一个唾沫给骂死。

-

方鹿野第二天进剧组的时候,居然看到了路庭洲,简直难以置信。

“哥?你不是还要再往后拖两天吗?”他走上前问。

路庭洲嗯了声,不想多谈:“没什么好待的,就回来了。”

方鹿野看他脸色还行,倒是奇怪了。往日他跟跟他姑妈一见面,两人都要不痛快好久,这次好像没那么糟糕?

正想着,注意到路庭洲侧了下目光,看向门口。

他顺着看去。

看到了幽灵般飘进来的宁骆。

方鹿野眼睛一亮,赶忙招呼对方:“宁骆,你过来!”

看看谁回来了!

他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宁骆听到声音,恍惚看过去。

看到了站在那单手插兜,正对着微微笑着的路庭洲,依旧是白衣黑裤,不过款式换了。

宁骆瞬间梦回昨晚,脸蹭一下红了,心底无声尖叫。

【你冲我笑什么(跑来跑去)说啊你为什么老是冲我笑!是不是想勾引我(仰天长啸)(喊到破音)我就知道你看上了我的美色,贪图我的内在(揪住衣领)(狠狠逼问)是不是想当哥的小野猫了,啊?!】

方鹿野傻眼了。

不是,怎么感觉比之前还疯了?

宋南面无表情,又往耳朵里塞了塞棉花团,闭眼盘腿坐在那,专心敲自己的电子木鱼。

苏万潼捅捅他:“你这棉花,真的有用吗?”

要是好用,她也塞!

“没用,”宋南瘫着一张脸打破她的幻想,“宁骆的声音,是直抵心灵的。”

苏万潼死心了,看他搁哪儿敲敲敲,又问:“你这又是在干嘛?”

宋南刷得睁开眼,死死看着宁骆的方向:“修佛。”

“我要早日修成关音菩萨,收了宁骆的神通!”他眼放精光。

路过的场务:“……”

救命啊这个剧组还能不能待下去!

之前大家从不这样的啊!

他这个神经病里的正常人,真的是每天活得如履薄冰!

-

方鹿野以为他哥来了是结束,不,其实只是个开始。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喊了那一声之后,不但没有把宁骆喊过来,反而还刺激到他,站在那发了一通疯后,表面冷淡且礼貌地对他跟他哥点点头,绕路走了。

还同手同脚的,走路不看路被石头绊了一跤,差点栽地上。

【大胆贼人,胆敢行刺!看我佛山无影脚!】

然后方鹿野就看他踹了石头一脚,定住。

半晌,一瘸一拐绕了过去。

方鹿野狐疑看着宁骆走远,又看看路庭洲:“他又犯什么病呢?”

路庭洲笑着,淡声说:“可能是大脑被杀毒软件攻击了,一晚上都没重启成功。”

完全听不明白的方鹿野:“啊?”

“没事,忙你的去。”

被打发了,方鹿野看着他哥走远的背影,无能狂怒。

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有没有人来还他耳朵一个清净!

不过好在宁骆的下一场戏不是跟方鹿野对戏,而是男一号明恒灏。

方鹿野长舒口气,终于不是自己受折磨了。

当个旁观者看乐子多开心啊,看看苏万潼的前几次,都快笑抽过去了。

他把这个让人开心的想法不计前嫌分享给了路庭洲。

路庭洲看了他一眼,沉吟:“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跟他的戏份前几天集中拍完了。”

方鹿野窒息。

靠,是这样没错!

所以受伤的只有自己!

路庭洲看着准备好的宁骆和明恒灏,问:“你说他前两天特别激动?”

“什么激动?那是发癫!”方鹿野咬牙,不接受这个美化词,“你一会看看就知道了。”

场务拍板喊了开始。

丞相杜卿缓缓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受风咳了两声,苍白的唇勾起笑意,对面前的少年人颔首:“该将军了。”

裴驰一手拿白子,举棋不定良久,遂放下,垂手让礼:“大人,裴笨拙无能,实在不懂这些。”

在仰慕已久的人面前承认自己的粗鄙,让少年郎薄面羞红,抿着唇不敢抬头。

杜卿拿过他的那枚旗子,落下:“应该下在这里。”

黑子本独占大势,高歌猛进,却因白子落局情势逆转,打开了缺口。

裴驰一说:“大人聪慧。”

杜卿不接他这句,反倒看着他的发旋,轻叹一声:“早知我当年将你从灾民中救下,会让你落到如今情形,我大抵不会再做相同的选择。”

裴驰一一惊,愕然抬头,眼眶眨眼就红了。

他一撩衣袍,单膝跪地:“大人后悔,我却从不后悔。若没有大人相助,裴驰一不过是个流民乞丐,不知哪天就被野狗分食,必不可能有今日光景。”

杜卿让他起来,他不起,两人争执间,杜卿咳嗽几声,帕子上染了血。

空气一静。

两人心知肚明,杜卿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新帝韬光养晦多年,却仍不足抵挡阉党势力。他一死,这天下就是东厂的天下,到时将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杜卿无力靠在软枕上:“你不会死于野狗分食,却即将死于战场……你清楚明白,此次北征有去无回。东厂不会让新帝心腹掌兵权,必将你除之后快,北征就是最后的机会,而我……”

裴驰一抬头,跪在那里看他:“而大人,则会借用我之身死攻讦东厂,我就是那颗白子,对吗?”

杜卿嘴唇颤了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人不必介怀。”裴驰一说,他想笑一下安慰杜卿,却不常笑,导致嘴角笑容僵硬难看。他自己也知道,黯然收了笑容。

而看向杜卿的目光一如见识时澄澈,充满孺慕之情,好似不是即将奔赴死亡,而是新生,沉默而忠诚,是一把收入鞘中的剑:

“大人想要的,我一定拼尽全力奉上。”

哪怕是以身入局。

哪怕是他的命。

……

裴驰一的感情是直白且浓烈的,没有上一个角色白熙来的缠绵复杂。

宁骆在演绎时的处理也是相同,给到大家的情绪同样简单到了极致,也浓烈到了极点。

爱与恨,黑与白,异常分明,剖了腹坦荡荡赤条条让你一眼看个明白。

宋南作为文字工作者,心思最是敏感细腻,当即跟着裴驰一的情绪走,默默红了眼圈。

杜卿扶起裴驰一,看着他重伤未愈苍白的脸色,目带疼惜:“你……哎,你身体还没好全,这般没气色,却又要……”

裴驰一说:“大人不必担心这个了,左右好了也没用。”

宋南抽了张纸,吸吸鼻子刚要擦下眼泪。

熟悉的声音响起。

【嘻嘻,没气色?老子是快没气了,要下线领盒饭了】

【我看你小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地府现在流行死一送一是吧?我死你死一起死,大家地府跳恰恰?真潮啊,一想到那画面我风湿病都犯了】

宋南的脸扭曲了下。

明恒灏是听不到宁骆心声的,还在稳稳幸福地演着宰相:“北方局势混乱,可能陛下不久之后就要招你入宫商议战事。”

【妈的,伤还没好就要赶着去死,方鹿野这老六跟当代资本家有什么区别?我还不如回家种地!起码地里的玉米棒子不会在凌晨三点打电话对我说,赶紧来村口浇粪!】

方鹿野:???

靠,角色行为不要上升到演员!

苏万潼又开始嘎嘎乐了,怕被收音捂着嘴拼命压低声音,笑得要撅过去。

明恒灏继续充满感情地背台词:“东厂之人早已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次是明谋,陛下身边可用之人仅你一个……”

【东厂看我不爽?哈,那就把我弄爽啊!我是m小淘气,爱吃糖果巧克力,为什么活着还没死,其实我也想知道!】

“咳,咳咳咳!”方鹿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

不是,宁骆是质变了吗?怎么现在段位都升到王者了?!

他一秒钟都听不下去了,偏过头去。

结果发现他哥居然在笑!

在笑啊谁懂!

路庭洲镜片后的丹凤眼轻轻弯了下,黑眸深邃。唇角带着很浅的笑,有些捉摸不透的意味。

方鹿野此时跟宁骆共脑,get到了路庭洲身上的斯文败类的人渣味。

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默默远离了他哥。

下了戏,宁骆被一脸复杂的方鹿野拦住。

“干嘛?”

方鹿野深吸口气:“我们聊点触及灵魂层面的问题。”

字母圈可不是好事,他得挽救失足少年!

“灵魂?”宁骆疑惑瞅他一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这还没到晚上就开始网抑云emo,觉得自己此生注定在情海中浮沉了?】

方鹿野气急,把他拽到无人的角落,压低声说:“你对字母圈是什么看法?”

宁骆倒吸一口凉气,也压低声音,狗狗祟祟:“这么刺激的话题?”

方鹿野严肃点头。

宁骆上下打量他一眼,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我觉得吧……”

方鹿野洗耳恭听。

宁骆好言相劝,意图拉回迷失的灵魂,小声说:“我觉得你做s会笑场,做m会还手,不该碰的东西还是别碰了。”

【整什么花活,你老老实实当0,光喊哥哥你好棒哥哥真厉害就完了】

方鹿野表情空白一秒。

路庭洲刚跟孙学斌说了几句话,就听到角落里传来宁骆凄厉的喊声。

“方鹿野!你凭什么打人的!”

【啊啊啊啊啊我要跟你哥哥告状!!!】

作者有话说:

“做s会笑场,做m会还手”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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