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宜并没想到程星会直接覆身而上, 声线似还带着几分蛊惑意味。
导致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但顷刻间,清泠泠的目光与她对上, 丝毫不惧。
如果,可以忽略掉她泛红的耳朵和不自觉加快的心跳,大抵与平常无异。
可惜程星都注意到了。
她的喉咙紧了紧,在亲昵地喊完姜瓷宜那个称谓后也不敢有所大动作,生怕姜瓷宜生气她的“冒犯”。
可姜瓷宜都那么说了,她再不有点动作……
首先, 于情不合。
其次,于理不合。
再其次,程星也是有几分血性的。
在这种事情上被挑衅, 也挺……糟心。
然而忽地对上姜瓷宜的目光,跟她如此近距离地接触, 胸前与胸前的柔软隔着轻薄的布料和被子相抵,并不能完全隔绝掉触碰感, 尤其程星在对上姜瓷宜之后,在这个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放慢, 每一个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
五感被放大之后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姜瓷宜的呼吸频率都能被完全感知到, 程星下意识跟着她的呼吸节奏走。
亦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才第一次认真又仔细地观摩着姜瓷宜。
美。
太美了。
皮肤如同刚剥开壳的滑嫩蛋白, 哪怕是逆光照着,也完全照不出毛孔,用吹弹可破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一双眸子深处还藏着戒备心,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
程星此时想避开与她目光的对视, 毕竟她不可能真的跟姜瓷宜在这张床上发生些什么。
先不说姜瓷宜想不想, 主要是姜瓷宜的腿。
都这样了,她还要跟姜瓷宜那个啥, 那也……太不道德了。
程星做不出来这种事。
但姜瓷宜刚才的挑衅,摆明了又是试探,或者说是在拆穿她的谎言。
只是程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目的是什么呢?
完成系统任务回到主世界报仇。
她不过就是自己任务中的一环?
程星做不到对自己朋友说这么残忍的话。
不管姜瓷宜有没有把她当朋友,程星都把姜瓷宜当朋友了的。
更何况还有系统本身的桎梏在,她不能透露自己是从异世界来的这件事,自然就不能透露系统的存在这件事。
如果想透露,最起码也要等攻略值80%以上。
现在多说,无异于是给系统一个惩罚自己的机会。
怎么?生怕人家没刀,给人家嚯嚯磨刀呢?
程星又不傻。
但是……
姜瓷宜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就等着看她的接下来的行动,眼神中只透露出一个信息——开玩笑呢?
程星便佯装镇定,直勾勾地与她对上,还回想以前看的电视剧里那些感情戏,到这一步都该干嘛了?
……好像是都该脱衣服了。
程星轻咳一声,被自己脑海里的黄色废料震惊,大概……都是被以前舍友无意识影响的?
她绝对不是那种人!
一时间,她也找不到事儿做,看见轻垂在姜瓷宜脸边的头发,伸出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察觉到姜瓷宜对她的轻蔑和放心之后,程星猛地再次凑近她。
这次的凑近可和之前不同,她的唇都快落在姜瓷宜侧脸上了。
片刻间呼吸交叠,程星柔声唤她:“阿瓷,当真以为我没有吗?”
她是人啊。
是人就有欲望。
不过程星目前想做完任务回去的心思更强烈,自然也就没顾得上这种生理性的低级欲望。
但此时凑近了姜瓷宜,喉咙不知道比之前干了多少倍,连说话的语气都染上几分暧|昧。
眼里的欲望自然也被姜瓷宜看得真切。
可这欲望跟之前在程星眼里看到的不同,是干净的,不染杂质的,同时还有些姜瓷宜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程星呼吸间的吞吐气息都掠过将次脸颊的肌肤,把她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更热,更遑论藏匿于被子下的身体,被程星压得密不透风。
腿部还好,没有知觉。
可是上半身热得已经涌出了黏腻的汗。
姜瓷宜从喉咙里逸出一句:“玩够了就下去。”
程星:“……?”
空气瞬间都凝结了,程星眼珠子瞪大,真把她当泥人啦?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
程星反驳:“我没玩。阿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继续。”
她就不信姜瓷宜愿意。
就算知道自己不是原来那个程星,这么短的事件内又能培养出什么感情?难不成还真愿意跟自己上床啊。
姜瓷宜是女主,不是炮灰女配,怎么可能那么没脑子?
程星故意激她,姜瓷宜却勾唇莞尔:“你来。”
不加任何语气词,在如此暧昧的气氛下,像是在喊人过来跟她打架。
程星闻言,是真咽不下这口气,就算不跟她做也得让她长个教训,于是微眯着眼径直朝着姜瓷宜的唇亲过去。
只是……下一秒,她感受到唇上传来的凉意。
不对。
也不算完全的凉。
凉意只有一部分,约莫两厘米解剖刀宽度,但长度已经超过了程星的下巴,在这个冰凉又坚硬的地方之外,都是温热又柔软的。
只见姜瓷宜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一点儿都没有俩人已经“吻”在一起的意识。
程星垂下眼瞟了下这把解剖刀。
她根本不知道姜瓷宜是什么拿出来的,甚至完全没看清姜瓷宜的动作。
所以毫不怀疑,姜瓷宜甚至刚才可以悄无声息地杀掉自己。
这个想法让程星感到后怕,背后凝出冷汗,一边看着姜瓷宜,一边撑起身体。
先心虚了两秒。
可随即反应过来,今晚是姜瓷宜先挑衅的!
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而且她一直都是干打雷没下雨啊!这唯一的一下……
连唇峰都没碰到。
没亲到没亲到。
这充其量叫跟解剖刀接了个吻。
程星立刻装出生气的模样:“你什么意思?要跟我睡还是不跟我睡?”
“嗯?”姜瓷宜拿开自己的解剖刀,捏在指间把玩,就跟拿了个什么有趣的小玩具一样。
“我是顾念着你腿才不对你做什么的。”程星说:“我就想把你治好,然后再酱酱酿酿不行吗?你刚才都那样了,我以为你同意,结果你戏弄我。”
“哦。”姜瓷宜风轻云淡地说着。
程星:“……”
没脾气了。
可不跟姜瓷宜说些什么,今晚注定是交代不过去的。
程星看似在生气,脑袋里就跟踩了个风火轮似的,不停转着,最后麻溜儿从姜瓷宜身上下来,一咕噜躺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背对着姜瓷宜侧躺下,“你要是觉得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不行,那你就趁我睡觉的时候把拿解剖刀把我杀了算了。”
姜瓷宜闻言笑了。
怎么还能听不出来是故意做戏闹脾气?
结果,下一秒程星是真恼了。
她都这么用功了!姜瓷宜就不能装的笨点吗?
人艰不拆懂不懂?
大家都是人类,都活的这么艰难,这些天她对姜瓷宜起码用了百分之一百二的真心,结果她还这样!
程星把自己脑袋一股脑蒙在被子里,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我话就放这了,要是哪天你腿好了,我肯定把你摁在床上欺负。有本事你就现在弄死我。”
至于怎么欺负,她还没想好。
但这都是姜瓷宜逼的!
姜瓷宜没说话。
程星气得脑瓜子嗡嗡的,继续放狠话:“我天天跟着你能有什么目的?你是比程家还有钱,还是比江港警署更有势力?我跟着你还能图啥啊!不就因为你是我老婆么?那我不图你身子还图什么?图我是个傻……”
“逼”字都已经在喉咙口了,结果被子被猛地掀开。
程星理智稍有些回拢,硬生生把骂自己的话咽了下去。
……何苦想不开?
“骂够了没有?”姜瓷宜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骂够了就从你龟壳里出来,别把自己憋死了。”
程星:“……?”
好家伙。
拐着弯骂她是个乌龟王八?
程星这下彻底恼了,把被子重新一蒙,“憋死算了。你还少个老婆,直接继承遗产。”
姜瓷宜:“……”
程星缩在被子里,也没刻意去听外边的动静,只是兀自气着。
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气得自己胸脯上下起伏,感觉一口气堵在心口,都快气哭了,然而房间里静谧无声,被子里更是安静,她的听觉和视觉皆被闭塞,又度过了如此忙碌充实的一天,从早上六点钟起来给楼下那两人放广场舞劲爆歌曲开始,她就没一刻消停。
此时蜷缩在这里,倒是开始犯困。
脑子开始混沌。
下一秒,姜瓷宜戳了戳她的肩膀:“生气了?”
隔着一层被子,程星已经半梦不醒,只嘤咛了一声回答,跟猫叫似的。
姜瓷宜乐了,“还醒着吗?”
“嗯~”这听上去就困得不行的声音告诉姜瓷宜——已经睡了。
姜瓷宜便没再动,身侧人的呼吸逐渐平缓放匀。
隔了会儿,她也闭上眼睛。
今晚本来没准备问这么多的,只是聊着聊着就聊到这了。
姜瓷宜感觉现在的程星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原来那个就是藏点坏心眼,但大多时候心思都摆在脸上。
可现在这个,看上去温柔和善,实际也不是省心的主。
这样的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不停地关切着自己,有好几个瞬间,姜瓷宜都有些意动。
于情于理,姜瓷宜都应该去探寻她身上的秘密。
程星偏又藏的深,姜瓷宜也在想,要不就不问了。
就保持这种现状也挺好,反正两个月后分道扬镳,她能拿到一笔让自己在江港安身立命的钱,亦能跟程家彻彻底底摆脱关系,跟程星……也算分开的体面。
可是总忍不住好奇。
好奇时就会想要探寻程星的边界到底在哪里。
却没想到把人给惹急了。
回想起刚才那几句有些负气的话,姜瓷宜不由得勾唇莞尔,旋即立刻抿紧唇,收敛笑意。
……在不知不觉中,她笑的次数更多了。
这也意味着,她受程星的影响更多。
对姜瓷宜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姜瓷宜不知道跟在自己身边要什么,但没有害自己的心思。
而她眼中的那些情愫,无关情爱。
姜瓷宜闭着眼不停复盘着刚才的情况,还在思考是不是把解剖刀拿出来吓着程星,所以她才生气的?
不过……该。
谁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跟别人聊那么开心的。
姜瓷宜的领地意识极强,谁抢了自己的东西她都很不开心。
哪怕是以前自己从两元店里买的一个兔子钥匙扣,高中时被人抢走也不开心,会盘算着抢回来。
即使后来……她被打的一身伤。
但她也不后悔,反正把她的东西抢回来了。
姜瓷宜想着想着又忆及那些不高兴的过往,压了压唇角,思绪逐渐涣散。
-
翌日一早,程星五点五十的闹钟响了一声,她就麻溜关闭闹钟,从床上爬起来。
跟那两个恶人的大作战还没结束呢。
程星起床之后揉了揉眼,又回头确认姜瓷宜戴着耳塞,这才蹑手蹑脚下床换衣服出门。
昨晚估计是睡前情绪大波动,所以她昨晚睡得很沉,平时那么能翻滚乱爬的一个人,一整晚都没有挪动位置,醒来时也没对姜瓷宜“冒犯”。
不过还是记得自己睡前在生气。
气什么?
有点忘了。
反正跟姜瓷宜有关。
但此时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程星确保姜瓷宜不会吵醒以后,下楼打开音响。
音响音量Max,手机音量Max。
下一秒。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为了让其威力发挥到最大,程星昨天专门下载了ProMax版本,电音鼓点声大到快把歌手声音都吞没了。
这种才是最吵的。
于是……
昨天还有点懵逼的帮佣们今天全了解了小姐的用意,周姐第一个起床,麻溜换好衣服站到工作岗位,极为识趣地给程星泡了一杯咖啡,又泡了一杯润喉百香果茶。
程星喝了一口咖啡,整个人都精神了。
坐在那儿放歌。
根本不怕老太太和徐昭昭戴耳塞,因为昨天她就喊周姐把别墅里所有的耳塞都收起来了。
又让周姐时刻观察着老太太和徐昭昭的动静,要是看她们准备购买耳塞,就把周边所有店里的耳塞都买空。
结果这两人,没一个想到买耳塞的。
刚好,还给程星省事了。
程星楼下放着歌,人就上楼了。
她喊周姐从库房拿来两个电钻,还有一把锤子。
起先周姐不明其意,但还是听话地拿了出来递给程星。
程星所在房间刚好是徐昭昭住的房间楼上,先拿电钻空兹了几声,没什么作用。
程星干脆放弃,直接换了小锤在地板上敲敲敲。
小锤敲在房间地板上声音不是很明显,但在楼下听来那简直就是魔音绕耳。
尤其是对于正在睡觉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声音比装修声更烦人了!
以前程星深受其害。
其次还有椅子划过地面的兹声。
能把人吵到发癫。
程星敲的时候嫌累,坐在一个带轮子的小凳子上,一边滑一边敲,事半功倍。
也怕把地面铺的瓷砖给敲坏,到时候还得自己花钱修。
程星这么扣的人可舍不得,但在她犹豫的时候周姐很“贴心”地说:“这是从辽市华刚集团买的,质保一百年,坏了可以随时上门免费更换。不过当初购买时听他们负责人说过,即便是比这更大的锤子敲上去也不会坏。至于房屋的钢架结构,小姐完全不必担心,是由江港最知名的建造团队打造,用的是最好的材料。如果咱们家都因为这个塌了,那江港所有的桥和陆地上的轨道交通必然全部要换。”
程星一听非常放心,不过……
“隔音呢?”
“除了您那间卧室改造过隔音方式,其余的都是普通方式。”周姐说。
程星也没问为什么只有她那间特殊,估计又是原主想彰显自己的特殊呗,不过这都便宜了程星。
不,准确来说是方便了楼下那俩。
反正程星早起也都要运动一下的,这下刚好。
在徐昭昭楼上毫无章法地敲敲 ,再在老太太楼上毫无章法地敲敲。
没五分钟,徐昭昭顶着鸡窝头,老太太跟个炸毛小鸡一样都出来了,正在气头上,也不管什么豪门的矜贵与端庄,扯着嗓子喊:“程星!程星!”
程星都没听着,她正玩得开心呢。
还是周家在旁提醒,她才反应过来,于是停了动作下楼,还拿了个木架子一起下,“哎呦,祖母您醒啦。”
程星当昨晚餐桌上那事没发生过,继续嬉皮笑脸地跟她打招呼:“你看我准备新打个鸟笼,怎么样?”
徐昭昭两天加起来睡眠不超过五个小时,眼底一片乌青,脑子都快不转了,不可思议地问:“你就为了敲鸟笼在楼上一直锤?”
“啊?你们能听到啊。”程星故作无辜,“我还想着你们听不到,等祖母醒来给祖母买只鹦鹉回来学舌,让祖母乐呵乐呵呢。”
老太太闻言顿时斜睨她一眼:“你给我把这些都关了。”
程星用手机控制先暂停,也不比大声跟她们说话了。
老太太和徐昭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疲惫。
……世界终于清净了。
孰料程星不疾不徐地走过来,“既然醒了就一起呗,我们一起锻炼身体。”
“祖母,好好锻炼才能好好活着,这样咱们程氏集团才有壮大的希望。”程星一边喊她一边给她画大饼。
老太太似是不信她有这么好心。
开玩笑,前两天她恨不得自己早点死算了。
正狐疑地思考着,下一秒客厅里音响就响了起来,音量Max,把她三魂吓掉七窍。
偏偏程星还站在那儿笑着跳。
那笑,怎么看怎么讽刺。
徐昭昭也走过来,强撑着精神扶老太太,“祖母,要不我带您过去跳跳?星姐说得对,早起都早起……呵……也算锻炼身体。”
她困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还不停打呵欠。
老太太心疼地看她一眼:“还是我们昭昭听话,不愧是程家的孩子。不像那种山野之人,骨子里就是坏的。”
这话意有所指程星。
只可惜徐昭昭现在困得想死,呵欠接连不断,也没听懂老太太说的什么。
徐昭昭又问老太太:“走吗?我教您。”
“不了。”老太太沉心深呼吸了一口气:“回房间睡觉。”
徐昭昭扯了扯唇:“……”
这家里动次打次的,谁能睡得着啊?
不过就算睡不着,徐昭昭也不想跟着跳广场舞,到时候跳一身汗,黏唧唧的,一点都不舒服。
她今天还有大事要做呢。
-
程星倒是没管两人什么心思,等到房门再次关上,五分钟后,二楼重新响起小锤子的声音。
这动静持续了一早上,等到七点五十早餐时间,程星让周姐把所有人都喊出来吃早餐。
老太太跟徐昭昭困得不行,说什么都不吃。
程星也没为难周姐,坐在客厅里阴阳怪气两句也就放她们回房间睡觉了。
餐桌上只有她跟姜瓷宜。
昨晚睡前的小插曲在程星醒来后就没放在心上了,除了分析一下自己为什么气得那么狠之外。
最后也没分析出来,将其归为睡前激素作祟以及被戏弄后的恼羞成怒。
顺带反思了一下自己,姜瓷宜都已经那副模样了,她还跟人家生气?
昨晚姜瓷宜好像还想跟她道歉来着。
这样一对比,她简直就是欺负弱小。
还是性格温软长相漂亮的弱小。
……真该死啊。
于是,早餐时程星给姜瓷宜默默递了个大鸡腿,又想到她胃不好,不能吃这么油腻的大鸡腿,默默伸筷子想把大鸡腿夹回来,结果被姜瓷宜的筷子制止。
姜瓷宜咬着一个蟹黄包,慢条斯理地吃,“给了别人又夹走,这是什么毛病?”
“你不能吃。”程星说:“你胃还没好。”
姜瓷宜却手上使了力气,程星根本夹不走。
她说:“给了我就是我的,我能不能吃,如何分配就不归你管了。”
程星:“……那你要怎么分配?”
“我吃。”姜瓷宜说。
程星:“?”
她立刻手腕上使了力气:“不行。你胃还没好。”
“那你就抢我的东西?”姜瓷宜微眯了眯眼,散发出威压。
程星却丝毫不惧:“是你的,但给我不行吗?”
姜瓷宜盯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程星一咬牙,“你就当可怜我,我想吃肉,给我行不行?我给你别的。”
“什么?”姜瓷宜问。
程星正思考着,就见公馆的门打开,进来了一堆人。
乌泱泱二三十人进来之后选定地方就开始架机器,完全没打一声招呼。
姜瓷宜啧了声:“程星,你地盘都被抢了。”
“肉吃再多,看家护院都不会。”姜瓷宜摇着头表示惋惜。
程星:“……?”
这是把她比喻成狗了?
昨晚是王八,今天是狗……
她忽然想起来昨晚为什么跟姜瓷宜生气了。
“姜瓷宜。”程星忽然喊她的全名。
“嗯?”
程星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的,单臂撑着桌面,另一条纤长的手臂抬起来顺手曲指敲在姜瓷宜额头上。
姜瓷宜被敲了个猝不及防:“?”
程星得逞,勾唇教育她:“阴阳怪气不是什么好习惯。”
姜瓷宜错愕两秒,随后反应过来。
……你早上也没少阴阳怪气别人。
等到姜瓷宜想跟她再拌几句,程星已经丢下一句:“待在家里别动,等我一会儿送你去上班。”
说完匆匆走了。
不一会儿,程星就走到了外边,“停一停。”
架机器的人懵了:“怎么了?”
“这是我家,你们要拍的话不得问问我的意见?”程星说。
“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为首的一个人说。
程星叹了口气,直接拿起手机播了警署电话:“喂?警察叔叔吗?这里有很多人私闯民宅。对,我被欺负了,正准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