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完易筋锻骨散的功用后,赖继学也是大感兴趣,这种丹散对一个习武者来说,相当于是辅助练成护体的功夫,一般习武之人,要练成金钟罩铁布衫之类功夫,没有数年的功夫不可能,不仅需要拍打全身之类。内运一口气,外锻筋骨皮,还要用药水洗身,不然会留下一些后遗症,而这种丹散却能刺激身体,达到类似效果。
“我也去一趟宋兄的炼丹的道庐,见识一下,炼好之后,给我一些。”赖继学说到。
“你要多少?”
“三个人的量。”
“你不是两人,要三人的量干什么?”柳致知有些奇怪。
“我自己,还有老婆孩子,想想就令人高兴,我儿子还未出生,老爸就为他准备好了,从小就铜皮铁骨,将来一定能超越他老爸。”赖继学开始幻想。
柳致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谁说一定儿子,说不定是女儿。”
“我赖继学是什么人,怎么会生丫头?”赖继学信心满满,柳致知没有想到他居然有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
“三份,应该不止,这次我所得到的材料,应该能炼出二十份左右,十五份以上没有问题。”宋琦说到:“后天是吉日,明天我们就去我的道庐,准备好各种东西,后天开炉炼药。”宋琦说到,二人点头。
现在三人是在宋琦的道庐门口,浙省的一座秀丽的小山中,柳致知是第二次来此,而赖继学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赖继学看了周围地形山川,赞到:“好地方,宋兄真会选地方,灵萃所钟。”
“我虽不是专门研究风水,但学易者一般对风水之类都有些研究,易为天下准,可以说华夏玄学的基础。”宋琦说到。
开门之后,三人打扫丹室,将各种原料粉碎成粉,又将明日仪轨所用之物备好,一切准备停当,就等明日吉时到时,开炉炼丹,三人也安排好各自的事情,这次炼丹不同于以草木灵药炼丹,丹炉之中,炉火火候,不可离人,虽只有九日,真正重点是七日,第一日,祭告天地四方神灵,山神土地之类,然后起火上药,一日之后,药性流转,时刻不能离人,金石之药,必时刻以心念关照,以聚天地间的灵气,炼丹者比较辛苦,一日六个时辰,子时至午时,不能离人,而且神思不能移,不然,丹药可能灵信崩失。
午时之后的六阴时,炉火温养,倒不必时刻注意,只要火不熄就行。所以必须有人看炉。
如独自一人,不仅非常辛苦,而且照顾不到,如发生意外,根本无瑕分身,三人进行了分工,第二日子时起,宋琦看炉火,第三日是柳致知,第四日是赖继学,依此类推,不看炉火之时,却要防止有东西闯入干扰,炼丹忌讳很多,鸡犬之类都不能入内,所以真正炼制外丹之类,必有道友护法。
次日一早,时是卯时,摆开祭台,三柱清香,三样果品,宋琦依仪轨奏疏天地,云自己三人炼制丹散,天地诸神默佑,这种仪式更多是将自己收心,同时也调动天地信息能量,构造一个适于炼丹的气场。
奏疏念完焚化,周围清风起,丹炉点火,炉火炼丹并不是凭自己真火,如果那样,三人之中,唯有柳致知能做到,宋琦是没有炼丹资格,而且,炉火不熄数日,就是金丹高手,如果一直用真火,也不一定能支撑得住。
宋琦炼丹用的是木炭,而不是煤炭或焦炭,煤炭或焦炭火虽旺,但其中往往有浓重硫氧或氮氧化合物气体,可能引起一些想不到异变,所以修士炼制丹药,往往是用木炭,而且选的上好佳木,正常用松柏或果木之类炼制的木炭。
将物料按比例混合好,移开炉盖,放入丹炉之中,盖上炉盖,木炭上好,在宋琦示意下,柳致知一个小火球,引燃木炭,炉火起。
第一天只要炉火平稳就行,不必时刻关注丹炉之中,三人倒一时闲了下来,说说话,过一段时间,添些木炭。
转眼一天过去,夜里子时,宋琦坐在丹炉前,集中心念,关照炉中,人也进入一种类似的入静状态,对三人来说,入静并不难,不过意守之物,指向了丹炉,宋琦一入静,柳致知顿感到一种微妙,天地间灵信以一定方式缓慢注入炉中,柳致知没有做任何事,只是旁观,心中生出明悟,炼丹不同于化学反应,最大区别就在这里,如果是一个没有修行根基的人来炼丹,恐怕不会有多大效果。
柳致知和赖继学没有什么事,两个人也分工了,柳致知到了室外,防止来自外部的东西闯入,而赖继学则负责必要时添加木炭。
不知不觉间,半天过去,时过午时,宋琦从静定中醒来,下午就没有什么事,让药物在炉火中温养,柳致知并未用神识感受药物的变化,因为他不知道神识投入其中,会不会引起药物发生变化,但他却能被动感应到炉中药物的温养,那是一种信息与药物契合过程,丹药不止是原料本身,有形丹药本身是一个载体,契合的信息才是丹药的关键,这也是丹药不同于普通药物的经过。
接下来几日,倒没有出现问题,三人轮流看护丹炉,转眼间已是第八日,今天是宋琦看护丹炉,今天一过,明日就不再加火,而是由丹炉余火自然温养,直至熄灭,丹炉冷却,然后是丹散出炉。
由于炼制的是易筋锻骨散,并是什么盗天地之机的大丹,也不会有什么异样,不会引起人注意,毕竟这种丹散只能算是低级丹级,并不是柳致知得到的太上卫灵神化九转金丹,那种丹药也不是九天中能炼出来,至少八十一日,丹成时也会引起天地异象,想到会招来阴灵邪魔之类。
不过就是这样一种低级丹药,还是引动了一些阴灵,到第八日,柳致知可不敢放松,居然发现有些无意识的游魂不自觉向此处而来,柳致知为了不影响宋琦,也未用什么术法,只是用水化开一粒太一心丹,然后在道庐数十米外四周喷洒了一圈。
太一心丹本是能除阴邪恶灵之类,这些游魂之类虽已无意识,本能还在,自然不再前行。到了下午,宋琦也脱身出来,丹炉进入温养,只等明天丹炉冷却后开炉出丹,三人在此闲谈,稍留意一下四周和丹炉。
正在说着,柳致知抬头向室外望去,居然有一队男女游客向此处而来,此处又不是景点,平时根本不会有游客来到这里,这应该是一群类似野外效游的爱好者,在大冬天,没事做来爬山,不能让他们来此,他们身上气息很杂,说不定会影响成丹,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有一点可能,柳致知都不会放过。
向宋琦和赖继学两人点头示意了一下,柳致知出了门,这是一群年轻人,四女三男,爬山大概有些暖,外套都拿在手上,穿着羊毛衫向这边走来。
柳致知并没有上前,而是在离他们数百米处,手一指,一层淡淡的雾气在他们面前升起,不知不觉中影响他们,让他们自然改道而行。
七人没有留意,自然受到了影响,不觉中改变了方向,其中一个女子不觉有些奇怪,向宋琦这边道庐看了一眼,说:“那边有房子,好像挺漂亮,我们过去瞧瞧。”
另外几人向这边看了一眼,说:“有什么好玩,还是不要过去,从这边可以向那边山峰而去。”
柳致知耳力非常好,听到他们的对话,不觉有些惊讶,再细看那名女子,却有些特异体质,看来是一个天生报通之人,不然不会留意这边,柳致知准备加重干涉,那个女子也未意识到其他人受到影响,自己与他人不同,听其他人一说,也未争辩,便不再留意这边,柳致知松了一口气,手中诀印散开。
几天来,炼丹应该说还是非常顺利,除了今天遇到一些小插曲,未发生什么事,柳致知回到屋内,将刚才的事一说。
“柳老弟,你太谨慎了,就是他们过来,也不会影响丹药。”赖继学说到。
“不能这么说,行百里半九十,万一有什么事,几天辛苦不是白费了,谨慎一些为好。”柳致知却不这么认为。
第九天午时,丹炉已完全冷却,宋琦打开丹炉,丹盘之中,却是如雪如霜一样的厚厚一层丹散,宋琦看了一眼,说:“大概有二十人份,不知效果如何?”
宋琦取出刀圭,刀圭是一种炼丹中量器,类似现在的小汤勺,一般为玉制,一刀圭的散药容量是多少呢?大约可容纳64粒黍的量,古人服丹散,一般以刀圭为单位。
宋琦取了一刀圭丹散,这是一人一次服食量,递给了柳致知:“柳老弟,你检查一下,看看是否真的如记载之中功效,正常人服食有无弊端?”
柳致知接过刀圭,盘坐在蒲团上,进入静定之中,开始感受其中的药性,了解这种丹药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