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疯的惊讶，让赵一也觉得意外。

“欧阳前辈貌似也了解过这种力量？”

这是红漆木门背后独有的不祥之力，外界都不存在，只有朝着恶来一途修行的人才能够驾驭。

而据赵一了解，乱界中，朝着恶来境修行的人很少。

大部分人都是向着主宰境在迈步前行。

包括欧阳疯。

所以在欧阳疯发出感叹的时候，赵一觉得奇怪。

“曾经在研究一个基金会留下的特殊项目的时候，有接触过。”

欧阳疯娓娓道来，并没有隐瞒。

“这种诡异的力量，来自于一扇红漆木门。”

赵一眉毛一挑。

“基金会？”

“红漆木门和基金会有关？”

欧阳疯一只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在自己的脑海中搜寻着那些重要的资料。

“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基金会曾经研究过这个东西。”

“你知道当年基金会覆灭的真相吗？”

赵一点头。

“因为一滴血。”

很早之前，赵一了解过一些基金会覆灭的事。

和红衣有关。

“确切的说，是因为一具漂浮在宇宙极深处的尸体。”

欧阳疯将尘封的往事为赵一掀开：

“基金会热衷于研究这个神奇世界的一切非自然现象，并且为之建立了数不清的收容所……”

赵一：

“我听说，那是为了保证普通人的生活安全。”

欧阳疯抬头，瞟了赵一一眼：

“最开始是。”

“但后来领导者换了一批又一批，基金会内部的核心成员也在潜移默化地变更着……”

“某一天，忽然有一群人发现了从许多项目中可以抽取到一种强大而诡秘的模因，或多或少，这些模因能够赋予吸收者极大的力量，但它们也拥有着可怕的腐蚀能力，如果就这么吸收的话，吸收者很快就会发生无法预知的异变……”

“基金会的人开始致力于研究如何消除这些强大诡秘模因带来的负面影响。”

“经过了漫长的时间，他们艰难地在一条几乎不可能走通的绝路上开辟出了蹊径，将那种模因带来的影响降低到最小。”

“便是从这个时候，基金会的人开启了模因吞噬计划……”

赵一闻言，蹙眉道：

“为了力量？”

欧阳疯补充道：

“也为了永生。”

“那种模因带给他们的提升是没有上限的，仅仅是凭借这一点儿，便将基金会过去千万年的积累击成粉碎！”

“从那个时候开始，基金会建立的初衷便开始被一点点抛弃了。”

“他们不再在意自己文明下的平民生活，在他们的眼中，自己早已经跟这些平民不是一个物种了。”

“基金会为了更多的模因和力量，发展了无数的分部，在宇宙许多具有文明的地方都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寻找跟吸纳着那些超自然现象的人和事，并且投入了实验之中。”

“他们非但不再保护平民，甚至会开始拿平民进行各种对接实验，从而去查证什么模因是可以吞噬的，什么模因是不可以吞噬的……”

“在基金会曾经留下的遗址中，我找寻到了一些久远的记录，那是一段无比黑暗的岁月……”

“为了追求力量和永生，他们做出了很多外界人士想都不敢想的事。”

详述这些的时候，欧阳疯的语气变得可怕起来。

显然，他曾经从基金会留下的记录之中看见的‘事情’已经超过了大部分人能够接受的底限。

“这样疯狂，一直持续到那具被残破红衣包裹的尸体出现。”

“基金会在宇宙深处发现了它。”

“那具尸体身上缠绕的不祥已经超过了基金会过去千万年的历史见闻，上面纠缠着无数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因果力量。”

“疯狂的基金会并不愿意放手，于是冒着毁灭性的风险，从那具尸体上弄到了一滴没有干涸的鲜血。”

“于是……灾难出现了。”

赵一似乎听懂了欧阳疯的话。

“红漆木门的出现……”

“是因为那滴血？”

欧阳疯静静观看着手中的‘苛求’刑具，听着上面传出的诡异音乐，回道：

“是的。”

“我只知道这些。”

“自古以来，有数不清的勇者和俊杰想要尝试迈过那扇门，最终几乎都失败了，个别有能力走进那扇门的，也在不久的未来发生了可怕的不测……”

言及此处，欧阳疯忽然侧目看向了赵一。

赵一沉默着，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荒诞。

那扇差点要了自己命的红漆木门，竟然和自己的血脉有关？

恍惚中，赵一又想起了与血脉红衣有关的描述——

那个种族承载了一整个纪元的不祥。

“恶来……究竟是什么？”

赵一陷入了冗长的自我怀疑之中。

“那条路的尽头……到底通向何处？”

欧阳疯：

“不过，在我所认识的为数不多跨入那扇红漆木门之中的人里，你是唯一一个还能够保持着如此清醒神智的人。”

赵一：

“那真是很可惜。”

“不过以后人会越来越多的。”

欧阳疯没有承认或是否认，只是问道：

“木门的后面有什么？”

赵一回道：

“人世间一切的恶。”

欧阳疯愣住。

赵一与欧阳疯对视，笑道：

“听上去也不怎么样，不是吗？”

欧阳疯摇头。

“不，挺吓人的。”

“难怪从古至今以来，那么多人死在了那条路上。”

乱界都已经够乱了。

欧阳疯很难想象，一个寄存了世间极恶的世界究竟是什么可怕的场景。

那种地方，正常人能活下去就见鬼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在那样的世界里活下来的，但是真的很了不起。”

他由衷地赞叹。

手中翻转，‘苛求’刑具再一次变成了一个黑盒子。

他要交还给赵一，却见赵一一挥手，慷慨说道：

“送给前辈的小礼物，不用还了！”

欧阳疯又吹胡子又瞪眼：

“你小子，是想让我给你研究这玩意儿吧？”

“小算盘还打得挺精明！”

赵一摊手，满面无辜：

“欧阳前辈，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欧阳疯冷哼道：

“不过老头子我在这地方，就是想帮忙也有心无力，你还是拿走吧……”

赵一：

“您需要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弄进来。”

欧阳疯：

“嘿！你小子真是……”

“不能让老头子我清静会儿吗？”

赵一推着欧阳疯的藤椅，进了一旁的木屋子：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前辈。”

“人不能够总是活在自己的舒适圈里，您得寻求一些改变，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吧！”

“过几天我再来找您，看看进展。”

欧阳疯瞪眼：

“你小子可真特么是个活畜生啊！”

“快死的老人都不放过！”

赵一：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