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曾说,关于那个什么天尊佛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姜穗看着那些犯罪嫌疑人,一个个都将其奉为信仰,怪不得那什么佛能对他们起作用。
只是姜穗没想到贺霖也被牵扯在了其中,当初他在贺朝车内放了监控,也是因为想要插手贺金波在欢喜寺里的事情。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这件事,通过周家的牵线搭桥,和前总统丰云龙搭上了线。
他虽然未曾参与献祭之类骇人听闻的事情,但是也因为行贿、参与赌博洗钱等原因,被警方立案侦查、检察院公诉。
同时,想要撇得远远的周家,也因为家中小公子也参与此事入狱,获得了重创。
正如贺朝所言,中高府大地震。
跟前总统有关的势力也跟着倒台一半,整个政界大洗牌。
在这件事闹得风风雨雨的同时,原本是热搜常客的贺家也悄悄完成了分配家产。
这是他们一家,自两个月前撕破脸以来,第一次聚在一起。
今天也是贺金波下葬的日子。
原本要风光大葬的贺金波,因为被一封匿名举报,重新接受了检察机关的调查,翻出了许多大案子,贺家有一半财产都没收赔偿了,手下资产保留的最多的,竟然是贺家的大房和四房。
尽管保留最多,但和以往也已经不能相比了。
大房是因为贺朝之前就已经将不少人送进了监狱在风波中受影响最小,而四房则是因为本来就没有多少。
损失最严重的是二房和三房,二房是本身涉及娱乐业被查税,三房则是因为贺霖牵扯进了前总统腐败邪/教案。
因此贺金波的葬礼变得非常低调,只有最核心的家庭成员在场。
至于贺瑶,贺瑶在这件事中是作为受害者的存在,况且她刚刚被接回贺家,无论怎么调查都和贺家之前的事情都和她没有关系。
贺金波下葬的这一天天气不大好,阴沉沉的。
每个人都穿着一身黑,和之前那副准备争夺家产气势汹汹的模样不同,大多数都面露疲惫和麻木。
而姜穗却发现大太太黎白英是最神采奕奕的。
姜穗:这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
黎白英还心情很好的朝她打招呼,“贺瑶,这些日子在家里住还习惯吗?”
她已经住了快大半年了,现在才问吗?
姜穗在心里吐槽,但是并未曾表露出来,她点了点头,露出了些许羞涩的笑容。
“大哥哥很照顾我。”姜穗说。
黎白英总是冷淡的脸在丈夫的葬礼上竟然露着浅浅的笑容,听到姜穗的话,她微微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味深长。
“Evan性格冷冰冰的,也多亏你愿意同他多讲话。”
贺朝已经先一步去贺金波的墓地处理事情,此时是黎白英和姜穗一起往山上走。
黎白英走路时也很优雅,“这些年大波总是带着Evan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我同大波吵了许多架,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好在Evan也还算是有良心的人,及时收手,也妥善挽回了差点犯下的错事。”
黎白英戴着黑色长檐礼帽,阴影遮掩住了大半的表情,但是姜穗能注意到她的唇角一直都是微微上翘的。
黎白英:“贺瑶,你对Evan是怎么看的?”
姜穗听着语气,感觉她好像知道什么。
姜穗斟酌了一下,“大哥哥人很好……他只是做什么事都很严肃,但实际上是个热心的人。”
黎白英笑出了声,这也是姜穗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放松的模样。
黎白英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Evan,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姜穗有些惊讶,“大太太,您……”
黎白英瞥了她一眼,“没什么可惊讶的,前段时间Evan都已经在查自己的身世了,不可能什么也没查到,我想他同你似乎也没有多遮遮掩掩的。”
姜穗:……
姜穗没想到这位看起来人淡如菊又低调的大太太消息仍旧是这么灵通,像是贺家扫地僧。
黎白英:“我今日叫你同我一起上山,也只是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竟然让Evan甘愿放弃家产,全部都给了你。”
姜穗:“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她当时还以为贺朝是在开玩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忽然就成了亿万富婆。
黎白英:“不用紧张,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他们贺家的家产,随便怎么折腾。”
黎白英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了烟,悠然地点了抽,注意到贺瑶的目光,黎白英轻哼了一声,“怎么?没想到我会抽烟?”
“不是。”贺瑶摇了摇头说,“山里最好不要吸烟,一不小心着火了,牢底坐穿。”
黎白英:……
黎白英没想到贺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又想想她之前在饭桌上种种没眼色的表现,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黎白英吸了一口气,深深地吐了白烟,“不必担心,不过是个小土坡,算不得山,况且只有大波墓周围树多,烧不到我们。”
尽管是这样说着,黎白英还是把烟给灭了,一旁的生活助理接过残渣。
姜穗:……
原来如此,烧掉贺金波没关系是么?
黎白英又走了一会忽然开口:“说起来,你知道大波其实不埋在这里吗?”
姜穗:“啊?我不知道。”
黎白英没看她,扶着助理的手上坡,她语气悠悠,“埋在这里的是他的原配,我将她的骨灰迁了回来,而大波则是葬在了他之前为文心精心挑选的墓地里。”
黎白英:“你说,一会儿我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这个消息,那些人会有什么表情。”
有什么表情姜穗不知道,但是惊呆肯定是有的。
见黎白英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姜穗想了想说:“贺朝应该并不意外。”
黎白英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果不其然,当黎白英在墓地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太太和孩子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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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霖不在,他被拘留了。
而贺朝仍旧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显然也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三太太已经风光不在,虽然震惊,但是已经没力气在起纷争。
而二太太则是惊讶道:“黎白英,你竟然真的做出这么缺德的事!”
黎白英冷冷道:“我缺德?这不是大波自己说的精心挑选,以供灵魂转世轮回清除罪孽的风水宝地吗?我怎么就缺德了?”
二太太不讲话了。
在座的人谁不知道,当初贺金波将梁文心葬在问心大厦下,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用这栋高大的建筑来镇住她的灵魂的。
贺金波不止一次说梁文心是难得的气运加身的有福之人,说她旺夫,每当他说起时,二太太都感觉阴森森的可怕。
不过如今的二房与三房,早就已经争不过了大房了。
四房,不提也罢,也不知什么时候倒向大房的。
已经成为贺家的实际掌权人的贺朝,替自己的母亲接过了话头。
“各位太太拜过之后,就可以迁墓下葬了。”他说话仍旧是那么言简意赅。
三太太裹紧了身上的披肩,不知怎么的,忽然感觉有些冷起来。
仪式安静地进行,贺曼华的秘书忽然走了过来,在贺曼华耳旁耳语了两句,她的眼里渐渐露出了震惊。
秘书离开了,贺曼华身体也恢复了不少,她看着不远处自小一起长大,也是喊到大的大哥,她深吸一口气,朗声道:“等一下。”
她的声音很有力,在这样默默无声的场合中显得很清晰。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贺曼华紧紧盯着贺朝。
“大哥,不,贺朝,你究竟是不是爸爸的儿子?”
一开始许多人都没有明白贺曼华问这个问题的意思,贺朝本来不就是贺金波的儿子吗?
渐渐的都回过神来,都震惊地看向了贺朝,现场更安静了,就连工作人员都跟着一起震惊。
姜穗也很惊讶,她没想到贺曼华会在这种场合质问这件事,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也查到了。
大少爷一点都不惊慌,他好以整暇问道:“你有什么疑问吗?”
贺曼华:“这就是我的疑问,贺朝,你究竟是不是爸爸的儿子?你究竟是不是贺家人?!”
现场的氛围变得窒息起来。
也变得很微妙。
大多数人都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大少爷沉默了一下,但他也并没有任何的紧张,他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最终微微勾起唇。
大少爷:“不是。”
“什么?!”不少人惊呼出声。
这可是又一件震撼全国吃瓜群众的大事啊!
贺金波最看重的儿子,竟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竟然是绿色大波!
贺曼华气得发抖,她没想到贺朝竟然真的承认了!
她喊了多年的大哥,竟然都不是贺家人!
要不是贺霖多了个心眼,去拿了他的头发做亲子鉴定然后在入狱前告知她,不然她都不会知道!
贺曼华:“你怎么好意思这样轻描淡写地承认的!”
大少爷睨了她一眼,“为什么不好承认?”
贺曼华:“你享受了贺家这么多年的好处!”她看向大太太,“还有你妈妈,都欺骗了爸爸。”
“错了,大小姐。”黎白英施施然道,“是贺金波当年非得娶我的。”
贺曼华一愣。
黎白英似笑非笑,“想娶一对姐妹花,这么肮脏的心思,可就是你爸爸有的。”
贺曼华被堵得说不了话。
二太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道:“既然贺朝不是贺家人,他便不能够继承家产!”
其余人也想到了这一点。
然而贺朝手一摊,“我也没有贺家的家产。”
此时众人才想起来,他都转给了贺瑶。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姜穗:……
姜穗:“可我真的是贺金波的女儿,有亲子鉴定的那种。”
其余人:……
不知道是不是真被地下的贺金波听到了,此时狂风大作,贺曼华神色一变,她露出些许害怕的神色,抓着自己母亲的手臂。
二太太:“Cass,怎么了?”
贺曼华:“妈咪,又、又来了,那个东西又来了……!”
姜穗注意到了贺曼华的失态,她之前好像不会这样的,怎么在夜店的那天晚上之后,就容易受到惊吓。
不过这阴沉沉的天色,看起来仿佛下一秒灰沉的天就要塌下来一样,确实有些吓人。
姜穗趁着众人注意力又被贺曼华吸引,悄咪咪挪到贺朝身旁,“嗨。”
她打招呼。
贺朝:“……现在是打招呼的时候吗?”
姜穗:“这不重要,你看贺曼华,她怎么了?”
贺朝:“恐怕又是那个鬼东西,只要有人信它一天,它就不会消失。”
姜穗:“这种恐惧也算?”
贺朝:“自然是相信才产生恐惧。”
姜穗:“有办法消灭它吗?”
这个问题,系统也在贺朝的脑海里问他。
系统:“宿主,消灭邪佛咱们的优秀值又可以满啦!积分到手!”
系统列出各种任务单子,“你看,消除犯下恶行的影响,带着公司走向新阶段,侦破凶杀案,铲除社会恶势力,我们都完成了!这个也完成,我们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贺朝看了一眼身旁的姜穗。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低声开口问姜穗,“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姜穗意识到了什么,她也看向贺朝。
姜穗:“挺喜欢的。”她想了想,“其实每一个世界我都挺喜欢的。”只不过当初的纠结与无望的苦闷,让她无法真正的享受生活而已。
贺朝没说话了。
姜穗也跟着沉默了一下,问道:“你……要走了吗?”
贺朝手紧了紧,他注意到已经有不少人偷偷往他们这边打量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知道了。”最终贺朝说道。
而刚刚表现出惊慌一面的贺曼华,竟然变得有些失控,姜穗拿起了一旁的餐布快速上前,被二太太眼疾手快拉住。
“你要干什么?!”二太太尖声问道。
姜穗比划了一下,“我之前也遇到这种事,堵住嘴就好了。”越叫好像越危险。
二太太坚决不从,认为她是蓄意报复。
姜穗感觉自己无辜极了,她和贺曼华有没有什么矛盾,她能报复什么?
但是二太太才不听,她看向了一旁打电话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贺朝,明明是敌人,她却只能在这样的场合中信任他。
“Evan,救救你妹妹!”二太太喊道,“就算不是亲生的,你们也一起长大的!”
贺朝对着手机那头讲完话,挂掉了电话,他走了过来。
“我刚刚通知了洗心寺的大师,会来超度亡灵,一会儿让她和大师一同回寺里住几天,脏东西不敢进去。”
二太太:“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什么寺庙不寺庙,大师不大师了!”
贺朝:“二太太,洗心寺是国寺,不是那些不入流的私建寺庙。”
不入流的私建寺庙恐怕说的就是欢喜寺。
二太太:“那现在Cass怎么办?”
就在混乱的当头,总是跟在贺金波身旁的刘秘书走了过来,他看了眼吵闹的人群,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对站在一旁看戏似的黎白英说道:“太太,黎盛来了。”
大太太挑眉,不知何时她已经点了烟,“他来做什么?”
刘秘书低声道:“黎先生的意思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黎老先生身体不好,记忆也不清晰了,十分想念您,想让您回家看看,说父女哪有隔夜的仇。”
黎白英嗤笑了一声,“拿我父亲拉什么大旗,无非就是看贺家如今落在了我儿子手里,黎耀那个家伙也被抓了,想来缓和关系而已。”
“等过两天再理他,Evan今天扔下这么个大雷,恐怕他就想同我撇清关系了。”
刘秘书应声道:“是。”
他刚准备走,就听见黎白英喊住了他,“等等。”
刘秘书:“太太,您还有什么吩咐?”
“不必这么恭敬对我,我也不是贺金波的太太了,喊我黎姨、白姨、英姨随便你。”黎白英随口道,她顿了顿,“听说我那个侄子,对贺瑶也有意思?”
刘秘书道:“好像是的,大少爷最近吩咐我查一下黎大少爷近几年干了什么。”
黎白英优雅地吐了口烟,笑了笑,“第一次看见Evan有危机感。”
刘秘书没有参与她调侃她的儿子,只是恭敬地等待。
黎白英看着这场略显荒唐的闹剧,沉默良久,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对贺瑶说话时柔和的眼神,看到多年一起相处的二太太与三太太的拌嘴与争吵,看到四太太事不关己一般无所事事发呆,看到工作人员在一旁静静站立等待他们争吵完毕。
没有一个人怀念贺金波。
黎白英从未如此畅快过。
黎白英看着手中的烟飘起的白雾,“你父亲怎么样了?”
刘秘书顿了顿,“养父这些年一直住在老地方,每天种种地,浇浇花,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他顿了顿,缓缓道,“他经常擦放在电视柜上的相框,冰箱里也总是备好了许多的养乐多。”
黎白英沉默了许久,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有些薄凉,轻飘飘的。
黎白英:“我不爱他。”
刘秘书:“养父知道。”
黎白英手中的烟几乎没再动了,几乎要烧完了。
“等到文心的事办完,还有家俊重新下葬,我会回去的。”
总是面无表情的刘秘书露出笑容,“好的,白姨,我想养父非常盼望您的到来。”
姜穗看着贺朝请来的大师在超度,大师慈眉善目,一双略显沧桑地眼睛是仿佛能看尽世间万物般的慈悲,他盘坐在中央,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是超自然事件,原本阴沉沉的天气竟然渐渐也好了。
贺曼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原来是魔法打败魔法吗……为什么不早点用啊!
贺朝闻言低声解释:“没这么简单,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是最唯一最好的时机。”
它很虚弱,也被气昏了头脑。
姜穗听着,又安静的看了一会儿,她用胳膊肘推了推贺朝,“你看你妈和刘秘书,他们关系好像不一般。”
贺朝瞥了一眼,“是不一般,我父亲是刘秘书的养父。”
姜穗在喝水,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姜穗:“说这种消息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在我喝水的时候。”
贺朝替她拿纸巾擦了擦嘴巴,轻描淡写继续道:“刘秘书养父以前是我母亲的保镖。”
姜穗:……
贺朝:“她当时只是需要一个孩子,但是不想要贺金波的孩子。”
姜穗:“……贵圈好乱。”
贺朝:“其实也不是很乱,我的生活很简单的。”
姜穗:“……不要自卖自夸,谢谢。”
贺朝:“你跟我一起生活就知道了。”
姜穗:“注意你的言辞,现在是你在我手下讨生活。”
姜穗说:“我现在虽然已经不是万亿富婆了,但仍然是百亿富婆,希望你时时能注意你的态度。”
贺朝:……
贺朝顶了顶上颚,最终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了,还得请富婆大人多多指教。”
一旁的一不小心听到了对话的Anna:妈的,酸死了,请尊重一下躺在盒子里的绿色大波好吗?
月薪25万的Anna:……她真的仇富了。
……
俗话说的好,乐极生悲,物极必反。
姜穗抬头看着略显得破旧的天花板,又看了看四周贴着家居墙纸但发了霉的墙壁。
她感觉手腕一痛,头也在痛。
另一只不痛的右手按着脑袋,看向左手的手腕。
啧,怎么又是割/腕啊?
一旁的满是热水的浴缸里,猩红色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浴缸。
姜穗忍着接收记忆的头疼,用干净的毛巾绑住了伤口止血,她站了起来,感觉身子很虚弱。
这是一间浴室。
还是有一定年份了的浴室。
她走到洗手池旁,撑着陶瓷洗手盆,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苍白且憔悴,浅色的眼眸满是疲惫。
是她自己的脸。
久违了。
闭了闭眼,她从记忆里翻找到了名字。
也是她自己的名字。
不过从记忆来看,她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啊。
浴室的门猛然被敲响,门外的男人在大声的吼着:
“臭娘儿们!你在浴室里干什么这么久?!我这么辛苦回来了也不见热饭热菜!给你脸你还委屈上了!赶紧给我滚出来!”
“我警告你啊,别给脸不要脸,当初是你们家冲着彩礼钱卖女儿我才娶你的,别以为你真的是个天仙要人捧着啊!”
“还有,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别乱动我的手机!你自己反省一下为什么我宁愿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是不是我说过你灰头土脸胖得要死,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姜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确实,和以往相比是有些臃肿,但是还不至于到胖的地步,顶多算是微胖而已。
不过她也没想到,到了新世界一来就给她从未体验过的身份。
她竟然成了已婚人士。
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普通女人。
丈夫是个城里人,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物,开着个卖百货的小店铺。
爹味男人身上所有的毛病,他都有。
吃喝嫖还酗酒。
最近出轨了新搬来的邻居,被“姜穗”发现了,闹开之后反而被丈夫打了,这样的日子她已经默默忍受了许久,终于决定……
自/杀。
姜穗:……
就是这样一个懦弱的女人,最后的心愿是报复自己的丈夫。
姜穗又接收到了原主的心愿。
她抬起受伤的手摸了摸下巴,擅自给原主的心愿上加了码。
不仅仅是报复,她要看着他自食其果走向死亡的结局。
姜穗对自己的冷酷还愣了一下,这样的思维方式……怎么越来越像贺朝了?
说起来,贺朝这一回又是在哪里呢?
等等。
她“丈夫”叫什么名字来着。
贺志刚。
姓贺。
他好像有个在部队的弟弟。
她的小叔子……
妈耶。
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