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验验就知道了。(含加更)◎
虞清晚不知道昨晚贺晟已经回来了。
一早上从秦悦柠家里醒来,和姐弟俩一块吃完早饭,虞清晚就出门了。
唐芷妍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帮她找到了一个画廊附近合适的位置,租了一间房子做画室。
房间不算很大,但胜在位置不错,而且宽敞明亮,朝南的窗子刚好能让阳光完全照射进来,冬日里也暖洋洋的。
之前把几幅画的版权卖给了剧组,虞清晚自己的卡里还剩下点钱,虽然不够买下来,租几个月下来也绰绰有余了。
原本房子的主人也是用来做私人画室的,所以里面的装修基本都是齐全的,虞清晚只要根据自己的喜好添置一些书桌和画架就可以。
买好的家具都被工人送了过来,有工人问她:“虞小姐,你看看这幅挂画是想挂在哪里?”
虞清晚环视了一圈,指了一面墙壁说:“就挂在这边吧。谢谢。”
她还新招了个助理一块帮忙打理画室,对接一些和画廊的工作,不然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招来的助理是个刚毕业不久的海归小姑娘,名字叫林渔,性格活泼跳脱,做事也很麻利,最重要的是能快速入职。
中午,林渔正帮着虞清晚整理从家里带来的书,一本本依次摆在书架上。
这时,林渔注意到箱子里放着一本单词书,惊讶开口:“清晚姐,你在准备托福考试呀?你要出国吗?”
虞清晚正在擦拭画架的动作顿了顿。
安静了下,她才如实答道:“还没有计划,只是抽空学学而已。”
听虞清晚这么说,林渔立刻像是被打开话匣子似的,开始滔滔不绝地跟她讲:“那清晚姐你要是打算出国的话,一定要记得去坐LA海滩旁边的落日飞车,还有秋天的时候,自驾去看辛辛那提山里的枫叶,可美了.....”
听着林渔描述的风景,虞清晚的心里深处忍不住生出一丝向往。
归根结底,她还是没办法断了出去上学的念头。
大概是一件渴望了太久的事没实现过,哪怕现在有了新的牵绊,她也还是无法做到完全不再去想。
强迫自己收敛起思绪,她的目光不免黯然了几分,却对林渔笑道:“继续收拾吧。”
“嗯嗯。”
正说着话,画室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林渔过去开门,回来时从外面抱进来一束花,一脸奇怪道:“清晚姐,刚刚门口有人送了这个过来,不知道是谁送的。”
看见那束花,虞清晚措不及防地愣了下。
那是一束含苞待放的纯白海棠花,淡黄的花蕊点缀在雪白花瓣之间,似乎还隐约能看见露珠顺着花枝滑落而下,鲜艳欲滴。
她最喜欢的花就是海棠花,看见这束花,虞清晚就猜到是谁送的了。
贺晟已经回来了?
那他应该也知道她跑去悦柠家里住了。
难怪。
猜到了他送花是什么意思,虞清晚眨了眨眼,没说什么,面容依旧恬静。
“放在花瓶里插上吧。”
很快,下午,又有外卖员敲响了画室的门。
“清晚姐,又有人送吃的来了。”
看见外面包装袋上的标识,林渔惊讶到嘴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天啊,这居然是茴萃楼的外卖!”
“不是说茴萃楼只接待堂食的吗,还要提前半年预约,居然还送外卖。而且都是药膳哎。”
“鲜熬燕窝,红枣桂圆粥....一看就好贵。”
林渔谨慎地左右翻看了下,“这里面不会被谁下毒了吧?”
虞清晚被她的联想能力逗笑了,这几天沉闷的心情难得轻松了些。
“不会,吃吧。”
接下来一连两天,鲜花和外卖都被源源不断地送过来,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名贵的珠宝首饰,手笔堪称奢靡。
礼物源源不断,人却一直没露面。
林渔年纪小,忍不住好奇八卦的心思:“清晚姐,这是不是你的追求者送的呀?这花和吃的都送过来两天了,还有这么多珠宝,看着就很贵。”
这两天画室里几乎都被鲜花摆满了,把装修清扫的味道都淹没了下去。
虞清晚拿起花束里藏着的一张卡片,只见上面的字体苍劲有力,洋洋洒洒写了一行字。
——“贺太太,我错了。”
看着那行字,她的唇角忍不住翘起一点弧度,她不动声色地把那张卡片拿走,没让林渔看到,夹进一旁的素描本里。
“不用管他。”
虞清晚严重怀疑,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只是为了哄她回家而已。
她才不理他呢。
-
临城,贺氏集团顶层。
沙发上,谈砚手里正在看杂志,空着的手端起咖啡轻抿一口。
男人穿了件卡其色风衣,银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拿着杂志的手指修长白皙,姿态温润斯文。
感受到办公桌后传递过来的那阵烦躁,谈砚用中指推了推镜框,慢声道:“是你没找到症结所在。”
他放下杂志,似笑非笑地看向贺晟:“求求我,我再教你两招?”
闻言,贺晟懒懒抬起眼,指缝里的钢笔转了一圈,靠回办公椅上,漫不经心地开口。
“贺明绯明天的飞机到临城。她朋友的温泉山庄试营业,我这还有一张邀请函。”
谈砚翻阅杂志的动作顿时停住,唇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果然是资本家手段,凡事都得做交易。
偏偏诱饵还直击命门。
他一个看病的大夫哪玩得过吞金的资本家。
不过几秒,谈砚合上杂志,正了正神色:“成交。”
“我合理猜测,是你夫人吃醋了。”
“?”
谈砚轻眯起眼,帮他回忆道:“那天晚宴,虞姝不是也在?和你太太解释过吗?”
贺晟蹙了蹙眉,显然不能理解:“解释什么。”
他和虞姝又没关系。
谈砚顿时无可奈何地揉了揉眉心,觉得他没救了。
心理医生被迫当爱情导师到这个份儿上都点不醒。
这两天独守空房算他活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岑锐面色严肃地抱着平板进来。
“贺总,出事了。”
岑锐十分头疼,把平板递过去给贺晟看:“您和太太那晚参加晚宴时出来不小心被几家狗仔拍到,虽然没有正脸,但现在已经被散播到网上了。”
看见高挂在热搜上的新闻头条,贺晟脸色一沉,眼底泛起些戾气。
他其实根本不在意曝光与否,但虞清晚结婚前说过不想公开。
办公室里安静片刻,岑锐咽了咽喉咙,试探开口:“还有网友猜测,说虞姝律师是您的隐婚对象。”
闻言,贺晟眉心拢紧,冷声道:“这种无稽之谈,我养公关部吃白饭的?”
岑锐连忙回答:“这些新闻容易删,只是现在网络舆论都认定了虞姝律师是您隐婚的太太,如果光是删掉这些新闻,恐怕不足以平息舆论。”
话音刚落,沙发上,传来谈砚的一声轻笑,幸灾乐祸的意味十足。
仿佛在说,看,我就知道。
谈砚好心提醒了句:“还是认真解决一下你的烂桃花,不然我觉得你可能这一周都进不了你太太的房门。”
“.......”
贺晟合上面前的文件,嗓音冷沉:“让公关部现在上来。”
“是。”
-
与此同时,画室。
刚刚一下看见热搜的林渔还在满腔热情地刷着微博,他们普通人最爱吃这种豪门大瓜了,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给虞清晚实时分享。
“虞小姐...有网友说贺氏总裁的正牌夫人姓虞哎,清晚姐,好巧,跟你一个姓。”
闻言,虞清晚只笑了笑,没回她的话。
这时,林渔又非常热情地拉她一块:“清晚姐,休息一会儿吧~快来跟我一起吃瓜!”
虞清晚无可奈何地被她拉坐到了沙发上,被迫一起吃自己的瓜。
林渔盯着那晚宴时被偷拍的照片翻来覆去地研究,小姑娘两眼都快兴奋地放光,显然不知道凭借着一张照片脑补出了多少故事。
“这背影也太配了吧,这体型差绝了,也太涩涩了!豪门夫妇都这么带感的吗!!总裁娇妻照进现实啊。”
当事人坐在旁边瞬间面红耳赤。
“你...”
“清晚姐,你快看,大佬的手还从后面虚揽着夫人的腰,西装还不忘给人披在身上。kdlkdl,占有欲拉满了。”
还没等林渔欣赏够细节,就惊讶睁大眼:“哎?新瓜来了!”
是一段采访视频被顶上了热搜头条。
摄像头前,虞姝身穿一身米白色西装,干练优雅,女人面容姣好,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独立女性的气质。
主持人举着话筒问:“请问虞律师,您在国外深造回来,接下来的工作计划是什么呢?为什么会选择在临城发展您的事业?”
虞姝冲着镜头谦虚地笑了笑,温声回答:“我目前已经向贺氏集团投递了简历,也很期待能成为贺氏首席律师团队里的一员。”
她思索了下,莞尔一笑:“至于原因...纯粹只是喜欢临城这座城市而已。”
律师把话语留白的艺术算是应用得炉火纯青,配合现在热搜上的隐婚新闻一看,这段采访的弹幕直接被网友刷爆了。
“破案了!!这位律师小姐绝对就是贺氏总裁的隐婚对象!不然干嘛要特意从燕城跑到临城来。夫唱妇随!”
“还有人说很早以前这位律师好像就给贺家办过案子,看来应该是出国之前就有交际了吧?回国之后就闪婚?总裁配律师,好罗曼蒂克哦。”
“听说大佬好像在市中心专门建了一座别墅金屋藏娇,奢侈得要死。慕了慕了!”
贺氏总裁隐婚对象的身份就这么顺水推舟地安在了虞姝身上。
评论区清一色的网友言论,看得虞清晚忍不住蹙了蹙眉。
林渔忍不住啧了声,吐槽道:“这哪里是一个人啊?照片里豪门太太的腰明显比这个律师细嘛,网友是不是都眼神不大好。”
虞清晚抿紧唇没再说话,无声从沙发上起身,继续打扫画室。
心里那阵烦闷压得她喘不上气,做起事来也有些心不在焉。
等把画具收纳好,她才发现有几根画笔放错了位置。
她有些懊恼地蹙了蹙眉,只能把其他画笔倒出来重新整理。
没一会儿,秦悦柠就火速打来了电话。
“清晚,你看到网上了吗?”
握着画笔的指尖收紧,虞清晚垂下眼,轻应了声:“看到了。”
听出她语气里的低落,秦悦柠急忙道:“不是,我是说新的,贺总发的公告!”
虞清晚愣了下,指尖轻触,点开一则新的头条推送。
才十五分钟不到,热搜词条就被刷新了。
“贺氏集团官博:感谢来自各界的关心,贺老板目前确为已婚状态。贺太太为人低调,貌若天仙,平日潜心艺术创作,因此不愿出现公众视野中。至于与虞姝律师撞姓,实属偶然。另外,虞姝律师并未成功通过贺氏集团人力部面试,与贺氏集团并无雇佣关系。谣言止于智者,烦请各位理性传播。
——贺氏集团公关部。”
短短一小段公告发出来,里面信息量却是巨大的。
为人低调,貌若天仙,潜心艺术创作。
三个关键词丢出来,且不说戳破了虞姝的冒牌贺太太身份,还不着痕迹地讽刺了一下。
不仅不是,甚至连贺氏集团都没有考虑录用她。
网友立刻总结出两个字:硬蹭。
“嘶,这打脸来得也太快了吧。我替别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怎么律师还要蹭豪门的热度啊,无语。”
“话说各位我怎么在一则官宣公告里磕到糖了啊呜呜呜。”
“居然用貌若天仙来形容,这公告不会是大佬自己写的吧,真的好想看看正牌贺太太长什么样啊!!有没有秘书快点给我扒出来!”
虞清晚承认自己被那四个字取悦到了,唇角不自觉扬起,刚刚还闷在心口的那阵郁气也不知不觉间散了。
真是没见过他那么不知道低调的人。
电话里,秦悦柠轻咳两声,语气调侃:“清晚,我怀疑贺总这则公告发的别有用心。”
虞清晚回过神:“嗯?”
秦悦柠拖长了音调:“夸自己太太貌若天仙,这不是明摆着想哄你回家嘛。”
男人,诡计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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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贺氏集团人事部办公室内。
人事经理把简历递了回去,歉疚开口:“非常抱歉,虞小姐。您的简历很完美,但不好意思,我们不能录用您。”
虞姝皱紧眉,心里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
人事经理还是回答:“抱歉,这是上面的意思。”
出了人事部门,虞姝拿起手机,终于看见现在热搜挂在第一的词条。
看见那条官博发布的公告,她的脸色顿时一阵发白,咬紧了红唇。
下了电梯到停车场,一旁的专属电梯门也缓缓打开。
看见电梯里走出的颀长身影,虞姝的眼睫颤了颤,心里的不甘迫使她鼓起勇气开口叫住他。
“贺老板。”
虞姝快步追了上去,看着男人冷淡的侧脸,壮着胆子道:“网上那些言论只是网友们胡乱猜测,我也是按照规则向贵公司投递简历。您又何必这么....”
“公私不分?”
后面四个字她不敢说出来,却反倒被他说了出来。
贺晟薄唇轻启,唇角弧度不明,漆眸毫无温度地看着她。
“当年你的确帮过我,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几次三番挑衅我太太。”
闻言,虞姝的脸色顿时一白。
贺晟站定脚步,居高临下的角度,轮廓凌厉分明。
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声线薄凉如刃,戾气从生。
“虞姝,我这人向来没什么耐性。”
警告的意味已经不加掩饰。
对上男人晦暗难辨的视线,感受到极致危险和压迫,虞姝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了下。
大概是因为那天晚宴上,她看见的贺晟和几年前她出国时的样子不同,她就误以为他的脾性不再像之前那样狠绝无情。
他向来对谁都不留情面,从前是,现在也是。
唯独在一个人面前不是这般罢了。
是她生了错觉。
当年他是怎么从临西那滩沼泽里爬出来的,用了多么决绝的方式,她都一清二楚。
虞姝的指尖收拢,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脸上的笑容也有些难以维持。
视线冷冷扫过她的脸,贺晟也不吝啬警告她最后一句。
他薄唇轻启:“如果再肖想一些不该想的,说不该说的话,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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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将半边天空映照成朦胧的橙粉色。
装修工作就已经进到了收尾工作,画室的布置都差不多了,只是各种装修完的泡沫和纸箱还堆积在屋里,还需要全面清洁一下。
虞清晚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还以为是林渔回来了。
她没回头,还在努力够着柜子上的东西:“林渔,帮我找一把椅子....”
然而下一刻,后背被人贴住,熟悉的男性气息侵袭而来,身后忽然伸出一条修长的手臂,将她费尽力气去够的消毒液轻而易举拿了下来。
感受到身后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反应过来是谁,虞清晚顿时浑身一僵。
嗅着鼻翼间熟悉的清浅药香,贺晟的眸色暗了暗。
他的吐息喷薄在女人颈侧,哑声问:“躲我?”
热意拂耳,虞清晚忍不住颤了下,咬紧唇就要开口:“我....”
然而就在这时,画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林渔带着买好的清洁用具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清晚姐....”
虞清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身推开贺晟。
他没防备,竟然也被她就这么推开了。
看见画室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人,林渔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直到看清男人的面容,她的瞳孔瞬间放得更大。
好...好帅。
林渔的视线又快速划过男人身上矜贵的打扮,钻石袖扣,还有手腕上的铂金腕表,心里又是忍不住一惊。
要是她没看错的话,那可是全球限量几块的手工定制表,只能在杂志上和收藏行里出现的级别。
已经不是一般的有钱人了。
这是顶级富豪啊!!
就在林渔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时,就听见男人沉声自我介绍。
“我是她丈夫。”
???
林渔属实没想到虞清晚竟然已经结婚了。
虞清晚也觉得贺晟这么突然地过来,把小姑娘吓了一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贺晟却不以为意,动作自然地拿过她手里的毛巾,问她:“还有哪里要擦。”
“我来。”
听见他要留下来,虞清晚眨了眨眼,问他:“你一会儿不用去公司吗?”
贺晟一边把西装外套褪去,神色如常地挽起袖口,旁若无人道。
“为贺太太服务,我的荣幸。”
一旁,林渔都忍不住听红了脸。
这种打扫卫生的活儿,让堂堂霸总来做真的合适吗?
她觉得自己就好像路边的狗,突然被人踹了一脚。
再待下去当灯泡就不礼貌了。
心梗的感觉让她完全忽略了刚刚男人口中的那句贺太太,林渔匆匆忙忙跟虞清晚说了个再见,忙不迭就从画室溜了。
这下,画室里彻底清净下来。
见他铁了心要留下来当苦力,虞清晚张了张唇,最后还是索性随他去了。
正好她也有点累了,送上门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毛巾在桌上,消毒液也在旁边。”
给他交代了一下工具的位置,虞清晚就靠回了沙发上,当起了甩手掌柜。
几年前他们在一起时,她家里的卫生基本也都是贺晟打扫的。
知道他比她有经验多了,虞清晚很放心。
忙活了一上午,她也觉得体力有些透支。
毕竟还生着病,虽然最近状态好了些,也不能过度劳累。
她本来打算闭上眼小憩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熟过去。
等贺晟把该擦的地方都擦完,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虞清晚窝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直到感觉到有力的手臂将她扶起了些。
她睁开惺忪的眼,只见男人的身影朝她走过来:“你收拾好了?”
贺晟应了声,衬衫袖口挽到了手臂,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
他俯下身,放轻动作,把睡得歪倒的人扶起来。
半梦半醒间,虞清晚下意识就靠在了他臂弯里,闭着眼睛问。
“你不回公司吗?”
贺晟垂眸看着她,目光幽暗深邃。
“用完就想赶我走?”
虞清晚这下终于清醒了些。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觉得这么过河拆桥好像是有点不合适。
她抿了抿唇,试探出声:“那....谢谢贺老板?”J
旁人都叫惯了的称呼,从她嘴里叫出来,落在贺晟耳中,反而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女人的嗓音本就清浅,此刻刚睡醒的缘故,音调还沾染了一丝绵软。
他的眼眸涌起一抹暗色,掌心扣住她的后颈,忽而低笑了声。
“贺太太,你有没有良心。”
虞清晚被他这声笑弄得背脊发凉,却又逃离不得,只能硬受着。
他的语调听似漫不经心:“一句谢谢就把我打发了?知道我一分钟多贵吗。”
本来下午应该在公司处理工作,现在给她打扫了一下午画室不说,就换来句谢谢。
虞清晚哪能不知道他时间多金贵。
又不是她让他留下打扫的。
这样想着,她抿了抿唇,觉得还是贺晟倒打一耙。
这时,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空空如也的手指上,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下。
“戒指怎么没带。”
顿了顿,虞清晚诚实道:“太招摇了。”
这是实话。
那枚帝王绿钻戒几乎快要有鸽子蛋那么大,她带出门都怕被人抢了。
况且带着画画也不方便。
贺晟顿了顿,鼻尖凑近她,缓和了语气:“还不肯原谅我?”
静默片刻,虞清晚抿抿唇,抬起美眸看他,语气依然轻轻柔柔的,说出来的话却不饶人。
“那你说,你哪里错了。”
贺晟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地盯着她。
“贺太太,是你不给我名分。”
语气里还甚至隐隐透着一丝委屈。
虞清晚眨了眨眼。
好像当时结婚前的确是她说不要公开来着。
见她不说话,贺晟眸色微敛,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虞姝几年前帮贺家办过一件案子,仅此而已。”
他没有说太多,只用一件案子带过。
虞清晚知道,贺晟这样的性子,从来不屑于扯谎。
他既然已经亲口跟她说没有,那她就不会再怀疑。
虽然直觉告诉她,贺晟好像还有什么事在瞒着她,但他不愿说,那她也不会逼问下去。
因为她也有事情瞒着他。
不说,或许也是另一种保护。
见她静默不语,男人微凉的长指扣住她的下巴,又逼近她几分,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漆眸噙着她的影子。
“信不信我。”
贺晟的眼神几乎逼视般的勾引,不依不饶地追着她的视线。
好像她再不说信,他就要采取强硬手段了。
想起那天虞姝在机场里耀武扬威的样子,虞清晚就还是觉得心里有些膈应。
他哪里招来那么多烂桃花。
下一刻,虞清晚抿紧唇,一双美眸望向他。
她故意道:“不信。”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俯下身靠近,仿佛耐心彻底宣布告罄,逼得她彻底无处可躲。
狭窄的沙发上,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四周的空气忽然变得密不透风。
男人俊美深邃的五官陡然在面前放大,心脏几乎快要承受不住这过近的距离。
虞清晚的心跳声也不受控地变得急促起来。
只听见他低笑了声,“贺太太,醋味好大。”
贺晟抓着她的手腕,落在腰腹处紧实的线条。
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炙热的体温,指尖仿佛被烫到一般蜷起。
外面的月光盈盈照进来,虞清晚微微侧过眸,看见男人浓密的睫羽低垂下来,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处阴影。
他狭长的眼尾微挑,莫名轻佻。摁着她的手,衬衫纽扣冰凉,指尖碰触上去,让她心尖发颤。
“清白的。”
贺晟的嗓音低哑着,气息落在她敏感的耳蜗,透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蛊惑。
“跟我回家,验验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怎么回事,烧到我了贺老板
他色you玩不起。
*这章7k多字算加更啦,kiss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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