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送了张文雅不喜欢的生日礼物◎
还有更好玩的一点, 哈佛会要求学生为学校做贡献,简单的说就是为学校打工,其中一项是募捐会, 每周要有几个小时坐在电话机前面给毕业校友打电话——募捐!也就是要钱。
张文雅也不能幸免, 每周至少要去一次,两个小时。
她是目前美国最有名的中国留学生,不管对方是美国人或是华人华裔, 都好说话。上来先自报家门,哈佛张文雅或阿妮娅·张,请支持哈佛。
她有接选民电话的经验,对如何在电话里跟人沟通还是很有经验的。她语音温柔, 嗓音轻软,几乎每个人都喜欢跟她说话, 还问她选了什么专业,毕业后会回到中国吗, 或者是否选择继续深造。
哈佛的校友会名录不知道有多么的厚, 有专人维护,及时更新校友录联系方法,每年本科毕业一千多人, 硕士博士毕业两千多人, 还有数不清的中期培训班、短期培训班学员,哈佛本着“宁可错杀不可错放”的原则,力争每一位校友都要“骚扰”到。
名校毕业生真混的很惨的说实话也不多,基本电话打过去有人当场表示会捐赠, 有人会隔几周忽然打电话过来问募款银行账户, 从几百美元到上万美元不等, 还有人会直接寄支票过来。
哈佛一年能从校友那儿获得数千万美元乃至上亿美元的捐款, 这些钱用来进行投资,投资盈利用来运营学校,可以说哈佛俨然一个小国家。
这份经验也很有意思,跟在国会大厦接听选民电话一样的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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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季学期结束,苏州大哥毕业离校,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会长一职顺利过渡给张文雅。张文雅马上开展了副会长的竞选,由联谊会成员进行投票,选出了一位来自北京的经济学硕士。
这是张文雅的一点小心机,本科生和博士生都很难有时间和精力再负担联谊会的工作,春季学期期末才选举,这就是说硕士生只能有一年时间。不是所有的硕士生都会选择继续深造,目前国内本科毕业是精英,硕士毕业还不到本科毕业生的百分之一,拿了美国硕士学位证书回国后妥妥是高身价海归,所以很多人都愿意来美国读个两年硕士,回国后不管从事什么职业都是香饽饽,抢手的很。
北京大哥一嘴儿京片子,嘴皮子溜,办事能力说实话,现在能出国留学的,也没有太拉跨的。竞选结束后,马上让新上任的副会长筹备了毕业欢送晚会。
联谊会经费是大使馆拨款一部分,会员入会缴纳会费,会费使用公开,每月公示,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苏州大哥办事能力很强,他定好了规则,张文雅基本只需要一切照旧就行。
北京大哥服不服她不知道,反正要论哈佛校方认他还是认她,管他有没有野心想争会长的职位。秋季学期开始,张文雅便甩了一件事情要北京大哥去找校方谈事。不出意外的没有谈成,这时候张文雅再去谈,谈成了。
这就叫本事,这就叫手段。
北京大哥看来被她镇压住了,没有想掀翻她的意思,工作的还不错。
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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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雅很忙,忙得没空想别的,查理爱来不来,她要到分店开业才会去纽约。
查理下个周末没有来,但寄了邮包来,十分夸张的寄了一只大木箱,大到没法搬进宿舍房间里,只好在一楼大厅打开。
拆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了十只爱马仕古琦等大牌包包。
张文雅都要气笑了:这狗男人以为几个包包就能哄好她?
室友们包括苏珊都“哇”的喊了出来。
苏珊一撇嘴,“他肯定惹你生气了,来,快告诉我,他又做了什么混账的事情?”
莉娜和玛丽全都挤眉弄眼,笑嘻嘻的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我们开心开心。”
张文雅追着她们打闹了一会儿。
闹完了,苏珊说:“退是不可能退回去的,莉娜、玛丽,你们随便挑一个。”
她俩不敢接口,“阿妮娅?”
“退什么?送来的就不会退。你们随便挑吧,苏珊,我要一个结实的能装很多东西的。”
四个人一人挑了一只手提包,学习小组的另外三个女生正好下课回来,张文雅又让她们也各挑一只包包。
她的豪爽震惊了整个宿舍楼,整栋楼都在说哪个凯子这么大手笔,哦,是阿妮娅·张——的不知名富豪舔狗啊,那没事了,洗洗睡吧!
结果第二天周一就更夸张了,从波士顿城区飞了一架直升机过来,将一辆漆成蒂凡尼蓝的梅赛德斯奔驰空降到宿舍楼前面的庭院,周围几栋宿舍楼的学生全跑出来看热闹:谁特么这么浮夸啊!
查理打了电话来,先是问她是不是在宿舍,过了半小时要她下楼收快递。
张文雅下楼才发现自己刚才“哇塞”过的蒂凡尼蓝居然是送她的!
这还没算完!
半空中一架飞机拖了一条老长的横幅飞过哈佛上空:baby,happy birthday!
俗气!
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呢!
她马上打电话过去,恶狠狠的骂了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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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说:“揍他!”
帮她打电话去机场订飞机,还再三叮嘱,一定要揍完了再回来!
张文雅立马开着蒂凡尼蓝去了波士顿的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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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为她订的是一架私人飞机,说是福斯特家的老友家的,这架飞机正好今天要飞纽约拉瓜迪亚机场,她不需要再花钱,等于搭个顺风机。
尴尬的是,苏珊和她都没有想到机上的乘客是肯尼思家的人。
迈克尔·肯尼思见到她登机也有些诧异,“阿妮娅。”
“你好,迈克尔。”
今天周一,她怎么会突然跑去纽约?据他所知,她可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几乎从不缺课,出勤率极高。
只能尬聊,“回纽约有事吗?”
“有点小事。”张文雅礼貌回答。随后想想,还是大方点问吧,“约翰怎么样?你最近见到他了吗?”
“他还行,就那样。没有女朋友。”
逗笑她,“我不关心他有没有女朋友。”
“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问他呢?你们是分手了,可又不是说从此以后不会见面,只要想见面,总是会见面的。”迈克尔摇头,“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年轻人。”
这天没法聊了。张文雅只好闭嘴,假装看窗外风景。
查理故意做出这种浮夸又暴发户的举止,不知道脑子里进了多少水。可恶!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了。
她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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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拉瓜迪亚机场,迈克尔问要不要送她一程,他要去曼哈顿。巧了,顺路。
迈克尔将她放到卡内基大厅附近。
已经入夜,十一月下旬的纽约已经很冷。
张文雅穿了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忘了戴帽子,脑袋不免凉飕飕的。
步行到了查理的公寓楼下,打电话问他在家吗。
他在家,请她上楼。
哼,猜到了她的行踪,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啦!
谁怕谁!
她冷哼一声,推开门。
*
查理的公寓也是入户电梯,内部装潢嘛就那样,没啥可说的。
不过一出电梯给她吓了一大跳:灯光昏暗,成捆成篮的黄玫瑰、白玫瑰、红玫瑰、粉玫瑰、染色蓝玫瑰,在地板上摆出一个心形。
俗!俗不可耐!
“查理!”
“在这,快过来,亲爱的。”
“别叫我‘dear’,我不允许你再这么喊我。”她气势汹汹。
“那我叫你什么呢?”
“我有名字。”
“张——文——雅。”他慢慢的用中文说。
嗯?这人什么时候去学了中文?
“我的发音对吗?”
“还行。”
客厅里摆满了蜡烛,足有一两百只,烛火摇曳,配着天花板上悬垂下来的柔软金属线,闪闪发亮。金属线的末端绕着透明、半透明的矿石,矿石晶体折射烛光,很有意思的装饰物。
查理在客厅的另一头,装模作样煞有介事的向她行了一个躬身礼。
“生日快乐,我的公主。”
很嫌弃,“你很无聊。”
“是吗?我以为你会喜欢。”
才不是呢!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太张扬,还故意用直升机送车!你就是想我能过来找你、骂你!”
贱不贱啊?!
“不喜欢吗?我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方法。”
张文雅皱眉,“你故意让人以为我浮夸又庸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根本不是什么霸总举止好吗!太油腻了!
“我真的以为你会喜欢。”
“我喜欢车,但不喜欢用直升机吊着车飞到学校里。我恨你,你糟蹋了蒂凡尼蓝!”
她随手抓了一只蜡烛扔到他的白色西装上。
查理喊了一声,躲闪着,“阿妮娅!”
她不解气,又接连扔了好几只蜡烛。
“小心!“他狼狈的躲闪。
落地窗猛地被风吹开,一下子将蜡烛全部吹熄。
房间里顿时十分阴暗,只有外面的淡淡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