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这个反应什么意思?为什么事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没有吧。”
最后我是满脸迷惑的回到自己房间的, 虽然我总觉得他好像没有相信我的说法——错觉吧。
我在米花町的住处就是在费奥多尔的住所了。暂时的。
沉思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是太宰治。正如费奥多尔所说, 他给了我一定的自由, 既然没有拦截掉这个电话, 就证明这个电话是他同意的。
不过我想, 大概即使是费奥多尔, 也怕太宰治吧, 毕竟这个电话要是不通,那边可能瞬间就要猜到些什么了。
主要是他们还可以去找乱步先生,在乱步先生那边是没有秘密的。
“玲央,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
“度过了特别刺激的一天。”又是组织的杀手, 又是杀人案,实在是太刺激了。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 “这么说,我也好想到你身边去啊, 玲央走了之后这边的生活实在是无趣。”
“是工作太清闲了?还是任务不够困难?”居然让他发出这种言,难道森先生转性了?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哦。”
本来只是随口的开玩笑,但是当他真的给了我肯定的答案之后, 我又忍不住认真的思索这件事。
因为这已经不是太宰治第一次向我抱怨工作了。不是在说无趣就是在说繁重,虽然总是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但是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一种想法。
太宰治他……是不是真的觉得现在的工作很无趣啊……
或者换个说法,他是不是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无趣了呢?
“真的有那么无聊吗?”我忍不住又一次确认。
这次他还是用那种随便的语气给了我肯定的答案。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那个人,掩藏在层层蜜糖下的真心, 一直——都在等待被人发现的真实想法,他想要有个人理解那些他绝对不肯言说的东西。
“阿治,如果真的无聊的话,不如换一份工作试试吧。”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沉默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从话筒传过来的只有他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只能耐心的劝他:“你看,织田作先生都转业了,现在每天都开开心心,干劲十足。”
这是真的。虽然说到底还是社畜,但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和不喜欢的事情,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阿治喜欢做什么呢?”想了想我又补充,“除了自杀!”
“……不知道呢。”
“啊,写呢?”
他无奈的叹气,“玲央。”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想想别的吧。”
虽然我说的很豁达,但是我的心里在滴血。
太宰治为什么不喜欢写了!明明织田作先生超爱的!
“我大概没有喜欢做的事,玲央,抱歉。”
虽然在说着这样的话,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非常地温柔。温柔又忧伤。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事物,如果不知道的话,就把这些都一一尝试过,等到所有尝试完还是没有答案的话,再来说这句话也不迟嘛。“
事到如今,太宰治的这种状态已经不能影响到我了,如果我也顺着他的情感走,最后两个人只会越来越丧。
“阿治,等这边事情结束了之后,我陪你慢慢试过来吧,我也有很多没有做过的事,和你一起的话,肯定很有趣的吧。”
“那样的话,岂不是一生都有可能就这样试过去了。”他含着笑意调侃。
我也笑了起来,“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不小心消磨掉了一生的时间,也是一种成功嘛。”
因为已经很晚了,聊着聊着就有点困,听出了我的困意,太宰治和我道了晚安。
在最后的时候,我撑着困意,叫住了他:“阿治。”
“怎么了吗,玲央?”
“你会相信我的,对吧。”
“……当然了。”
勾着唇角无声的笑了笑,“我也相信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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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费奥多尔还坐在原来的那个位置就没有动过,和我去睡觉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不会通宵了吧!”
他看过来的眼睛都带着一层朦胧雾气,我看他像是不怎么清醒的样子,去冰箱里到了杯牛奶热过之后塞到他手里。
“喝过之后,就好好的休息吧,你这样我真怕出人命啊!”
主要是他本来脸色就不怎么好,再通宵之后看起来就真的命不久矣的感觉,让人胆战心惊。
对于我的安排,他好像不怎么抗拒,这种时候倒是乖巧的让人怜惜。
等到人进卧室去了,我才一边吃着自己简单的弄的早餐,一边打了一个我许久没有拨打过的电话。
那边接通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而且还不是我以为的秘书。
“好久不见了,川口先生。”
“老……老师!”
嗯?他结巴什么?
虽然满心疑惑,但我还没傻到去提出一位首相的问题。当作没注意他的失态,也不想和他打官腔,我直接开门见山:“您手下的伊藤先生,日前死于谋杀,对吧。”
“是的。”听我提起这件事,他的声音一下就严肃起来。
“但是,那家餐厅里,在他的司机动手前就已经埋伏下了杀手,那个组织曾经背后的人,是你的老对头,也就是当初被搞下去的那些人。”
他先是咬牙切齿的念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才否决:“这不可能!现在绝对不可能还有……残余……”
说到后面他压低了声音,这么说话总让我觉得是我和他密谋着把另一边的人清理掉了。
明明就和我关系也不大。
不过他这个问题还是让我觉得有点蠢。
“我的意思不是说当初那些人现在还在想着东山再起,我想说的是,您信任的手下,伊藤先生本身可能不太干净。”
川口先生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我把自己分析的伊藤先生被追杀的原因讲了一遍。
“……组织和你的老对手本来就是合作关系,既然后台倒了一个,再找就是了,川口先生,你能确定自己手下只有一个人跟那个组织挂钩吗?或者我说的直接一点,您能确定自己手下只有一个人和组织做了交易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还不明白我在说什么,那还是趁早换个首相得了,省得祸害大家。
“我明白了。”
刚要满意的送口气,却又听他语气阴狠的补充道:“我会彻底调查所有手下的人的情报的。”
这口气就这么噎在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这样查到自己任期结束都查不完!
“出现问题的时候,只解决问题是很愚蠢的行为,川口先生。”他这波弄的我没脾气,最后还是好好耐心的跟他说。
“老……老师……”听着电话对面突然变得轻柔和缓的声音,川口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您解决这个,他们总有办法收买下一个,没完没了。到底要去解决谁,您总不用我来提醒吧。”
“……我明白了,请您放心。”
挂掉电话,我把手机抛在一边,快速的解决掉自己的早餐。
其实只要川口先生把矛头对向组织就行了。至于我所说的,什么收买之类的……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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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坐着的垂垂老矣的老人,气势威重不减当年。
“boss,我们又有一家研究所被查封了。”
琴酒站在一边直面了老人的怒火。
老人用力的拍着面前的桌子,胸口起伏不定。
贝尔摩德和琴酒脸色都不太好看。虽然伊藤那家伙死掉了,但是似乎他们的存在也暴露了。之后经历了川口派系的猛烈反扑,本来在横滨那次受创之后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的元气,现在又被破坏了一大半。
问题到底出现在哪呢?
琴酒几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知道吧。”赤井秀一擦着枪,头抬也没抬的问。
安室透没有说话,倒是身边的诸伏景光笑了一下。
不过显然即使安室透不说,那个对里世界如雷贯耳的大名也很快就会传进组织的耳朵。
“这可真是不幸。”贝尔摩德一身皮衣,靠在墙边手指在自己的发尾上缠绕着。
琴酒冷着脸。
“倒是你,波本,看起来很好运嘛,既当过那个人的邻居,又被人撞到任务现场,还是全身而退了呢。”
“贝尔摩德,不要试图把你们的失败转移到我身上,当初要不是我拦着,你们两个早就被那位发现了。”
琴酒直接拔枪,把枪口抵在安室透的额头上,冷厉的注视他:“当初如果不是你阻止,组织早就除掉这个心头大患了。”
“你怀疑我?”安室透冷笑一声,“当初如果不是我阻止你,你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琴酒你不会真的以为她身边完全没有保护的人存在吧。”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琴酒收枪,还是最后警告了一声:“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波本。”
然后转身雷厉风行的离开。
等到那几人走后,安室透才抓了抓头发,苦恼的想:你到底要做什么啊,玲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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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费奥多尔这得日子,就是我最喜欢的咸鱼生活,只是就算是咸鱼,偶尔也要出去走一走。
和昼夜颠倒刚刚睡醒的人打了个招呼,我热情的对他发出了邀请。
“费佳,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钓鱼?”
“钓鱼?”
“嗯,就是那种放下饵料之后,只要等着,就会有鱼儿咬上钩子的超——有趣的活动。”我开心的和他比划着。
作者有话要说:1大家端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