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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小男孩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后了。
加贺清涧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小男孩的名字——叫和人。
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每次见到这个小孩,两个人就像是杠上了似的,一大一小互相看不顺眼,但凡是加贺清涧在工作的时候,小男孩就要出现扯扯他的衣服,扯扯他的头发,然后再做个大大的鬼脸。
加贺清涧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活力的孩子。
每次都气的他追在他屁股后头跑,但总是也追不上,小孩每次都是被院长脸色难看的带走。
“抱歉,加贺先生,我会看好他的。”
听到这话,加贺清涧得意洋洋的挑着眉,学着小男孩的样子做了个鬼脸。
本来还耷拉着脑袋的小男孩立马斗志昂扬的抬起头,向他比划着小拳头。
看到他那种无能为力的样子,加贺清涧大笑出声。
……
渐渐的,加贺清涧竟然有点期待见到这个皮猴子。比起每天被老头子烦着即将毕业之后大学专业的事,看到那小子的样子,总能给他多找些趣味。
然而,那皮猴子并不总出现在这边,偶尔见面,都会被院长给带走,他心中有点怀疑这家孤儿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暗的秘密。
一次趁着没人注意,他凑到那个当初被他抓住皮猴子欺负的那个小姑娘身边,想打听小孩的情况。
“和人才没有欺负我!大家在帮我降温!”听到加贺清涧的话,小姑娘有点不乐意的说。
这时加贺清涧才知道,原来是小姑娘中了暑,孩子们在帮她。
当下心里有点愧疚,想买点东西补偿那小孩,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我也不知道,自从半年前开始,和人就总是被单独带出去,总要过好一段时间才回来。”
小姑娘凑到加贺清涧的耳边小声的告诉他:“和人说,他好不容易才能跑出来一次,时间不多。”
……】
条野采菊缓缓的靠近她,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真的就这样投降了。
果然,在他一步步的靠!靠近之后,还是听到了一声轻响。他心下微沉,从刚才到现在,面前的人没有任何波动,心跳平缓,体温正常,呼吸稳健。
看到少女的手上掉落了什么东西,绫辻行人立马提醒:“小心!”
条野采菊的反应很快,他迅速的后退,但是才刚刚后退,鼻尖就感受到了什么。
糟了,上当了。
烟雾弹掉落在地上,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少女的身影消失在烟雾里。
条野采菊下意识往听到声音的地方一扑,却还是扑了个空。耳边传来了什么坠入水中的声音,
等到烟雾散去,人已经不见了。
“竟然被她逃了。”条野采菊收回伸出去的手,笔直的站在那里。
“下此再捉到她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
“那可不一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边的绫辻行人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那上面还亮着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消息,那是一个地址。
绫辻行人轻声的把地址念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条野采菊思索了一下,“是刚刚的烟雾弹?”
“没错。”
刚刚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位的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其他的动静。
“应该是要和死屋之鼠的头领会和,现在过去,正好能抓到两个人。”
“……”
“那还等什么,”条野采菊勾唇笑了一下,“去捉老鼠。”
武装侦探社内。
“还没结束吗?”江户川乱步叹了口气。
“真的没问题吗?”与谢野晶子忍不住再一次确认。自从上次异能特务科来了人,乱步先生用了自己的异能力——超推理,看过那边递过来的资料之后,就说了“没关系的,不会出事的”这种话。
以江户川乱步为核心的武装侦探社,自然对自己的招牌十分信任,尽管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乱步先生完全不肯说出不必担心的理由,连社长都没有告诉,无论大家怎么威逼利诱都没有说。
江户川!川乱步当然不可能说的。
毕竟一旦被这些人知道了,没有人会同意那个人的计划的。
福泽谕吉此刻不在社内,在外面镇压横滨的动乱。
“如果动作快的话就没事,如果动作慢的话,问题可能就比较严重了。”江户川乱步回答道。
“您好,……是,……是,……请等一下,”春野绮罗子从笔筒里抽出了一支笔,撕下一张便签纸,快速的记着什么。
“好的,我会转达的。”
挂掉电话,春野绮罗子一脸严肃的走向江户川乱步,把纸条递给了他。
“听说那位老师出现在海边,被猎犬堵住了,但是逃掉了,只留下了这个。”
春野绮罗子摇了下头,“毫发无伤。”
虽然现在像是处于敌人的位置,但是他们还是很关心那个人。
江户川乱步看着夹在指尖的这张便签,突然脸色一变,“不好,给港黑和社长打电话,告诉他们尽快赶到这个地方。”
“是!”
我站在‘j’新建成的大楼楼顶的天台上,靠在栏杆边,感受着吹过来的阵阵轻风。
我来的比约定好的时间还要早,紧赶慢赶的跑的我气都要断了才总算是赶上了。
身后的门被推开,那个人终于带着我们谋划已久的东西过来了。
‘书’就在异能特务科的看管中。
得到了这条情报之后,理所当然的下一步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解决异能特务科,还得预防其他想要出手的人。
异能特务科里还是有点人才的。
想要突破异能特务科的层层看管,就得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当然‘猎犬’也是个大问题。
所以在将所有的军警和异能特务科以及横滨其他可能会管这件事的人都调出去之后,最后由我牵牵制猎犬。
毕竟我们俩某种程度上来讲都挺弱鸡的,硬刚这么多人,中也过来都顶不住。
在所有的视线几乎!乎都盯在我的身上的时候,费奥多尔就是一个在横滨畅通无阻的自由人。
“‘书’拿到了吗?”
“当然了。”说话的时候,他好像带上了一股莫名的叹惋。
但是没有丝毫犹豫就将手里的书递给了我。
“那么……”我拿出笔背对着费奥多尔,心跳开始加速,连拿着手的笔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是一次赌博,一次冒险。
正想要在上面写点什么的时候,没反应过来,从身后贯穿整个腰腹的剧烈疼痛传。
是利刃刺进血肉的声音,他用力到推的我往前踉跄了两步,‘当啷’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我怔愣着摸了摸痛楚传来的地方,只摸到了一手血。
踉跄几步转身靠在身后的栏杆上,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少年。
“我很抱歉,”他叹息着,“您的愿望我一定会帮您实现的,这个世界一定会迎来和平,异能力也一定会消失。”
这下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从一开始他就在利用我,他根本就不相信我口中的会用书做的事。
虽然我确实骗了他。
“您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得不这样做。”
血液的流失让身体开始发冷,视线也在逐渐变得模糊。
“这可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从阴影里显现出来的身影,踏着轻缓的步子走了过来。
我震惊的看着走出的白兰杰索,他来到我面前,蹲下身从我无力的手掌中拿起了‘书’。
“这就是你最后的决定吗?紧紧凭借这个是无法打败我,或者说击败影的。”
他看起来真的很失望,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白兰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还以为这次会不一样。”
我用力的喘着气,手死死的按在伤口上:“你说什!什么?”
“你一定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玲央,”他说着话的时候非常的温柔,“你是这个世界下几亿分之一的奇迹。”
尽管艰难但我还是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关于这个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的世界的真相。
时溯和时政之间的拉锯战打的实在是太久了,过度的在时间线上做手脚得到的结果就是好几个世界都被他们给打崩了。
世界之间还存在着缝隙,于是世界的影诞生了,包裹在根本无法完全相容的世界的外围支撑着整个世界的稳定。
“你本来做的很好,世界的裂缝在逐渐的变小,世界在慢慢摆脱对影的依赖,不过还是太晚了点,”白兰含着笑意说,“我加快了影壮大的脚步。”
影就越来越无法控制了。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白兰又说起了另外一个像是完全不相关的事,“你知道吗?世界就像是一个框架,在框架之上开始无数次不同的延伸,一旦一条线延伸到尽头无法继续就会原路返还,线上的一切会随着返还的动作被抹消,然后构成一切的基点破灭,新的基点在废墟之上重生,循环往复,直到延伸成功。”
“而一直、一直都在进行着这样的试错的人——就是你呀,北野玲央。”
我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
他拿起匕首,刀尖对准了我的心脏。
“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次成功,但我明明如此的期待这次是特殊的一次。”
他缓慢的一点点将刀尖推进我的胸膛,我抬起染血的手掌握着他的手,却没有力气阻止他的动作。
“这是我找了好久的希望,就这么被玲央破坏掉了,”白兰笑眯眯的手下用力,将整把刀推了进去,“要给你一点惩罚。”
“其实,我还挺喜欢那本《命运》的。”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我好像听到了门被大力撞开的声音还有谁在用力呼喊我名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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