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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树之心[三]

深渊之主[无限流] 梦若云 2107 2024-04-03 16:03:37

从火焰中走出的怪物正是张濛。

爆.炸的一瞬间, 她尚未反映过来,手里又攥着一条胳膊, 危难关头, 只能以负能量形成甲胄,将爆.炸可怕的威力阻隔在漆黑洗练的甲胄之外。

强大的推力重击着甲胄的外壳,高温与火焰像弹.雨般劈头盖脸的洒下, 所幸这一切还不足以击破甲胄。张濛脚踩融化如烂泥的沥青,双手如同漆黑的尖爪,缓慢而坚定地将因爆.炸而扭曲的汽车车门掰开, 掌下隔着甲胄传递来如同脆薄煎饼被碾碎的开裂感。

吱——呀——

在跨出火焰组成的包围之前, 张濛还顺道瞥了一眼轿车前座司机的位置。前后座的位置被一片漏斗状铁片隔开,因而她进入车内后并未发觉司机处是没有人的, 张濛有些懊恼, 浅上白昭作为她的熟人,将张濛短暂的欺骗了。

但现在, 回想一下之前的一切, 她很快能从中抓出无数漏洞来。

首先是浅上白昭过□□速的找到了她, 这本没有什么问题, 但假若如她所说, 她“爬上了部门主管的位置”, 那么她肯定不是那么清闲的。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的找一个十四年前消失不见的人?甚至在张濛出现之后极短的时间内就立刻要带她离开?简直像是必须这样做,又或者别有目的一般。

其次是浅上白昭的眼泪。和张濛想的一样, 这眼泪显得有些廉价了。十四年不是十四天, 浅上白昭也三十岁以上了。假如是哪个十七岁刚刚离开她的浅上白昭, 她的哭泣还算理所应当,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一个三十岁的人不该如此感情外露, 让自己这样刻意的流泪。

最后则是她的坦诚。联合国下属的机构,专门处理灵异世界的国家组织,竟然就这么一见面就毫无保留的吐了出来?保密条例呢?警惕与耐性呢?甚至专门把张濛接到这个所谓的‘樱岛分部地址’……是不是太信任她了?是不是,太过急切了?

即使张濛对很多与国家有关的条条框框、规则程序非常不耐烦,但不得不说,那些是必须的。而倘若有人不需要经历这一系列的规则,连心性与忠诚都完全没必要询问,直接把一切机密袒露,要么这个人强大到任何秘密都无法掩住,要么这个人已经被针对了。

张濛自认为虽然强大,但却不会是扛不住核弹,值得一个国家如此殷勤谄媚对待的人,那么事情就很清楚了:浅上白昭在针对她,在欺骗她。

……虽然很早就清楚了这点,但在意识到之前,察觉那些不对劲之前,张濛依然为她曾经与浅上白昭生死与共的三个日夜犹豫了一小会儿。而在浅上白昭拉住她的手,妄图将诅咒以手掌接触的方式直接传递入她的体内时,她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深渊的呢喃是饱含着‘诅咒’钻研的。

“在我面前玩诅咒,你还差了一点啊……”张濛声音嘶哑低沉的说。

因扭曲空气而在视野内颤抖的人形缓缓迈步从火焰中步出,那些致命而灼眼的火舌无力地舔舐着她的铠甲,却不能留下一点儿痕迹,反倒如同背景一般衬托着头生双角的怪物。

漆黑的蝙蝠般的翅膀被火焰灼热的光芒勾勒出危险的深红色轮廓,随着张濛的前进而在脊柱两侧缓缓张开,细小的风开始吹拂,它们环绕着魔神般的身躯,沾染在甲胄缝隙内闪动跳跃的细碎火星被风无情拂去,它们簇拥着经火无恙的王。

“在最开始与我拥抱时,你并没有使用诅咒。”张濛走到浅上白昭面前,棱角尖锐眼珠猩红的面孔低垂下来,张濛的视线透过甲胄冷冷地凝视着她,“是因为担心我愤怒之后伤害到城市内的无辜群众吗?还是因为已经抵达了这个所谓的基地,你就拥有了靠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安慰,也就没有再躲闪的意义了?”

她瞳孔中倒映着抱住自己断臂,因失血而脸色煞白的浅上白昭。

张濛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做出任何不可置信的表情。作为孤儿长大,她早就看够了那些原先天真热忱,最后被现实磨砺掉棱角,变成了自己最讨厌模样的人。因此她不会对任何人的感情抱有期待,或许她现在真正的友人只有安娜·雷瑟尔了吧——如果她的确死了的话。

第六感开始嗡鸣,张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那栋破败老旧,布满了裂纹,甚至一半尚未装修完成,只露出了楼宇骨架的大楼内,开始传递出一种可怖的能量。

张濛于是张开了身后的翅膀,尖锐的手爪一把抓住了浅上白昭。

下一刻,她如同出膛的子.弹般朝天空垂直飞射而出,翅膀划破空气撕裂爆鸣,留下一道硫磺气味的苍白痕迹。

“砰!”

断臂的浅上白昭被张濛一把丢进废弃的工厂内,她在地上狼狈的滚了一滚,尘土沾染脸颊,头发也松散了,衣襟更是被撕扯开来,袒露出内里雪白的衬衫。

衬衫上的一粒纽扣在方才张濛将她掷出去时扯下来了,现在正躺在漆黑的指抓间,张濛五指一合,纽扣便被捏碎,露出内里纤细的电线,明蓝电弧在掌心跳跃,纽扣内隐藏着的监控装置霎时间散发出犹如炙烤过头的焦糊臭气。

月光顺着工厂钢铁的骨架渗入内里,惨白的光冷冷地俯瞰大地。

工厂内依然残留着生铁腥寒的气味,蜘蛛网一片一片结在角落,揉成团的废旧报纸与布满锈迹的钢管废铁堆砌在一块儿,形成一座冰冷的小山。

浅上白昭的血从她捂着伤口的手指缝隙中滴落,在地上汇聚为一滩腥味刺鼻的湿热液体,猩红映照着惨白,在月光下泛出明澈的润泽感。

她脸色如纸,那是过度失血与被拎在手上,以马赫速度飞了几万米导致的神情,她浑身上下的骨头和皮肉有一部分绽裂开来,这是人类的身体无法阻挡如此高速的飞行所致。

但她还活着。因为张濛用负能量护了她一下,让她不至于立刻死在飙飞中。

“恶鬼……”浅上白昭蜷缩在工厂内,灰头土脸地看向张濛。

疼痛让她动弹不得。眼神是毫无置疑的敌视与痛恨,冰冷的恶意如蛇般缠绕在她的瞳孔中,怨毒地投向工厂内不远处缓缓收起翅膀的张濛。

黑色的甲胄化为了漆黑的油脂或烟雾,从张濛身上一丝一缕抽离消散,徒留衣衫整洁,面容秀丽,眉目冷峻的女性身姿。

她缓步上前,并不对浅上白昭的视线动容,而是在胸口轻按一下,接着掌心便凭空现出了一支注满淡绿色黏稠液体的透明针管。张濛面对匍匐的浅上白昭,毫无怜悯的说:“你很快就会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在浅上白昭的挣扎与抗拒下,她强行将针管内的液体尽数注入她手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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