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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靠马甲开游戏公司 柚子好好吃 3886 2024-07-27 07:51:16

会议室内座无虚席。

淮市正式迈入盛夏后,新游戏的制作进度已经有了阶段性的成果,余缺照例坐在主位,聆听各部门报告工作的进度。

由于2247已经和游戏接驳,技术上最难实现的部分先一步攻破,他对于游戏世界的设想也再次扩宽:既然普通的npc都能实现高智能化,那游戏世界的版图也要尽量贴近于“真实”。

基于此,《成仙》的地图设计上不仅非常辽阔,各势力互相接壤,还被做成了类似星球一样“首尾相连”的形式,假如玩家有能力,是可以从一个点御剑直行,直到再次返回原点的。

而游戏版图的不同,也意味着不同的资源产出,这也是各方势力纠缠不休,一直以来摩擦不断的根源——谁都想要争得更好的资源,谁都想得道飞升。

在上一次的正魔大战后,多位魔道大能或被斩杀、或被封印,之后便以玄天剑宗的那一片山脉设下结界。实力强悍的大魔被囚于禁魔渊,再往北,无数魔族被阻隔在了沼泽死地,这里灵气稀薄,物资奇缺,除了风险系数极高的无尽海,皆无出口。

没有魔道大能引领,其他活下来的魔族,有实力便盘踞下一方领地,没实力便被同类吞噬。

从正道视角看,他们为了活下去,消耗残余力量应该是好事,但实际上,这更像是强行聚集出了一个“养蛊地”,此外,恶劣的环境也倒逼着魔族进化。

直到玄天剑宗处的封印被攻破。

魔族卷土重来,消息很快向外蔓延,距离玄天剑宗较远的中州,在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是盛夏时节。

太阳高悬,照得地面发烫,空气被蒸腾到扭曲。

中州是凡人和修士混居,城镇繁华,有实力强横的大能坐镇,修士只要进城就不得御物飞行、不得私自争斗。集市街道上熙熙攘攘,普通人在烈日下满头大汗地忙于生计,修士则个个衣着光鲜、云淡风轻。

正午时分,悦来客栈里走进了一个戴着纱笠的少女,她身上是方便行动的黑色劲装,看着是经过打斗,袖口处有些破损。掌柜的是个有着两撇翘胡子的中年人,筑基期修为,人到跟前,一眼就看出只有练气,似乎还受了伤。因此笑眯眯地拿出来算盘,推销起隔壁商户可以送到房门的伤药。

霍雪在中州已经停留了几天,对此见惯不怪,从善如流地点出自己要的份额,给出灵石后,便拿着牌子往自己订下的房间走去。

脚踩在木制的楼梯上,大堂里大家的议论声也传入耳朵。

“哎,听说了吗?玄天剑宗那事。”

“现在都传遍了,谁还能不知道。”

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正毫无形象的单脚踩在长凳上,深棕色的桌面上放着凉茶,他饮下一大碗,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屑:“不是我说,那劳什子玄天剑宗能做出这事,怨不得被别人血洗!”

那么大的一个宗门,为了供养出“无情道”大能,竟然想出人造“情劫”的招数,还被反杀。现在整个宗门完全覆灭,甚至直接成了魔族们新的据点。这事让整个修真界都为之震动,外界不仅对这个宗门的做法感到匪夷所思,处处抨击,同时也对闻月厌本人生出了极大的忌惮。

——她进阶的实在太快了。

因为过于强大,现在外界对魔族的应对方式都争论不休,闻月厌倒是没有着急带着魔族大肆进攻,仅仅是接受了众魔的追随,得到了新的尊号:血罗魔尊。

现今局势不明,怕就怕这些魔族不由分说的突然进攻。一个青衣修士摇头道:“再次开战,恐怕又是生灵涂炭……”

那络腮胡的汉子表情不忿:“他们搞出来的事,结果是我们所有人背负后果,这是哪里来的道理?真是气死老子了!”说着再次大口饮下凉茶。

听到这里,霍雪压了压头顶的纱笠,脚步加快。

现今玄天剑宗已经没有口碑可言,她离开得早,得以留下一条性命。但在完成任务的途中,还是因为身上穿着宗门的服饰被人围攻,境界跌落,差点身死。

对此霍雪倒没有怨天尤人,自己之前享受过宗门的庇佑,在大家态度转变后,自然也会受到鄙夷。外人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是不会认为他们这些围观者无辜的。她自己也不觉得。

但即使如此,霍雪对闻月厌的感受还是不免有些复杂,她想过对方或许能活下来,但没想过能在那种情况下反杀,甚至整个宗门都因此倾覆。

昔日的同门,成了今日的魔尊。倒是自己,修为跌落到了练气,本命剑也折了,只能一边想办法养伤,一边寻找新的门路。好在中州繁华,但凡是有手有脚的,都不至于缺一口饭吃。

短暂的休憩后,霍雪再次出门,在附近的交易楼寻找自己能接的任务。她现在只有练气修为,还带着伤,之前那些触手可及的任务都变得遥远,能接的只有收集低阶灵草、低阶妖兽毛皮等基础任务。

这些低等任务每日需求的量极大,基本都在中州附近区域能找到,有些甚至在免费传送阵旁边,没什么难度可言,基本就是用修士的时间和精力交换的“苦力活”。当然,越简单的任务,相对给予的报酬也就越低。

霍雪所在的位置是交易楼的一楼,全是这种低阶任务,聚集在这里的也都是练气期的修士。任务过多,怎么从中筛选到“性价比”最合适的任务都是一门学问,还有人以此牟利,做这个中间筛选人,从而获得抽成。

她算是个老手了,这些中间人看得出来,就没往她身边凑,倒是一个穿着粗布僧衣、面容稚嫩的小和尚,被几人盯上了,都想赚他手里的那份抽成。

出门在外,霍雪还是自身难保的状态,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她只瞟了对方一眼,就和四周事不关己的修士一样,去寻摸自己要接的任务。

但最后两人在同一个地点相遇了。

任务地点是一个偏远的山村,交通闭塞,练气期修为的修士在抵达最近的传送阵后,只用御剑飞行的法术,约莫需要三个时辰左右才能抵达。一来一回,时间相对长了些,需要的修为还是最高的练气后期,报酬虽然还算可观,但要算上时间,到底不如那些近处的划算,因此一直没人接取。

霍雪抵达时已经是黄昏。

山里天黑的早,茂密的树木中已经起了雾。她有些气力不继,快抵达时直接停在了小路上,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丹药服下后,也没再次御剑,而是用“缩地成寸”的法术前行。

蜿蜒的一段山路上去,石头砌成的阶梯上爬了些藤蔓,四周的虫鸣“滋滋哇哇”,越靠近目的地,倒是越安静起来。

直到走到路程的最高点,往下一看,山坳中云雾缭绕,灰黄色的土地干涸出一个大圆弧形,依稀可见里面坐落着一些破旧的茅草屋。靠近房子的树木几乎都是枯萎状态,就像是被火燎过一样,枝丫都干成了炭色,一群乌鸦密密麻麻地站在树叉上,偶尔两声凄凉的鸟鸣,听得人心里都有些瘆得慌。

这情景似乎透着些古怪,霍雪心中思量,沿着路下行,周围的雾气却渐渐浓厚起来。

天好像更暗了,能见度变得极低,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自己被路边野草打到腿上的“唰唰”声。在发现眼前的景物好像隔一段时间就在重复时,她皱起了眉。正想用上一枚符纸,就听见一声“阿弥陀佛”。

浓雾在瞬间退避了三丈左右。

抬眼一看,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小和尚,正站在前面几步远的地方。此时对方远比她狼狈得多,僧衣上带着很多草屑,下摆处还被露水打湿了些,脚下的鞋子沾着泥土,明显是一路用腿走过来的。

霍雪做了个修士的常见礼节:“多谢道友。”

“施主多礼,”他回了个单手礼:“贫僧观真。”

观字辈?霍雪开口问道:“敢问道友……”可是出自大乘佛宗?

话未说完,观真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一起往路前方望去,是山脚处叮咚作响的小溪,几个大些的青石被依次摆放,供人跨越,溪水清澈,底下石头都被冲洗得格外干净。扎着辫子的小女孩蹲在溪水旁边,手里拿着根不知哪儿折来的青草,正拿着草逗溪水里的小鱼玩。

很平常的一幕,假如小孩背后,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没有面目狰狞,做出打算推那孩子一把的姿势的话。

眼看着那双大手越来越近,霍雪当即厉声呵斥,脚下几个起落,站到了小孩的身边。那男人像是突然惊醒了过来,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面前明显又是个修士,他慌不迭地下跪,叫着“仙人饶命”,接着涕泗横流的解释道:“您别误会,我不想的!这是我女儿啊,我刚刚就是魔怔了!”

但他身上并没有魔气侵染的迹象。

霍雪眼神狐疑,倒是扎着辫子的小女孩,嘴巴一瘪,吓得直哭。那男人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仙人”怪罪了,一把抱住了自家孩子,呵斥说不许对仙人不敬,还惊疑不定地盯着她看,像是生怕她会因此动怒。

“好了,骂孩子做什么?”霍雪眉头皱得更紧,但这种反应反而正常了些,便压下了心里的不快,从怀里取出了交易楼接取订单的牌子:“你把她送回去,再召集村里的大人出来,我有事要问。”

稍后一步的观真没有动用修为,不疾不徐的顺着大石跨过来。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忽然抬头,在村里最中央的空地里,立着一个用来观察时间的日晷。在最后一丝光线顺着地平线落下时,两只立在树杈上的乌鸦扑着翅膀,落到了日晷上,空气中飘落了几片黑羽。

天色暗下,村民们很快燃起了火堆,“毕波”的声音中,他们拘谨地奉上了自己所能奉上的最好的食物。

刚刚那个被吓哭的小女孩,现在挂在自己父亲怀里,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吃食,渴望的小表情已经溢了出来。霍雪只是来做任务的,不想打扰普通人的生活,看见孩子这样,便随手拿出一粒灵石,要当作膳食费用。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肯收,推拒着推拒着,一群人忽然就跪了下来,求她能帮忙杀死山里的那个怪物。

“仙人,仙人,我家孩子已经消失三天多了,生死不知。”头上蒙着布巾的老人眼中流出两行清泪,颤颤巍巍的往地上跪:“老婆子给你磕头了,老婆子给你磕头了啊——”

“仙人,现在村里已经没有几个孩子还在了,我们实在是怕啊!”

哭嚎声此起彼伏,霍雪扶起这个,那个又跪下了,头疼得不行。观真则端立在火堆旁边,全程不曾参与。橙色的火光照在他的身上,将僧袍印出起伏的光,他面庞稚嫩,低敛眼睛的神情却很是慈和,手里转动着念珠,口中念诵着字符不清的经文。

实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劝人上面,霍雪赶紧打住了大家的阵势,询问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群人七嘴八舌,有人说自己的孩子突然就不见了,有人说自己突然就魔怔了,把孩子往水里推。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这些奇怪的事,大家给出的时间并不统一。

相关线索需要再次统计,眼见着时间越来越晚,大家眼里都出现了恐慌,头发花白的村长先站出来,说带仙人去休息。

修士哪里需要休息?他们格外恐惧黑夜才是真。但很奇怪,村里家家户户都没有点灯,只有外面的空地上燃着火堆,在漆黑的夜色下看,低矮的房子简直像是一座座坟冢。

此时要强行留人询问,无疑是强人所难,霍雪便和观真一起,被村长领着往一处房屋走去。路上村长提着一盏点亮的灯笼,嘴里不停地说着“招待不周”,烛光照亮了那张刻满了皱纹的脸,上面满是慈祥和希冀的笑。

让他们住的地方是一处无人的空房,里面被打扫得很干净,有客厅,有两间卧房。推开院门,老人将他们送到了最里面,殷勤地要忙上忙下,点灯擦桌。霍雪看出他有些着急,直接让人回去。

叠声告辞后,提着灯笼的老人转身离开。离开小院,村长顺手将院门合上,橘色的烛光将他整个人笼罩着,略微凌乱的白发在夜风中飞舞。随着房门合拢,他脸上那种的慈和开始慢慢回落,直至面无表情。

手里的灯笼被高高举起,挂在了院门旁边。夜风吹过,摇曳的烛火照在他脸上,画面无端多了几分阴森。

屋内,两位修士显然不准备前往卧房休息。观真坐着拨动念珠诵吟经文,霍雪随性地拿出乾坤袋里的茶具,缓缓将茶水注入杯中:“说是求救,但这些村民,似乎把我们当做了供奉的祭品。”

观真拨动念珠的手指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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