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挂广告牌的绳子一直垂到二楼上方。
江封迅速下到二楼栏杆处, 虎着脸对余火伸出手:“跳过来。”
余火略略使劲让绳子前后晃动,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等到最近接栏杆的位置时一跃而下, 正好被江封抱了个满怀。
分别了整整一个月的恋人就在怀里,温暖,可爱, 气味迷人,眼睛像是黑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带着自己完全无法抵抗的笑意——江封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亲他一口呢,还是先把他按在腿上狠狠打一顿。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 头顶上还飞着两只摄像机,这两件事他一件也做不了。
火热的大掌在余火腰间揉了揉,低哑性感的声音里满是威胁:“等回去再跟你算账。”然后不舍却克制的将爱人松开,往后退了一步。
电视台总控制室,以及六层高的巨大商场内, 同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和掌声:“余火你好帅!班长我爱你!!封封火火闯九州啊喂!!!”
欢呼尖叫声经久不息, 几乎都要把房顶给掀起来。余火站在二楼栏杆边上, 向所有粉丝和路人鞠躬致谢:“感谢大家!谢谢你们的帮助!”
“余火!”一道身影穿过拥挤的人群朝着余火飞奔过来:“我成功了!他们没抓到我!咱们俩可以分钱了哈哈哈哈哈……”
鲍宝花本来是想往余火身上扑的,临到跟前忽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视线紧紧盯在江封身上。脸颊很快便微微泛出红色,摘下眼镜松开头发,风情万种的一甩, 然后莲步轻移往江封跟前走了两步:“这位应该就是缉拿组的欧巴了吧, 初次见面, 我叫鲍宝花,你可以叫我宝宝或者花花,对了欧巴你叫什么名字,能相互留个联系方式吗?”
不等她靠近江封两尺之内,余火抬手拦住她,素来温和的脸上神色严肃,压低声音宣誓所有权:“不行,他是我的。”
江封忍不住翘起嘴角,随即又迅速压下去,看向余火的眼神甜得能拉出丝来:忽然觉得,也不是很生气了呢。
鲍宝花足足花了好几分钟才终于接受“优质男性都去搞基”的残酷事实,望着二人恶狠狠咬牙:狗男男!
勉强拾起尚未来得及送出去便碎裂一地的芳心,鲍女士前后左右找了两圈,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兔子呢大哥!!!”
“啊!”余火这才想起来:“还在楼上!”
两人赶紧跑回四楼,幸好,兔子还原封不动躺在椅子上,余火打人的力道十分妥当,颠簸这么久吴仁德也没醒过来。
江封紧跟着二人跑上来,看他满脸紧张的模样有些好奇:“这什么东西?”
余火转头对他笑,满足得不得了:“一百万!”
“逃亡”录制在中午十二点正式结束,满足了商场粉丝们合影签名的要求,将吴仁德送到警察局做完笔录,又前往电视台配合节目组进行后续收尾工作,等到江封和余火终于能开车回家时,天色早就擦黑了。
这一路极其难熬,江封从未觉得回家的路竟如此漫长。
余火就坐在他身旁副驾驶的位置上,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可即使这么近的距离也因为安全带的束缚而变得难以忍受。江封紧盯着前方的路面,余光却片刻也没从爱人身上离开过:他乌黑的头发,浓密的睫毛,挺翘的鼻子,俊秀的侧脸,还有鲜红、湿润、柔软而诱人的嘴唇。
每一个地方都让他血液沸腾口干舌燥,恨不得立刻停下车,将他推倒在车后座上,扒下他的裤子,撕碎他的衣裳,然后把他操得面色潮红眼泪汪汪,细白的小腿扛在肩头不断颤动,哭着喊着跟自己求饶。
交握的手掌越来越紧,车厢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高。躁动的心跳声像是擂鼓也似一声声响在耳边,连同急促而粗重的喘息,汇聚出热烈汹涌的情潮,将二人完全淹没其中。
可现实像是故意要和他们作对一样,一路上只要经过十字路口,就必然会是红灯。
等到急赶慢赶还是被第七个红灯拦下来时,江封忍不住狠狠捶了下喇叭:“卧槽!”
余火轻声笑了起来。江封转头看他,伸手在他同样高高撑起的地方揉了一把:“笑什么,都这么硬了,你难道不想要我嗯?”
“啊!”余火惊喘着仰起头,修长的脖颈拉出一道诱人的弧度。细白的手指紧紧攥住座椅,片刻后在江封作乱的手掌上拍了一下:“绿嗯啊……绿灯了……”
江封不再耽误,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道路前方,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二十几分钟后把车开进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一个甩尾漂移将车完美卡进停车位里,江封摔门下车,火速绕到副驾驶的位置弯腰解开安全带,然后一把将余火拽进怀里亲了上去。
足足憋了一个月的亲吻炙热而激烈,唇舌交缠如同两头猛兽之间的厮杀。余火在江封的手探进衣服之前及时制止了他,眼睛湿润气息不稳:“先,先回家……”
两个人手牵着手几乎是冲进了电梯里,因为顾忌有摄像头,余火不许爱人做出太过亲热的举动,但这并不妨碍江封从背后将他环入怀里,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气势汹汹的某处极具暗示意味一下下挺动。
走出电梯门的瞬间,两人再次纠缠着亲了上去,热情、投入、不顾一切,以行动倾诉着分别多日缠绵入骨的深切思念。
碾转来到自家门边,江封抽空将嘴唇从余火身上移开片刻:“开门。”
“滴!”悦耳的电子音响起来:“欢迎主人回家!”
刚走进门,早就听见动静的丑丑和帅帅立刻冲了过来,两只兴奋得不行,尤其是丑丑,扒着余火的裤腿拼命撒娇摇尾巴。
不等余火蹲下去跟它好好亲热亲热,江封直接将爱人拦腰抱了起来:“先来后到行不行,你爸今儿晚上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帅帅,把你妹带走。”
帅帅应声叼起丑丑的后勃颈,丑丑扑腾着四只小短腿,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看着她爸被人抱着上了二楼,哼唧哼唧半天,转头在她哥脸上咬了一口。
二楼激烈而暧昧的动静彻夜未停,直到天色蒙蒙亮,才随着两道沙哑的低吼声逐渐平息下来。
帅帅甩了甩耳朵,从楼梯口站起来让出了位置,示意丑丑现在可以上去了。
余火躺在落地窗前的软垫上剧烈喘息着,睫毛湿哒哒黏在一起,眼角全是泪痕。体内几乎灭顶的汹涌快感尚未完全平复,像是细密的电流窜遍全身,指尖不时便会轻微抽搐几下。
江封将他抱在怀里背靠着沙发,伸手拽了条毯子搭在二人腰间,顺带着遮一遮满身暧昧而引人遐思的痕迹。低头在他嘴唇上蹭了蹭,声音里满是餍足:“宝贝儿,舒服吗?”
余火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白色的影子就像闪电也似从门外冲了进来,高高跃起准确跳到余火胸口,委屈而热情的将口水舔了他满头满脸。
“哈哈哈哈……”余火大笑起来,伸手在它头上揉了揉,然后把脸埋进它蓬松柔软的毛发里深深吸了一口:“丑丑我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嗯?”
丑丑以更充沛更热情的口水回答了这个问题。
帅帅也进来了,走到二人中间躺下来,亲昵地将头搭在余火肩膀上。余火揉着他的耳朵亲了一口:“帅帅真乖,你想我了吗?”
帅帅在他手上舔了舔。
余火心中满是欢喜,低头又亲了一口:“我也想你,感谢你这段时间照顾丑丑,你真棒宝贝儿。”
江封伸手扭过帅帅的脸,看着他鼻子上清晰的几颗牙印啧啧两声:“这是丑丑又咬你了?”
余火有些惊讶:“丑丑咬帅帅?”
“那可不,人家现在可是家里的小公主呢。带出去遛的时候躲在帅帅屁股后面比谁都怂,一回到家就逮着帅帅可着劲儿的欺负。不光咬,还抢食儿,两个食盆都要霸占,帅帅吃哪个她抢哪个,偏偏帅帅还让着她,我要教育教育丑丑他还不让,叼着立刻跑得没影。”江封抱住帅帅的头:“我说儿子,你该不会是把丑丑当成女朋友宠了吧?”
帅帅吐着舌头没说话,倒是丑丑嫌他体积太大碍事,抬脚就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余火皱眉刚想呵斥,帅帅便叼着丑丑的脖子转头放在了自己背上。
江封挑眉:“我说什么来着!得,这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们可别做坏人了。宝贝儿你看,太阳出来了。”
落地窗外,淡金色的光线穿透层层绚烂云彩,一点点自地平线以下喷薄而出,恢宏,壮观,宛若神迹美不可言。
余火枕在江封胳膊上,功法在体内悄然运转,蒙蒙白雾似的灵气汇聚丹田,顺着交握的手掌从江封体内游走一周,在二人之间形成完整的循环,些许溢出来的,便被丑丑和帅帅仰着头尽数吸食。
朝阳升起,岁月安谧。温暖的日光倾洒在身上,直教人昏昏欲睡。
就当余火即将闭上眼睛时,江封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宝贝儿,原来的余火是不是曾经给徐涵买过戒指?”
睡意稍微退去几分,余火抬头:“没错,我最初来到此方世界在医院中醒过来时,有护士将他车祸前随身携带的东西交给了我,其中就有一枚戒指。怎么了?”
“有戒指的话,或许能证明他和你的清白。戒指还在吗?”
余火点头:“在箱子里,当初搬去蓝海公寓的时候都和他的私人物品打包放在一起了。但是发票不在了,应当是在爆炸中化作了灰烬。”
当初余火也曾想过利用戒指证明徐涵说的全是谎话:若是原身当真如徐涵所说那般,出轨劈腿另寻他爱,又怎会连求婚戒指都准备好,想在徐涵生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
但是没有发票,余火又不知道戒指是在哪里买的、什么时候买的,空口无凭根本不足以教人信服,说不定还会被徐涵反咬一口。
加上原公司不许他私自发声,戒指便尘封进纸箱之内。
江封在他额上亲了亲:“只要有戒指,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了,乖,睡吧。”
两天之后,江封走进梅琴的办公室,交给他一只装戒指的首饰盒和一份文件:“都查清楚了,你需要的资料都在这儿。”
“啧,专业人士动作起来就是不一样,这效率绝对五星好评。”梅琴翻了翻资料十分满意,片刻后抬头看他:“对了,车载录像的事情你没跟余火说吧?”
“你不是说最好先别让他知道么。”
“相信我,只有完全不知情,到时候的反应才最真实、最强烈,效果也最好。反正提前知道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江封扫他一眼:“听你的意思,计划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要么不动,要么就一击必中。”梅琴眼中闪过森森寒光:“这一次,绝对会让徐涵那龟孙子死无葬身之地。”
跟我斗?老子在娱乐圈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送走江封之后,梅琴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喂,老李啊,我有个项目想跟你谈一谈。”梅琴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把《李屋大冒险》开播至今的收视纪录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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