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这两人要打起来了, 宋子瑜脑中灵光一闪,立马就大声喊了出来:“哎呀,光看着有什么意思, 大家何不如下注一番,一注一两银子, 买李嘉茂的买一赔三, 买沈灼的买一赔五,机会难得!既有比赛能看, 还能愉悦自己一把,保不准还能将自己零花钱翻上好几番,何乐而不为。”
萧晏清看着双儿那兴致勃勃的模样, 心下无奈,自从和喻书华学起经商之道,这满脑袋里都是生钱一事了。
台上的沈灼听了, 立马就将伸出去的银枪收了回来, 他可没忘记小瑜宝说过他要赚大钱的事,既然能让小瑜宝搞到钱,绝对不能错过,反正揍李嘉茂也不急于一时。
而李嘉茂神色就有些难看,这宋子瑜到底将他当做什么了,逗人看戏的猴子吗?他若不是镇远侯的嫡公子,又是皇上亲封的虞安郡主, 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李嘉茂心中再生气, 可也耐不住宋子瑜身份的加持啊!
镇远侯家的公子还是虞安郡主亲口发话, 各家的小少爷们立马就闻风凑上来了。
这家书院收的学子, 虽说也是官员子弟,可这官啊最大也就从四品, 要不然也不能让李嘉茂作威作福了。
“来来来,买定离手啊!”宋子瑜瞧着这挤过来的人群,嘴角的笑容那是停不下来:“小哥哥,帮忙记下账。”
萧晏清哪里会料到这事,根本没带笔墨纸张。
一边有个学子瞧见这情况,赶忙从自己的小包袋里掏出毛笔纸张递过去,有些谄媚道:“这位少爷,可以用我的。”
“多谢。”萧晏清谢道。
萧晏清将纸抵在树干上,配合着宋子瑜的话,一一记了下来。
“张少爷押李嘉茂十注。”
“李少爷押灼灼五注。”
“王少爷押李嘉茂十注。”
“林少爷押李嘉茂五注。”
……
总归来说还是押李嘉茂的比较多,再怎么说李嘉茂有十岁了还是个男郎,总不至于会输给沈灼这个八岁双儿,再则他们下注也是为了给宋子瑜个面子,但是在书院里的是李嘉茂,自然不能得罪了他。
而买沈灼的,自然就是在书院里与李嘉茂不对付的那一帮人。
宋子瑜将所有人递过来的银子好好的放进小挎包里,这个小挎包还是在场一个学子给他的,转头兴冲冲的对着萧晏清大声喊道:“小哥哥,你也给我记上,我买灼灼一百注!”
嘿嘿嘿,这种空手套白狼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好!”萧晏清看着宋子瑜那一副小财迷的生动模样,不免觉得有趣。
“肖少爷,你也帮我记一笔,我给我自己下一百注!”台上的沈灼喊道。
“好。”萧晏清回道。
“我也给我自己买一百注。”李嘉茂不服输的紧跟而上。
“那你先给钱。”宋子瑜喊道。
“你怎么没问沈灼要。”李嘉茂不爽。
宋子瑜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能跟灼灼相比,要么给钱,要么就别下注。”
“就是就是,李嘉茂你哪来的脸跟沈公子相比,沈公子可是郡主的好友。”与李嘉茂不对付的那伙人不客气的笑道。
李嘉茂被说的一张脸都气的通红,谁会在身上带一百两,将身上带着的一块玉佩扯下来:“这块玉佩,绝对值一百两。”
萧晏清朝台上的李嘉茂看去,工部员外郎的嫡次子,其母乃是屯骑校尉的嫡女,与沈毅夫人是姐妹关系,只是沈夫人是正妻之女,而李嘉茂的母亲却是贵妾扶正后得来的嫡女之名。
李嘉茂的父亲不过是从四品,沈毅却是正三品大将,按理来说李嘉茂父亲定是要好好与这位妯娌打好关系,一开始也是如此。也不知六年前发生了什么,导致沈夫人直接就将李家夫妇二人赶了出去,如今不过每年派了管事送下年礼,维持下表面关系。
倒是没想过,这位李嘉茂竟会直接挑衅沈灼,不是应该适当讨好才是吗?
“小哥哥。”宋子瑜看向萧晏清,他得好好守着他的银子。
萧晏清心下发笑,从前是好颜色,如今却成了小财迷,这也算是一种进步,起码银子,他倒是一点也不缺。
萧晏清纵身一跃到了台上,直接从李嘉茂手里拿过玉佩,连一句话都不屑说,拿了玉佩就下去交给宋子瑜。
宋子瑜接过,好好地检查了一番,姆父有教过他如何看玉器,这李嘉茂倒也没说谎,这玉佩能抵一百两,但也就值这么个价钱而已。
“小哥哥,那就记上李嘉茂给自己买了一百注。”
“好。”萧晏清自是配合。
“灼灼好了,你们可以对决了。”宋子瑜朝灼灼喊道。
“好的。”
说罢,沈灼就朝李嘉茂看去:“来吧。”
“哼,沈灼,到时候输了可别不服。”李嘉茂冷笑。
“少废话。”沈灼一把银枪当即挥了过去。
“铮”的一声,银枪反射出一道银光,眨眼之间,银枪就已与长剑对上。
两种不同的银光,在空气中互相交汇,碰撞。
“灼灼,冲呀!”宋子瑜大声加油助威。
沈灼和李嘉茂,你来我往之间,两人丝毫不懂退让,不过才走了十招,沈灼明显占了上风,一把银枪舞的虎虎生风,而李嘉茂手里的剑却有些跟不上力。
沈灼手腕一用力,银枪向上一挑,直接挑起长剑,长剑在空中转了两个圈,应声坠地。
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尤为明显。
银枪直抵李嘉茂喉咙。
“李嘉茂,你输了。”沈灼扬眉,好一副飒爽模样。
“灼灼,你太厉害了!”宋子瑜在下面欢呼。
沈灼看向宋子瑜,得意的一挑眉:那是必须的!
“沈灼,你!”李嘉茂一口银牙差点咬碎,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真就败在了沈灼手里,输在了一个比他小的双儿手里。
台下被李嘉茂邀请来的同窗,以及听到这事好起来的学生,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李嘉茂竟然会输了,真的,真的太丢人了!
“嗯?不服?”沈灼上前一步,手里的银枪也随时上前,离李嘉茂的喉咙只剩下一拳距离。
“你……”李嘉茂恨恨的瞪向沈灼。
一边的宋子瑜拉了拉萧晏清,让萧晏清将他带到台子上。
萧晏清直接环住宋子瑜,脚尖一点,纵身到了台子上。
宋子瑜崇拜:小哥哥,帅气!
萧晏清对上宋子瑜崇拜的眼神,心中更是舒坦,将人好好的放到地上。
宋子瑜一落地,就兴冲冲的跑到李嘉茂面前:“哎呀呀呀,李嘉茂刚才你可是叮嘱灼灼输了可别不服,怎么着,到了自己这边就可以不服气了,是吧。”
“郡主,我没说我不服气。”李嘉茂压着火气,用力才将话语挤出。
“哦~”宋子瑜拖长着尾音:“那你就当面跟灼灼说你输了,愿赌服输,灼灼可是跟我说了,你们两个私下约定了,谁输了往日见到对方就要退避三舍,你可不能不认。”
“自然不会。”李嘉茂咬牙切齿。
“那以后就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摆什么高高在上的姿态。”沈灼很是唾弃。
李嘉茂站起身来,众目睽睽之下,碍着宋子瑜这边,强忍着心中的不忿,不情不愿的拱了拱手:“是我输给了表弟,我自是愿赌服输。”
说完,李嘉茂是再也忍受不了众人的目光,急急的从台上走下去,走出众人视线当中。
宋子瑜瘪了瘪嘴:“灼灼,你表哥这人可真输不起。”
“何止输不起,每年去外公家遇到他,一副我是男郎我最厉害的样子弄得我都想直接揍他,碍于不是在自己府里只得忍了下来,好容易他自己凑上来,我总算是能出一口气了,让他还敢不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来恶心我!”说罢,沈灼将银枪一挥,神情得意。
宋子瑜看向沈灼手里的银枪,一双杏眼满是崇拜:“灼灼,我发现你现在银枪使的越发厉害了。”
沈灼眯起眼,很是警惕:“别指望有朝一日我能打的赢你爹。”
宋子瑜:……
“做人要有梦想。”宋子瑜语重心长。
沈灼:“梦想和妄想,我还是能区分的。”
宋子瑜:……
几人下了台,宋子瑜按照萧晏清记得账单,按照赔率算的清清楚楚,将银子给了那几位买沈灼赢的学子。
“小瑜宝,你算的可真快啊。”沈灼瞅着小瑜宝只是一看,就能将银子结算清楚。
“一两一注,看他买多少注,加一下不就好了。”宋子瑜本想说乘一下,想起古代没这么个说法,立马就改了口。
“郡主的算数可比我们厉害多了。”几名学子也很是佩服,就算是教算数的夫子都没郡主算的这般快,就看一眼就知道要给多少银子。
“好说好说。”宋子瑜有些小骄傲。
将要赔付的银子给完,几个学子也走了。
宋子瑜看着剩下的银两,感受着小挎包的重量,这些可都是要进他的小金库了,哦,还有给灼灼的三百两,啧,有些舍不得了。
“灼灼啊!”宋子瑜转头看去,有些肉疼。
沈灼当即就说:“就当我继续入股你的生意。”
“好!”宋子瑜应的响当。
“小瑜宝,生意做得不错啊,小挎包都鼓鼓的。”
身后传来一道揶揄的笑声。
宋子瑜浑身一紧,随即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不高兴的转过身:“大哥,你又装爹爹来吓我。”
“怎么,我也没觉得你怕父亲。”宋子昊笑道。
“爹爹会抢我的小钱钱。”宋子瑜认真反驳。
“谁让你老去摸父亲的私房钱,父亲可不得再摸回去。”宋子昊揶揄道。
“子昊兄,知初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萧晏清问道。
关于许知初,本应该叫他的本名,可他却说知初这名他很是喜欢,何况他们一开始认识便是唤他知初,就这般喊下去吧。
以至于,他们现在依旧还是叫许明霁为许知初。
“我们有个同窗的弟弟恰好在这书院开蒙,沈公子与他表哥比武对决这事,在他们书院可是无人不知,这不与我们同窗说起,同窗知道小瑜宝与沈公子的关系,便是与子昊说了。”许知初解释道。
“大哥,知初哥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宋子瑜好奇问道。
“从你喊人下注开始。”宋子昊笑道,随即朝沈灼看去,赞赏道:“灼灼的银枪越来越有沈叔的风范了。”
沈灼有些不好意思:“子昊哥,你过奖了,我还有的要学了。”
宋子瑜挠了挠头,那就是从他搞钱开始,他们就来了。
宋子瑜凝眉,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从小挎包里掏出两个银角子,塞给宋子昊和许知初一人一个,“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为人君子的,可不能再背后告状了哈。”
“不给你小哥哥?”许知初拿着手里一个银角子,瞧着方才小瑜宝可是没给肖子清一分钱啊。
“小哥哥本来就和我一条绳上的!”宋子瑜挺起胸膛,小哥哥可是他的童养夫,怎么还需要用钱买通。
“我和你知初哥哥就值一个银角子?”宋子昊把玩着手里碎银,好笑的看着宋子瑜,余光还不忘往宋子瑜的小挎包那里看去。
宋子瑜戒备的将小挎包往身后藏了藏:“大哥你是知道的,我的银钱那可是有用的。”
宋子昊好笑:“行了,不会告诉姆父和父亲你借机让人下注赌博的事。”
宋子瑜反驳:“大哥,不是赌博,这只是借机愉悦自己而已!”
宋子昊忍下笑,也不知小瑜宝哪里能想来这么多名头。
“子昊兄,知初兄,不若一起回去吧。”萧晏清开口。
“也好。”宋子昊点头。
几人便是一同朝书院门口走去。
宋子瑜看向许知初,三年前知初哥哥也进了国子监,与大哥一个班级,学业也就比大哥差个一点点,大哥还说今年他们会一起下场考试,争取一次性将院试乡试都考了,考上举人,来年便可以参加会试了。
想到此书中记载大哥科举过后家中的变化,本因为小赚了一笔银子而高兴的宋子瑜,心情不由有些沉闷。
原书中关于姆父的死因丝毫没有写,只是写大哥考上举人回家时,姆父已经去世半月有余,而爹爹也在随后一个月内走了。
而主角受也是乘次机会,乘虚而入,让他大哥莫名其妙成了恋爱脑。
从开年,他就很注意姆父的变化,这都两个月过去了,他也没有发现什么。
怕有人给姆父下毒,他还让人去定做了好几双银筷子,宁星没在他身边就是去帮他取银筷子了。
这该死的作者,就不能对踏脚石负点责吗!
踏脚石就不用写死因了?
都快要愁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