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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结了婚,是要戴戒指才行

闪婚 久陆 3271 2024-08-23 12:01:23

楚芮又搬回了主卧,中间分开的那几天两人谁都没再提,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老公这个称呼广浩波已经很久没叫过了,结婚第一年他跟楚芮分开的时间太长,除了刚结婚的时候,再见楚芮就已经叫不出口了,他知道这个称呼是爱人之间很亲密的称呼才对。

好像他跟楚芮之间,少了很多亲密。

但昨晚广浩波被楚芮逼着叫了好几次,楚芮还是叫他阿言,最后的时候叫他阿言哥。

说不出来是为什么,每次楚芮叫他阿言,广浩波并不想回应他,而且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阿言这个名字不是属于他的,楚芮像是在叫另外一个人。

每次楚芮对着他喊阿言,楚芮的眼里都像着了火一样,呼吸也随着阿言这两个字在跳动,热切的,幽深又沉迷,阿言是楚芮最重要的人。

但楚芮平时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广浩波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的事儿也越来越多。

早餐桌上,楚芮用手机在发消息,广浩波吃了一口小馄饨,嚼了两下就咽了,突然开口,“楚芮,你能别再叫我阿言了吗?”

楚芮放下手机,一抬眼皮淡淡地看了广浩波一眼,“为什么?”

广浩波还捏着汤勺,但眼睛一直看着楚芮的眼睛,很想从他眼睛里找到昨晚那样的眼神,但是很可惜,他没看到。

“我不太喜欢你这么叫我,尤其是,在床上。”广浩波声音很小,说完不再看楚芮,又低头吃了口小馄饨,含在嘴里慢吞吞地嚼,张嫂煮的鸡汤小馄饨很好吃,今天却尝不出什么味道来。

楚芮沉默,又给广浩波倒了杯牛奶,看着他喝光牛奶,又看着他伸出舌头舔完嘴周那一圈儿白色的奶.渍。

两人还是无话。

广浩波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吃完了早饭又自己剥了个糖含进嘴里。

昨晚的生日蛋糕少了一块,广浩波知道楚芮昨天回来之后应该是吃过他做的蛋糕了,那束玫瑰花现在插在餐桌的玻璃花瓶里,有点儿蔫答答的,颜色都没昨天那么鲜艳了,玫瑰花里的卡片也不见了。

广浩波半蹲在地上找了半天,他怕卡片丢了,或者是被小花拿走了。

“你在找什么?”楚芮问他。

“卡片,花里的卡片,”餐桌边没有,他又顺着沙发找了一圈儿,“生日卡片不见了。”

“我已经收起来了。”楚芮说。

广浩波直起腰,笑了,“你看到我写给你的生日卡片了吗?”

“看到了。”

“那就好,”广浩波松了口气,又跑到餐桌边坐好,撑着下巴看楚芮吃饭,“你收到了就好,对了,你昨晚去哪儿了?”

楚芮放下筷子,手机揣进兜里,拿着车钥匙站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昨晚公司里突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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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晚上没睡好,广浩波第二天做蛋糕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手,整个手心瞬间烫了个大水泡,店里收银的樊正立马送他到了附近的医院,医生给广浩波做了处理,挑破水泡引流之后又给他消了毒。

旁边的樊正全程看得龇牙咧嘴,时不时呼一口气,但广浩波全程一声没吭,出了诊室樊正擦了擦头上的汗,“老板,你不疼吗?”

广浩波手指还在发抖,笑笑说,“疼,怎么不疼。”

“我还以为你感觉不到疼,刚刚医生给你……”樊正话说了一半站在原地不走了,广浩波也跟着站住了,问他,“怎么了?”

“你看那边,那个人是不是楚总啊?”

“哪里?”广浩波顺着樊正的视线看过去,走廊那头是电梯,他抬着右手跑了两步,电梯门已经关了,正在上行。

樊正也追上来,“老板,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楚总怎么会来医院啊。”

“可能,是你看错了吧。”广浩波也不确定,他只看到一小片背影。

去药房拿了药,广浩波收到楚芮电话说要出差两天,广浩波正好不想把手烫伤的事儿跟他说。

虽然开店这么久了,楚芮还是不想他上班,之前还想给他招聘一个店长,他觉得没必要就没同意。

广浩波也不想跟周叔张嫂说,如果他们知道了肯定也会告诉楚芮。

只要关店回家,广浩波就把烫伤的右手揣在兜里,在兜里那么蜷着手指会很疼,广浩波吃几口饭就跑回房间,也不跟小花玩儿了,晚上洗澡很麻烦,右手不小心还是会沾到水,这么一来烫伤好得很慢,楚芮回来还是发现了。

楚芮到家已经是后半夜,广浩波已经睡着了,但睡得并不安稳,眉头一直皱着,半张着嘴在呼吸,呼吸声比平时要重。

床头开着一盏小夜灯,光线不算太亮,广浩波半张脸笼在光里,鼻梁上一道浅浅的分割线,左手揪着被子,右手在被窝里。

楚芮蹲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从兜里拿出盒子。

梦里感觉有人在碰自己手指,广浩波翻了个身,被子里的右手伸出来,手心朝上,摊开放在枕头上。

广浩波右手手心一片暗红色,边缘发白的皮肤翘着,楚芮看得深吸一口气,眼神暗了暗,一看就是烫的。

床头放着药,楚芮拿起来看了看,是消毒药水跟消炎药,猜到广浩波的手应该是在蛋糕店里烫的。

楚芮碰了碰广浩波右手手指,又很快缩了回来,感觉自己手心也开始跟着疼了,又酸又热,不再碰他。

广浩波手心疼,鼻子里哼唧了一声就醒了。

楚芮看广浩波醒了,坐在床边直接问他手心是怎么弄的。广浩波没想到楚芮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不太清醒,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直接说了实话。

果然跟广浩波之前想的一样,楚芮又说让他别去蛋糕店了。

“我喜欢蛋糕店,一直在家里,闷。”广浩波抬着右手坐了起来。

“那就在家休息几天,等手好了再去。”

广浩波还困着,打了个哈欠后往床边挪了挪,身体一歪,直接躺在楚芮腿上,脸贴着他肚子,又抗议了几声,但楚芮坚持说等他手彻底好了才能去蛋糕店。

广浩波右手小心翼翼贴着楚芮,左手环住楚芮的腰,手心贴着楚芮衣服时感觉到手指上的异物感,拇指在自己手指上摸了摸,摸到无名指上凉凉的金属圈。

他猛地坐起来,冲着台灯方向举起左手看了看,原来空空荡荡的无名指上多了一个戒指,银色素圈指环,在灯下闪着光点。

广浩波记得这个戒指,是他跟楚芮结婚那天互相交换的那枚,当时戒指戴在他手上太大了,他怕自己会弄丢,摘下之后一直收在戒指盒里。

广浩波盯着自己手指看了半天,又捏着戒指在手指上转了一圈,不松不紧,刚刚好,他又甩了甩手指,也没掉,还牢牢地套在手指上。

“楚芮,你什么时候给我戴上的?”

“刚刚,戒指尺寸改过了。”

“这回不会掉了,”广浩波张开手翻了几个面给楚芮看,“你什么时候去改的尺寸?”

“前几天让助理去改的,”楚芮脱了衣服,从衣柜里找出睡衣放在床上,又漫不经心地说,“结了婚,要戴戒指才行。”

“那你呢,你的戒指戴了吗?”广浩波忘了右手还没好,直接撑在床上,疼得他立马弹了回去,嘶了几口冷气,胡乱地甩了几下。

楚芮坐回床边,抓住广浩波还在乱晃的手腕,对着他手心吹了吹,等到广浩波说不疼了才停。

广浩波抓着楚芮想收回去的手,楚芮也戴了戒指,楚芮手指很长,比他的手指整整长出一个指节,他也转了转楚芮手上的戒指,大小也是刚刚好,不会掉。

楚芮被广浩波捏得不自在,抽出手,拎着衣服进了浴室。

广浩波侧躺在床上,磨砂玻璃门后是楚芮模糊的身影,很快又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他又看了眼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看着看着就笑了。

之前店里的人还问他,结婚怎么没戴戒指,现在他跟楚芮也有戒指了。

结了婚,是要戴戒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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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浩波手好了之后才去蛋糕店,梁文成已经回国了,楚芮又跟他约了下一次给广浩波治疗的时间。

梁文成也跟楚芮说了一些家属需要配合的事,教楚芮可以在广浩波下次不愿意醒的时候配合着做一些行为上的矫正,比如用广浩波在意的事物慢慢引导他清醒过来,可以多尝试几次。

这个办法还真有效,楚芮试过几次,虽然不是次次见效,但偶尔一两次广浩波还是有反应的。

广浩波平均两周去一次梁文成那,每次躺在诊疗室的躺椅上,听着让人放松的音乐,抬眼就是湖蓝色窗帘,玻璃窗上飘着几朵白云,偶尔飞过几只大雁。

梁文成很会讲故事,广浩波的注意力很容易被他吸引,几次催眠治疗之后,广浩波想起了一点儿那次发烧之后他忘了的事,一闪而过几幅画面。

楚芮抱着他回了房间,房间没开灯,隐隐约约从月光里看到楚芮猩红的双眼,楚芮好像哭了,广浩波不太确定,他也回忆起了那些疼痛,太疼了。

广浩波也算明白了自己那段时间为什么不喜欢楚芮的靠近,不受控制的楚芮有点吓人。

楚芮不知道广浩波已经想起来了,晚上怎么亲广浩波都没反应,有点受挫,平躺好不再碰他。

“楚芮,那天晚上,我想起来了。”广浩波一直没睡着,睁着眼瞪着头顶像是随时要压下来的那片黑色,声音里带着窒息感。

“什么?”楚芮没反应过来,扭头问他,“你想起什么来了?”

“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太疼了,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你好像,听不见我说话一样……”广浩波一点点回忆着,听起来很委屈。

楚芮明白过来广浩波说的是那天他喝醉酒之后的事,房间里安静了很长时间,只有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很轻的呼吸。

广浩波翻了个身,身体跟被子摩擦,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抱歉,那天晚上我……”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两人同时开口。

楚芮愣住了,半天没吭声,广浩波又翻了个身,“楚芮,能跟我说说吗?你那天,好像很难过。”

楚芮心口涌上一股苦涩,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舌根抵着上牙膛,紧紧闭着牙关。

“不说也没关系,可能你跟我说了,我也不明白,哎……”广浩波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起手在楚芮胸口上拍了拍,像是哄孩子一样,又自顾自说,“我要是脑子好使该多好啊,有事儿也能帮你分担一下。”

楚芮什么都没说,翻了个身,抬手抱了下广浩波,叫了声“傻子”,声音嘶哑。

“傻也有好处,我记性不好,很多事儿我都记不住,很多事儿我也想不明白,”广浩波又认真思考了半天,“我好像,帮不了你什么。”

“傻子……”楚芮又说了一遍。

广浩波又说,“我只想起来一部分,还有,你那天弄得我很疼。”

“对不起……”楚芮抬手在广浩波软软的头发上摸了几下,“下次不会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子们的支持~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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