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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迷乱

我是自愿来上学的[无限] 考生禁甜 4129 2024-09-07 10:52:19

“什么意思……”站在一旁看戏的季明蕴这才悟出一点不对劲来。

他疑惑的眼神放到【李子越】身上:“他不是李子越吗?为什么也叫你……李子越?”

【李子越】并不吭声, 放在身边的手悄然攥紧,口腔中含着浓郁的血腥味,不知是因为他咬牙太紧, 气血攻心还是先前李子越那脚踹地实在太狠。

“算了,现在也没空管这个。”季明蕴抬起脚, 看向窗外,“我还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呢, 到最后也不过是跳下去被丧尸咬死。”

“呵,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被丧尸咬死和上绞刑而死哪种死亡方式更丢脸。”

他轻飘飘地看了眼地上因为痛苦而缩成一团的【李子越】:“你俩兄弟长得一样也是巧妙,正好让我比较这两种死刑。”

【李子越】没空去搭理季明蕴。

李子越这一脚把他彻底踢醒了,冷静下来后, 他的大脑不自觉开始分析先前李子越的一言一行。

这场局看似是他算计李子越, 实际双方打了个平局,不,从某个角度来说,这局是李子越赢了。

一开始用了一分钟的道具将他从角落中抓出来, 又解除道具,佯装弱势让他压迫着。

先前出于劣势,被李子越在上教训了一番,他心里自然压抑不住怒火, 现在又得了势, 短暂的高兴会让还摆脱不了狂妄的他冲昏头。

紧接着,李子越一反虚弱和内疚的常态,反而用单纯羡慕的眼神看着他。

这再次让他感到异常,人在察觉到异样时会下意识产生动作和情感的迟疑。

而这一切, 不过是李子越为了拖延时间打的心理战罢了。

为的是等待那声钟声响起,钟声起来后村民才会赶到房前捉人。

他利用“没有时间思考”来牵制李子越, 李子越又何尝不会用这种方法来反戈他一击呢。

但是先前李子越那一切真的全是表演吗。

【李子越】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

什么样的表演能把“自己”骗过?

不掺杂任何虚假的表演。

先前那些情感,全是李子越真情流露。

恨和……羡慕,也是真的。

“啧。”【李子越】皱着眉头,强行将口腔中的血腥味咽下去,他只手撑着门槛,缓慢地站了起来。

却在刚站稳的那一瞬间被一旁的季明蕴一脚再度踹了回去。

“噗!”

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出。

【李子越】缓缓合了眼眸,强行压抑住胸腔里快要爆炸的怒火。

李子越说得没错,他和他最大的差别在于,他太狂了。

但现在。

【李子越】眼神冰冷地瞥了季明蕴一眼。

他狂是因为他和李子越相比,如果和季明蕴相比,【李子越】甚至算得上是个“卑躬屈膝”的人。

他嘴角扬起一抹说不出意味的微笑,看向季明蕴的眼神中卷着愤怒和……怜悯。

怜悯?

季明蕴心间突然升起一道没理由的不安。

明明现在完好无损、精力充沛的是他,一身伤痕、气喘吁吁的是【李子越】。

可为何,恐慌攥住的是他的心脏。

“你好像误会了,”【李子越】咳嗽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的……黄雀吗?”

他轻轻笑了一声,嘴角露出的虎牙带着一股幼稚的邪气。

“又或者?你现在怀疑自己是那只即将被捕食的蝉?”

【李子越】只是摇头,听到外面人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

“抓住他!抓住他!”

“大家伙一起上!可不能让杀人凶手跑了!”

他看着季明蕴的眼神带着最戏谑的嘲讽:“你这条食物链的开端,你是被蝉啃食你身上叶子的树。”

季明蕴脚步不自觉往后退去,然而,下一秒,他后颈袭上一抹冰到谷底的寒意。

一连串凸起的疙瘩泡瞬间贴上他脆弱的皮肤,粘液漫延上他的四肢,将他整个人死死地固定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地往后看去——

已经被异化成怪物的‘壮汉’身形扭曲地捏着他不堪一击的手腕和脚踝,尖锐的獠牙刺上他脖子处的血脉。

“你是被永远固定在这里,被剥夺了行动点的树。”

【李子越】缓慢从窗边走去,只留给季明蕴一个背影:“李子越先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不喜欢你?”

季明蕴此刻已经被身后怪物的黏液堵住了嘴巴,只能“支吾”几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应该是不喜欢你的,”【李子越】自顾自说道,“毕竟我也很不喜欢你。”

“这场局一开始只是我和他的简单碰面,当然,简单碰面也是搞死对方的一个机会,”【李子越】轻哼了一声,“先前我们确实动了真格,你也真相信了你是这场局的旁观者。”

“然而你光看到我和他的算计,”【李子越】从衣兜里拿出一卷崭新的绷带,绷带外层塑料壳被撕开的声音掩于雨声下,“没想过算计容易,合作更容易吗?”

季明蕴的下半身已经深陷入黏液中。

“毕竟我和他甚至不需要开口说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法。”

“他将我踢到门口,方便让我抓住同样处在门口角落的你。”【李子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悠闲地将绷带缠在手腕的伤口处,“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在掉入陷阱的那刻就明白了我所有的计谋呢?”

“仔细想来真是可怕,这也是我恨他的原因之一。”

“他把我看得太透彻了,当你把他和我认成双胞胎的那刻,他就明白我已经对你起了杀心。”

“啧,”【李子越】长长叹气,“真是烦人,他什么时候死?我会第一个去他葬礼送花。”

季明蕴眼眸瞪大,狰狞的红血丝似乎想要将整个眼睛染成血月般的红。

【李子越】对他微微一笑:“抱歉啊,可怜的侦探。”

“其实在这场局里你的角色至始至终都是……”

他顿了两秒,只手撑在下颚,双眼微眯,弯成漂亮的月牙:“受害者。”

“砰砰!”

房门生锈的锁已经被外面的人砸开一道缝隙,眼看着凶杀现场即将被人发现,季明蕴却被愈来愈多的黏液封住了动作和口鼻。

他犹如一支正在融化的无火焰蜡烛,脚下积累的蜡油逐渐凝固,而上方,另一层黏液悄无声息地遮住了他的眼眸。

两行透明的液体悄然自掩埋处流下。

【“侦探被处之以上绞刑,这是对凶手最高的礼待。”】

【李子越】悠闲地打了个哈欠。

季明蕴到死都不坦白他来到这里的另一层理由,无关李子越,也无关什么侦探游戏。

只为他自己想要浑水摸鱼拿到那捅伤新娘的五千积分。

致命一击是季明蕴给的,这点,早就藏在角落的【李子越】看得很清楚。

当初他引诱刘峰峰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因贪图积分而丧命?

上绞刑?也不算冤枉了他。

随后,一阵风吹过,房内再也不见李子越。

……

雨势减小,遥远的天边亮起一条不明显的灰黄,浓厚的乌云散了大半,雷声消失,闪电停止。

此刻是北京时间4:00整,离雨夜彻底结束还有两个小时。

这里好像格外潮湿,屋内燃起几节半发霉半干燥的木柴,树干被灼烧的清香隐隐约约,顺着奶色的烟雾向上飘起。

火光将这一小片区域照亮,另一边,老旧的木床发出沉重的“吱呀”声,透过火光,见到一朦胧的人影。

宽肩窄腰,未着衣物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极其优美,多一分过于健硕,少一分则显得瘦弱,些许水珠顺着他隐在昏暗中的侧腰滑过,没入下方。

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人,喉结缓缓滚动,眼睫轻颤,秀朗的眉轻皱。

他听到自己的如雷般的心跳,感觉血液正在悄然沸腾,喉咙那里已经开始发堵。

尽管床上那人只露了半边脸庞在被窝外,但他能清楚看到他因为发烧而红到几乎透明的耳尖,往下是纤细白皙的侧颈,明显的锁骨露了半截在外,正因呼吸而缓慢起伏。

还未退烧,他的唇染了不正常的红润,沾着水汽的黑发散在柔软的枕头上,火光不明朗,却为他覆上一层朦胧的秀美。

像是一副艺术加工的画般。

李子越平日多是淡然,除非必要演戏,其他时候即使身体已经疼到快要动不了,只要神智还清醒,他就不会把自己真正脆弱的那面露出来。

所有的疲惫和无力被他强行吞入腹中,他会永远挺直脊背,永远走在前头,永远处在高位向别人伸出援助之手。

但张敛却像一个等待兔子落网的狠心猎人,在很早以前就张开了诱惑的网,企图抓住李子越的脆弱。

而现在。

床沙哑地又响了一声,一边床垫受到力的压迫,明显往下陷。

张敛的眉眼在并不明亮的火光中显得略微清冷,他将神志不清明的李子越上半身抱起来。

李子越脱了力气,自然靠在他怀里,下巴缩在他颈窝处。

乖巧又很依赖,仿佛张敛将他放下,他就会委屈掉眼泪一样。

尽管“委屈”这个词语与李子越并不适配。

但喜欢就是很容易将另一方看得格外脆弱,脆弱到如果不捧在手心里就会融化。

张敛感觉那边传来阵阵难耐的温热,他稍微一动,便感到一点柔软贴住他的肌肤。

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张敛微凉的指腹撩过李子越耳尖处的短发,或轻或重地给他揉着。

感觉到怀里人呼吸逐渐平稳,张敛这才拿了软的干毛巾将李子越发尖还残留的水渍擦去。

末了,张敛垂了眼眸,头往下低了几个度,刚好让他的唇碰到李子越已经变成粉红的耳垂。

他长久地停住了动作,凤眸沉入浓稠的黑夜。

鬼使神差般,他试探性地伸出了舌尖,那点软被他含在嘴里,灼热的温度透过敏感的舌尖进入他的体内,在他心尖一层层缠绕。

李子越迷迷糊糊感觉到他人的侵扰,下意识往其他地方躲,却被张敛稳稳控住了后脑勺,让他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李子越才被他放下。

张敛只手撑在李子越熟睡的脸庞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眸不再似以前平静,狭长的丹凤眼中压抑着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浓雾,枫色薄唇轻抿,喉结悄然滚动。

他只是用柔软的指腹轻捻上李子越发烫的下唇瓣。

稍微用力,那边很快凹陷下去,将他的手指包住。

张敛说不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身体内好像有道轻巧急速的电流在乱窜,扰地他头脑也不再清醒。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般微微往上用力,李子越此刻整个人已经昏成一团浆糊,所有反应皆是本能,他原本勉强合上的唇因张敛的动作而微微张开,刚好将张敛的食指指尖吸住。

张敛微眯了眼眸,先前还挂在他上半身的水珠已然挥发完全,隐约的水痕使得他的肌肉在火光间更加明显和性感。

一反常态,他没有缩回手指,反而更往深处探,直到李子越不耐地哼了一声,张敛才勉强停了深入。

然而他并没有改变动作,眼中眸色愈发加深。

他只手覆上李子越泛红的侧脸。

张敛的掌心还带了点冰冷,李子越本就在发烧,身上热气散不出去,正是渴望冰凉的时候,他懵懵懂懂地往张敛掌心钻,将整个侧边彻底贴在上方。

张敛缓慢地眨眼,专心致志地看着李子越,似乎要将他的一呼一吸全记在脑海里。

他唇微启,沙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响起。

“以前你总是生气我不进屋,非要在雪地里等你回来,我那时候体质不好,晚上总是发烧。”

“我一发烧,你就不睡觉地在床边照顾我,当时我只觉得这样能留你在我身边,却没想到你心里应该是着急的。”

微凉的指尖抚过李子越还在发烫的额头,以此往下,顺到他的耳廓,再往下,探入上衣虚掩的锁骨处,在此缓慢摩擦。

“现在我懂你的心情了。”

手指轻轻挑开那边的衣料,露出李子越光滑细腻的肩,在最顶端,留了个尖锐的牙印。

张敛的温热的掌心将那处伤痕包住,他上半身微微下倾,眼睫下垂,仔细端详着那处伤口。

过了几个小时,伤口已结疤,暗红的血痕挂在上面,触摸上去似乎还能再次感受那尖牙刺进去的疼痛。

张敛的情绪稳定到被很多人认为变态的程度,不管悲或喜,他面上总是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对自己情绪把握到了极细致、稳固的程度。

像现在这样能明显感觉到张敛愤怒的情况,是极少数的。

当他在丧尸堆里看到李子越眼角那抹金光时,他的大脑罕见地空白了一瞬。

他把他所有积分基本都砸进了积分商店,自然知道那抹金光是什么意思。

他平时刻意控制的情绪在此时如突然被打开的潘多拉宝盒,身上的温和像是被丢入了囚牢,放出来的只有怒火和……

坦白的欲望。

如果当时能早一点赶到,如果……

张敛深吸了一口气。

他闷了声音,微微颤抖的唇离那处伤口越来越近——

最终,一片温热覆了上去,期间藏着一小片更灼热的柔软,在那上面舔舐。

张敛的呼吸从刚才开始就不稳,现在更是乱成一团。

他不管这些。

李子越身上自带的若有似无的清香充盈他的鼻尖,因为发烧,他的体温较一般人要高一些,而张敛因为先前所处环境缘故,体温偏低,此刻两人肌肤相贴,李子越身体不自觉地发颤。

而张敛的嗓音已经完全沙哑。

他头埋在李子越的脖颈间。

唇贴着李子越红到透明的耳尖。

那个称呼从他喉咙艰难被挤出来,下面压抑了太多不可言说的情感和疯狂。

他的指腹轻轻揉捏着李子越另一边柔软的耳垂。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内火光摇曳,木柴发出细小的“噼里啪啦”脆响,另一边,木床缓缓摇晃。

他唤他。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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