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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海浪

间歇热恋 松露蛋黄酱 3109 2024-09-19 12:24:01

凌泽不知道阮青屿过敏, 更不知道什么时候阮青屿变成周家的人。本以为催着周成资改图能让他在南城老实下来,没想到还是低估了那小子的热情劲。

凌泽在英国几乎没有朋友, 周成资算一个。

四年前,凌泽重新回学校读书,周成资和他住在同一栋学生宿舍里,宿舍就两层,住五个人,楼上是三间带卫生间的卧室,楼下是起居室,厨房等公共区域和另外两间卧室。

凌泽第一次见到周成资时,是在自己二楼卧室的窗前,窗户对着后院;傍晚日落时,周成资站在草坪上, 举着根烧烤用的叉子,仰头朝着自己挥手。

“新同学, 下来和我们一起吃烤肉啊。”周成资喊他,很热情。

周成资逆着光站着,看不清长相,凌泽只看到双大眼睛, 黑白分明;恍惚间,他似乎看到自己魂牵梦萦的那双眼, 便不假思索地应声下楼。

等到后院看清楚人,凌泽才发现周成资完全是东南亚小麦色长相, 眼睛是挺大, 牛眼般。所有日落余晖的旖旎瞬间散尽, 空气中只剩下烤焦的鸡肉味道。

出于对自己肠胃的保护, 以及干活可以少说话的原则, 凌泽主动揽下烤肉的活;他沉默着,剔骨,撒调味料,调蘸酱,各类食材都被凌泽料理得恰到好处,同住的舍友惊为天人,中国人做菜果然不一样。

这是凌泽在中餐厅后厨躲了近一年的收获,他对着吃的感激涕零的舍友们笑了笑,谁吃都一样,毫无意义。

但周成资从此对凌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每每出去玩时要喊上凌泽,原因很简单,那个孤僻的凌同学做饭很好吃,在英国这个破地方,是非常重要的资源。

凌泽当时插班转专业,学业占去大部分时间,又恢复独来独往的习性;对于周成资的热情邀约他其实不太感冒,但架不住对方总是热情地瞪着一双牛眼冲自己乐。

就像阮青屿那样,一双盛水的眼总是对着自己笑,凌泽想,若是阮螃蟹对人这样热情时,却被总拒绝,大概是会不好受。

所以凌泽也不太拒绝,不忙时偶尔还能做顿饭给周成资吃。

两人的关系一直挺好,而周成资对凌泽的称呼也从“孤僻的凌同学”,进化成“变态的凌总”。

但是现在,变态的凌总的名头,似乎起不到震慑作用,周成资对阮青屿狗皮膏药般的追求,让凌泽决定找他谈谈。

其实也不用找,周成资自己就摸上门,只不过他要找的人是阮青屿。

凌泽正在阮青屿房替他收拾遗漏的笔记本电脑,听到有人按门铃,开了门。

门一开,周成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外卖小袋子,贴着药品标贴。

“你,你,你。”周成资的眼瞪得如铜铃般。

马上他又被凌泽掐住后颈,按进房间内,砰地关上房门。

周成资心里一惊,这人不是在北京,怎么突然就衣冠潦草地出现在阮青屿房间里?就算被凌泽按着后颈,他还是赶紧瞄了眼床,床品铺得笔挺整齐,酒店开夜床的矿泉水,点心也没有动过。

周成资松口气,揉揉自己被掐疼的脖子,冲着坐回沙发的凌泽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凌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周成资,没有回答。

这名生性乐天的新加坡公子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站在床头四下张望了番:“我买了治疗过敏的药膏,我家阮青屿呢?”

凌泽突然站起身,脸色阴沉,往周成资走了一步。

“青,青屿呢?”周成资跟着往后退了步。

“周成资。”凌泽绕过周成资,拿起床头的矿泉水喝起来。

“青屿人呢?”

“在北京。”凌泽床头坐下来。

“开玩笑吧。”周成资也拿了瓶水,房间里里外外走了一圈,更衣室,盥洗室都没人。

“应该刚落地。”凌泽看了下表。

“他去北京做什么?也都没说。”

“去找我,这不需要向谁说吧?”凌泽懒得再多绕弯:“周成资,你要清楚一件事情,阮青屿不是你家的。”

“迟早会是的。”周成资喝口水,顺口回了句。

马上,一个空矿泉水瓶就朝他砸来。

周成资倒是挺灵活,头一偏就躲过了。

“等等等,凌泽,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阮青屿脖子上的红痕不是过敏。不需要你的药膏。”凌泽靠在床头缓缓开口:“你赶紧回房间去把滨城H酒店的方案改清楚,别在没有希望的事情上一厢情愿。”

“什么事情没希望?”

“你和阮青屿,项目往来我没意见,但其他时间你少纠缠我的人。”凌泽一字字说得清楚。

周成姿瞪着他的铜铃眼,霎时原地入定。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成资突然来一句:“你们在英国登记了?”

凌泽站起身收拾笔记本电脑电源,没搭理他。

“没登记,那就不算。”周成资哼哼笑了两声:“凌泽,我都说了公平竞争。”

然后,他抬臂比出手枪的瞄准姿势,对向凌泽的脸,嘴里biu一声,收手吹了口指尖,晃着他的蓝色外卖袋,高高兴兴地走了。

凌泽摇摇头,把电源线塞到阮青屿的双肩包里。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交上周成资这个朋友,因为周成资确实和阮青屿有那么一点点像,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阮青屿满是执着的韧性;而周成资大概是一百个阮青屿的水平,倔得像头怎么都拉不回的牛。

凌泽想到周成资在电话里和自己呛声的话,两人相比自己除了个头略微逊色,其他也不差的,心里竟有些不痛快。

*

阮青屿做了个梦。

梦里头阮小橘压在自己胸口,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脖子上蹭个不停,他推了把阮小橘,让它别打扰自己睡觉。怎知梦里头阮小橘霸道得很,根本不理会自己,反而还舔上了。

大胆猫妖。

阮青屿很气,用尽全力,挣扎着睁开眼,看到的埋在自己胸前的东西,竟是凌泽。

他还是那副流浪汉打扮,衣服都没换,就往自己被窝里钻,手勾在自己腰上,头埋在自己耳边的枕头里,头发挠得他耳后痒痒的。

阮青屿在被窝里包了一晚,体温挺热,凌泽大清早从南城飞回北京,带着机舱空调的冷意;阮青屿被凉得身子紧绷,他摇了摇身上的人:

“这位外国人,讲点卫生。你刚下飞机,能不能换套衣服再上床,很脏啊。”

“嗯,一会儿让客房把布草都换新的。”凌泽还是埋着头不动。

阮青屿发现凌泽的状态和前几天突然从滨城跑南城找自己时,有点像,那天他是跑错房间,今天不知道又是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阮青屿问道,他裹了裹被子,用自己的体温笼住埋在自己侧颈的人。

“周成资说要娶你。”

“听他胡说。”阮青屿哑然失笑。

“他昨天到你房间送过敏药时,对我说的,说你迟早会是他们周家的人。”

阮青屿一时语塞,这周成资难道是掌管铁轨的神,满嘴跑火车的那类。

“我和他完全不熟啊。”阮青屿想半天,只能说这么一句。

“多接触就熟了。”凌泽微微抬头,用鼻尖在阮青屿的侧颈轻抚着,熟悉的香气,萦绕着自己。

“然后呢?”阮青屿抬手贴在凌泽的后脑上,指尖穿过他浓密的乌发,摩挲着。

凌泽的回答让他觉得怪怪的,多接触就熟了,然后自己就可以去和周成资结婚是吗?

“你选谁?”

凌泽说的话,一句比一句不可理喻,

阮青屿哑然失笑道:“这位外国友人,你还是先起床洗澡,换身衣服,身上都是酸味,熏死。”

“你要选谁?”凌泽又问了一遍。勾在腰上的手越收越紧。

“你想我选谁?嗯?”阮青屿反问道,把问题抛还给耍混蛋的人。

凌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抱着阮青屿,抱得彻底,他的鼻尖在阮青屿的锁骨窝里徘徊,再一点点地往上,直到吻上阮青屿的唇。

阮青屿不紧不慢地回吻着凌泽,手落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

“你只能选我。”凌泽压低声音说道。

阮青屿嗯了一声,语调细软。

凌泽压抑了一晚的情绪终是寻到出口,他握住阮青屿的手,指引着他的掌心缓缓地往下游移。

……

“以后不要再问这样的选择题。”阮青屿轻喘抱怨着,他是真心不喜欢,倒不是因为被逼着做选择不开心,而是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与等待被忽视了般。

“好。”凌泽眼眸一暗,带着滨城的浪,再次汹涌而来。

……

两人折腾到过午,阮青屿感到自己的两只手腕已经快抬不起来了,抱怨一直是他的强项,他板着脸训着还搂着自己不放的祸首:“凌总,滇藏线S酒店的可行报告还要不要?现在我双手全断,怎么拿鼠标键盘画图?”

凌泽饶有兴致地听着阮青屿抱怨半天,咬着他耳朵道:“阮工,不想练手头功夫也行,下次口述记录。”

阮青屿顿时又变成煮熟的螃蟹,他挣扎着从凌泽手臂中脱开,拿起手机,掩饰着自己;随手翻翻手机,一串未接来电,都是李琳的。

他这才想起,还没有通知李琳自己已经飞到北京。

电话回拨过去,小姑娘果然叽叽喳喳地投诉:“哥,你跑哪里去了?退房也不说一声的,我们现在在机场,你人呢?周成资说昨天送药就没看到你,要不是倪律师拦着,我早就报警了。”

“我啊,我在北京啊。”

“你去北京做什么?又被通知按指纹吗?”李琳整个人完全炸开。

阮青屿听到站边上的老王也跟着兵荒马乱地问询zhe

“没有,没有。”阮青屿顿了下,随手找了块挡箭牌:“H酒店项目这里有点事,酒管喊我来□□忙下。”

“哦,那就行,吓死我了。”李琳说:“对了,昨天喝酒的时候,倪律师说要找凌沛的签收回执,我早上喊档案室的人查了,文件签收回执没有归档,你记得丢哪里去了吗?”

“大概就是在我的座位旁的垃圾山里。”阮青屿拍开凌泽摩挲着自己小腹的手,回答道:“我估计你找不到,还是叫老王查下邮件签收情况,有邮件发送,和已读回执也是可以的。”

“哦,好的,那你北京那里忙完早点回,记得和阮院长说一声。”小姑娘听到没事,安心地挂断电话。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支持,最近一边修文一边理脉络,有时候日更会迟到,偶尔隔日更。计划下周可以恢复日更,谢谢支持~我会好好努力写都完结,谢谢支持。简直了,我写了什么了?我写了一堆省略号,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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