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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咸鱼哭包在边关开饭馆后 老树青藤 6237 2024-09-24 12:25:48

小五被及时送去医馆,大夫扎了几针后醒了。

说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劳累过度,又吃的少,身体受不住才晕的。

多注意休息,吃的东西跟上了就行。

大夫问要不要开药方抓药,小五摇头拒绝了。也不在医馆里多待休息一会,醒了就往布庄跑。

等小五回布庄后,黎小鱼给他送了一碗稠厚的八宝粥。

有时候小五去小饭馆吃饭,见小饭馆太忙了总会帮着招呼客人。黎小鱼要给他免单,这实心眼的死活不肯。

这次小五家里出事,正好赶上黎小鱼常出去,后厨也忙,没怎么注意到他,今天才知道他家里发生了这些事。

黎小鱼别的帮不了什么,让小五吃顿饱饭还是成的。

粥香糯又甜,吃了人才有力气。

小五闻着粥的甜香,眼眶一红。

“黎小郎君,多谢了。”说完又泪眼汪汪的看向掌柜和背他去医馆的伙计,“李掌柜,小山,多谢。”

今日是掌柜心善,掏了银子叫小山背他去医馆,不然真有什么,耽误了时间也救不回来。

李掌柜叹一口气,“你快吃粥吧,以后别省那两口吃的。真的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那才是得不偿失啊。”

黎小鱼也是一个意思,饭钱再省又能省多少?他是要干体力活的,省了那几个铜板,结果身体扛不住,去医馆花的银子不是更多?

晕了一次后,小五也知道自己是迷障了。

后面不敢再故意吃少省口粮,家里可不能再有人倒下了,尤其是有活干挣钱的。

那么香甜可口的八宝粥,小五吃的食不知味。李掌柜在一旁看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走近了些,手上整理着布匹,“小五,你姐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黎小鱼也看了过去,他之前听小饭馆里的人谈起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如果是干活时候受伤,治腿是要花钱不错。但小五家里虽说不富裕,可干活的人不少。

前面也没有听说他家有什么大事发生,不应该一下子就拮据成这样。

这些事情在小五心里积压许久,难受得很。

这会李掌柜问了出来,他也想找人说说,便放下勺子,一脸忧愁的说了真相。

猎户干活受伤是真,但不是因为他不小心。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刚去干活的时候,猎户因为看不下去工头的虐待,救了个老头。从那之后,工头就一直故意刁难。

他也是借住在妻子娘家,哪能白吃白住。赚钱的活难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能再丢了。就一直忍着工头。

这份忍耐,换来的是工头变本加厉的刁难。

猎户在腿伤之前,身上就有多处暗伤。那日突然崴脚,也是工头授意让人在猎户脚下放了东西,还有人伸腿绊他。

使坏的那几个人借着上去查看的动作,把百十斤的货砸在受伤的腿上。

一连砸几下,哪个能受得了?

那骨头都快刺破皮了!

不仅如此,之前那个被猎户救下的老头,非说猎户摔倒时掉下的货,砸在了他身上。

他的小儿子,带着一群地痞无赖,天天蹲在小五家门口要银子看病。

给了一次,后面次次都来。

不给就堵门不让走,还一直嚷嚷他们家人打坏了他爹,人躺床上下不了地。

小五家里人也没办法,每天都花点钱,算是破财消灾了。

再加上猎户的腿伤比较严重,两相加起来,以前积攒的那点银子,像水一样的流。

黎小鱼和李掌柜听着小五讲这些事,跟着生气。

这是逮着老实人可劲的欺负啊!

李掌柜道:“没报官吗?”

说起报官,小五更难过了。

“报了,官差说报官前要打三十板子,或者花五两银子赎板子。”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被打三十大板,那都要去小半条命下去。

要是伤口没有及时得到医治,还可能会因此丧命。

而五两银子,别说放在辞州,就算是南边富庶些的地方,也够农户人家,一家十来口人花销嚼用的了。

黎小鱼也气极。

衙门这么做,不就是逼着百姓们遇事不准报官吗?没人报官,就等于辞州没有违法的事,和干坏事的人?这什么道理?

李掌柜听完不知想起了什么,叹一口气。这种事,他也爱莫能助。

离开布庄后,黎小鱼做了栗子糕装起来,招来牛车,去府衙找黎九章。

江渚松之前为排挤打压,将黎九章单独放一个破院子里。现在看来,这样倒是也不错。

清净,而且没那么多的眼线,做些事情也方便。

黎小鱼身为子侄,拎着吃的来看大伯父,是再正常不过。

对于黎小鱼的到来,黎九章也有所预料。

“怎么样,没被吓到吧?”

黎小鱼摇头,“侯爷人挺好的,给我的赏赐也极好,一座堪比书院的大院呢。虽说荒废已久,收拾起来比较麻烦,但那样的大小,怎么的也是我占了大便宜。”

黎九章笑道:“我们小鱼真厉害,一点不怯场。侯爷那样的人物,大伯父第一次见着,都有些怵。”

实在是过于壮实,往那一站,都是威势逼人。

听着大伯父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黎小鱼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把栗子糕放下,顺便将定安侯给的小竹筒交给了黎九章。

接过竹筒,黎九章没有立即打开,也无需黎小鱼多言,便知道了定安侯的意思。

不过黎小鱼还是大概说了一下侯爷要他做的事,讲完之后又顺口提了一句,“大伯父,家中要是有泼皮无赖堵门索要钱财,是不是报官也没用啊?”

黎九章一听就知道不是弟弟一家发生的事。

他弟和弟媳妇没什么主见,但侄子是个外表看着弱,内里刚硬的主。

真要是有地痞无赖堵他弟一家的门,小鱼能将人打的再也不敢靠近黎家,哪还挨得着报官啊。

“你认识的人家遇到这情况了?”

黎小鱼点头,“嗯,是隔壁铺子的伙计,小五一家。他和我有些交情在,之前小饭馆失火,也是他跑来家中告知。现在他家中突然有这无妄之灾,我想帮他问问。”

“你细细说来,大伯父听听。”

黎小鱼把小五一家的遭遇说了一遍,黎九章神色越来越冷。

州府辖县,卷宗记录的案件越少,对官吏的评级是有极大的好处。

黎九章知道辞州在这方面有猫腻,但他想江渚松至少在这些危及百姓的事情上,会抬手受理。

结果他是一点也不。

一个州府,案件可以少,但少的过分甚至几乎没有,这难道就不奇怪吗?

真是从上烂到下。

黎九章越清楚,心就越寒。

“小鱼,这事你不要再过问,交给大伯父就可以。”

黎小鱼也知道这种事他插手就是添乱,点头道:“知道了大伯父。”

两日后,黎九章来小饭馆,说是要买梅花脯去参加同僚宴请。

黎小鱼将黎九章悄悄塞过来的小竹筒收好,第二天中午去书院给送饭,到竹轩堂没有和以往一样,将饭盒交给提前等候的白竹就走。

而是让白竹叫一下贺辞,“我找小侯爷有事。”

白竹早就得了贺辞交代,要是黎小鱼找他,立即通传。

把食盒交给另一个小厮拎着,自己麻溜的去叫人。

没一会功夫,贺辞就出来了。

依旧是从窗户那直接跳出来。

贺辞步子迈的大,很快靠近了黎小鱼,“你找我?”

“小侯爷跟我来。”

黎小鱼拉着贺辞的手腕,一下子没拽动人,回头一看,见对方盯着手腕发愣。

“小侯爷?”

黎小鱼催促一声,贺辞抬头,目光不自然的往边上看,任由黎小鱼拉着走。

到了僻静处,黎小鱼借着贺辞宽袖遮掩,将小竹筒塞到对方手里。

贺辞握住竹筒,神情有些微妙,“你拽我,是要给我这玩意?”

黎小鱼点头,“对啊。”

贺辞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盯着黎小鱼看了好一会,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哼。”

冷哼一声后,贺辞转身就走,背影都透着“不高兴”。

黎小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刚开始还好好的,突然就不高兴起来,还真是喜怒无常。

竹筒密信送出去的第五日,小五蹦蹦跳跳的来了小饭馆。

还给小猫儿带了麦芽糖,小猫儿不敢要,见黎小鱼点头,才伸手接过,“谢谢小五哥哥。”

小五摸了一把小猫儿的脑袋,脸上的喜色挡不住,“小猫儿真乖。”

最近栗子多,漫山遍野都是。

栗子糕做着方便,黎小鱼给小饭馆加了这道时令糕点。

他从后厨拿了几块,用油纸包好,塞到小五的手里,“今日怎么这样高兴?”

小五是知道黎小鱼的性子的,他给的东西没有拿回去的道理,便收了下来。想着等发了月钱,他再给小猫儿买个拨浪鼓玩。

“这真是大喜事嘞!”

小五压着声音,把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那欺压猎户的工头被抓了。

不仅是工头,就连工头所在的米行,都被军营里的将士贴上了封条,关了门。

除此之外还有堵在他家门口的那些地痞无赖,在米行遭难后,也没有再出现。

他大哥去那老头家附近打听,说是大半夜的被当兵的给抓走了,走的时候鬼哭狼嚎的,吓人的很。

黎小鱼有些惊讶,想到应该是他大伯父联合侯爷干的。

他好奇他大伯父是怎么说服侯爷,动用兵权,处理这么一件事。

虽说这话有些难听,但哪怕是要杀鸡儆猴,工头和那些地痞无赖,哪怕加上米行,都根本不够格。

黎小鱼试着问了一下小五,“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被抓吗?”

小五这次声音压的更低,还真知道点东西。

“听说是军营去那米行买米,结果他们以次充好,给好多不能吃的米,米虫都快比米多。领队的将军是个急脾气,当场就把人给抓了。后来带兵去库房里,竟然发现有好多人在搬……”

小五最后的两个字,几乎是气音。

搬盐。

私盐。

这是死罪。

“你怎么知道这些?”黎小鱼有些奇怪道。

小五回他,“我爹知道那老头还有他儿子都是工头指使的,就想求工头放过我们家。银子都备好了,要送他。结果就遇到当兵的抓人,他害怕就躲在一边。”

“我爹亲眼看着工头和一群做苦力的,被从米行后面的仓库押出来。米行掌柜一直说是误会,带兵的将军直接开一袋盐,抓一把塞那掌柜嘴里,我爹才知道那一袋袋的全是盐。”

怕黎小鱼不信,小五又道:“我爹说好多人都看见了,这消息要不了多久,辞州就能传个遍。”

米行偷运私盐,应该是早就有的事。

这次也是借着由头,正好还逮了个正着。

所以地痞无赖,工头和米行不是那只被杀的鸡,私盐才是。

能如此顺利的将大量私盐运进来,背后要说没江渚松的手笔,黎小鱼不信。

看来这是他大伯父和侯爷联手后,打出的第一掌。

也不知道江渚松后面会出什么招。

黎小鱼心中有些担忧,但也相信他大伯父能应付得来。京城表面平静,但水比辞州深的多。大伯父那么多年的官,也不是白当的。

……

一旬一休沐,贺辞一大早就拿着他心爱的长弓,骑马去军营。

到了骑射营,很快就有一名小将小跑着过来,“小侯爷,卢校尉和樊校尉今日有事,不能与小侯爷一起射箭了。”

贺辞问道:“他们什么事?”

“有一批兵要走了,卢校尉和樊校尉去应法算那帮他们多要些银子。”

听是有兵要走,贺辞垂眸,随后握着长弓离开。

能从军营里走的兵,都是残疾者,或是年迈者。

而他们离开军营时,手里能拿多少银子,要看军功,还有兵种。

骑射兵能拿的最高,伙头营的最少。

大部分兵都是没有军功,到手的银子能有十两,那都是拿的多的。

要是从伙头营走,有二两银子就不错了。

贺辞不知不觉走到辎重营,法算营帐前排着长队。

一眼看去,残的残,老的老。

最年轻的卢校尉和樊校尉在营帐口与应法算打口水战,三人你来我往,全都是在说银子。

不过他们即便两张嘴,也说不过姓应的一张嘴。

应法算,本名应付。

人如其名,最能应付人。

张口没钱,闭口穷,卢校尉和樊校尉也没办法,还能去抢了辎重营不成?

贺辞握着长弓上前,应付一眼瞧见。上一秒还在与人唇枪舌剑,下一秒就对着贺辞笑脸相迎。

“小侯爷怎么来这里了?”

应付是知道卢校尉还有樊校尉,与贺辞有些交情的,他视线在三人身上快速过了一遍,“小侯爷要是为了帮着两位校尉要银子的话,那还是免开尊口。”

他指一下前面排着的人,“银子就那么多,骑射营的给多了,其他的营难道就不要给多?都是可怜人,都想要多点的银子回家过后半生。哪能厚此薄彼呢?”

贺辞自然知道这个理,皱着眉越过应付,伸手把卢、樊二人给拖走了。

应付见状拱手笑道:“多谢小侯爷体恤。”

“小侯爷你放开我,再多说两句,那姓应的搞不好就同意了。”

樊校尉一边说一边试探性的挣扎。

走一段距离后,贺辞停下,对樊校尉说:“你看看骑射营以外的那些兵。”

应付说的对,离开军营的,又有哪一个不是可怜人?谁不需要银子?

可以说他们后半生要怎么活,全靠这笔银子。

不然就他们那样,要么缺胳膊断腿的,要么是上了年纪不能再干几年力气活的,谁愿意养着他们?

就算是愿意养,村户人家,又拿什么养?

樊校尉不敢看,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小侯爷,我不明白,朝廷明明说了伤残离营,最少五十两。年老离营,最少二十五两。为什么现在,受伤最重,只能拿十两?手脚俱全,年纪长者,才二两银子。这够干什么的?打口好点的棺材都不够!”

卢校尉上去捂住了樊校尉的嘴,环顾四周,见没人关注这边,这才气道:“你不要命了,什么都敢说。”

“我话都说完了,你捂个啥?要闷死我啊?”

樊校尉拍掉卢校尉的手,自顾自的生闷气。

“他说的又没错。”

贺辞冷着声音来了一句,卢校尉能捂樊校尉的嘴,却捂不了贺辞的。

他也很无奈,“说了又怎样?能改变什么吗?军饷发下来,层层剥削,被那些人贪去的真金白银,谁还能叫他们吐出来不成?”

卢校尉看向不远处排着队的兵,眼中全是担忧。

“伙头营的人出去好歹能有个做饭的手艺,味道好不好的另说,但弄个小摊子,总能有口饭吃。他们自己做不了,也能拿这手艺收徒或是交给家中其他的人。”

“骑射营的虽说是会射箭骑马,但他们残了,打猎都不行。好多都没娶妻生子,我和老樊想为他们多争取点,也是无可厚非。”

贺辞听着卢校尉的话,摸着下巴,摆吃食摊子?

“小侯爷,侯爷找你。”

思绪被小将打断,贺辞只好先去他爹的营帐。

“爹你找我?”

贺长啸直接把密封好的竹筒丢给贺辞,“拿好了,快走。”

这糟心玩意,看一眼都觉得心烦。

贺辞还想着和他爹说两句话,但见他爹的态度,又什么也没说,扭头直接走了。

下午的时候,小饭馆没人来吃饭,黎小鱼带着人在后院串肉串。

今天休沐,凌少卿也带着柳玉攀来了。

许活因为珍馔楼有事要忙,没办法过来。

自从上次柳玉攀救了小猫儿,挟恩黎小鱼失败后,不得不转向小猫儿。

最近这段日子,他时不时的也会来小饭馆,什么也不做,就逗猫。

小猫儿也机灵,逗的狠了心里不高兴,要么就是去找凌少卿告状,要么就是找黎小鱼告状。

柳玉攀喊他告状精,小猫儿每次听到这个又转头就告。

只要柳玉攀在,凌少卿和黎小鱼总是要时不时的化身青天大老爷明断是非。

这次也一样,肉串串的好好的,柳玉攀非手贱,把小猫儿那边串好的全都拿走放在他自己那。

美名其曰:报恩。

小猫儿不干,这可是他辛辛苦苦串好久的。

小鱼哥哥说了,他串二十串,就可以得到一串。晚上的时候烤给他吃,也可以攒着后面想吃再吃。

他好不容易攒了一串出来,到嘴的羊肉串飞了,那能行吗?

“我这次不报恩,下次再报。”

柳玉攀不同意,“你这次要报,下次也要报。”

小猫儿撅着嘴,“我到底还要报恩多久啊?能不能一下子报完?不然就像书里说的一样,我以身相许吧。你别再抢我肉串了!”

小猫儿一句话,引的黎九州夫妻二人还有卢大海他们哈哈大笑。

凌少卿也想笑,但看柳玉攀那一脸惊骇的样子,怕他笑了,表弟会转头揍他,只能使劲的憋着。

小猫儿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要笑,但他知道柳玉攀要生气骂人了。

这种程度,凌表哥可能不管用,他直接跑到黎小鱼身后躲着。

还不忘小声的发问,“小鱼哥哥,大家为什么要笑啊?”

黎小鱼还没说话,就听一旁的黎九州笑道:“小猫儿,你以后少听那些奇奇怪怪的说书。你是男娃娃,柳郎君也是男娃娃,两个男娃娃怎么可能以身相许在一起嘛!”

小猫儿歪着头,“两个男的,不能在一起吗?”

黎九州肯定道:“当然不能啦,在一起要怎么生崽啊。”

贺辞刚要掀开前面的帘子,就听见黎九州的这句话。

他的动作凝滞片刻,又毫无异样的直接穿过布帘,来到了后院。

“小侯爷?”

黎小鱼正对着门,抬眼就能看见人。

凌少卿等人也看去,热闹的后院安静下来,好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的贺辞有些不自在。

“黎小鱼你出来。”

黎小鱼想着贺辞这时候来,应该是为送密信。他迅速起身,洗干净手,跟上了贺辞。

柳玉攀选择放过小猫儿一次,这小屁孩什么都不懂,童言无忌,他不计较。

倒是贺辞与黎小鱼,让他有些好奇。

他小声的问凌少卿,“小侯爷和黎小鱼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凌少卿也一脸懵呢,“不知道啊。”

黎九州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害怕的神色。

突然出现的小侯爷,长得高大,周身的气势逼人,他们都不敢多看一眼,忍不住的打哆嗦。

“凌家郎君啊,那小侯爷瞧着忒吓人,他不会打我们家小鱼吧?”

周珍娘因为担忧,还是问了凌少卿。

这个问题凌少卿知道,他摇头,“不会的。小侯爷就是看着吓人,但只要不招惹他惹他生气,是不会动手的。”

周珍娘放心了,她家小鱼再温和不过,肯定不会惹小侯爷生气的。

小饭馆的大堂此时没人,黎小鱼小声问贺辞,“小侯爷可是替侯爷送密信?”

“恩。”

贺辞将竹筒密信递给黎小鱼,看他收下后,状似无意的开口道:“你觉得你爹说的对不对?”

黎小鱼愣了一下,“什么?”

贺辞在短暂的沉默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男子不能和男子在一起。”

黎小鱼没有立即回答。

这个问题,在黎小鱼看来,分人,分时候。

在古代,身为权贵玩一玩,可以。但这不符合在一起的要求。

大俞这边没听说有契兄契弟,搭伙过日子。

真要是两个大男人在一起,世俗会不容。

在现代,法律不禁止的情况下,相爱就可以。法律禁止的情况下,其实也行,但是会有生命危险。

黎小鱼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想了一下,“应该是对的。”

贺辞一愣,“应该?对的?”

“嗯,小侯爷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黎小鱼问道。

贺辞见黎小鱼不像是骗人,他就是这么想的。

对于黎小鱼出乎意料的回答,贺辞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甚至有他没有察觉到的难过,此时的他,只有被欺骗玩弄后的气愤。

黎小鱼既然认为男子与男子不能在一起,又为何那样对他!

那么在意他说的话,记得他的喜好,总在他面前哭,示弱,还动不动就拉他,拽他,使小性子踢他。

过往与黎小鱼相处的记忆,还有裴叔群的话,交叠着回荡在贺辞的脑海中。

裴叔群说的句句在理,但又与黎小鱼此时的态度,背道而驰。

贺辞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裴叔群说错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贺辞胸口大幅度的喘着气,似乎不太能接受这种结果。

但他有了怀疑之后,也做不来自欺欺人。尝试着平静后,贺辞低头问黎小鱼,声音干涩,“黎小鱼,那你喜欢男子吗?”

黎小鱼抬头看着贺辞,他发现贺辞的情绪隐藏的很好。他只能看出贺辞眼眸中裹着沉沉的情绪,却分辨不出是什么。

他说:“我不喜欢。”

他压根就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贺辞盯着黎小鱼,将他的所有细微的表情都收入眼中。

片刻后,他自嘲的轻笑一声,“我知道了。”

他被裴叔群骗了,准确的说,是他相信了裴叔群的鬼话,误会了黎小鱼。

“小侯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有些难看。”

黎小鱼要拉贺辞,被贺辞快速的躲过。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贺辞撞上了桌子,桌腿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黎小鱼想上前查看,贺辞却大步离开,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黎小鱼只能听见贺辞匆匆丢下的一句,“我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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