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霞哼了一声, “好呀,自从你这个夫郎进了门,你就不听话了,现在觉得翅膀硬了, 敢这么和你娘说话了, 啊!”
秦光宗一手拉他家夫郎, 一手抱着不大的小哥儿坐另一张桌子去了, 离得远远的, 省得他娘看他家夫郎和小哥儿不顺眼。
赵秋霞本来心里就憋气, 秦钊现在考中了进士, 就连秦二家生了两个哥儿, 日子也是过得红红火火,就她家这些年了,还是两间破茅草屋屋子,两家她现在都得罪不起,就把气撒在了她儿夫郎身上。
“秦光宗老娘告诉你了,你要敢搬出去,家里的地我是一个土疙瘩都不会给你的!你领着你那两哥儿喝西北风去吧!”
赵秋霞声音尖锐, 吓得秦光宗怀里的小哥儿哇哇哭了起来, 他夫郎忙给接过来安抚, “不哭了, 不哭了。”
秦光宗也低声和他夫郎说着什么,他身旁的哥儿点了点头。
林清听得赵秋霞的叫骂声皱眉,这些年过去了,这赵秋霞虽然老态了一些, 但这刻薄性子是一点都没变,李桂枝在一旁说道:“清哥儿, 要不然给撵出去吧,这里正大人他们都在呢,净在这丢人。”
“算了,请一个村里人吃饭呢,撵走了不好,不闹咱家的事就行。”
除了这个小插曲宴会办得热热闹闹的,他们青牛村出了个探花郎,这可是件大喜事,以后说出去了,他们青牛村也风光。
林清笑得脸都有些僵硬了,送走了里正大人一行人,后面又待了两轮,这人实在是太多了。
秦大喝醉了就端着碗去找秦钊,“秦钊,咱家我是你大伯呢,也是你的长辈,喝,喝一个。”
秦钊皱眉把递到面前的碗给推开了,秦大叫了一声,“咱老秦家现在我辈分最长,就算是你秦钊现在出息了,也不能不敬我这个大伯,读,读书人哈哈哈。”
“二哥,你让人把他送走。”林清对着一旁送客的秦二说道。
秦二忙拉着秦大的胳膊往外拉,秦大喝得东倒西歪的,嘴里还在说着什么他是秦钊的大伯。
秦光宗嫌弃他爹丢人,两人早就没了亲戚的关系,现在有个邻里的情分已经算是不错了,吃了饭一早就带着他的夫郎和小哥儿走了。
秦光宗也知道两家断了关系了,但这次秦钊考中进士回来办席面,说了请全村人吃饭呢,他就厚着脸皮带着他家夫郎和小哥儿过来了。
他家日子在村里过得算是清苦的了,这几年家家户户的日子都比之前好多了不少,盖新房的,买牲口的……
就他家日子过得还和之前差不多,三亩地三口人还算是够吃的,后面又添了两口人,这哪里是够吃的,好在他在镇上面做做散工,他的夫郎捡些野菜菌菇什么的,这才勉强能吃饱了。
肉什么的就不用说了,人家一个月能吃上一次肉,他家半年一年能吃上一次就不错了,这次秦钊回来办席面呢,他也不去沾这个亲戚讨人家嫌,就带着自己夫郎过来好好吃口肉,吃完就走了。
秦大现在却没有秦光宗识趣,吃好喝好了,还想让秦钊认他这个大伯,喝醉了就开始撒泼,这会儿镇上来的官员衙役都走了,林清才不会给他留面子呢,让秦二帮忙给拖了出去。
这一拖不要紧,秦大更加生气了,觉得秦钊这个侄子当着全村人不给他这个大伯面子,甩着胳膊撒起了泼,“秦钊,秦钊,你如今有本事了,不,不认我这个大伯了。”
林二姐儿性子可没有那么好,当即就叫了秦二,“二哥,拖去出算了,大喜的日子让他在这闹呢。”
秦二忙叫了几个村里几个年轻小伙,“送回家去,送回家去。”
秦大往地上一趟蹬着胳膊腿,“好呀,我还是秦钊的大伯,你们林家是什么东西,也敢越过我头上。”
几个年轻小伙拖着胳膊腿给送走了,秦二见林家众人脸色不好看,忙过来道歉,“去屋里歇着,屋里歇着,我招呼客人就行了。”
林二姐儿呸了一声,“我们林家是什么,你们秦家自己说,我家清哥儿这些年给你家挣了多少。”
林清拉一下他二姐,“二姐别说了,进屋喝茶。”
秦二也在一旁放低姿态劝着,“她二姑别生气,都是混账东西,进屋喝茶喝茶。”
秦二和李桂枝又忙着招呼客人,秦大被拖着走,招呼大家该吃吃该喝喝,院子里又热闹了起来。
林二姐儿进屋了还在生气,这秦钊是她家清哥儿供出来的,也轮到得他那个狗屁大伯指指点点,有些酸话她也不是没听见过,说什么供出来了那也是人家秦家的人,和她们林家有什么关系。
林二姐儿有些气鼓鼓的,林清给倒了杯茶,“二姐,别气了,大喜的日子,喝茶降降火。”
林二姐儿哼了一声,“三儿,你说咱两家什么关系。”
林清战术性喝茶,就是不接他二姐的话。
林二姐儿没好气地打了一下林清的胳膊,“还笑呢。”
秦钊也在一旁好脾气地陪着,“二姐,你喝茶。”
林清一听这称呼朝着对面人瞪了一眼,这狗崽子惯是个会顺杆爬的,这都想着占他的便宜,这辈分自己给自己升上去了。
这声二姐叫得林二姐儿心情好了起来,扭头又戳了一下林清,没出息。
丁小猫在一旁憋笑,林清只能默默吃瘪,好嘛,现在全家都默认了。
秦家的宴席热热闹闹办到了下午,除了被秦大闹了一场,大家都还是开心的。
吃了饭林清送了他娘和他大哥一家回去大柳子村,这都回来了,怎么能不回家看看,林二姐儿一家四口则住了下来。
刚好这回来的时候赶上了收稻谷,林清这边的三亩地让秦二家种着,在过上几日这稻谷就能收下来了,干脆收了稻谷再走也不迟,林清喜欢乡下,就想着住上几日。
秦钊哪有不依的,反正现在他离到任还有一段时日呢,林清在哪他就到哪。
忙活了一天了,院子里总算是清净了下来,林清洗了澡就摊床上去了,现在已经热了起来了,他穿着露胳膊露腿的里衣一摊,手上还摇着蒲扇,一脸的惬意。
手上的蒲扇突然被抽走,林清眼皮撩起一条缝,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秦钊坐在一旁帮他摇着蒲扇扇风,“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呀,他本来就没有说错,我和你本来就没有关系。”
“有关系。”
林清哼唧了一声享受着狗崽子给他扇风,屁得关系,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和秦钊这混蛋有关系,这混蛋惦记着爬他的床!
秦钊扇着扇着就把林清给扇睡着了,林清白皙的胳膊腿都露在外面,秦钊眼眸幽深一片,拉了薄被给他盖上了。
林清是被乡间的鸡鸣犬吠给吵醒的,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乡下早上还带着一丝凉意,林清在床上滚了几圈就爬了起来,他也入乡随俗地穿上了短褐。
他出来的时候她二姐已经在掀锅盖了,白色的水汽像蘑菇云一样飘了出来了,荷花荷叶垫着脚尖往里看,“娘,我要吃,要吃。”
“知道,知道,别拉我衣裳。”
这刚出锅的大白包子个个都有成年人拳头大,刚拿出来都是烫手的,荷花荷叶两个小的急得不行,林二姐儿让她两用衣裳角兜着,一人一个,两小的这才不闹了。
林清端着竹筒噗噜噗噜漱掉了嘴里的牙粉,秦小花也是一身的长袖灯笼裤打扮,拎着篮子从外面回来了,里面装了一篮子的木耳菜,还有一些小野花。
“小嬷,小红说她家池塘里有莲蓬,问你要不要去摘。”
“行呀,吃了饭咱一块去玩。”
林二姐儿也端着一筐大包子出来了,“吃饭了,吃饭了。”
包子是干萝卜丝肉包,在配上一碗杂粮粥还有小酱菜,大早上的往院子里一坐,小风吹着别提多滋润了。
吃了饭林清几人就出去了,荷花荷叶两个小的也要出去,兴冲冲地跑在前面,秦钊也跟了上去,林清停下了脚步,“我们出去玩,你跟着干什么?”
“我陪你一起。”
“要你陪啊,我还能丢了不成。”
秦钊就当没听见,不远不近地坠在林清身旁,林清有些气结,这狗崽子,现在教训他都得仰着头的!
村子里的早晨一片宁静,路上碰见有扛着锄头的老汉,拎着篮子挖野菜的妇人,还有追着跑的小孩子。
看见几人出来玩纷纷打了声招呼,林清也朝人家笑笑,这村里人他到现在都没有认全的,这几年又不经常回来,村里的新媳妇新夫郎还有一些半大的小孩子他都不认识。
一路走来林清也觉得青牛村的日子比之前好了不少,村里光青瓦房这一会儿他都看见了五六家了,就算是住得茅草屋的人家,也是弄得干净整洁,门口还咕咕地走着带着小鸡崽的老母鸡。
荷花荷叶啊呜呜地在前面跑着,看起来很是喜欢这乡下风光。
荷花荷叶两个小的直管呜呜呜地朝前跑,去哪也不知道,惹得林二姐儿在后面不停地喊两人,但两个小的跟没有听见似的,撒欢似的来回跑。
昨天办席面的时候,小红就邀请了秦小花去她家荷塘玩,这荷塘是她家这两年有钱了给弄出来了,现在这个时候正是荷花开得正好的时候。
小红正坐在荷塘边放鸭子呢,听见小孩子呜呜哇哇的声音就招了招手,“小花,这呢!”
林清不知道他们村子什么时候有了荷花塘,看着有两三亩地那么大呢,荷叶茂盛,荷花点缀其中,风一吹荷叶晃着翻了过来。
荷花荷叶两个现在自幼在安平县长大,还没见过这么大一片荷塘呢,荷花扯着她娘的袖子问,“娘,它也叫荷花吗?”
“嗯,它叫荷花,你叫朱荷花。”
两个小的一看见水就两眼放光,要不是林二姐儿眼疾手快地拉着,这会儿两个小的都要蹦到水里面了,“朱荷花!朱荷叶!在给老娘不老实,屁股给你们打烂了!”
小红已经跳上了小船,撑着竹竿给划了过来,“林小嬷,小花,你们快上来。”
林清这会儿兴致也挺高的,“等咱家啥时候买了地了,也弄一个荷塘。”
秦钊随着林清上了小船,他微微挑眉,“什么买地?”
“小嬷说想买好多地,然后盖个大院子呢。”秦小花接了一句。
“我怎么不知道?”
买地这么大的事,林清怎么都没有和他说,他看向秦小花,“你怎么知道?”
秦小花有些心虚,顶着她哥的死亡目光,她还是小声说道:“小嬷说你以后成亲了,就不和你一起住了,怕,怕你夫郎或者媳妇儿嫌弃他是个拖油瓶。”
“秦,小,花。”
秦小花听见船尾叫她的声音缩了缩脖子,她扭头嘿嘿笑了两声,“小嬷,还有莲子呢,我给你摘哈。”
林清:“呵呵。”
秦钊也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清,“买地盖房?不让我住?”
林清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老子乐意。”
这一条小船上坐了不少的人,荷花荷叶两个小的坐在上面不老实,林二姐儿只能一手一个给揪住了,防止两个小的一转眼给她跳水里去。
秦钊则成了撑船工,拿着竹竿划着小船,林清兴致现在不错,还是这种田园生活他最喜欢了,呜呜呜~等他攒够了银子了,他就去买地买山头,退休养老!
林清伸手折了一些荷花荷叶放在小船上,莲蓬这会儿还不多,也能找到几个,折了丢给两个小的抱着玩。
林清也悠闲地盘腿坐在船头,手上还拿着个莲子在剥,白生生的莲子脆口清甜,林清吃了几颗,开心得有些摇头晃脑。
秦钊在床尾撑着船,见林清这样子看样子是实在喜欢的不得了,他又有些憋闷,林清给他妹妹说了以后想买地的事,就没有告诉他,这说明林清压根就没想带着他一起过日子,秦钊有些气结。
“林小嬷,我爹昨天晚上还下了地笼呢,刚好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小红见林清喜欢就想送他一些小鱼小虾的。
林清立马嗯嗯点头,“好呀,好呀!”
小红指着地方,让秦钊划着去找地笼,林清兴致很高,亲自下手把地笼给捞了出来,“哇哦!这小鱼还挺多呢!”
林清把地笼里的小鱼给倒在了船上,荷花荷叶一看呜呜哇哇地伸手要去捉,林二姐儿只好松了手,这两个小崽子简直是要磨死她了,一会儿回家就让找他们爹闹去。
一连起了三个地笼,每个里面都有一些小鱼小虾,还有一个起出来了一条黄鳝,扔在船上吓得荷花荷叶两个小的哇哇哇躲在了林二姐儿的身后。
林二姐儿笑了一声,“现在知道老实了,都坐好了。”
林清也咯咯笑了起来,没想到两个小的竟然怕黄鳝。
几人在荷塘里玩了一会儿,秦钊就撑着船划到了岸边,小红爹这会儿正在荷塘里揪藕带呢,看见几人来了打了声招呼,又找了个木桶帮忙把收上来的小鱼小虾给装在了里面。
秦钊先上了岸朝着林清伸手要扶他上来,林清啪叽一巴掌打了上去,自己大步一跨跳了上来,这狗崽子就是想光明正大摸他的手,当他不知道呢!
秦钊被打了一下也没生气,反倒看着林清轻笑了一声,林清瞪了他一眼。
小红爹还热情地送了几人一捆藕带,几个人出来这一趟满载而归,抱着一些荷花荷叶,还有半桶的小鱼小虾,林清已经开始琢磨晌午做啥饭了。
家里刚办了席面,这食材都有,林清兴冲冲地回了家,“秦钊,帮我杀只鸡去。”
秦钊听话地去后院捉鸡去了,一手抓着鸡翅膀,一手拎着菜刀,林二姐儿想下手帮忙,“给我给我,你一个读书人哪能让你杀鸡呀。”
“那有啥,我不还在这杀鱼呢。”
林清觉得没啥,不就是杀只鸡吗。
秦钊也拎着鸡去一边去了,麻利地揪了鸡毛杀鸡。
林二姐儿啧了一声,小声和林清嘀咕,“他一个读书人,你让他做这些干什么,让外人看见了笑话。”
“谁笑话呀,咱家本来就是种地的出身,二姐,你咋这么向着秦钊。”林清偷偷朝他二姐噘嘴。
林二姐儿无语,现在人家秦钊也是有官职在身的,哪个官老爷不是前呼后拥的,到是没见过那个官老爷杀鸡的。
林二姐儿也不在管了,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是急呀,秦钊这么好的青年才俊,要是放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抢呢,倒是她家这个天天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林清今天兴致不错,晌午就做了荷叶糯米鸡,炸荷花,鳝鱼豆腐汤,炖小鱼小虾,四个菜足够一家人吃了。
荷花荷叶两个小家伙很是喜欢那道糯米鸡,一人手上拿着一个鸡腿啃得一嘴的油。
林清这几日在乡下玩了个够,天天一身短褐带着荷花荷叶两个小的来回跑,上山爬树,摸鱼捉虾,可把两个小的玩疯了。
三人每次回来都跟滚了泥潭的小奶狗似的,兜着的衣角里不是包着野果就是包着鱼虾,天天衣服都没有干净过。
林清疯玩了两天又和秦二李桂枝家把地里的稻谷给收了,收回来的稻谷直接拉到铺子里用。
李桂枝在打谷桶里摔着稻谷,边和林清说着闲话,“听说秦光宗一家搬到后山那一块了,今年收稻谷都没给秦大两口子帮忙。”
“分他两地了吗?”
“怎么可能,就赵秋霞那性子能分给他两地,秦光宗在镇上扛包呢,他家夫郎也是个勤快呢,糊口总是没问题的。”
李桂枝不由多说了两句,“那时候赵秋霞老是嘲讽我家生了两个哥儿,这秦光宗现在娶了个夫郎,又生了个小哥儿,赵秋霞连自己家的小哥儿都看不上,啧。”
林清倒是没想到,这秦光宗倒是真心护着他夫郎,秦光宗比秦钊还大上一两岁呢,小时候也是个小混球,现在长大了倒是和之前不同了些。
六亩地的庄稼收了两天就收完了,秦钊也该去京城了,等到走的时候两个小家伙还闹着不肯走,被林二姐儿一手一个给揪上了马车。
秦二李桂枝两人送到了村口,两口在还要留下来种了地在回镇上,竹哥儿兰哥儿也跟着一起走了,李桂枝挥了挥手,“路上慢些。”
“爹,娘你们回去吧,你要是空了来县城玩呀。”
“哎,知道了。”
林清也撩起竹帘往外看,这会儿正是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地里都站着人呢,就连半大的孩子就算是不干活也跑到地头捉着蚂蚱玩。
荷花荷叶也一左一右挤着林清,伸着脑袋往外看,“娘,我也要下去玩!”
“去吧那,马车走了才不要你两。”
荷花荷叶哼唧了起来,在乡下住了几日都玩野了,这马车坐着都嫌小,又被林二姐儿训斥了两句,两个小秤砣全都压在了林清身上,“小嬷抱~”
林清被两个小秤砣压得差点呼吸不过来,还是林二姐儿一手一个给提溜了过来,“不许闹了,再闹明年就送你两去学堂去。”
一说要去学堂,两个小的立马捂嘴乖乖坐好不闹了,他们才不要去学堂呢,会打手手。
等马车到了安平县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下来,荷花荷叶坐了一天的马车也蔫吧了下来,被抱下来的时候都萎了,老朱一边抱着一个先给送屋睡觉去了。
众人回来简单吃了个饭也都休息去了,林清打了个哈欠摊在了床上,在过两日狗崽子也要去京城了,这一做官估摸着也要到年底才回来了。
林清正在想着呢就觉得有人在看他,林清刷得睁开了眼睛,果然是秦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床边,“啥事。”
“林清,你和我一起去京城好不好。”
“滚蛋,当你是没断奶的三岁娃娃呢,去当个官还要拖家带口的。”
林清的拒绝并没有出乎秦钊的意料,“林清,你真不愿意给我个机会。”
“滚回去睡觉去。”
秦钊却没了前几日对林清的放纵,一把把人给扯到了自己怀里,林清下巴都磕在了坚硬的胸口上,疼得他嘶了一声。
“松开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