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见山瞪了两人一眼,这两个不怀好意的,一看就在说他坏话,这两人心虚,对视一眼,不说话了。
曲唱完、琴弹了,大家就聚在一起继续玩牌、玩骰子,玩得很简单,比大小,谁输了谁脸上贴白条。
纯靠运气的玩意,除了熬药的陈忆安,谁都是一脸白条,一喘气白条就跟着动,别提多滑稽了。
随着药材的不断熬煮,浓烈的怪味袭来,云见山跟系统要了点棉花和布,把鼻子堵了起来,其他人也纷纷效仿或是各显神通。
堵鼻子的,戴面罩的,远离火炉的,还有无所畏惧的。
徐晨星和苏信源就是无所畏惧的,徐晨星是为了形象硬撑,苏信源则是能够忍受这股怪味,当然了,还有早就闻惯这股味道的陈忆安。
招财回来的时候,闻到这股味道差点吐了。
陈忆安看见他提着的猪肉,咧嘴一笑夸赞道:“行啊,可以啊,招财,这都能找到。”
招财乐呵呵地把野猪肉递给陈忆安,解释道:“也算是运气好,我找的第一个猎户家正好有,一点不耽搁,就拿到猪肉了。”
“招财,干得漂亮。”云见山毫不客气夸赞道。
“能为少爷分忧就好。”招财有些不好意思。
“谁来帮我切一下猪肉?”陈忆安提着猪肉问。
“我来。”张全武自告奋勇。
只见他提着猪肉,拿着匕首,随手找了块木板就开始切了,技术只能说是非常糟糕,大小不均,不过管那么多呢,又不是自己人吃。
很快,猪肉切好下药罐,味道更难闻了。
云见山摸出一包粉末递给陈忆安问:“这个可以放进去吗?”
陈忆安接过纸包打开一看,乐了,笑着说:“当然可以。”
说完,陈忆安手微微倾斜,纸包里的粉末就进了药罐。
其他人正要问这是什么东西,就见药汤瞬间黏糊了,顿时明白纸包里的东西是啥了——面粉。
等肉熟了,陈忆安拿过一个青花瓷大碗,把做好的药膳盛出来,白底青花的瓷碗盛着黑乎乎的粘稠药膳,属实有些委屈这碗了。
备好碗筷和汤勺,一些人就出发去给新来的云监院送温暖了。
路遇谢老和纪夫子,纪夫子何等眼力,一看就看破这一群人心里有鬼,叫住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眼见躲不过,云见山索性直说了,纪夫子一听,如此好事怎么能够错过,当即邀请谢老一起。
谢老也厌恶云鸿安,点点头和云见山等人一起去给云老贼送温暖。
见夫子支持,大家精神更加振奋,一个个的,恨不得连灌云老贼三大碗药膳。
到了见贤斋,纪夫子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云鸿安一见纪夫子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云允城走上前打着招呼:“夫子好。”
纪夫子白了他一眼,开口就发难:“你非书院人士,在书院干嘛?”
云允城没想到纪夫子是冲自己来的,顿时有些愣住,随即反应很快地说:“父亲和小弟都要入住书院,身为人子和兄长,允城自是要来亲自帮忙的。”
纪夫子冷哼一声:“荒唐,置书院学规于何处?”这是把今天这两父子的话又还回去了。
云允城自知理亏,只能暂时低头认错:“是允城不对,还望夫子海涵!”
“你别叫我夫子,我没你这样的学生!”
云允城被一顿怼,脸色都要维持不住了。
云见山悄悄戳戳纪夫子,示意他正事要紧,纪夫子会意,冷冷扫了一眼云允城说:“书院不可久留你,今天给老夫离开书院。”
“是。”云允城气得要死,还是得低头。
云鸿安算是怕了纪夫子了,任由云允城被一顿说都不开口,企图让儿子吸引全部火力,但他显然失算了。
教训完云允城,纪夫子看向站在一边的云鸿安,挤出一抹虚伪的笑,皮笑肉不笑地说:“今儿云监院眼神不好,才闹出这许多事端,书院可是清净之地,若是云监院一直眼神不好,也不是个事。”
云鸿安心里警铃大作,想到了之前甲班学子提到的药膳。
“老夫有位学生,医术甚佳,一手煮药膳的手艺出神入化,也算你有福,我这学生不辞辛劳为你煮了药膳,快喝吧,莫要辜负书院学子对你的苦心!”
段思华对陈忆安挤眉弄眼,难得啊,纪夫子第一次夸奖学生。
陈忆安反应很快,端着一大碗药膳走上前,一脸微笑:“云监院,这是学生为你做的药膳,可一定要全部吃完啊!”
云鸿安脸皮抽动,他就说啥玩意那么臭?
云鸿安一脸犹豫,虽然之前已经商量好要吃,好抓住这群小兔崽子的把柄,但这牺牲也太大了。
云见山和徐晨星可不会给云老贼反悔的机会,两人走上前,拉着云鸿安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下。
陈忆安把药膳放在石桌上,把盖子打开,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云鸿安差点吐出来。
大家就当没看到云鸿安的表情,纷纷热情地劝他多吃点。
云鸿安向云允城投去求救的眼神,云允城微微点了点头,这么难闻,只要云鸿安吃了出一点问题,就能借此发难拿捏书院。
云鸿安想到云家的万贯家财,眼一闭,拿起勺子大口吃了起来。
云见山等人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但陈忆安的药膳可是实打实有效果的,怕是他们的打算要落空了。
很快,一大碗药膳全被云鸿安吃了,这云老贼果然不可小觑,那么难吃的药膳都能面不改色吃下去,只能说是财帛动人心了。
等云鸿安吃完,云见山和纪夫子等人就拍拍屁股走了。
刚出院门,云见山猛地一拍脑袋,懊恼道:“哎呀,我这记性,忘记跟你们说云允文会进入甲班,跟你们一起念书。”
秋昭冷笑道:“正好没收拾够他,送上门来的正好。”
徐晨星提醒道:“别让人抓到把柄!”
段思华皱着眉头,十分不悦:“真是的,明知自己是一坨屎还恶心人!”爱屋及乌恨屋及乌,显然段思华认为云允文和云鸿安是一丘之貉了。
“想那么多干嘛,不搭理他就是,他要是不长眼招惹是非,再想办法收拾他。”洛之源倒是想得开。
宁文洲习惯性杠死对头:“你能有什么办法,还是操心操心自己会不会被新来的欺负吧!”
洛之源嘿嘿一笑:“找见山啊!”在他心里,遇事不决找见山,万般困难找见山,总之,有事无事,大事小事,都是云见山的事。
宁文洲看不惯他这德行,出口嘲讽道:“云见山是你爹还是你娘,要管你那么多事!你都多大了,还跟未断奶的孩童一般。”
洛之源对上宁文洲也是尖牙利嘴,毫不示弱反驳道:“我看未断奶的是你吧,整天把别人小时候哄孩子的话当真,一直纠缠我的好兄弟。”
洛之源这张嘴,真的是宁文洲哪里疼往哪里戳。
宁文洲还想开口和洛之源争辩,田修斐脸色不好,出言打断两人的争执:“好了,有完没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拿出来说,正好让别人看笑话是吧!”
田修斐难得有语气重的时候,众人都愣住了。
徐晨星倒是知道田修斐是怎么回事,云鸿安等人的到来,威胁到了书院,宁文洲明明知道其中具体内情,却还是不成熟和洛之源起争执,重视书院的田修斐才没有按捺住脾气。
云见山也理解田修斐的心情,知他为书院担心,就劝道:“修斐,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不开心一点。文洲他们平日里读书刻苦,也就靠吵吵架增添乐趣了,难不成还怕他们打起来不成?”
田修斐捂脸,长叹一口气:“是我没控制自己的脾气,文洲、之源,抱歉了。”
“修斐兄,是我不懂事了,你教训得对。”
洛之源除了对宁文洲炸毛外,对其他人还是很温顺的,要不然大家也不能忍他这个娇气包和傻白甜多年。
宁文洲脑子终于转了,也开口致歉:“修斐兄,我以后肯定不和之源吵架了。”
云见山嘿嘿一笑,打着圆场:“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吵架了,不都是斗嘴嘛!”
此话一出,大家都笑了,宁文洲和洛之源都有些不好意思,但反驳的话却是说不出来。
两人扪心自问,自己偶尔、有时、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幼稚了。
“好了,不和大家多说了,时候不早了,修斐、晨星,我们回去吧!”云见山看了看天色已晚,开口告辞众人。
明日要祭奠云父,田修斐和徐晨星自然不能缺席,故请了假。
云见山忙了一天累得不行,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就准备睡了。
临睡前,云见山总觉得,今日好像忘了什么。
待云见山陷入熟睡后,他的脑海里只听见系统发出极低的声音。
“完成支线任务:举办膳堂节日庆典活动——清明佳节会,奖励:抽奖一次。”
“已抽奖。”
“已发布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