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鸿安跑得不见踪影,系统又恢复成乖顺的大黄狗模样,叼着钥匙、溜着小碎步,蹦蹦跳跳地向云见山跑过来。
系统把钥匙放在云见山脚边,挺起胸膛,尾巴甩个不停,一双狗眼既有得意,也有等着夸奖的渴望。
云见山拿过钥匙,蹲下身子摸摸系统的狗头,笑着夸它:“干得漂亮!”
闻言,系统更欢了,传音给云见山:“云见山,以后你想咬谁,尽管找我!”系统的声音十分得意和畅快。
“好,我记住了,去玩吧,记得避开云鸿安。”云见山笑着对系统说。
系统迈着悠闲的步伐走了,云见山起身,对着躲在一旁观看的人说:“晨星,文洲,赶紧回斋舍拿衣服去澡房洗漱吧。”
一大早上,澡房根本没有热水,看在云见山的份上,方大厨把锅里准备用来做饭的热水先给徐晨星和宁文洲用。
云见山等人帮着把热水提进澡房,最后由张全武扛着膳堂这边的梯子走了。
回到讲堂,就见甲班所在讲堂的门口,何夫子正站来那里脸色铁青,苏信源赶紧上前解释。
听了解释,何夫子脸色更差,是对云鸿安的,没有哪个夫子会喜欢耽误学生学习的人。
看着张全武扛着的梯子,何夫子犹豫一下,还是开口:“全武,把梯子扛进去,老夫倒要看看,无缘无故的,老夫的学生就被泼了一身水。”
张全武把梯子抗进讲堂,找地方架好,看向何夫子问:“夫子,谁上去看!”
何夫子当仁不让选择自己上去看,还不忘吩咐其他人:“你们也别闲着,赶紧把讲堂打扫干净!”
学生上课的讲堂可是归学生自己打扫的,今天轮值的是苏信源和田修斐,两人对视一眼,认命般出了讲堂去打水收拾。
讲堂内,云见山和其他人也没有闲着,帮着收拾被脏水沾染上的东西,不确定徐晨星和宁文洲的东西他们是否还要,他们简单收拾擦洗一下,放在讲堂外的廊下等待晾干。
何夫子见他们自发帮忙同窗收拾东西,很是欣慰。
何夫子爬上梯子,但上面有些黑,不太看得清细微之处的痕迹,不过他发现上面吊着一只木桶和一个盆。
何夫子尝试把木桶和盆拿下来,但因为东西比较高,加上力量不足,扒拉半天都没成功。
何夫子有些泄气,东西没弄下来,手臂反而酸沉,额头也冒出细汗。
何夫子低头往下面一望,正固定着梯子的张全武人高马大、肌肉鼓鼓,何夫子一拍脑袋,这活应该让他来才对啊!
何夫子下了梯子,看见他额头的汗,大家想递帕子,却尴尬地发现自己的帕子刚刚已经给徐晨星和宁文洲了。
何夫子没有注意到大家的尴尬,自顾自拿出帕子擦汗,一边擦一边说:“上面吊着一个木桶和一个木盆,我没拿下来。这样,全武,你拿个灯,好好看看上面的痕迹和木桶木盆的位置、摆放,最好把东西拿下来。”
得,这下大家赶紧去找灯,讲堂晚上不用,这里根本没有灯。
洛之源难得聪明一回,刚刚大家都在忙时,偷偷跑回斋舍拿了蜡烛和烛台。
听到要灯,洛之源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看到他拿出来的蜡烛与烛台,大家纷纷夸他想得周到。
“之源现在,是越来越有长进了!”云见山也不吝啬夸奖,把洛之源一顿夸。
在洛之源心里,云见山一句夸顶别人十句百句,听到云见山的夸奖,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不过现在调查事情重要,夸奖过后,张全武拿着烛火爬上梯子准备一探究竟。
张全武爬上去,先是观察横梁,横梁难打扫,一年难得打扫几回,因此上面有一层灰。
张全武借着烛光仔细地看,发现灰尘的痕迹有些凌乱,应该是设计机关的人站在梁上弄的。
再往上看去,一个木桶悬挂在上方,木桶下方是一个盆,张全武注意到,木盆是侧着的。
仔细一看,木盆两侧都有绳索,但一侧已经断了。
张全武爬到梁上,把挂着的木桶和木盆的绳索解开,一手拿系着木盆和木桶的绳索,一手拿着烛火下了梯子。
一下来张全武说:“快快快,给我拿纸笔。”他怕自己嘴笨说不清楚,还是画下来给大家看吧!
其他还在打扫的人一听这话纷纷围过来,他们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张全武就画了一幅简单的画,云见山看着张全武画的画,拧着眉一脸思索,其他人也一头雾水。
画上是一个悬挂的木桶,木桶下面是只有一侧绳索侧挂的木盆,另外一侧的绳子已经断了。
“盆里装水,这水是怎么下来的?也没什么触发机关啊?”段思华有些不解。
“这桶用来干嘛,一盆水不够,再加一桶?”洛之源也纳闷。
秋昭倒是怀疑上了张全武:“你会不会漏了啥?”
张全武嘴角一抽,把蜡烛和烛台递给秋昭:“你老人家不信的话,就自己去看。”
“去就去!”
秋昭接过东西,正准备爬梯子去,云见山叫住了他。
“不用去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众人的眼光齐唰唰看向云见山,云见山不理他们,反而盯着张全武画的画。
还是何夫子开了口:“见山,可否为我们解惑啊?”
“夫子,我想等晨星和文洲来再说!”
何夫子点点头,一想也是,这事吃亏的还是徐晨星和宁文洲,等等他们也无妨,于是就说:“既如此,那就等他们来,你们几个,赶紧把讲堂收拾干净!”
何夫子说完,就脚步匆匆走了,云见山估摸着,他去找山长和纪夫子了。
洛之源心里痒痒,还想再问,但见云见山忙着收拾东西,还是按捺住了,也跟着收拾东西。
虽然只有徐晨星和宁文洲被淋了脏水,但可不代表只有这两人桌上的东西被脏水弄湿了。
徐晨星左右和前面的桌子都糟了殃,分别是张全武、苏信源、还有段思华。
张全武和段思华还好,不心疼那点东西,倒是家境贫寒的苏信源,好几本新买的书全沾了一大堆脏水都湿透了。
洛之源见这几本书里自己都有,就说:“信源哥,我的书借你看。”
苏信源心里一暖,把已经报废的书扔了,对洛之源道谢:“好啊,多谢之源了。”
秋昭叹了口气,打趣道:“真是偏心啊,怎么不给我看。”
“唉,这你就不懂了,厚此薄彼,人之本性啊!”段思华接着来一句,挤怼洛之源。
云见山见不得这两臭味相投的货一天搁这阴阳怪气,就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看之源的书,不如先把你们的书献出来。”
这两一个官宦子弟,一个是书香人家的心头肉,好书好东西多了去了。
秋昭和段思华没想到,甩出去的镖成回旋镖扎自己身上了,两人对视一眼,有了默契:“好啊!”
陈忆安鼓起掌,夸赞道:“好,甲班的三个土财主今天发善心了。”
田修斐逗笑了,笑着说:“不错,我也来。”田修斐也是个豪气的,古籍珍本不少。
其他人都鼓起掌,感谢四人人的慷慨,陈忆安还说:“欢迎第四个土财主加入。”
云见山肚子都笑痛了,止住笑意说:“忆安啊,有你这样的吗?同窗好心分享珍藏的书籍给大家看,那可不是土财主,是——”
“是菩萨!”洛之源抢答。
秋昭瞪了洛之源一眼,段思华咳了一声:“还是土财主吧!”
云见山当没听见洛之源的话,继续说:“是谦谦君子才是。”
“听见没有,洛之源,你个没文化的。”秋昭借着这个机会教训洛之源。
“君子啊,那今日我也做一回见山口中的君子,回头我把我的书拿过来,大家共阅。”是徐晨星来了。
云见山看徐晨星头发还湿着,有些心疼地说:“怎么不等头发干了再回来。”
徐晨星温和一笑,宽慰云见山:“见山,我没那么娇弱。”
宁文洲被忽视个彻底,不太甘心地开口:“什么君子,你们在说什么?”
苏信源就把事情简单说一遍,一听这话,宁文洲十分豪爽地康他人之慨,想也不想就说:“那感情好,回头我把我爹和大哥珍藏的书带来,大家一起看。”
田修斐委婉拒绝:“还是算了吧。”回头宁大哥和宁山长找他们算账,多亏得慌。
再说了,宁大哥和宁山长珍藏的书籍其实在书院的藏书楼是有手抄本的,但就一两本,比较难以借到。
田修斐宁愿等别人看完再借也不愿意被宁山长和宁大哥秋后算账。
云见山也劝他:“文洲啊,这个是分享自己的东西,不是分享别人的,你书也挺多的,拿出来给大家看,也是很好的。”
宁文洲不解:“都是一家人,还分你的我的,那多麻烦。”
徐晨星直接告诉他:“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让你把你的零花钱给你爹买酒,你干不干?”
“那怎么可以!”宁文洲都不用考虑直接说出口。
话说出口,宁文洲才发觉不对,只好弱了气势说:“好吧,我不打我爹和大哥的主意了,我的书也多,把它拿出来给大家看。”
云见山拍板定下,说:“回头我给你们搞个书架,大家把书拿出来共享。”
“好,正好允文一个人住,斋舍宽敞,书架就放他那里。”
说完,秋昭还问云允文:“允文,没问题吧!”
“没问题,随时欢迎。”
题外话谈完,大家回归正题,洛之源首先发问:“见山,晨星和文洲都来了,你可以说是怎么回事了吗?”
云见山摇摇头,何夫子还没来呢。
徐晨星和宁文洲正在看张全武画的画和他拿下来的木桶和木盆。
宁文洲看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云鸿安这个设置陷阱的人隔得如此远的情况下,还能让水泼下来。若是机关,这么简单的设置如何计算好时间的?
倒是徐晨星,看了木桶,还有木盆上断裂的绳子,若有所思。
“晨星有发现了?”虽是一问,但云见山语气却是肯定的。
果不其然,徐晨星点点头,嗯了一声。
其他人都好奇死了,不知道这两人打什么哑谜。
“哎呀,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儿,就不能实话实说吗?一天天的,尽吊我们的胃口!”洛之源挠头抱怨。
云见山可不惯他,盯着他说:“我看是你,一天天的心烦气躁,一点耐性也没有,就应该让你多抄几本学规,学会修身养性。”
“说的对,之源啊,你确实应该修身养性,君子静以修身、俭以养德,虽不必抄学规,但你这急躁的性子得改一改。”是山长的声音。
众人一看,是宁山长和何夫子都来了,还有纪夫子和谢老也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