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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神明馈赠

偏执成性 戒糖失败 3281 2024-11-26 10:30:35

顾成阳一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模样,慌忙从床上坐起身,然而下一秒就被林研不由分说地推倒在床上。

林研也上了床,跨坐在他的腿上,毫不犹豫地解开纽扣脱下了上半身的衣服。

常年不出门的皮肤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但侧腰却并没有因为缺乏锻炼而过分瘦弱,相反线条紧致流畅,那火焰形状的纹身点缀在白皙的腰间,显得尤为刺眼。

这也证实着微博上那一片夸赞声并非空穴来风。

顾成阳的神情尤为局促慌乱,林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扯起一丝讥诮的笑。

“不是爱看么?对着照片发。情多没意思。”

顾成阳的耳后根早已因羞愧和躁动而变得火热,他深藏于心底的丑陋不堪就这样暴露在林研面前。

他的确无法忍受林研将自己放在公众平台上供所有人审视,他多希望林研像现在这样,只在他面前展露真实。他甚至想把他藏起来,不被任何人觊觎或掠夺。

可他也深知林研是一个以自由为信条的人,并非他一个人的所有物。

可此刻林研却做着和往常很不一样的事,他慢条斯理地俯下身凑过来,白皙劲瘦的腰隔着衣服布料紧贴着顾成阳的小腹。顾成阳浑身都颤栗起来,下意识地垂下了眼。

他过往所有的克制与隐忍在此刻毁于一旦,因为他面前的人是他最爱的人,是他时刻都珍藏于指尖的神明,但此刻却化为了勾人心魂的恶魔,一举一动都蛊惑着人心,无时无刻都牵动着他所有的感官与行为。

后来林研凑得更近,一把抓起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他发烫的脸颊。

“看着我,继续啊。”

犹如命令的话语让顾成阳没有半分拒绝的权利,他望着身前那袒露的胸膛,只好笨拙地继续。

他觉得面前的人此刻是魔鬼,是引诱他堕落的路西法,迫使他将最肮脏与卑劣的自己和盘托出,然后清醒却可耻地沉醉在其中。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前所未有地愉悦着,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灵魂与肉体间的交融,浑身上下的所有感官都像是被潮水淹没,这种感觉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过瘾。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窗外的夜色已然陷入无尽的黑沉。在一切结束之后,顾成阳只觉得积压的疲惫此刻一下子涌上了自己的脑海。他昏沉地躺在床上,看见林研甩着酸痛的手,从床上一跃而下,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顾成阳却在这时毫不犹豫抓住了他的手,不想任由他离开。

林研扭过头看他,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随即脸上露出了安抚的神情:“不早了,赶紧睡。”

腰上黏糊糊的感觉很难受,他只想赶快去洗个澡。可想了想,林研又补充道:“那条微博我删了。你不喜欢,我下次不发了。”

难得一见的温情像是神明给予信徒的馈赠。

顾成阳前所未有地感到心安,他看着眼前的画面愈加模糊,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像浮士德一样,那一夜他好像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恶魔。

林研久违地睡了一个安稳无梦的觉,醒来时顾成阳已经不在床边,应该是出门工作去了。他在家里面待了一整天,直至太阳下山,顾成阳依旧没有回来。这几天他出奇的忙碌,原因在于前段时间忙于录制和修改歌曲,顾成阳从原先工作的地方辞了职,后来专辑发布后他又找了新的工作,林研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做些什么。

林研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很少会出门,这天夜色渐渐浓郁,林研望着窗外火红的晚霞,破天荒地有了想要出门的冲动。

这一年五六月的C城还没有正式进入夏季,傍晚的风吹过发梢带着一丝暮春的凉爽。林研把手插在兜里,穿梭在那几条熟悉的街道之间。

没过多久他便感到无趣。准备返程回家的时候,眼前的一家琴行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家琴行不知是何时开起来的,位置在街道偏僻的角落里,与整条街道的烟尘气息格格不入。

林研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它的门口。店面装修简约大气,一架黑色的钢琴摆在店里最显眼的位置。

自幼与各种乐器打交道的缘故,林研隔着玻璃窗便能看出来那架钢琴价值不菲。

店内空无一人,十分冷清。这种琴行本应该坐落于高端商场,或者是更繁华的商业街,开在这破旧的老街道生意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自从来到C城后,林研再也没有摸过琴,他在门口伫立许久,看向那架钢琴时,他想起自己年幼时的课程里充斥着各种辅导课与兴趣班,他对于那些国际象棋、美术绘画或者马术通通不感兴趣,唯独在上钢琴课的时候才能专注。

林研在很小的时候就顺利通过了钢琴的考级。兴许是见他在音乐上展现的天赋,他的母亲逐渐将他往这方面培养。可当兴趣变成了压力,面对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弹奏比赛,林研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对钢琴产生了极大的厌恶,这种厌恶一直到他着手学习编曲后才得以缓解。

可好景不长,他学习编曲没多久后就被母亲发现,后来争吵之下母亲砸坏了他的所有乐器,包括那架昂贵的钢琴。自此以后林研再也没有碰过这个乐器。

手指不由自主地攥成拳,林研闭了闭眼,准备离开时却看见有个人出现在了自己身前。

那人悠悠开口:“站在门口看这么久,要不要进来试试看?”

“不用了。”林研正欲往回走,却被那人拉住了手。

“我这店在这儿开了半个月了,一直没什么生意。好不容易迎来一个客人,你哪怕是不买看看也好啊。”

林研站在原地,自下而上扫视着面前的人。他约摸二十多岁,穿着考究,戴着金丝边眼镜,中分的刘海做过卷烫,看上去颇有艺术家的气息,也像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林研也不知为何就被他推进了店里,被迫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一圈那些琳琅满目的乐器。

年轻的琴行老板八百年才迎来一个客人,抓着他滔滔不绝地讲了一路关于这些乐器的知识。

最后两人走到了那架价值不菲的钢琴前。

林研并没有听进去他在讲些什么,顾自坐在了琴凳上,打开了琴盖。

带着艺术家气息的琴行老板讲起这架宝贝钢琴更是侃侃而谈,说它如何从首都运到C城,说它在整个首都也不超过十架,光是保险费就高额得吓人。

然而下一刻林研伸出双手重重地在黑白琴键上拍打下去,四组和弦震耳欲聋。

“当当当当——”

琴行老板登时被吓破了魂,前一秒还在说自己如何宝贝这架钢琴,后一秒就听见这架钢琴传来极具冲击力的声音。

“啊啊啊,轻点啊我的乖乖!”

琴行老板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琴被这样粗暴对待,但惊吓过后并没有出言阻止,因为林研已经接着弹下去了。从前四个音响起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这个人是会弹琴的,且指法很专业。弹奏的这首歌也并不陌生,是贝多芬的《命运》。

他发现这个年轻人的水平了得,渐入佳境时琴声却戛然而止。林研没有弹完,只弹了其中一部分,没有再继续下去。

他放下琴盖准备起身,又被琴行老板拦住,问他为什么不接着弹下去,林研说:“这东西很贵,弹坏了我赔不起。”

琴行老板知道这是借口,所以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姿态:“你要是能把它弹坏我当场就把它吃下去。”

林研没有理会他的挽留,告诉他自己今天只能弹到这儿,但兴许明天还会过来。

琴行老板闻言咧开嘴朝他笑,欣喜地对他说:“明天一定要来玩啊。”

那天之后林研出门的次数渐渐变多了,他总是不由自主地路过这家琴行门口,然后走进去弹一会儿琴。

曾经烂熟于心的曲谱在时隔多年后依旧留有记忆,在不知不觉中,林研放下了曾经的抵触。他在这些天的弹奏中明白,他其实从未厌恶过钢琴,只是不喜欢被功利地裹挟着往前走。

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中,弹琴成了林研唯一的消遣。

琴行老板对于他的到来非常欢迎,因为他的弹奏,驻足于琴行门口的顾客变多了。还在开业半个月以来破天荒地卖出了第一把吉他。

那天在林研弹完一首《月光》后,琴行老板双手环胸大大咧咧地站在一旁,回想到林研这几天弹奏的曲目都是出自同一位大师之手,便问他:“喜欢贝多芬?”

林研点头:“嗯。”

“贝多芬的经历和他的作品都太痛苦了,而且他的曲子都好难,听到他的音乐总能让我想到小时候被钢琴老师支配的恐惧。”他倚着钢琴,流露出深深的遗憾,“可往往伟大的艺术都是源自于痛苦,这或许就是我无法像那些大师一样功成名就的原因吧,毕竟我的人生太一帆风顺了。”

从他这些天的只言片语中林研了解到他是个大学毕业不久的音乐生,家境殷实,不缺钱花 ,哪怕是在犄角旮旯里开一家注定会赔钱的琴行,对于他的家庭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告诉林研,他这一生太过顺利,家庭关系和睦,从小父母对他宠爱有加,最大的难题是对抗漫无边际的空虚和无聊。

但林研一点儿都不羡慕他活在象牙塔般的生活,对他话语里总是不经意流露的傲慢更是不屑一顾。

“痛苦可以是艺术的灵感来源,但不是艺术的全部,痛苦只是痛苦,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林研看向他,淡淡地说,“你没办法像那些大师一样功成名就只是因为你没天赋,跟你一帆风顺的人生没有关系。”

“你——”琴行老板瞪大了眼,脸色变得铁青,他手指这林研在空中停顿数秒,随后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起来,“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没啥天赋,学音乐只是因为我文化课更差,哈哈。太对了,我欣赏你的直率哦!”

看着他听到毫不避讳的讥讽话语,居然还一副兴奋又殷切的样子,林研简直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后来琴行老板又抓着林研聊起了莫扎特,聊起肖邦,聊起柴可夫斯基以及很多有名的音乐家。虽说这人的水平一般,但对古典乐的了解颇深,对于不同音乐家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

林研觉得他不该在这儿开一家注定会倒闭的琴行,而适合走别的路。

后来的某一天,林研离开前对他说:“你确实没什么音乐的天赋。但我觉得你可以努努力去当个老师,然后开一个音乐鉴赏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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