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暖灯照在他们发顶,窗户两侧的帘子被夜风微微吹起,晃动的窗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眼前的少年似乎还有进一步的趋势,冰凉的手指掀开他的衣摆,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他的后脊背。
温瑜晚猛然后退,握住对方的手腕从自己衣服里拉出来,声音发颤:“沈瑾早,你他妈在耍什么酒疯?”
疯了,彻底疯了。
唇上还有余温,他不受控制般舔了下唇,心砰砰乱跳,无措与恐惧感蔓延全身。
他们刚才接吻了。
难以置信的事实拷打着他的心脏,血液似乎凝固住,无法流通,脑袋里一片空白,连气都快喘不过来。
他竟然和曾经的自己接吻了。
多么荒谬!
温瑜晚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冷静下来,松开眼前人的手腕,哑着声音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问出口又不由后悔,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沈瑾早茫然地看着他,黑眸泛着红。
“滚去睡觉。”温瑜晚忽然感觉很疲惫,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卫生间。
坐在床边的少年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对方进了卫生间,舌尖缓慢地扫过下唇,嘴角微微上扬。
有人轻轻敲了门。
沈瑾早蹙眉,从床边站起来,全然没有刚才喝醉的样子,打开门看见季席通红的眼睛一愣。
“我来给你们送醒酒汤,但是刚刚没抓紧碗……”季席小声抽泣,“碎在地上,我的手指还流血了。”
沈瑾早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去找管家吧,晚哥醉得太厉害,已经睡了,晚安。”
话毕,他侧过身关掉门,只留一人孤零零站在门外。
季席站了许久,手指伤口溢出来的血往下滴,顺着白色的瓷碗边缘,和流淌在地板上的醒酒汤融为一体。
琥珀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刻了花纹的木质门,若有所思。
-
温瑜晚洗完漱走出来时沈瑾早默默地坐在床边,乌黑的眼眸有层水汽,殷红的唇湿润。
“能洗漱吗?”他问道。
沈瑾早点了点头,起身的那一刻身子晃了一下,吓得温瑜晚大步向前扶住了他,微叹口气:“我来帮你。”
“好。”
他们走进卫生间里,温瑜晚把牙膏挤在牙刷上递给沈瑾早,看着他洗漱问道:“刚刚是季席来了吗?”
沈瑾早停下手里的动作:“嗯,他说没有醒酒汤。”
偌大的别墅里竟然没有醒酒汤?
“还有说什么?”温瑜晚嗤笑,“有给我安排别的房间吗?”
沈瑾早摇了摇头:“没有。”
怎么比上辈子还小气了?而且他以为季席会亲自照顾小破孩呢?好反常,难不成是被今晚的事情打击到了?
温瑜晚没有多问,等沈瑾早洗漱完扶着他走出卫生间,躺下的时候忽然想到这是他们第二次同床共枕。
和上次的感觉截然相反。
他目光每次不小心瞥到对方唇时,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接吻的画面。
心疯狂跳动,电流蔓延全身。
“我关灯了。”
沈瑾早阖眼,乖巧地道:“好。”
“啪嗒”一声,房间倏然漆黑,晚风吹起窗帘,皎洁的月亮斜斜照来,留下一点余光。
温瑜晚以为今天经历这么多乱七糟八的事情会失眠,但头刚刚沾枕头,便很快陷入睡眠之中。
他睡前和沈瑾早保持了距离,侧过身,脸对着窗户,看着窗外的明月迷迷糊糊睡着了。
“晚哥?”沈瑾早轻声道。
无人回应。
他的身子越过床中间被晚哥义正言辞划过的分界线,伸出胳膊轻轻放在对方的小腹上,脸埋进后颈深深地嗅了嗅。
若有若无的体香充斥在他鼻腔里,让他舒服地不由眯起眼睛。
手指掀开衣摆,碰到温热柔软的肌肤顿了一下,慢慢往上游行,撩擦着那处的小点。
“嗯……别动。”
熟睡的人小声嘟囔,沈瑾早的动作僵住,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指。
“晚安,晚哥。”
-
翌日清晨。
温瑜晚是被窗外的阳光刺醒的,他睁开双眼又闭上,手背遮住眼睛轻啧一声。
早知道昨天把窗帘拉上了。
昨天?
……不堪入目的回忆蓦然出现在脑海中,像是放电影一般,每一幕都清清楚楚地提醒着温瑜晚发生了什么,他咽了咽口水,忽然发现身后的人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
“沈瑾早!”
背后的人动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又没动静了。
温瑜晚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坐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了一圈,指责的话不好意思说出口。
好吧,是他的问题,居然把自己的被子踢到床下,还抢了小破孩的被子,怪不得贴自己这么紧……被冻的吧。
沈瑾早像是被他幅度大的动作吵醒了,睡眼蒙眬地看他,“晚哥?”
声音带着睡意,尾音上扬,语气透露着疑惑,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嗯。”温瑜晚忽然有点窘迫,他听着对方的语气心里浮现一个想法,“沈瑾早,你还记得昨天做了什么吗?”
沈瑾早的半张脸还埋在枕头里,他黑眸透着茫然:“和闻程打架吗?”
“还有呢?”
沈瑾早坐起来,乌黑浓密的头发乱糟糟的,翘起来了几根,疑惑地道:“还有什么吗?”
温瑜晚沉默了一瞬,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昨晚来了季席家。”
“怪不得这里看起来很陌生。”沈瑾早望了一圈,声音略带歉意,“抱歉啊晚哥,昨晚喝太多,不记得好多事情了。”
“没事,身上有没有哪里疼?”
沈瑾早摸着唇角:“疼。”
这声“疼”似乎把他打回昨晚,见不得光的记忆从天而降,指腹好像还能感觉到对方唇和舌头的柔软。
温瑜晚轻咳一声,别开视线:“除了唇角,还有没有哪里疼?”
“没有了。”
“手上关节呢?”
“没事的,这些都是小伤。”
温瑜晚点了点头:“现在回学校吗?”
“好。”
他们洗完漱离开房间,走下楼梯见到季席在客厅看电视,对方注意到动静往上瞥了一眼,从沙发上站起身打了招呼:“早上好,小早,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瑾早跟在温瑜晚的旁边,闻声抬头:“我没事,谢谢你。”
走到沙发旁边时,季席撩起眼前的刘海,指头上包扎的伤口一览无余,温瑜晚蹙眉,想起昨天对方也没受伤,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
还恰巧在食指和中指上,让他不由浮想联翩。
但他没有过多询问,毕竟这一世他和季小傻比的关系一般,冒然开口很突兀。
气氛忽然沉默。
“来吃饭吧,刘妈已经做好了。”季席先开口打破了僵硬的气氛,“吃完饭在我家待一会吧,小早,你昨天刚受伤,最好不要剧烈运动……”
“我没事。”沈瑾早复述了一遍,他扬起嘴角,“也不是脚受伤,走路没什么问题,吃完饭我们就回去了。”
季席抿嘴,低垂睫毛,目光落在自己手指上:“回哪里?”
“学校。”
“学校有什么好玩的,我家里还有游戏机,可以一起玩,或者玩星光也可以——”
“不用。”沈瑾早温声打断,“谢谢你的好意,季席,我们不能再麻烦你了,周一再见。”
季席轻轻点头:“喔。”
-
那天的插曲就像羽毛落在心里,轻轻的,痒痒的,风一吹便消失不见,却在心口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温瑜晚从没有开口提过这件事,沈瑾早的表现也像是不知情,俩人默契地把那晚的事情封印在无人打扰的禁地里。
日子像以往一样平凡,只是温瑜晚发现小破孩越来越喜欢黏着他,从在鬼屋里承认不喜欢季席后,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季席一次,时时刻刻待在他的身边。
还莫名地殷勤,早上会起得比他早,给他买香菇包,上课给他记笔记,附近有什么新出的好吃一定要让他尝尝……
很反常。
他也问过小破孩:“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破孩一脸无辜地看他:“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把晚哥当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想要把最好的给你,这样是错的吗?”
上辈子没什么朋友的他无法反驳,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团子被他屏蔽后再没出现过,他自己一个人想也想不通,懒得去管了。
又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稍微纵容一下小破孩也无妨。
星光上俩人的情侣等级越来越高,沈瑾早的AD已经玩得很溜了,温瑜晚便开始教他玩其他位置。
像今天的这一局,辅助和AD是情侣,沈瑾早选了中路,温瑜晚看另一个队友选上路,自己便选了打野。
对面的阵容很奇怪,没有打野,两个法师,开局一起走在中路。
法师中的一个控制能力很强,另一个爆发伤害很高,沈瑾早被打压地只敢吃完兵线待在塔里,像是坐牢一样,没法去支援。
温瑜晚看了眼小地图,对身边的人说:“不用支援,别从塔里出去。”
“好。”沈瑾早说道。
他被压得太狠,两个法师肆无忌惮地往前靠近,又一波兵线进来,沈瑾早心里微惊,还没来得及闪现被控制系法师控制住原地,另一个爆发系法师瞬间放技能,却没有杀掉他,但控制系法师的技能又好了,一个技能把他杀了。
屏幕倏然变黑,上面显示着倒计时。
复活后沈瑾早走到中路清线,他没有走很远,怕两边的草丛里有人蹲他,清完线就回到自己塔里不动,过了半响,两边草丛里果然出来两个人,站在中间嘲讽他。
游戏聊天框里浮现文字。
【全部】[kilo小甜:胆小鬼,你一直在塔底下干什么?]
【全部】[弯弯明月:哈哈哈哈害怕的样子很好笑。]
【全部】[kilo小甜:是卡机了吗?一动不动的……还是吓得不敢玩了?]
【全部】[晚晚明月:怂b]
下一秒沈瑾早冲了出去,控制系法师预判他的位置在前面放了技能,沈瑾早闪现到她的左边,二技能击飞两个人,爆发系法师回过神刚想放技能,另一道人影出现在她身后,很迅速地杀了。
控制系法师想往后逃,也被温瑜晚逮住,毫不留情地干掉了。
沈瑾早站在原地,屏幕前的脸上出现笑意,噼里啪啦按着键盘发了两个字。
【全部】[早风:菜b]
【全部】[kilo小甜:又不是你杀的,你叫你妈呢?待会等着瞧。]
【全部】[弯弯明月:我们盯上你了,这局杀你十次。]
【全部】[早风:嘻,我等着^^]
两个法师塔也不守了,躲在草丛里一直针对沈瑾早,一个控制一个爆发,把他搞得很难受,虽然能侥幸逃脱,但是毫无反手之力,最后一次是在上路二塔下面,俩法师刚出现,沈瑾早啧了一声往后闪。
【全部】[kilo小甜:哈哈哈哈哈笑死了,看你怂样,见到我们就往后跑。]
【全部】[弯弯明月:不跑会被我们杀掉,当然要跑了,胆小鬼。]
【全部】[kilo小甜:明月,来跟着我往前,咱们吓吓她。]
【全部】[弯弯明月:宝贝你发到全部里了。]
【全部】[kilo小甜:没关系啊,就是让她知道会被我们吓,对我们放尊重一点。]
她刚打完字,眼前的屏幕一片漆黑,和弯弯明月一起倒在地上。
【全部】[晚风:别一直欺负中路。]
【全部】[早风:嘻,谢谢哥哥^^]
【全部】[kilo小甜:哦哟,原来是情侣啊~对面打野,你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呢,技术菜死了。]
【全部】[弯弯明月:技术菜说明其他地方有过人之处呗,说不定床上功夫好。]
【全部】[kilo小甜:哎呀,怪不得我们就比不过,对面中路姐姐应该很会吸吧,毕竟老是嘻嘻的~]
沈瑾早舔了舔唇,怒火中烧,“晚哥,这两个女生说话也太过分了。”
他在游戏里一般不会和女孩子计较,这是第一次遇见说话这么脏的人。
“别刻板印象,他们说不定不是女的。”温瑜晚黑眸一簇火焰在默默燃烧,“你一直跟着我,他们没有机会再杀你一次。”
沈瑾早说好,紧跟着温瑜晚,俩法师想在草丛里蹲人,但会很及时地被温瑜晚发现,对方还没放技能,他会提前一步沉默俩人,把他们伤到残血,让沈瑾早杀掉。
【全部】[kilo小甜:哥哥别给她撑腰啦,我和弯弯比她更好,两个人一定会把你哄得更开心~]
【全部】[弯弯明月:对呀,三人会更爽喔哥哥。]
沈瑾早抿嘴,淡淡地哼了一声:“一下子多了两个叫你哥哥的人,哥哥哥哥的是不是把你哄得很开心?”
温瑜晚被逗笑:“待会拉他们进来pk,他们输了喊你哥哥行不行?”
“不要。”沈瑾早摇头,“很恶心。”
【全部】[早风:不好意思,这是我一个人的哥哥。]
【全部】[kilo小甜:你说了不算喔,不然我还要说他是我哥哥呢。]
【全部】[弯弯明月:晚风哥哥~野王哥哥~要不就简单一点,晚哥?]
那两个字瞬间刺激到了他,沈瑾早重重地握紧鼠标,气得眼睛泛红,咬牙切齿地按键盘,他还没打完字,聊天框里出现了另一个。
【全部】[晚风:别喊了,很恶心,再喊一次杀一次。]
【全部】[kilo小甜:给你点脸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吗?]
【全部】[弯弯明月:两个傻b。]
【全部】[早风:哥哥帮我杀他们。]
【全部】[晚风:好。]
沈瑾早的怒火全消了,乐得哼起小歌。
对面因为没有打野,前期温瑜晚掌管了两个野区,玩到现在他的经济比对面高了很多,谁都不是他的对手,带着沈瑾早冲到对方高地,杀了两个法师无数次。
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死亡等待复活,俩法师骂得越来越凶,温瑜晚和沈瑾早直接把俩人屏蔽了,在泉水处虐泉。
一局结束,沈瑾早看了一眼战绩,他各杀了两法师11次,从跟着晚哥以后再也没死过一次。
心口微微发烫,安静地侧过脸看旁边的人,对方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转过头,黑眸弯弯笑了笑:“怎么了?还气吗?”
沈瑾早倏地转头,喉结上下滚动:“不气了。”
原来被罩着是这种感觉。
他们退出结算界面,俩个法师向他们申请好友,同样的都是来pk。
沈瑾早点开他们的个人主页,发现果然不是女生。
“晚哥,要和他们pk吗?”
温瑜晚懒懒散散地握着鼠标:“如果还气就pk,别玩法师了,玩你擅长的。”
沈瑾早摇了摇头:“算了,浪费时间。”
晚哥好不容易挤出时间和他玩星光,他得好好珍惜,不跟这群乱七糟八的人浪费时间。
好友申请界面他点了拒绝,待在房间等着温瑜晚准备好再玩一局。
温瑜晚瞥了他一眼,看着好友申请里的污言秽语,点了同意。
【私聊】[晚风:晚上pk。]
他们又玩了一局,这局的队友很正常,赢得很快,结束后时深邀请温瑜晚进房间,他鼠标点错了点成了同意。
“晚哥?你去哪里了?”沈瑾早好奇地问,刚退出结算界面就发现温瑜晚不在房间内。
温瑜晚叹了口气:“小软糕邀请我。”
沈瑾早:“?”
这个人怎么还存在?!
他瞬间警惕,扭头看身边人的电脑屏幕,但看不出来个什么,“晚哥,她邀请你干什么呀?”
温瑜晚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些事要跟我说吧。”
【队伍】[小软糕:晚风哥哥,来跟我们三排吗?我们刚好差一个AD。]
温瑜晚看着晚风哥哥四个字嘴角抽了抽,意识到房间另外一个人是谁了。
【队伍】[晚风:不好意思,在和别人双排。]
一旁的沈瑾早根本看不见这边的情况,焦躁不安地坐着,忍无可忍地点了求邀请。
温瑜晚诧异,“你要干什么?”
“我也来看看嘛。”
“行。”
温瑜晚点了同意,刚好可以跟时深表示没有撒谎。
沈瑾早进房间的时候,他和温瑜晚的头像浮现出爱心,表示俩人的情侣关系,不过一秒他便退出去,又让温瑜晚邀请自己。
温瑜晚蹙眉,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
“晚哥,我好卡,你多邀请我几次。”
“行。”
温瑜晚听他的话邀请了小破孩好几次,每次小破孩进来不到几秒,情侣关系显示完就要退出去,然后又要进来,重复几次后时深忍无可忍,打了一串字。
【私聊】[小软糕:你家那位至于吗?醋精转世?醋劲这么大?宣誓主权一次就够了,md还来这么多次,行了行了行了,你们继续甜美双排吧,我不会再打扰了!!!]
【私聊】[晚风:?]
【私聊】[晚风:你想多了。]
【私聊】[小软糕:滚^^]
【私聊】[晚风:他卡了。]
【私聊】[小软糕:什么叫“他”?]
【私聊】[晚风:他是沈瑾早,所以才说你想多了。]
【私聊】[小软糕:呵呵,可怜的温瑜晚,你要完了。]
【私聊】[晚风:?]
后面时深没有回复,他和沈瑾早被请出房间。
温瑜晚沉默了一会,觉得时深的想法天方夜谭,小破孩怎么会宣誓主权?有什么好宣誓的,他很了解小破孩,对方不是这样的人。
……应该是吧。
“还玩吗?”他说道。
沈瑾早顿了一下,“怎么啦晚哥?小软糕跟你说了什么?”
温瑜晚诧异地挑眉,没想到小破孩猜到时深跟他私聊了,“没说什么,他想和我玩,但是我拒绝了。”
“啊?为什么拒绝啊?”
“不是答应好要跟你玩吗?”
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沈瑾早心猛地一跳,他低低地“喔”了一声,看着电脑屏幕,嘴角微微上扬。
“晚哥。”
“嗯?”
沈瑾早笑着:“别和小软糕玩了。”
温瑜晚抬头看他,像是在询问为什么。
“我看见她和刚刚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标了情侣表,人家已经都有对象了。”
温瑜晚愕然,这种小细节他刚才没有发现:“是吗?”
沈瑾早用劲点头:“是的。”
温瑜晚忽然轻笑。
可怜的时深,还说他要完了,自己早就自身难保。
-
从季席生日派对那件事后,307宿舍关系一直处于微妙之中,尤其是沈瑾早和季席,相处方式完全颠倒。
季席有意无意地接近沈瑾早,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帮忙,虽然沈瑾早多次委婉拒绝,可有时候对方辞顺理正,还没到撕破脸的程度,所以沈瑾早不得不帮忙。
次数多了,他开始逃避季席,在宿舍待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温瑜晚正在收拾东西,偶尔宿舍里只剩他和季席的时候很尴尬,他决定去咖啡店或者图书馆学德语,反正无论在哪里都比在宿舍强。
“你要什么去?”季席注意到他的动静,眯起双眼。
温瑜晚扫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季席捏紧拳头,直接走到温瑜晚的旁边,又问道:“你是不是要去找小早?他在哪里?”
温瑜晚摇了摇头:“不是,不知道。”
季席嗤笑:“温瑜晚,你之前说对小早没感觉,真是口是心非,你在装什么?现在看小早对你这么体贴,是不是心里很得意?”
“你脑子没问题吧?”温瑜晚觉得季小傻比很奇怪,老是联想他和小破孩有那种关系。
季席忽然压低声音:“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那天接吻了。”
温瑜晚浑身一僵,脑袋嗡嗡的,“你说什么?”
“那晚在我家,你和小早接吻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你们现在什么关系?交往了?小早躲着我的原因是因为你跟他说了我不好的话吧。”
温瑜晚努力平复呼吸:“季席,我和他什么关系还用不着你来管,你没权知道。”
他说完拿着电脑包离开了宿舍,走在楼道和楼梯时心还在砰砰地跳。
明明是大冷天,豆大的汗珠却从他额角留下来,身体好像在发烫。
季小傻比怎么会看见?那他会跟小破孩说吗?小破孩知道了是什么样的反应……
手机忽然来电,温瑜晚垂眸看屏幕,蹙眉接了电话:“怎么了?”
对面传来沈瑾早的声音:“晚哥,你在哪里啊?”
“宿舍前面。”
“喔喔好,你就在原地等我。”
他刚说完急匆匆地挂了电话,像是害怕温瑜晚会拒绝。
温瑜晚叹了口气,只能在原地等待。
过了半响,不远处跑来熟悉的身影,沈瑾早手里提着袋子,笑眯眯地挥了挥手:“晚哥,快来尝尝,他们说这个很好吃。”
袋子里面装着巧克力慕斯蛋糕,刚打开它的塑料盒子,甜滋滋的香味飘出来,诱惑着人动手吃掉。
温瑜晚一动不动,沈瑾早便主动拿起叉子挖了一小块,递到温瑜晚的嘴前:“晚哥,张嘴。”
“我不吃。”温瑜晚别开脸,口袋里的手蜷缩在一起,心里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季小傻比说得没错,沈瑾早好像对他过于体贴了,时不时给他带这种甜点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能如此自然地喂他。
叉子改变方向,上面的蛋糕挨近他的唇,巧克力沾到他的下唇上,沈瑾早低声道:“晚哥,你就尝尝吧。”
东西已经沾唇了,温瑜晚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张开嘴吃下了蛋糕。
绵润细腻,甜而不腻,咽下去的那一刻他的心情都好起来了。
“味道不错。”他诚恳地夸赞。
沈瑾早笑弯了眼:“我说了吧,很好吃,晚哥,你要不要再吃几口?”
之前的顾虑被抛在脑海,温瑜晚点了点头说:“好。”
对方一口一口地喂他,温瑜晚一口一口地吃着,没察觉不对劲。
直到另一道声音出现。
“温瑜晚,你是没手吗?”闻程啧了一声。
宿舍门前的树木密集,一般不会有人在这里面经过,闻程的声音吓了温瑜晚一跳,缓过神时有些尴尬。
对啊,他明明有手为什么不自己吃?
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被小破孩这样喂了,好像从季席生日派对结束后,小破孩就经常买东西喂他。
怎么回事?!
温瑜晚,你何时被小破孩入侵生活,如此懈怠,真要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大人了?
他开始自省,谴责自己。
沈瑾早的目光犹如一把冷箭,狠狠向闻程刺过去:“晚哥的手在口袋里,他怎么拿叉子?”
说着又喂了一口。
温瑜晚习惯性地吃下去,觉得小破孩说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是啊,我的手在叉子里,不能拿口袋。”
“喔不,我的手在口袋里,不能拿叉子。”
闻程觉得荒谬:“温瑜晚,你也跟着发疯了?手在口袋里不能拿出来?”
“可是叉子只有一个,如果晚哥拿了叉子,我拿什么?”
说着继续喂了一口。
温瑜晚继续吃下去,点点头:“对啊,我拿叉子的话,小破……不,沈瑾早拿什么?”
“两个傻比。”闻程冷笑,“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他说完转身离开,给他们留下了冷酷的背影。
温瑜晚吃完蛋糕后开始叹气。
怎么感觉全世界都对他和小破孩有意见?无论是季席,时深还是闻程都怀疑他和小破孩有不正当的关系。
太好笑了这群人,他怎么可能会跟小破孩有那种关系呢?
就算接了吻,但那是在小破孩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并不能代表什么。
就算现在小破孩对他这么体贴,但这仅仅是因为他俩关系好,好朋友之间不能互相喂饭吗?
最重要的是他们可是一个人。
如果团子在就好了,这种事情只有它能理解他。
温瑜晚开始想念团子,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解除屏蔽,心不在焉地跟着沈瑾早,脚步停下时发现自己到了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
沈瑾早指了前面的一家咖啡店:“晚哥,我这几天去过好几家咖啡店和书馆,觉得还是在这里自习最舒服。”
温瑜晚眼前一亮,小破孩真是太了解自己了,这些天他根本不想在宿舍里学习,也懒得外出找缓解,没想到小破孩自己找好了。
“而且。”沈瑾早顿了顿,故作玄乎,“你知道这家店还有什么吗?”
温瑜晚心里浮现答案,浅笑:“刚刚吃的蛋糕吗?”
“对!”沈瑾早笑出声,“晚哥你可真懂我,这都能猜得到。”
小破孩刚才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有惊喜,对他们来说称得上惊喜还能出现在咖啡馆里也只有刚才吃的蛋糕了。
“走!晚哥我们进去!”
沈瑾早自然而然地牵住他的手,温热的掌心贴在他的手指上,若有若无的电流划过,他喉结微动,没有挣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挣脱,或许是觉得这行为不越界。
和好朋友牵牵手怎么了?
而且他们是同一个人……能有什么关系呢?
咖啡店的装修很精致,放着舒适的轻音乐,里面的人零零散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学习。
沈瑾早进来点了两杯拿铁,坐在位置才轻声对温瑜晚说:“晚哥,我猜你应该喝的口味和我一样。”
温瑜晚颔首:“嗯。”
他看了眼时间,马上又是上德语课的时间,望了四周感觉在这里不适合上课。
因为所有人都静悄悄的,但他上课需要发出声。
“怎么啦晚哥?”沈瑾早察觉到他的想法,“你又要和那位德国朋友视频了吗?”
“对,这里不太合适。”
沈瑾早抿嘴,看着他的电脑:“必须每天视频吗?今天就不能耽搁吗?”
温瑜晚解释道:“也不是每天,周末不用视频……”
“他究竟是晚哥你什么样的朋友啊?非要在周一到周五的这个点视频。”
去德国留学的事情还并不想让小破孩知道,他含含糊糊回应:“挺重要的一个朋友。”
至少现在能听懂一点对方的鸟语了。
沈瑾早“喔”了一声,欲言又止,指了指上面:“楼上有单间自习室,隔音效果很好,不会影响到别人。”
“那我过去了。”温瑜晚提着电脑。
沈瑾早恹恹地趴在桌子上:“晚哥,你们要视频多久?”
“三四个小时吧。”温瑜晚随口说道,“你就在下面好好背单词,马上就要考四级。”
“考完四级和我去海边玩,可以吗?”
“考完再说……”
“不行,晚哥,你得给我一点盼头嘛,考完去海城那边看海,南城现在都变冷了…我听我同学说那边还暖和。”
温瑜晚思索了一下,“可以。”
脸上的不愉快一扫而光,沈瑾早笑吟吟地道:“好,晚哥你去吧!”
天色渐晚,他们从咖啡店里出来的时候外面没什么人了,温瑜晚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脑袋里一直回想今天上的课所学的知识点。
德语……真不是人学的。
“喵呜~”
微弱的猫声引起了俩人的注意,温瑜晚和沈瑾早跟着猫叫声寻找,看见拐角处有只灰扑扑的黑猫。
他们蹲下去才发现黑猫不仅毛发肮脏,还十分瘦弱,身上有暗红的血迹,走路一瘸一拐的,一只眼睛灰蒙蒙的,像是看不见。
温瑜晚抿嘴,这很明显就是受到了虐待,拼命压抑着怒火,沈瑾早却已经气得破口大骂。
“他妈的这究竟是哪个畜牲干的?!”
沈瑾早气红了眼睛,伸出手想抱起小黑猫去医院。
“等下。”温瑜晚止住了他,从包里拿出围巾,“用围巾。”
沈瑾早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拿着围巾小心翼翼地抱起小黑猫,俩人便打了车出发去宠物医院。
医生见到小黑猫的状态微微叹气,“它这是受人虐待了。”
温瑜晚轻声问:“能救吗?”
“我们检查一下情况。”
他们坐在等候室等了半响。
医生走出来:“一条腿可能留不住,一只眼睛也是瞎了,其他的都能治,但是治疗费可能比较昂贵……”
沈瑾早没有犹豫:“没事的,我们负担的起。”
“好,现在要做手术,需要长一点的时间,你们可以在这里等,也可以回去,我们会及时联系的。”
沈瑾早看向温瑜晚,询问意见,温瑜晚点了点头。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护士出来让他们签了单子,沈瑾早签完后和温瑜晚坐在一起,“晚哥,这只小黑猫以后我们收养吧。”
温瑜晚也有这个想法,“但季席很怕猫。”
“没关系,我们在咖啡馆附近给它搭个小屋,等下学期咱们两个搬出来后再养它。”
温瑜晚瞥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搬出来和你住?”
沈瑾早叹了口气:“不搬出来可就养不了小猫了,它得孤苦伶仃一辈子……”
“好好好。”温瑜晚无奈妥协。
“那晚哥,咱们给它取个名字吧,你觉得早晚怎么样?”
“勉强可以。”
“哈哈哈哈那就这个了。”
-
转眼之间四级考试来临,安排在周六早上,清晨众人排在教学楼前,黑压压一片。
沈瑾早眼巴巴地盯温瑜晚,手紧紧牵住他的手:“晚哥,给我一点鼓励。”
温瑜晚扶额:“这只是四级而已,沈瑾早,我相信你一定能过。”
毕竟充分准备了这么多月,不可能过不了。
“可是我想要晚哥的鼓励。”沈瑾早吸了吸鼻子,“或者给我点好运。”
“怎么给?”
沈瑾早脸上出现笑容,虎牙尖尖的,他上前一步抱住眼前的人,下巴埋在对方的脖颈处:“这样就好了。”
周围的人走过他们身边时会好奇地看向俩人,温瑜晚被看得耳红面赤,低声道:“行了吗?”
“还没有——”
“滚!”他推开小破孩,“好好考试,过不了我会收拾你。”
沈瑾早笑容依旧:“好,考完后咱们直接去机场,行李我早就在大门旁边,已经定好海城那边的酒店了。”
因为是年轻人,所以更会有行动力吗?
温瑜晚被他速度惊了一下,点点头:“好。”
他们不在一个考场,又说了好几句话才分开,温瑜晚走在楼道里忽然发现,这个月来第一次和沈瑾早分开这么久。
虽然只有几个小时,但以前的日子里除了睡觉以外俩人都腻在一起。
有一点不适应,可这不正常……
思绪被铃声打断,温瑜晚戴好耳机调到正确频率,静下心来听完了听力。
对他来说很简单,对小破孩也不算很难,中规中矩的题目。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交卷子的时候温瑜晚心里一松,视线落在门前,莫名开始期待。
期待什么他也不知道,就是很轻松,愉悦,似乎隐隐约约有好事要来了。
走出教室的时候有人牵住他的手,沈瑾早笑容满面:“走,晚哥,出发去海城!”
少年的喜悦明目张胆,牵着他的手往下冲,经过身边密密麻麻的人群,偶尔会回头确认他是否还在,给他露出欣喜的笑容。
温瑜晚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大步跑跟着眼前的人,气喘吁吁却不想停下,风吹过他的耳畔,掀起他的衣摆,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影子上,好像很快就追不上他。
自由又青春。
他似乎真的回到了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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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下。
海城的十二月温暖如春,天空一碧如洗,阳光迸发光芒,大街上的游客都穿着短袖。
温瑜晚和沈瑾早拖着行李走出机场。
“晚哥,我同学说会来接我们。”沈瑾早拧开饮料瓶的盖子,递给温瑜晚,“咱们在这里等一会吧。”
温瑜晚点了点头,接过饮料喝下去。
“晚哥会玩排球吗?”
“会。”
沈瑾早笑道:“太好了,我同学说日落的时候在沙滩上玩排球会很快乐。”
被小破孩这么一提,温瑜晚幻想了一下那副场景,应该很漂亮,而且确实会很快乐。
“四级怎么样?”他忽然想到做过的阅读理解,略带恶意询问。
小破孩的表现果真不出他意料,痛苦地闭上双眼:“晚哥,既然都出来玩了,就不要提成绩了……咱们回校再说好不好?”
温瑜晚噗嗤一笑:“行。”
偶尔逗逗还是挺好玩的。
不到十五分钟,沈瑾早的同学就来了,他穿着花色裤衩,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小早,好久不见。”
“陈七,你怎么还喜欢穿这种裤衩。”沈瑾早被逗乐,“来认识一下,这是我好朋友,温瑜晚,我平时叫他晚哥。”
陈七装作威胁似的用拳头拍了拍沈瑾早的肩膀:“不要怀疑我的审美,我女朋友都说了这条最最最漂亮。”
然后笑嘻嘻地和温瑜晚打招呼:“你好啊晚哥,我是陈七。”
他话音刚落愣了一下,“不是,小早,你从哪找来的朋友,和你长得也太像了。”
听到此话温瑜晚反射性地用食指推了一下眼镜框,确认眼镜还在脸上,温和地道:“还好,和他有缘分。”
沈瑾早拦过陈七的肩膀:“少歪歪,晚哥长得跟我不像好吧?不过帅的人总是有相似之处,丑的人……”
他话只说一半,留下想象的空间,陈七气得牙痒痒,推开他道:“滚,老子才不丑。”
“也没说你丑啊——”
“别跟我贫嘴了。”陈七摇了摇头,“从来没贫过你,走吧,把你们送到酒店,我女朋友还等我呢。”
他们上了车,陈七问道:“哪个酒店来着?”
“辉月。”
“喔喔这个是我家管的,你们随便住,晚上我带着女朋友来找你们,海城这边不光海漂亮,还有其他好玩的。”
“行。”
聊着聊着车子到了酒店门前,温瑜晚和沈瑾早下了车跟陈七道别,走进酒店里。
他们收拾好后去吃了晚饭,出来时天色昏暗,陈七跟沈瑾早打了电话:“小早,咱们好久没聚了,今晚来辉星酒吧呗,喝酒畅聊一下。”
“我要带上晚哥。”
“行行行,人多热闹。”
沈瑾早挂了电话跟温瑜晚说了情况,他说的时候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如果晚哥不想去我也不去了,咱们直接回酒店休息。”
陈七不光是小破孩的同学,也是自己的同学,多年没见,就算对方现在认不出来自己,温瑜晚也想和他聊聊天,“去吧。”
辉星酒吧在辉月酒店附近,不过一会俩人就到了,里面鬼哭狼嚎,热闹非凡。
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摸索着,俩人看见了陈七,出乎意料的是只有他一个人坐在位置上。
沈瑾早坐下来:“你女朋友呢?”
陈七眼睛哭得通红:“别说了,喝!”
沈瑾早和温瑜晚对视了一眼,察觉到有情况,没有再询问,陪着陈七喝了一杯又一杯。
“她说她也爱我,但就是不能和我在一起?这究竟是为什么?!”
“明明说好今年就结婚,她都答应我了!”
“别人说她是图我的钱,这我自己不清楚吗?她怎么可能图钱,我们在一起了六年!每次出去吃饭都会特意选平价的地方,甚至不让我送礼物……”
“小早,你告诉我啊?她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我不相信她移情别恋……”
“她不是那种女孩,她才不会移情别恋,我们相爱了那么久,你知道吗?她高中就说要嫁给我了,我连我们婚后生活都想好了……”
陈七哭得很凶,一把鼻涕一把泪,嗓子也哭哑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生活以前处处都是她的身影,她走了我怎么办?!”
或许是他哭的太有感染力,沈瑾早的心就像扎了针一样莫名地疼,他一声不吭,安静地陪陈七喝酒,偶尔会发出几个单字附和。
“我以为她不会离开……她也答应过我不会离开……她答应过我……她答应过我。”
陈七哭着哭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瑾早揉了揉太阳穴,那句“她答应过我”一直在刺激他,相似的回忆使他内心渐渐压抑。
晚哥也答应过他一直不会离开他……
晚哥真的能做到吗?如果有一天晚哥从他的身边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沈瑾早捏紧温瑜晚的手,想从中获取那微弱的安全感:“晚,晚哥,咱们把他送回去吧。”
“不用。”温瑜晚脸颊泛红,却余留一丝理智,“有人来接他了。”
喧嚣吵闹的人群中走来一个姑娘,她低扎了马尾,身上简简单单穿着白T牛仔裤,和酒吧里癫狂疯舞的人格格不入。
“你是,他,陈七的女朋友?”沈瑾早费劲地问道。
姑娘没有回答,扶起陈七,“我把他送到酒店,明天他问了别说我来过。”
沈瑾早不能理解:“为什么?”
“不想给他留希望。”姑娘苦笑,“但是,我又放不下,很想见他。”
她说完扶着陈七一步一步消失在酒吧里。
沈瑾早醉得稀烂,酒精好像让他的大脑短路,醉醺醺地躺在温瑜晚怀里撒娇:“晚哥,你也扶我回去。”
温瑜晚没比他好多少,闷闷地“嗯”了一声,手指轻轻摩擦着他的脖颈。
俩人相互扶持回到酒店,房卡还没插进去,便摔在柔软的床上,房内漆黑,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沈瑾早的唇落在温瑜晚的下巴处。
他嘟囔几声,抬起头往上移动了一点,重重地含住对方的唇,咬住一口便松开,舌尖游过唇的每一处,开始吮被舔得湿润的唇瓣,舌头试图伸入口腔里,在他唇缝里不停地来回舔|弄。
房间温度在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