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也的小脑袋当机了,他不懂,为什么哥哥不开心,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垂下耳朵,往外边挪了挪,不跟秦弋贴那么近,想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哪里,做得不好呢?”
“哥哥说,我就改。”
“哥哥告诉我,好不好?”
秦弋看着他,指指自己的嘴巴:“亲一下就告诉你。”
方牧也又愣了,他哥今天到底怎么了?
但是秦弋说要亲,方牧也就肯定会去亲,况且很久没亲秦弋了,方牧也也忍不住。
“那……我亲了哦?”方牧也轻轻揪住秦弋的衣领,小心地靠过去,在确定秦弋没有露出任何不悦之后,他很轻地在秦弋的嘴巴上碰了一下。
他碰了一下就想退开,想问清楚秦弋为什么不开心,结果却被秦弋按住后颈用力地重新亲了上来。
不想管了,亲就完事儿了。
秦弋搂着方牧也的腰转过身,把他抱到自己的身上,被子和方牧也的重量叠加在自己的身前,紧紧贴着,热量迅速蹿高。方牧也环着秦弋的脖子,低着头乖乖地张嘴跟他接吻,秦弋的手隔着睡衣在他的腰上轻轻地捏,然后不老实地稍稍往下,去捏方牧也的尾巴根儿。
尾巴根部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方牧也脊柱一麻,整个人颤了一下,他的嘴巴被秦弋堵着,只能从鼻子里闷哼出声,他睁开眼,眨着泛红的眼睛委屈地跟秦弋对视。
他哥哥的眼睛已经蓝得不行了。
秦弋后悔手贱去捏方牧也的尾巴,方牧也的反应和那声难耐的呻吟在此情此景下几乎超出了秦弋的承受范围,身上似乎已经密密麻麻地冒出了汗,空调暖气钻进呼吸里,折磨得他就要喘不过气。
他扶着方牧也的肩膀将他支起来一点,两个人湿漉漉的嘴唇分开,有些急促地喘着气,秦弋看着他,刚想平复下心情不要脸地说一句“亲就得这么亲,只碰一下太没礼貌了”,方牧也就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到他的颈窝里。
他黏黏糊糊地问:“哥哥,下面,是什么?好硬。”
秦弋一愣,之前接吻的时候他也硬,但是方牧也似乎都没有发现,今天大概是因为姿势的缘故,方牧也趴在秦弋身上,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的大腿根。
秦弋的脑袋里还在噼里啪啦乱七八糟地想要扯一个理由来糊弄方牧也,方牧也却已经充满求知欲地把手往下伸了,想摸摸到底是什么东西戳在自己的腿根上。
摸到了就不好收场了,秦弋着急忙慌地握住方牧也的手不让他再往下碰,嘴里有些惊慌地说:“没什么没什么,你不要碰,听我跟你说。”
方牧也立刻收手,趴在秦弋的胸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哥哥你说。”
秦弋在心里默念了几句佛经,又背了几句圣经,在欺骗自己他已经受到中西方的神明净化后,他看着方牧也,说:“你不用那么乖,不用讨好我。”
“可以任性一点,任性你知道吗?就是不听话一点,想做什么,自己去做就好,不需要都来问我的意见。”
“有些事情,可不可以,你说了算。”
“你又不是我养的小宠物,你是一个人,人就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想说就说,想做就做,只要不是坏事,你可以按照你想的去完成。”
“我是你的哥哥,不是你的主人,我们是一样的,我可以发小脾气,那么你也能,你完全可以又跑又跳,吵一点也没事,贪玩一点也没事,只要你开心,怎么做都行。”
“也别怕我生气,你看你之前哭的时候,我不是都来哄你了吗,要是我不开心了,你也可以来哄哄我,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会因为生个气就不要你了,就像你不会不要我一样。”
“这是你家,我是你的哥哥,你不跟我胡闹,你还要去跟谁胡闹?”
方牧也歪着头静静地听秦弋讲这些话,话并不难懂,可是他却想了很久。
秦弋就耐心地等他领悟,下边儿还硬着,他也不敢乱动,一趟坚持下来很受折磨。
方牧也知道自己永远不会离开哥哥,不会不要哥哥,那么这就意味着,哥哥也永远不会离开自己,永远不会不要自己。
“哥哥你说,不会不要我,就像,我不会不要你一样。”方牧也努力地重复出这句话,有点不确定地问,“是这样吗?这里,是我家,你不会,不要我?”
他的小狗居然还在害怕被抛弃,还不敢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是这样的,我家就是你家,我不会不要你,你也不能不要我。”秦弋说。
方牧也摇起尾巴,可惜尾巴被被子压着,摇不太动,他抖擞着两只耳朵,继续问:“那么,也可以,不乖一点,想做什么,就做?”
“嗯。”秦弋点头,“像我一样,想做什么就做,随便一点。”
虽然秦弋现在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不能做,但是方牧也好骗,尽管跟他撒谎就行了,反正他也看不出来。
方牧也眼睛亮亮地看了秦弋几秒,然后在他的嘴巴上用力地亲了一下,兴奋地说:“我知道了!”
虽然他很愿意听哥哥的所有话,很愿意变得乖一点让哥哥开心,但是能够听到秦弋这样说,能够被给予任性的权利,能够拥有从没有过的安全感,他还是非常非常高兴。
我是有家的,有答应过我不会不要我的哥哥,我还可以不乖一点,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开心地在秦弋的脖子和胸前蹭来蹭去,毛茸茸的耳尖划过秦弋的下颚,方牧也的心砰砰直跳,他说:“谢谢哥哥,最喜欢哥哥了!”
秦弋被告白以后又开始端架子,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问:“怎么现在我上班的时候,都不见你那么难过了?”
“难过,也没有用呀……”方牧也显然也是忍耐了很久,他委屈地说,“哥哥要赚钱,我不能哭的。”
“这么懂事。”秦弋忍着笑,继续问,“那你怎么都自己吃糖,不知道给我留了?”
“以为,哥哥不喜欢。”其实也确实舍不得,因为秦弋现在一次只给方牧也七根糖,每天只能吃一根,一个星期以后再补,如果把糖留给哥哥,那么方牧也就要度过没有棒棒糖的一天了。
“哦,确实不喜欢,你自己吃吧。”秦弋把方牧也当成《十万个为什么》,没完没了地问他,“那你一个人在家,看不见我的时候,对我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方牧也琢磨了一下秦弋这个装逼的问法,他似乎想明白了,于是歪着脑袋凑到秦弋耳边,小小声地说,“很想哥哥,非常想。”
值了,秦弋闭上眼,不枉费他绕尽弯子百般引导,有方牧也的这些回答,再硬再难受也值了。
“小也。”秦弋叫他。
“什么事呢?”方牧也依依不舍地趴在秦弋身上,捏着他的衣领轻轻地揪,他很喜欢这样,能跟哥哥靠那么近,说那么多话,他觉得很开心。
“如果你以后好起来了,记得别讨厌我。”秦弋看着房间上方,低低地开口,他自私地要这个小朋友在不清醒的时候给他一个承诺,来稍稍减轻他的罪恶感。
“怎么会,讨厌哥哥?”方牧也皱起眉。
什么叫好起来了?我又没有生病。
哥哥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会讨厌?
“永远,不会讨厌哥哥。”方牧也常常在电视上听见“永远”这两个字,他想了好久,觉得这个词应该是表示很久很久的意思,所以他用在这里,他说,“会一直,喜欢哥哥。”
秦弋摸着他的头发,点点头。
然后过了几秒,秦弋说:“好了,下去,闭眼睡觉,我去趟洗手间。”
方牧也又埋头闻闻秦弋身上的香味,然后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这才慢慢吞吞地躺回床上,他全然不知秦弋被他磨蹭的动作弄得已经在咬牙了,还天真地抬起头说:“等哥哥回来,再睡觉。”
“别等我了。”秦弋无力地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你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