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不由叹了口气:“您不要再说这些不理智的话了,艾丽娅小姐并没有做错什么。”
“你们为什么都替那个荡妇说话!”劳伦斯夫人有些激动的向前走了一步:“我需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她恶狠狠的看着埃文和钱德勒警长。
钱德勒警长的眉毛皱的越发深了:“需要付出代价的是杀人凶手,请您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说到这个劳伦斯夫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你说的好听,可是你到现在都没有丝毫进展!难道我的小约翰要白白死去吗?”
说起这个钱德勒警长有些羞愧,但是却也只能继续道:“劳伦斯夫人,这件事情十分复杂,但是我们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请您不要着急。”
劳伦斯夫人听了却只是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钱德勒警长嘴里喃喃道:“看来我需要和劳伦斯家的仆人们谈谈话了。”
“很明显。”埃文的眼中带着一丝兴味:“钱德勒警长,您需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
钱德勒警长离开了,埃文也回到了教堂,有些事情埃文虽然心有疑虑,但是仍需要证据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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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礼拜日,埃文作为德兰里尔的牧师,需要为教徒们做礼拜,礼拜词早已准备好,埃文此时已经彻底的适应了这种生活。
这天基本上整个德兰里尔的教民都来了,约翰的这件事情,让整个德兰里尔都蒙上了阴云,小镇镇民们都急需一个宣泄口去抚慰自己的心灵。
威尔逊公爵也来了,他的脸色依旧冷淡,他也依旧没有理会埃文,但是他却还是来了。
威尔逊公爵的到来,让整个教堂的气氛都改变了,人们争着向他行礼,脸上都带满了惊喜和激动。
埃文站在祭坛上看着威尔逊公爵优雅而平和的与诸人寒暄,心中却在暗自琢磨,自己要如何再一次拉近与公爵的关系,现在公爵明显对他有了隔阂,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非得贴上去,若即若离的道理,他比这里任何人都要精通。
埃文情真意切的做完了这次礼拜,他充满感情的演讲,无比真诚的神态,和他金发碧眼极其犯规的外表,抚慰了整个德兰里尔的人民惶恐的心情,让他们在宗教中得到了片刻的宁静,礼拜做完之后,有很多镇民都上来向他道谢,亲吻他的袍角,埃文在德兰里尔得到了超乎他想象的尊重。
威尔逊公爵站在教堂门口,看着埃文微笑着与镇民说话,一位老先生颤抖的几乎拿不稳手中的圣经,他却笑着握着他骨瘦如柴的双手,亲切的与他说话。
威尔逊公爵觉得有些刺眼,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被那天听到的话所困扰,他没有谴责自己的行为,也没有探寻自己行为的深意,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恭谨而又礼貌,可就是这种不远不近的礼貌,才让威尔逊公爵愈发恼火。
他有些泄气的转过身去,离开了教堂。
下午的时候,钱德勒警长来到了教堂,他的心情十分兴奋,从大衣的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牛皮袋子,笑着道:“今天真是幸运,前几天我送去苏格兰场化验的证物已经寄回来了,他们竟然在约翰壁炉的灰烬中发现了一枚胸针的残骸。”
埃文听了挑了挑眉,一枚胸针?他看着眼前这个形状扭曲的东西,不由问道:“你真的是确认这是一枚胸针吗?”
钱德勒警长笑着搓了搓手:“你就不用调侃我了,这的确是一枚胸针,而且还是一枚很珍贵的胸针,苏格兰场的专家已经证实了。看来我们的凶手是一个女人,一个能拥有这样珍贵的胸针,牧师先生,不用我说您也该知道是谁了吧。”
埃文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残骸,沉思了半天终于道:“虽然我们找到了这枚胸针,但是还是没有证据能将这枚胸针和劳伦斯夫人联系在一起,而且在动机上,我们也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理论。”
钱德勒警长听了这句话却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但是苏格兰场的人已经确定过了,这枚胸针是伦敦一个铺子手工打造的,独一无二,这世上只有这一枚,我拜托人帮我打听了,这是劳伦斯先生特意定制的,您想一想,他定制的这枚胸针,还能是送给谁?”
钱德勒警长说的十分自信,但是埃文看着那枚珍贵的胸针,却微微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有见过劳伦斯夫人曾经佩戴过这枚胸针。
“而且不仅如此,约翰后脑的击打伤是自右上到左下,也被鉴定为是左撇子所为,您知道的,劳伦斯夫人正是左撇子。”钱德勒警长一脸的得意:“布鲁斯牧师,怎么样,这下子可没问题了吧?”
埃文并没有看过约翰的伤口,如今也是第一次听闻左撇子的事情,他想了想,劳伦斯夫人果然是左撇子。
“没有直接证据,您还是要小心。”埃文苦口婆心的说道。
钱德勒警长一脸的志在必得:“布鲁斯牧师,这次的证据,就算是您也无法反驳了吧,只要拥有这些东西,在法官面前她也不能逃脱。”
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埃文,这个时候的法院还不像是后世那样规则严苛,这个时候只要是间接证据,就能把一个送上绞刑架。
埃文微微皱着眉,钱德勒警长却十分激动,他兴奋的说道:“我看我还是要去和劳伦斯家里的仆人谈一谈,打探一下劳伦斯夫人与约翰之间的关系。”
埃文神情复杂的送走了得意洋洋的钱德勒警长,难道真的是劳伦斯夫人?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那个身材瘦小但是脾气火爆的那个中年妇人,若说这个人能杀人,他倒也相信,劳伦斯夫人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埃文满心担忧的走进了教堂,他第一次很是虔诚的坐在神像下双手合十祷告,上午的时候他给了德兰里尔居民片刻的宁静,而现在他自己也需要宁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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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德勒警长志得意满的去了劳伦斯夫妇的家,这个时候正是仆人准备晚饭的时间,劳伦斯夫人更是对钱德勒警长冷目以对,完全不配合。
“您要是需要询问什么,只管去就是了,只是这些仆人现在都在工作,您最好抓紧时间。”劳伦斯夫人有些嘲讽的看着钱德勒警长,一脸的幸灾乐祸。
钱德勒警长心中十分恼怒,今天劳伦斯先生不在,他就只能直面劳伦斯夫人了。
“夫人,那就请恕我冒犯了。”钱德勒警长也不耐烦再和劳伦斯夫人说话,他现在心中已经认定了劳伦斯夫人的罪责,因此也就毫不客气的将劳伦斯夫人的女仆叫了出去。
看着钱德勒警长毫不客气的样子,劳伦斯夫人气的脸色发白,但是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劳伦斯夫人的女仆叫劳拉,神情怯怯的看着钱德勒警长,双手不停的扭着裙角。
钱德勒警长用鹰隼一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劳拉,厉声道:“我现在问你的话,你必须要说实话,如果让我查出来有一句假话,我就立刻将你捉进监狱,一辈子也出不来。”
“先……先生”劳拉哆哆嗦嗦的赶紧说道:“我一定不说一句假话,请您不要抓我,警长先生,我一句假话都不会讲的。”
钱德勒警长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的恐吓对他来说,简直有如家常便饭,他丝毫没有任何负担。
“我问你,劳伦斯夫人和约翰的关系怎么样?”
“夫人和少爷?”劳拉的神情有些疑惑。
“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钱德勒警长目光灼灼。
“夫人和少爷关系很不错,夫人很宠爱约翰少爷。”劳拉有些犹豫的说道。
她的这一丝犹豫自然没有逃过钱德勒警长的眼睛,他立刻道:“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快说!”
劳拉忍不住抖了一下:“我……我真的不知道……”她神情慌乱的挥着双手。
看着劳拉这幅样子,钱德勒警长的眼睛都亮了,继续紧追不舍:“劳拉,你最好不要对我撒谎,你的父亲欠了那么多赌债,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付他?”
劳拉慌乱的双眼立刻留下了眼泪:“哦,警长先生,请您不要这样对我的父亲,他……他……”
“那你就和我说实话!”钱德勒警长丝毫没有放松。
劳拉忍不住高深抽泣了一声:“哦,我不能……我会失去我的工作的……”
钱德勒警长在这个时候开始循循善诱:“哦,好姑娘,你用不着在这个事情上担心,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你说的,你放心。”
劳拉终于止住了高声的抽泣,开始低泣起来,钱德勒警长有些不耐烦起来,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劳拉,低声道:“好啦,擦一擦眼泪吧,你说完就可以离开了。”
劳拉接过了手帕,声音很大的擤了擤鼻涕,钱德勒警长不由皱起了眉。
“我……我之前看到过的”她有些怯怯的看向钱德勒警长:“我看到过劳伦斯夫人和约翰少爷争吵,劳伦斯夫人还打了约翰少爷……我就知道这些,我都说了,警长先生,请您不要为难我的父亲!”
钱德勒警长兴奋的几乎跳起来:“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
劳拉不明白警长的兴奋,只得又道:“是……是几天前了,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劳伦斯夫人十分生气,还说出了要与约翰少爷断绝关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