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顿折腾,终于送走一群抱佛脚的同学,梁开然指使校草:“快,帮我跟学长也拍一张。”
大帅哥抿着唇没出声,身体倒是言听计从接过相机,耐心给他们拍了好几十张,梁开然要求多,对方没一句怨言。
夏行星都有些不好意思,无奈地点了点梁开然额头:“差不多得了你。”
梁开然嘿嘿一笑:“学长,你的各科笔记继承人是我吧是我吧?”
夏行星今日算不上太高涨的情绪也被他逗乐:“你哪用得上我的笔记。”梁开然自己脑瓜子就灵得很。
他们站在飘扬的国旗下,看着不少家长也到了现场,参与这个孩子人生中重要的时刻,捧着美丽盛大的花束,一起合照。
夏行星心情平静。
梁开然随口问:“学长,你家里人来了吗?”
夏星星摇摇头:“没有。”
梁开然“嗐”了一声,开始贫:“那早知道我也给你买捧花。最贵的那种,鸢尾、风信子、满天星,月季,玫瑰,百合各来十枝。”
“你报菜名啊?”夏行星心里最后那点不愉都被他一扫而空,正笑着忽然对上校草那冷淡的目光,说:“行了,花就不用了,今天谢谢你,我该回去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学习问题还可以找我。”
“嗯嗯。”梁开然猛点头,一双眼睛诚挚得有些狗腿了:“学长,你考上名校了千万不能忘了我。”
虽然也有人说夏学长孤傲,高冷,有距离感,可梁开然觉得他骨子里是温柔的,那种平静洒脱的力量像石缝里的青竹,坚韧、隐忍、淡然。
夏行星年龄没比他大多少,可远比他成熟稳重。
之前的全市物化竞赛,安高只有他们进入复赛,是学长让他在半途崩溃想放弃的时候重新整理心态,重拾信心。
梁开然抱住他的胳膊没挪,眼睛忽然直直往他身后投去,小声与他咬耳朵:“卧槽,学长,哪家的家长这么新潮,现在成人礼流行送玫瑰?”
“什么?”
“你往后看。”
夏行星黑瞳蓦然放大。
身高腿长的男人手里抱着一束热烈火红的玫瑰,锋利深邃的眉眼在烂漫的花色里显得更加英气逼人,唇线抿着,因为紧张和沉默显得严肃又郑重。
他那样缓缓地一步步地从远处走过来,根本不像是来参加谁的成人礼,反倒是像……
球场边的女生顿时炸了锅。
老师听见异响跑过去维持纪律,发现始作俑者是学校最大的捐助商。
管不了,没法管。
霍经时走到夏行星面前,对他笑了笑:“成人礼快乐。”
又把那束过于惹眼的玫瑰呈到夏行星面前:“虽然没有你种在家里的好看,但还是希望你能收下。”
他没胆量、没资格光明正大地送对方这样含义特殊的花,只能借这个日子假公济私。
梁开然在旁边“卧槽”了一句,原来是学长家的。校草把这个没眼力见的一把揪走,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反正都要高考了,围观的女生们变得异常大胆,起哄问:“帅哥,你是我们学霸的谁啊?”
夏行星有些紧张地看着霍经时,说不清自己想听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上次家长会林宇和伊璇都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那霍经时又是怎么定义的?
霍经时回答:“我是他的家人。”
夏行星心里好似被什么撞了一下。
又见霍经时看着他说:“不过还得等你们的学霸同意。”
旁边的女生们惊呼起来,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兴奋。
夏行星:“……”
花还在霍经时手中举着,过了半分钟,夏行星还是接过来,不想问他怎么知道今天有成人礼,反正他想知道的东西没有什么不能查到的。
夏行星问的是:“为什么送我这个?”
别的家长送花都是桔梗、洋葵郁金香,送玫瑰含义这么特殊明显的花是什么意思?
霍经时说:“看你在花园和白叔种了一大片,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这答案是他心里那一个又不是他心里那一个,夏行星淡淡“嗯”了一声。没反驳他花园里的玫瑰不是他种的,只是帮了白叔一些忙而已。
霍经时的目光比那束玫瑰的颜色还浓烈,步步逼近,低声问:“那你喜欢吗?”
夏行星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他说:“谢谢。”
霍经时知道他是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不也在意,勾了勾嘴角:“老师也过来了,在凉亭跟你们教导主任说话。”
曲老爷子桃李三千,教导主任也是他曾经的学生。
夏行星眼睛亮起来:“真的吗!那我们快过去吧。”虽然他告诉自己没有家人来参加也没关系,但是爷爷真的来了他又止不住高兴。
霍经时“嗯”了一声,心里失落,夏行星看到他出现的时候眼里是没有这种光亮和色彩的。
两个人走在林荫道上,霍经时停下脚步,有些忐忑地叫住他:“行星。”
夏行星转过身来,轻声问:“怎么了?”
霍经时双手束在裤兜里,看着细碎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笑了笑:“本来是有话想跟你说,想了想,还是等你考完试吧。”
夏行星点点头:“我也有话想对霍先生说。”
霍经时走到他面前:“想和我说什么?”
夏行星抬眼细细看他的脸:“那也等我考完试吧。”
“好。”
一片硕大的玉兰花瓣落下来。
听着渐高的蝉声,夏行星心里想,一切都是真的快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嘻嘻,温柔酷哥和小机灵受好像也可以很酸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