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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负不起这个责

无冕之王 矫枉过正 5723 2024-01-20 11:31:48

唐珵在地上睡了一晚,一开始一点困意都没有,后面可能是哭累了就睡了过去。

听说人体有个保护机制,大脑遇到过不了的坎的时候,为了生存下去就会自动进入休眠状态。

一觉醒来,唐珵虽然想起昨晚的事逐渐心若死灰不复燃,但好歹有了意志强撑着自己苟活。

他木纳地蹲在地上收拾一地的酒瓶子,把弄脏的床单换了下来,抱着两箱啤酒瓶子下来的时候,方平被唐珵的脸色吓了一大跳。

看了一眼唐珵抱着的箱子,皱眉问道,“昨晚喝酒了?”

唐珵看方平机械式地点了点头。

“一个人喝了这么多?!”

听见方平的话,宋怀晟也从客厅走了过来,“怎么了?”

宋瑜大概昨夜就走了,方平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回来过。

唐珵一言不发,除了点头就是摇头。

“唐珵!作什么死呢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怀晟拉走了,“你先别急着训孩子,你看他那的表情,是不是遇见什么伤心事了,从来也没这样过啊。”

方平这才回头看向唐珵,这才发现他神情漠然,一副丢了三魂七魄的样子,方平甩开宋怀晟的手走到唐珵跟前,轻声问道,“怎么了珵珵,昨晚还好好的,碰见什么事了和姑姑说,你这年纪哪有过不去的事呢?”

唐珵直勾勾地看着方平,忽地红了眼睛,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落下来,哭得方平一时间乱了分寸。

宋怀晟见状把唐珵手里的箱子接了过去,看着里面空了的酒瓶子也耐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自从唐珵来了他们家以后,不说天天有多开心,反正他总是一副极和顺的模样,和顺到有时候叫人不经意就忘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他连生气都没有过,更别说今天这样伤心到好像天塌下来的模样。

方平抱着他,感觉他浑身发抖不知道在害怕什么,那种真切地好像遗临绝路的恐惧,方平出声安抚道,“姑姑不问了,不怕啊珵珵,我们都在呢。”

唐珵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了这么多怯惧,怕这事耿于心怀宋瑜余生想起来都觉得恶心,怕只要他在这里一日宋瑜就再也不回来了,怕同性恋的事早晚被人知道亲人转眼就能翻脸无情。

怕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和唐建业活成一样的德行,到死都逃不掉这种血缘的延续。

也许真的是犯了大罪过,上帝也懒得再庇护他了。

精神长久的过度紧张让唐珵感到分外疲累,从白天一直睡到晚上都没见醒来的迹象。

方平以为他是在学校受欺负了,找林新荣打听了一下说在学校里一切正常,不免觉得头疼。

宋怀晟见方平一脸愁色只能劝慰两句,“也不用太担心,青春期的小孩情绪就是不稳定,没什么大事。”

方平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你看他哭成那样怎么可能没事,这孩子心思太重了,放着不管不行,刨根问底也不行,偏偏看他那个样子我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不是...”宋怀晟猜测道,“核心昨天私自切了唐珵的蛋糕,淑容又明显偏袒他...”

“说了她多少次了,那唐珵已经不是四五岁的小孩子了,偏心眼也别偏得太过火了,他是傻子吗能看不出来他妈更疼弟弟?”方平越说越生气,“打个电话给她,你就告诉她不想认这个儿子了我明天就把唐珵送回去,省得叫这孩子亲妈不疼亲爹不爱的,我看着也难受!”

知道方平这是气头的话,宋怀晟没有当真,唐珵醒来以后原本想下楼和方平打个招呼让她安心,听了这话站在门口脸色惨白。

他轻轻推开门,对上方平诧异的目光缓缓开口,“姑姑,我不用我妈认我,你也别把我送回去行吗?等我考上大学,在这里吃穿住行一切的费用我到时候都还给你,我不能回去...”

方平看见唐珵已经后悔自己说错了话,又听唐珵这样说不由得哽咽起来,“我说气话呢,怎么可能真把你送回去,你安心住着考个好大学,你妈不管姑姑也会供你的。”

唐珵扯着嘴角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就是觉得挺好笑的。

第二天唐珵已经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照旧的上学和放学,照旧的前途和陌路,浑浑噩噩又精神抖擞,一正一负拉扯得人东摇西晃。

即便过得不舒坦,但唐珵知道总要过下去,人首先不能自己把自己逼死了,求生之道可能就在前面,所以好死不如赖活着。

“唐珵,最近英语怎么样啊?”

方平在饭桌上随口问了一句,唐珵放下筷子应声道,“挺好的姑姑,我哥让我写的作业我一点也没落下,现在看文章比以前轻松很多了。”

方平点点头,忽然想起宋瑜下午打过来的电话,说道,“你哥说最近学校事多回不来,托他老师找了个靠谱的英语老师,以后每周过来给你补课,说是让你把作业和试卷整理整理,到时候老师过来能了解你的水平。”

唐珵顿住,这个份上了,宋瑜还管这些干什么呢。

换作是他,爱死死爱活活,反正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不用了姑姑。”唐珵知道北京的家教什么价格,都是按小时收费的,别说他没脸花方平的钱就是秦淑容的,他也不能心安理得。

“不用浪费这个钱,靠我自己也能行。”

方平蹙起眉头,见他这个样子也没法责怪,“核心从记事起就不知道在外面上了多少个补习班请过多少个家教了,你就补个英语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都是亲儿子她当妈的也不会舍不得这点钱。”

唐珵发现大人说的话总是颠三倒四的,一边提醒他身上流着唐建业的血,可能骨头里就是个坏种,一边又要抬高他说自己和季初晗没什么两样。

有没有区别,他怎么会不知道。

这是宋瑜今年隔了最久的一次没回家,方平表面没说什么,有时候看电视看一半就会叹气道,“宋瑜这周还不回来?”

宋怀晟从手机里抬头,“没说要回来啊。”

方平不再说话了,往年也是半年半年的不着家没觉得什么,今年多见了几次冷不丁地又不见人了,当然难受。

宋瑜在虽然也惹她生气,但起码能陪她说笑解闷,留下个唐珵不言不语的也要人时常猜测他的心思,对比下反而更想宋瑜了。

唐珵不敢见宋瑜,曾经迫切日日夜夜都能见到,现在梦里梦外连想都不敢再想。

但自己在这里住得安安稳稳,却逼着别人的儿子连家都不能回...

况且,他欠宋瑜一个道歉,拖得越久这份歉意越深,最终感情也会变质得不偿失。

北京地铁刚刚开通唐珵坐不明白,夕阳时候坐上公交车,唐珵眼见着天越来越黑,直到路灯照在他的眼里城市才轰然亮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坐公交车,唐珵拿着五块钱上车司机说什么也不找零,他跑了几百米换好零钱又等了十五分钟才坐上车。

一路上盯着站牌生怕坐过了,这种独自出门的惴惴不安等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才慢慢减弱。

等唐珵进了学校的时候才发现,就这样直愣愣地来找宋瑜是个蠢办法,大学比他想象中的大多了,走过一栋楼又来一栋,唐珵在这里面漫无目地像个无头苍蝇。

他有些心急,碰见人就问,“你好,你认识宋瑜吗?”

这里不像高中,有一个出挑的人就人尽皆知,隔着年级隔着系院谁也不认识谁,也没人理会唐珵。

终于有几个结伴而行的女生看见他在找人,出声询问道,“知道他是哪个学院的吗?”

唐珵摇了摇头,想起什么赶紧道,“是学英语的。”

“不就你们院的吗?”

他看着走在末尾的女生点了点头,又问了一遍,“你找谁?”

“宋瑜。”

女生打量了唐珵两眼道,“你是他什么人?”

唐珵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我是他弟弟。”

看他不像什么坏人,女生才松了口,“你不知道他在校外有房子吗?他不常住宿舍的,你不一定能在学校找到他,最好还是打个电话问问他。”

唐珵连忙摇了摇头,“姐姐,你告诉我他的宿舍在哪里就行,我自己过去找他。”

姑娘给他指了一条路,“他住在五号楼,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边走边打听就能找到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五号楼,唐珵直晃晃地走进去被宿管大叔撵了出来。

初来乍到有太多唐珵不晓得的规矩,他也不敢再进去,只能蹲在门廊底下傻等。

他知道他这么等这一晚上也别想等到宋瑜,但他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今天这一路受挫不算什么,但此刻一想到要见到宋瑜就莫名而来的紧张反而让他开始打退堂鼓。

以宋瑜的教养见了他肯定不会打骂,只是宋瑜的眼神有时候比行动更伤人,唐珵倒是更愿意宋瑜给他两巴掌,也不想看见宋瑜厌恶一个人的眼神。

压得人多少年都未必翻得了身。

冷风沿着廊檐吹进来,穿堂而过的风吹得唐珵打冷颤,深冬的寒冷靠着一腔孤勇也抵御不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唐珵都已经有些麻木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唐珵?”

唐珵钝钝地抬起头,见陆戈一行人朝他走过来,他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你怎么来了?一个人来的吗?大冷的天怎么蹲到这里也不给你哥打电话呢?”

“我一个人。”唐珵想张嘴说什么,在这里冻了半天唐珵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哥...”

没等唐珵说完,陆戈就打断道,“你哥挺好的不用担心,烧已经退了就是嗓子还不舒服,喝几天药就没事了。”

唐珵猛地抬起头,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他病了吗?去...去医院了吗?”

“你不知道?”陆戈疑惑道,“前几天作死在楼梯间坐到半夜,回来就烧了五六天,这才刚刚好。”

刚说罢看唐珵的样子和那天的宋瑜不差什么,皱眉道,“你们这兄弟俩怎么都喜欢自虐呢?”

唐珵忽然感觉心脏被来回撕扯一样一阵一阵的疼,心里面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自己,这见不得光的爱带给了他什么,带给了宋瑜什么?

“我能上去看看我哥吗?”

陆戈看了一眼宿管大叔虎视眈眈的双眼,忍不住暗自吐槽这大叔不近人情,“你在这里等着,我叫他下来。”

“不用。”唐珵伸手拦住陆戈,“别让他下来了,时间不早了外面又这么冷,他吹了风又烧起来怎么办...”

“那你怎么回去呢?”陆戈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这个点公交也停了,“我上去拿车钥匙送你吧。”

唐珵摇了摇头,往返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不好意思麻烦别人,“我坐地铁回去就行,哥哥,你别跟我哥说我来了,让他好好歇着吧。”

陆戈不糊涂,看唐珵的态度再回想宋瑜这些天不高涨的情绪就知道两个人之间出了什么事,他更不可能看着唐珵就这么走了,“你等等我,我上楼给你拿件衣服去,你这么着回去生病了你哥跟我没完。”

唐珵刚想拒绝,陆戈就威胁道,“乖乖等着我就不告诉你哥。”

陆戈走了,唐珵就靠在门廊下走神,也许真的该叫停了不应该这么下去了,这个情字本来就耻于张口,何况到了现在已经伤人伤己。

宋瑜生病和自己有没有关系他都得算到自己头上,他好端端地怎么会在楼梯间坐着,那晚的事要多么恶心人才能让宋瑜大半夜的都睡不着。

唐珵不敢想,一心只想赶紧走,一分一秒都不敢在这里待下去。

身上忽然多了件衣服,暖意从外到内慢慢包裹而来,唐珵看到来的是宋瑜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想到刚才两个人近距离接触了一下,他都替宋瑜恶心。

宋瑜在睡衣外面穿了件羽绒服就下来了,脸色被风吹得更难看了,唐珵脱下身上的衣服就要往宋瑜身上盖。

“穿好。”宋瑜皱着眉头平平道,唐珵就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敢上前了。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都不说话,唐珵怕宋瑜这么陪他吹风病得更严重,鼓足了勇气才开口,“哥,你回家吧,我跟林老师申请了住宿,你回来前我一定搬走...”

听了唐珵的话,宋瑜忍不住抬头看他,这一看不要紧唐珵反而被看得红了眼睛。

“跑这么远,就是来说这个的?”

宋瑜语调总是和缓的,数九寒天里夹杂着一点凉飕飕的温柔,唐珵感觉再听见宋瑜这么说话像过了好久好久。

“我那天...”唐珵想起那晚的事满心忐忑,不敢提又不得不提,“我喝多了酒才...是我酒后乱性,对不起...”

“你的意思是...”宋瑜声音逐渐变冷,比这严寒的天气还叫人浑身凉意,“你是因为喝多了才对我做那些...”

“不是。”

当然不是,唐珵未作思考矢口否认,要是因酒起了色心唐珵都感觉自己还有退路,但拿着酒当托词实在侮辱宋瑜,他说不出口。

唐珵慢慢看向宋瑜,从未像现在这样说什么都已经不顾后果,每一句话都可能作茧自缚,“我已经梦到你不止一回两回了,一开始贪色纵欲,后来动心以后我连梦里都不敢对你做什么,那天喝多了酒我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才犯了错,但是哥,我要知道那不是梦打死我也不敢...碰你一下,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我有罪,但我对你的...爱护和喜欢堂堂正正的,没掺杂过一点私欲...”

“你要是觉得恶心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千万不要因为我...因为我的错伤害自己...当我求你了...”

宋瑜神色复杂地看着唐珵,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病中的缘故宋瑜脸色潮红,当初训斥林阮舟的话面对着唐珵怎么都说不出口,他这样子和自己又怎么能脱得了干系呢。

他才十八岁,高考在即,以他的才能前路多么平坦,现在为了他大老远地跑来这里,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就为了跟他说别伤害自己。

就算他无所不能无所不惧,也绝对负不起这个责。

他闭了闭眼睛,而后缓缓睁开,“唐珵,你不用搬出去,我不回去是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等我想通了就回去了,我没怪你,你也不用自责。”

宋瑜从口袋里掏出几张一百塞进唐珵的口袋里,唐珵想躲被宋瑜冷声呵斥住了,“拿着。打个车回去,到家给我发个短信,我这状态开不了车不能送你,别折腾我。”

唐珵果然没有再躲,老老实实地看着宋瑜把钱塞给了他,然后转身进了宿舍楼。

唐珵站在原地,宋瑜的那句我没怪你真真实实地把他从地狱拉回人间,又陷入无尽的迷茫中。

一月十六日,大雪。

不到一周就要过年了,出了胡同满大街都是卖春联的商贩,这一大半的年味都是靠他们的叫卖声喊出来的,唯独今早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雪厚实地盖在地面上,每走一步都像拖着重担。

唐珵早上出门的时候,胡同口已经有了烟火气,雪积了厚厚的一层。

他把手放进去,雪厚到已经没过了手腕,据说这是北京城几年来下得最大的一场雪。

胡同里一早就已经挂上了一串串的红灯笼,天不亮的时候亮着让行人走得都很踏实。

方平昨晚嘱咐宋怀晟一早起来把门口的雪都扫干净了,唐珵到了这个点就睡不着了,摸着黑打开门檐下的灯把门口的雪扫成了一小堆。

扫完以后身上慢慢热起来,唐珵哈了两口气把冻红的手塞到口袋里,林妹妹回来好几天了只要父子俩碰上没有一天不是吵吵闹闹的,他看了一眼林妹妹家门口堆的雪,想起他们家的大人是不干活的,少不得要支使林阮舟。

他那手可不是拿扫帚的料,反正自己闲着没事睡不着,索性连着他们家的一起扫了。

又走到张爷爷家门口,想他年纪大了身边没有子女绕膝,出门的时候一时不防摔一跤也不是闹的,干脆连张爷爷家的一起扫了。

扫完以后天蒙蒙亮了起来,吴叔从饭店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唐珵拿着扫把走过来。

“起这么早啊,唐珵?”

唐珵笑着应道,“吴叔早上好。”

“早上好,吃饭了吗?进来喝点豆浆吧这天怪冷的,你脸都冻红了。”

唐珵把拉锁往上拉了拉,用衣领遮住了大半张脸,“不了,家里待会儿就做了,我跑外面来吃不好。”

唐珵见吴叔叔饭店门口的雪也没扫,估计是一大早准备开门没来得及,“我帮你们把门口的雪扫了吧,小心待会儿来吃饭的人摔倒了。”

“不用不用,我们一会儿闲下来就扫了,你快回去吧,冻感冒了怎么办?”吴叔叔赶紧拦住唐珵,抬头的时候看见一条胡同的雪都已经扫成一堆一堆的摞在墙角,他惊讶道,“胡同里的雪都是你扫的?”

唐珵回头看了一眼,笑着点点头,“起太早了没事干,咱们胡同老人多都不方便,我就顺手都扫了。”

吴叔越看这孩子心里面越喜欢,见他脸上冻得都不见血色说什么都不让他再扫,把他拉进了饭馆里,让自己媳妇儿给唐珵端了杯豆浆,“喝两口暖和暖和,待会儿我们炸好油条你带两根回去。”

盛情难却,唐珵也没再推辞。

“怎么都快过年了也没看见宋瑜呢,还没回来?”

唐珵低头应了一声,“我哥学校有事,应该...会回来的...”

“你哥别的事上干什么都懒,往年下雪你姑姑让他扫个雪比要他的命还难。”说到这儿吴叔叔笑了一声,似乎是想起宋瑜为了躲懒和方平扯皮的场景,“不过学习上和不要命似的,当年高考分一出来,明明考得不错还躲我这里偷偷地哭,他好面子我也没跟别人说起过。”

唐珵诧异道,“我哥...哭过?”

“稀奇吧,我也觉得稀奇,我在这里十几年了也没见他哭过。”

“考得不错为什么还哭呢?”唐珵脑子里想象不出来宋瑜哭的样子,他总以为宋瑜碰见天大的事也能插科打诨地笑着过去。

“你当他是圣人啊,也是个小孩子也争强好胜,从小没吃过学习的亏一心想着上清华北大呢,最后结果不如意他还得劝别人,自己心里过不去只能躲我这里哭一会儿了。”

唐珵心里面隐隐疼着,单凭想象,他都受不了宋瑜受挫的样子。

只是,他那么追求最高学府,为什么没有选择考研反而选择保研了呢,他不信宋瑜在这个上面犯懒。

“后来我安慰他,现在不是都能考什么研究生了吗,到时候再考进去就行了。”吴叔叔叹着气摇了摇头,“你看他平时干什么都像十分有把握的样子,心里面怂得很,越想去反而越怕失败,最后就选个稳妥的路走。”

“唐珵!”

出神的时候,唐珵忽然听到有人喊他,推开门发现是宋怀晟,一脸焦急地在胡同里找他。

“姑父,我在这儿!”

一见到唐珵,宋怀晟焦急道,“唐珵,快回来收拾收拾,你妈一会儿过来接你,你姥姥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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