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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你今晚喝的是果汁

夜间航行 甜梅星 2706 2024-03-17 11:10:00

生气吗?

那倒也没有。

毕竟杨舟是让我把时间空出来,但从头到尾都没说是不是只有我和他两个。

我自己不聪明,上了当而已,有些失望,不是生气。

我摇摇头,说:“没有。”

“喝酒吗?”他眨了眨眼睛,暖黄调的光照在他的脸上,睫毛落下一片阴影,“喜欢喝什么?”

“你会调酒吗?”我问。

杨舟的面前摆了不少洋酒、可乐和果汁,甚至还有冰块,可能是他们这群人自己带来的,他说:“会一点。”

我说:“随便。”

“随便?”杨舟眉头稍微扬了一下,“哪种随便?随便是哪一种随便?我的随便可能跟你的随便不一样。”

我垂下眼睛,笑了笑,说:“真的随便,你调的我都喝。”

他说,行。

然后再也没有说话。

洋酒我家有不少,这几年我也曾借酒消愁过——酒精带来的快乐很确切,它让你头晕目眩,它让你忘记。但这快乐是浅层的,很容易获得的,是短暂的多巴胺。

“给你。”杨舟帮我调好了酒,加了很多冰块递给我,“尝尝。”

“谢谢。”我抿了一小口,尝到甜甜的柑橘味。

不确定,再喝一口……

“真的有酒吗?”我狐疑起来,“酒味很淡。”

杨舟抱着胸看我,不说话。我立刻收到信号赶紧闭嘴——不应该质疑做饭的厨子,也不应该质疑调酒师。

我俩在岛台这里说了一会儿话,严律那边还在唱歌,他们开的包厢很大,男男女女扎堆坐在沙发上,我一个也不认识。

“Ryan!”严律笑着喊道,“过来唱歌啊,还有谢然!”

杨舟回过头,我在酒杯后面看他,看他侧过头的时候,左耳上依旧戴着耳钉。但,不止一个,耳骨上也有。对了……还有纹身。我的视线下移,杨舟的小臂被长袖遮住,但我看过他在视频里露出的一些皮肤。我又晕乎乎地想,他原来这么叛逆吗?也是,他二十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什么都不要了,一个人流浪到我家,也许他本就是个叛逆的性格。

我又真的了解他多少?

“谢然。”严律朝我走过来,把话筒往我手里塞,“你等会儿也唱一首呗。”

“嗯,好。”我回过神,没有拒绝。

严律把我拉到那群人中间,给我介绍,说这是谢然,是Ryan的粉丝,大家都笑了起来。他们把我拉到沙发上坐着,我打量他们,他们也打量我。这些年轻人的眼睛里个个都透露出一种真挚、天真和大胆,于是我明白他们应该都是一群家境不错的人。

有人问我,帅哥你为什么留长发?我说,之前是为了一个妹妹,她生病了,所以我想把自己的头发送给她,但后来只是习惯了。一个女孩听得入迷,用很崇拜地眼神看着我,说那个妹妹一定很开心。我对她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们聊到我的工作,我也大方地对他们说在哪里工作。有个男人说,哦,是蒋承临的公司吧?我说,对,是他。男人又说,那可巧了,我是蒋承临的朋友,原来大家都应该认识的。

或许有钱人的圈子也不大,就如同一个行业里面,反复跳槽的人总会有认识的。

严律非要坚持让我唱歌,我也不推辞,去点了周杰伦的《简单爱》,以前舒悦过生日的时候去ktv,这首必须是她的保留曲目。在她坚持不懈的安利下,我也听了很多周杰伦,唱首歌不难。

但我其实唱歌不怎么样……我尽量不去看杨舟在哪里,只是故作镇静地盯着面前的屏幕,跟着滚动的歌词唱下去。

说不上为什么

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

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

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

可以吗?我在心里想。不会的。爱很好,但并不简单。我的爱让杨舟受了伤,我的爱改变了他,我不敢去想他被我单方面地驱逐之后又做了什么。我其实应该离他远点儿,但我控制不住自己,还说什么要把他追回来——对了,我鬼迷心窍。

这是他对我告白时说过的话,说他自己鬼迷心窍。那天的桥上下着雨,江水滔滔,遮天蔽日的伞下,两个人吻在了一起,混合着雨水和泪水的吻,又把我带回过去。可那天的江风却再一次吹了过来,穿越无数个24小时,把此时围绕着我的世界吹得地动山摇。

我唱完了。大家都鼓掌,气氛给得十分到位,但我心里却有一点点难过的情绪漫上来。我说了声不好意思,便出去找洗手间。

ktv的暖气很足,我出来的时候没穿外套,也不觉得冷。洗手间最里边有个隔间里带窗,我偷偷把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然后点了根烟,抽完了才出去,但没想到抬头就看见杨舟在水池那边洗手。

他没回头看我,只是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我硬着头皮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洗了手。洗手液在靠着他那边的墙上,我只能伸长胳膊去按了两下,然后低着头假装若无其事地洗手。

“我现在是单身。”杨舟低声说了一句。

一开始我没听清,我以为是水声盖过了他的声音,于是我愣了一秒,关了水,满手沾着未冲完的泡沫,呆滞地转过头看他。杨舟漫不经心地抽了两张纸巾擦着手,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嗤笑了一声。

“听清楚了吗?”他说,“你不是一直想问这个吗?”

“嗯,听清楚了。”我的耳朵热了起来,“听、清楚了。”

“然后呢?”他问。

“想……追你。”我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我把水再次打开,用力地洗着手,感受到耳尖上的热度以迅速地蔓延到了我的整张脸。

“追我?”杨舟笑了起来,“认真的吗?”

“认真的。”我默默点头。

“追我的人挺多的。”杨舟嘴角的笑容被压了下去,“你又算什么,谢然,你不会真以为买束花送我就算认真追我了吧。”

“不是——”我想解释,却感觉嘴突然变笨,“我可以天天给你买花。而且……不止是花,你想要的,你喜欢的,我都可以给你,我尽量给你。”

真不知道这话题是怎么进行到如此地步的。

杨舟站在我的面前垂着头眼睛看我,他嘴角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眼睛里的情绪一点点地黯淡下去。他像一个海中的漩涡,而我是快要支离破碎的小船。我强撑着自己,手已经冰冷了,他面无表情地抽了张纸巾,握着我的手,给我一点点擦干。

那是——

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握住我的手。从手背,到指尖,再顺着手腕,翻来覆去,慢慢地填满一切。我脸上的热烧到了眼角,烧红了眼睛,快要呼吸不畅。

杨舟扔了湿透的纸巾,但没有放开我的手,他说:“我要什么都可以?”

“嗯。”

“我要和你做呢?”他似是而非地说。

我愣了一秒,抬起头瞪大眼睛,想知道他说这句话是否在开玩笑。但他依然什么表情也没有,几近冷酷地看着我。

“可以。”我说。

杨舟说:“没有和你交往,只是和你做,你想清楚了,谢然。”

“可以。”我喃喃地重复,“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他似乎是咬了咬后槽牙,突然加重了语气,说:“就在这里,可以?”

“……可以,我不出声。”

杨舟又嗤笑了一声,冷着脸甩开我的手,说:“算了,没套。”

我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掏了掏,拿了一个安全套出来,平静地说:“我有。”

那一瞬间,我终于在杨舟的眼睛里找到了一丝不起眼的慌乱。他愣了一下,一直在我面前的游刃有余破了个缺口,他快速地说:“你收起来。”

“哦。”我收了起来。

杨舟转过头,再次打开水龙头洗手。我有些难过地想,为什么?是因为刚刚和我接触过了,所以觉得……需要再洗一次?我正想再说点什么,外面传来脚步声,一看是严律走了进来。

严律看到我和杨舟站在这儿,表情有些古怪,但很快笑了起来:“你俩出去一趟够久的啊。”

“我抽了根烟。”我解释。

“哦——”严律经过我,“谢然你热吗?脸很红。”

“嗯,我喝酒容易上脸,刚才喝了酒。”我还是很平静地说。

严律一晒,进了隔间。我转过头的时候,发现杨舟先我一步走了回去。我加快了一些,试图追上他,他却回过头来,对我说:“别跟着我。”

“哦……”我说,“但我们目的地是一样的。”

他没接话,自顾自地走回包厢,我有些不明白他怎么了,但还是跟着他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严律回来了,手里提着蛋糕,我这才知道今天是他们中间的一个女孩过生日。

我们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插上蜡烛后点燃,有人说:“关下灯。”

正好我站在离门口比较近的地方,我抬起手关了灯,黑暗一下子笼罩了我们,只有几根蜡烛发出的微弱的光。

大家唱起生日歌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我跟着鼓掌,余光瞥见杨舟在黑暗里挪到我的身边,他站我面前,身体一下子遮住我面前的人,我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祝你生日快乐——许愿,吹蜡烛吧!”

戴着生日帽的女孩笑着吹灭了蜡烛,这个世界彻底没有了光源,而在这时,杨舟竟然低下头亲了亲我,小声说:“谢然,你今晚喝的是果汁。”

作者有话说:

其实重逢之后,主要想写的就是他们的试探与失控,小羊和小然都不是什么很渣的人,只是两个笨蛋。

明天也有!还是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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