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代表LPL出征世界赛的战队名单刚出。
那边一直以来对于各赛区来说、可称之为最强对手的LCK赛区也角逐出了本赛季征战世界赛的战队名单。
作为曾经拿过三冠的ZEG战队, 毫无意外地成为一号种子。
那个在今年MSI崭露头角的TD战队位居第二,实力也不可小觑。
短暂地休整过后,迎来的便是更高强度、更高压的训练。
每天几乎除了吃饭喝水和睡觉的时间之外,所有人几乎都泡在训练室里, 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枯燥乏味的生活, 日复一日。
随着路北辰的回归, 任一南便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替补的位置上。
除了经过系统集训地打野位, 祁飞要求人其余四个位置也要多加练习, 拥有着最起码的抗风险能力,在出现什么突发意外地情况下随时准备上场。
任一南嘴上答应着好, 训练时也十分勤快。
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左一个‘师父父’右一个‘师父父’地叫着, 却每每在做中单训练的时候、总有些心不在焉一般。
这日, 祁飞又当场逮到人作为中单位置却打成了1-7的战绩,气得破口大骂。
任一南低着头不反驳,倒是视线一直再往季司早那边偷瞄着。
路北辰敏锐地察觉到这个视线,头顶之上的雷达滴滴作响,响起巨大的警报声。
等祁飞骂完, 路北辰这边转过身来,沉声问道:“你是对中路这个位置,有什么意见吗?”
任一南扁着嘴,支吾了半天。
人倒是也没什么心眼儿, 还是老老实实地和这位路大队长全盘托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我就是……希望师父父可以一直站在赛场之上。”
“永远没有让我上场替补的机会……”
所以他……打从心底里, 有些抗拒中路位置的训练。
倒是对打野位情有独钟, 训练得最是刻苦。
任一南声音不大,训练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一番话说得真情实感、诚心诚意。
就是说完之后, 怎么那耳朵好像还有点儿红?
路北辰的警报雷达快要响炸了。
“作为替补队员,你优先要考虑的, 是保证战队的利益。”
路北辰语气平静,极力控制着心底里泛着酸的醋意,一本正经地以队长的身份对其进行谆谆教导,“而不是一些……美好愿景的私心。”
没有人想要突发意外。
当然,路北辰也更不想有一天季司早需要启动替补位置的情况出现。
只是话说得婉转,听到了任一南的耳朵里,却仿佛变了个味儿。
那对儿耳朵更红了。
连带着脖颈和脸颊都沾染上了些红晕。
路北辰的警报雷达终于炸了。
他暗自磨了磨牙,十分认真地开始思考。
在这个时候、换一个小替补,好像也不是不行。
诚然,他也只是想想。
世界赛开赛在即,一直以来的职业道德和作为老板的那点儿责任感不允许他因为私事做出不利于战队的决定。
不过就是打翻了成片成片的醋坛子。
然后刻意在训练结束、大家纷纷回到房间休息的时候,把人压在门边亲了半天。
还顺势遮挡住季司早的全部身形。
一丝一毫都没有露出来。
一点儿也不肯让别人看到。
任一南在关门前、下意识地朝着他师父父的房间望了一眼。
在看到自己的路大队长无比自然地环着人与人一起回房之后。
惊得连非礼勿视都快忘了,怔愣地看着那张已经关上的房门看了半天,整个人红得像一只煮熟了的螃蟹,动也不会动。
-
季司早喘了半天的气,这才将失去的氧气吸入肺中,漂亮的眉心轻蹙在一起,无奈地问人:“谁又酸到你啦?”
路北辰的手还不老实地在人腰上摩挲着,虽然看起来低眉顺眼地,就是那委屈巴巴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告状。
“你那位好徒弟、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你怎么总和他计较,”
季司早失笑,“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小气。”
“特别小气,”路北辰压着人不松手,还刻意翻着旧账,“大狗护食,谁也不给。”
季司早想起来路北辰指的是哪件事,忍不住地笑起来,“怎么这年头、当狗还有人抢啊?”
“那也得看是当谁的狗,”路北辰揽着人一路往床边带,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人耳畔,干燥的唇瓣还刻意往人颈边落,“若要是Moon神的……”
“谁也抢不过我。”
蹭得人发痒,眉眼都弯了下来。
自从上次一时心软、吐口说肯帮人之后。
路北辰变得比之前更加黏人,活儿像个人体挂件儿一样。
除了正常的训练时间。
恨不得将人二十四小时都搂在怀里亲亲抱抱举高高。
凉水澡越冲越多、越冲越久。
立秋后的天气本就日渐转凉。
终于在某日又一次冲完凉水澡出来之后、被秋天的冷风一吹。
再健硕的身躯也经受不住路北辰如此的摧残。
于是人没抗住,便华丽丽地——发起了高烧。
人蔫儿了,脑袋也烧得晕晕的。
季司早还无知无觉地坐在床边,一脸不解地认真问:“是因为……憋得太久了吗?”
这玩意儿还会引起人发烧呢?
怪不得当时路北辰说教他呢。
搞得路北辰一口气儿差点儿没换上来。
抓着人把人摁进了被窝里。
“嘶……烫。”
周身围绕上来的温度恍若一个偌大的、正熊熊燃烧着烤火炉。
热得人浑身不舒服。
被烧得仅剩的理智支撑着路北辰、再最后的关头,将怀里的人翻了个面儿。
季司早整個人埋進柔軟的枕頭中去。
随即后脖颈处的皮肤传来一片温热、还伴随著顿顿的刺痛感。
犬齿细啄,轻叼着垂顺发丝下颈部的皮肤,顺延向下。
双腿并拢在一起,被挤着烫到。
整个人被箍在人滚烫的怀抱之中。
“抱歉,早早……”沙哑又低沉的嗓音从耳畔处传来,带着喘息声乞求着——*1
季司早:……?
——*2
正发着高烧的人体温太高,温度很烫。
人被热得似乎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却始终被人紧紧地拥在怀中,箍得人动弹不得。
待触感传来时,季司早的耳根蓦地红透了。
存在感实在是太强。
亲吻落在耳后,枕头里的人被闷得有些透不过气来——*3
时光漫长——
疲惫的少年埋进被窝、细碎的声音藏进在枕头里,任由人收放着。
又在不耐地想要开口问询催促时,被人的指尖摩挲过唇边、将话语尽数堵在喉咙中。
最终只剩下泛.红的眼眶、和带着水汽的眸。
【审核你好,已经全部都删完了啊,放我出来吧求求了orz......】
这床单今天是没法睡了。
季司早突然有些后悔,怎么就同意帮他了呢。
特意换上的亲肤柔软的裤料都没挡住摩擦过后的不适。
反倒是那人第二天仿佛神清气爽了一般、烧也不发了,人也不蔫儿了。
还黏黏糊糊地抱着人亲了又亲,死活不撒手。
原来这样……还可以退烧呢。
季司早拿带着刀的视线看人,埋怨着腿间的不适。
最后思索了半天,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还是放弃般地开口:“若只是这样的话……也、也不是不可以帮你。”
随即又认真地和人补充了一句,“但是次数要少一些。”
不过是用腿嘛。
好像也不是不行。
毕竟确实、以那人的时间和精力。
确实是太费手腕了。
还是省着点儿用,毕竟还得打比赛不是。
倒是路北辰听得一愣,下意识开口问:“什么叫‘只是这样’……?”
季司早偏了偏头,小声嘟囔了一句,“你那天说的、我还以为……”
路北辰:???
“早早以为……什么?”
季司早耳根泛红,被人一直问问问地似乎是有些不耐烦。
眉心轻轻蹙起,破罐子破摔般地开口怼人:“这要是用手、训练赛都不用打了。”
路北辰失笑,不过人也说得没错,忙将人揽了过来环在怀里轻声道歉。
结果也不知道人是因为腿太疼了还是怎么的,反正是气儿不顺得又开了口,噎得人半晌说不出来一个字。
“你总不会还想让我给你口吧……这我可吃不下、唔!”
路北辰又将人那张乱说话的嘴给捂上了。
好不容易神清气爽的人再度绝望地闭了闭眼。
“早早、有时候吧……”
“这些话你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季司早蹙着眉头瞪人,等感受到什么之后,那双漂亮地双眼被惊得睁地更大了些。
那副不可置信的视线仿佛在说:你怎么又……?
不是、你不会真想让我……?
!
真的吃不下!
人被招惹得彻底炸了毛。
得到留宿权已久的路北辰终于被人赶了出来。
再也没进到过季司早的房间中去。
-
直到三日前,也就是在路北辰被赶出来的五天后。
一场训练赛打得漂亮,任一南原地化身小迷弟,控制不住地在训练室里大喊:“啊啊啊我要当师父父的狗!!”
惊得于渔一个鲤鱼打挺原地起跳,‘唰’地一下蹦到任一南身上,两只手紧紧捂着任一南的嘴,红着脸气愤地朝着人怒吼:“你不可以!”
任一南:???
搞得林照意也原地懵逼,“不就是一句……网络热门语言?”
于渔抓着人不放,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还故作凶巴巴地重复着:“反、反正不可以!!”
我磕得神仙CP要靠我来守护!
任一南倒是也不生气,于渔虽然是他的前辈,但是年龄也没差多少岁,还乐呵呵地傻笑着和人打作一团,闹得于渔追着人、最后恨不得挂在人身上和人闹。
林照意阴沉着一张脸看了半天,一直到于渔双腿已经快要环绕在人腰间、整个人挂在任一南身上往人家头上爬。
气得人在摔门离去和冲上去把人分开之间、咬了半天的牙,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路队、你管不管?!这都打起来了!”
路北辰平静地视线扫了林照意一眼,仿佛瞬间把人的一切心思全部看穿一般,似笑非笑地回了人一句:“我记得、任一南好像也健身吧。”
林照意:???
你变了,你之前不是这样的路队。
“他也有腹肌,”
路北辰的视线又落在于渔身上,沉声开口给人出着注意:“你不是一直羡慕林照意来着?”
于渔瞬间两眼放光,‘嗷’地一嗓子说干就干,打不过人家就开始扒人家衣服,还顺势挠人家任一南痒痒。
搞得任一南直喊救命,差点儿把于渔压在墙上反抗。
然后被实在没有忍得下去的林照意一把扒拉开,拎着于渔给于渔拽了过来。
一边拽一边在心底大骂路北辰八百遍。
好家伙、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队长?!
他妈的腹肌的事儿都八百年过去了吧?还记着仇呢?!
惹得季司早在一旁也笑了半天。
一直到訓練結束被人摁著抵在門後親到腿軟,這才徹底笑不出來,把人給放了進來。
“Moon神身边的专属打野位、是我的,”
路北辰压着人,将人撩拨起后又收住,压着嗓音和人保证着:“我可以永远做Moon神的......狗。”
“够、够了……知道了......啊!”
背抵在門後,指尖緊緊攥著人發絲,腿軟/得幾乎要站不住。
又在人吞/咽過後,被人压著蹭了半天。
累得人彻底脱了力,眼泪差点儿都砸了出来。
临睡前,季司早着实是没想明白。
意识消失前,困得人睁不开眼,还迷惑地开口问道:“不是嘴、也不是腿,那还能是什么啊......”
搞得路北辰又失眠了半宿没冷静下来。
翌日的清早,在季司早睡眼惺忪,还没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
又将人抱在怀里边亲边哄连摸带骗的……
蹭了上去。
困意还在,季司早迷茫地看着那双长在他心巴上的手,莫名觉得尾椎骨有些发热。
等到结束后,又带着轻笑声开口揶揄人:“路大队长这样……倒还真是像小狗圈地盘。”
路北辰见人接受良好,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一半。
视线之内、那双本就肤白滑腻的双腿被沾染到,看得人眼热,又控製不住地往上跳。
季司早默了一秒,改口补充道:“不是小狗,是狼狗。”
惹得人从喉咙中滚出低笑声,头闷在人脖颈边,犬齿与锁骨相碰,含糊不清地说道:“Moon神行行好,你就当……我在留标记吧。”
季司早盘算半晌,大发慈悲地没和人计较。
“我就当是为了世冠做贡献了。”
不然你又是发烧又是发疯的。
这世界赛可怎么打?
嗯,都是为了拿冠军嘛。
也不是不能允许。
季司早脑子一转,坦然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下意识地不肯承认他脊骨處升起的酥麻。
也不愿直面面对、当他在面对路北辰时,那份如擂鼓般的心跳,和控制不住地心动。
他自顾自地以为、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他一直是淡漠且坦然的。
只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坦然的走了太久。
却连自己都没有发觉,一直以来习惯于孑然一身的人。
在那条他从来不觉孤独的路上。
已经悄无声息地将简夏划到了朋友的范畴。
等回头看、也已将战队视作成这里的归路。
还顺手、给自己捡了个男朋友回来。
一起并肩前行着、去往那个叫做‘未来’的地方。
除了一直以来想要拿到的那个冠军奖杯。
心底里还冉冉升起一股莫名的憧憬。
等打完世界赛、还要去做些什么呢?
这是季司早两世以来,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而如今,在和众人一起启航、前往釜山的路上时。
季司早突然想。
好像……做些什么都可以。
只要能留在这里。
不论做什么、应该都是开心的。
-
这个赛季,和他之前没有打完的那场世界赛一样。
新改得瑞士轮赛制、也就是积分循环制,使得所有战队之间的竞争更激烈了些。
入围赛过后,首先要先进行第一轮的随机对战,来自全世界各大赛区的十六支队伍分为八场进行对战,每场都是一个小场定胜负的对局。
在这样的赛制下,相对来说对于那些比较慢热的队伍有些不太友好,可能状态和手感还没有打出来,便直接结束了对局,没有了那种让二追三的惊心动魄的惊喜感。
但是一场定胜负也会使得战况更为激烈、对局更加刺激好看,极大提高了不少观赏性。
尤其是对于PMG这样非常擅长以快打快、又是以中野为核心强行提起前期节奏,迅速结束对局的战队来说。
第一轮的BO1更加得心应手一般。
就是苦了JJX战队。
好不容易从冒泡赛一路挣扎求存、终于打进了世界赛的战场。
却是出了名的稳中求胜的打法,导致在第一轮的比赛中接连失败,直接进入到败者组。
好在第一轮的赛制中并没有淘汰一说,且拥有着同赛区规避的制度。
在进入到第二轮八场的BO1的比赛后,胜者组和败者组又分别被分开,进行组内互相对局后,最终抉择出四支2-0的队伍,四支0-2的队伍,和八支1-1的队伍。*
进入到第三轮的比赛中,战况更为激烈,这一轮将会率先诞生遗憾出局的战队,全胜组通过两场BO3决出晋级淘汰赛的队伍,而没有赢得过一场比赛的队伍则也会以两场BO3的对局,以0-3的成绩被淘汰。
再通过第四轮和第五轮的更为残酷的淘汰赛之后,最终得以留在赛场之上的队伍,便是本次世界赛中的八强战队。
瑞士轮五个轮次的比赛,都是由抽签来决定,而对阵的不确定性正式电竞的最大魅力之一。
而且相对于之前的小组赛赛制,瑞士轮特殊的赛程设置又使得比赛的精彩程度更高。
因为每轮在抽签对战中时、都是以胜负分相同为前提的,因此,当胜者组在和胜者组交锋时,其对局质量自然是最高的。
哪怕是败者组之间的对决,因为他们的每一场比赛都关乎着各战队的‘生死’,所以也一定是使出浑身解数,其战术以及操作也堪称顶级,你来我往的对阵形势将所有战队都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抛开第一轮的同赛区规避制度不谈。
余下的抽签环节中,那才叫个精彩。
甚至被弹幕戏称为【这抽签、提心吊胆的,简直比比赛还要精彩!】
尤其是当LPL的一、二号种子、和LCK的一、二号种子,分别在第三轮就遇到的时候。
弹幕上瞬间发出一片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声。
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哭自家赛区怎么内战了,仿佛又重温了一场夏季赛决赛了。
又笑人LCK赛区也内战了,最为强劲的两大对手总有一个会提前进入到败者组了。
宿命感简直拉满。
英雄联盟两大赛区的各自的大小王、又在世界赛上碰面,决一胜负。
然后又当SCM战队抽中越南组的时候,竞粉们乐得着实是没忍住,恭喜声一片,一句句【保送】被打在了公屏上。
最后又在JJX战队抽到了LCK的三号种子时,【保送】变成了【保重】,默默地为JJX默哀了三秒,直呼人运气不好。
比赛还没有一波三折呢。
抽签倒是抽了个反转反转再反转,心情跟坐上了过山车一般。